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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紹功教授臨床經驗彙講(21)辯證精确(虛證)

沈紹功教授主講

辯證精确(虛證)

辯證總綱表裡、寒熱、虛實、陰陽。

這裡邊表裡又分外感病和内傷病這兩大分類方法。外感是一個病,内傷是一個病。寒熱虛實這個很關鍵,辨不清寒熱,不好用藥;分不清虛實,也不好用藥。總而簡之,表征,關鍵是分清寒熱,你給它分清風寒和風熱;裡證指的是内傷病,主要分清虛實,當然陰陽更是總綱了,所以八綱裡面主要抓住前面的六綱。

第二,辯證的基礎是髒腑、經絡、氣血和病因這四個辯證,尤其是髒腑對辯證起關鍵的指導作用。外感病裡面就六經辯證,衛氣營血辯證和三焦,但關鍵就是分清風寒風熱,我在論治裡面給你講。但是辯證很難,為什麼難呢?辯證主要靠四診來收集資料,但四診收集的臨證資料,有很大的随意性,怎麼随意了呢?除了舌像脈搏以外,這問診、望診、聞診就随意性很大。這病人的心态,就想和你醫生啊,讓他重視給他看病,所以順杆爬。比如說你問他頭痛嗎?其實不太痛,他為了照顧你面子,哎,有點痛。凡在問診裡面,有點痛的,不論任何人,一律不相信,别以為他蠢,這個随意性很大。他為了照顧你醫生啊,醫生呢也急于求成,為了把陽性的資料,一點就不得其一,抓住一點就不得其一,這随意性都很大。這個問診裡面呀,傳統的十問,但我關鍵提醒大家,問兩個口,這是很關鍵,十問别的都很次要。與臨床療效有關的,辯證有關的“兩個口”。一口就是上口,就問他飲食吃飯,凡是病人吃飯不好的,你影響藥物的吸收,開的藥辯證藥很巧妙,療效受影響,它吸收不好,所以第一問問飲食問。納呆不好的,很多病人都納呆,分兩類。第一類就是苔膩的,一看膩的,叫濕阻中焦,開胃口,用溫膽湯。二類就是舌苔薄白,也胃口不好,這一類的就胃陰不足,用養胃湯。我看病很快,三分鐘一個病人,100多個病人,學生抄方也沒那麼磨蹭,首先就抓住了舌苔,你們在座的好多人和我抄過方,這個辯證的關鍵抓住一“問口”,問他食欲。苔膩苔薄要分清楚,苔膩裡面溫膽湯,苔薄裡面養胃湯,苔膩裡面關鍵的藥就是蒲公英和萊菔子,苔薄的裡面養胃湯裡面,兩個關鍵的藥一個是蘆根一個是烏梅。第一口問食欲,第二口問兩便。下口就是肛門,問大便和小便,尤其是大便,這個便很重要啊!人的排洩排毒,就是靠便。便有兩類,第一類溏薄的,那是脾虛,用香砂六君子湯;第二類是大便幹的,就用幾個關鍵的藥,老年人就用白菊花和當歸,兩個配起來叫增液行舟。另外加上潤腸的藥,比如草決明,用全瓜蒌,用桃仁,給他潤腸通便,等于排毒呀!一般排毒不用制軍。另外制軍裡面雙重成分,大黃素能通便,鞣酸是使大便幹結的,所以用生大黃來通大便,前3天大便排的很好,3天後更,所以不用大黃來給他排便,用生大黃來給他瀉熱,瀉熱用制大黃,用不着後下,瀉熱是很好的一個功能。這是便幹很關鍵。便溏用香砂六君子湯,裡面最關鍵的藥就是白扁豆。但是總的來講呢,臨證資料有很大的随意性。十問裡面抓住兩個口,這直接和療效很有關系。證候分類原來叫辨證分型,現在改出來,92年以後改成證候分類,不叫證型了,簡稱證類。證類有好多主觀性,往往主觀裡面定幾個類,到臨床去套去。比如,中醫也辨幾個類型,西學中的也辨幾個類型,然後到臨床套,可惜呀病人得病非常複雜,你定了六型,它還有七型,還有交叉,主觀的定性和臨床的實際脫鈎很大,這樣怎麼能準呢?這是辯證的第二個難度。所以辯證重要,但是要辨準了,很困難。怎麼辦呢?我們這幾十年搞了一個單元組合的辨證分類法。

一、虛證分四類定五位

什麼叫分四類呀?四個單元,就氣血陰陽四個虛。而且這裡邊呢首先把舌脈作為金指标,放在首位。舌和脈,中醫的四診裡面,最能看得見摸得着的就是舌和脈,但傳統的中醫都把這個疏忽了,都放在了最後,一上來就主症兼症,最後才舌脈,這是本末倒置。舌脈是一針見血,一目了然的,你放在了最後,你不是本末倒置嗎?所以我們主張舌脈作為金标準,往前面放,尤其是舌。原來古人講:“舍證從脈”。什麼意思呢?就是證和脈矛盾了,以脈為主。臨床好多病是沒有證啊,你怎麼弄啊?而且中醫還有優勢。比如乙肝,對不對?乙肝沒有證候表現,小三陽大三陽,西醫沒辦法,花了很多錢,轉陰很少。中已有辦法,但沒有證,你通過什麼來辨?就靠舌脈,更通過舌,來給他辨。所以舌和脈很關鍵,你能不放到以一位嗎?所以我們在四類虛證分類的時候,第一把舌脈放在首位。古人講:“舍證從脈”。我們主張:“舍證從舌”。舌苔更可靠,一目了然,所以這個分類跟傳統不一樣。傳統主症兼症舌脈,我們舌脈加主症,但主症必須要簡化,要單一,這個類型必有的,别的類型沒有的。你比如說頭痛,那就麻煩了,各個類型都會頭痛呀!肝陽上亢,頭痛;水不涵木,頭痛;痰濁中阻,頭痛;中氣下陷,也會頭痛。你抓個頭痛你分類就分不清了!交叉了,複雜了,所以主症必須要單一,要簡化,抓一個主症。根據這麼幾個思路,把四個大類,就氣血陰陽四個型給它分清楚了。

你比如說,氣虛,苔薄白,舌質淡,脈沉細,氣短促(就是氣短),這個舌脈和一個主症,就組成了這個病人就是虛症。虛證裡面就是氣虛,氣虛證。

血虛,舌質淡,脈細數,面色晄白,這個舌脈和主症就組成了血虛證。

苔淨,質紅,脈細數,五心煩熱,那這個就是陰虛證。

苔薄白,舌質淡,體胖,氣虛光淡不胖,陽虛是淡而胖,脈也是沉細的,跟氣虛一樣,它突出表現,尺脈軟弱,加上形寒、怕冷,就定為了陽虛。

這四個虛就弄清楚,不會混雜,更不會交叉,舌脈加上主症,就虛類裡面抓住四類證類。

第二個辨五位,五個髒腑,用一個症給它定位叫定五位。

心的,就心悸;肝的,就脅痛,但脅痛要廣,脅脹脅滿都屬于脅痛範圍;脾,就便溏肢厥;肺,咳喘;腎,辨為腰酸,腰酸也廣,腰軟腰痛腰發涼,都屬于腰痛範圍。把五髒的主症固定好。

四類和五位定位好了以後,你臨床上随便組合。心病單元根據臨床實際有一個算一個,都能組合,這就辯證就準了。按照我們中醫基礎理論這個教材,這虛證的分類很多很複雜,你越分越糊塗,分不清。我們上了這個當啊,57年進上海中醫藥大學,高考進去,很高興,熱愛中醫,要學,最後快畢業了,一個感冒治不了,就一個辯證弄不準,這為什麼?教書先生叫儒醫,講理論,不管别的,著書立說;看病的醫生叫時醫,光憑療效,沒有理論,療效好,療效突出。我們上過當呀!跟着教書先生學了一套理論,腦子背呀,湯頭歌訣360首,背得很好,一号脈糊塗了!究竟什麼病呀?究竟虛在哪呀?上面糊塗,結果我總結了,不能糊塗,中醫糊塗能有療效嗎?要整明白。整明白怎麼了?在中醫理論指導下,要進行簡化,要符合臨床。這一套虛證的辯證,講起來很容易,實際上在臨床上絕對合拍。你比如這個病人來了,先告訴你:“哎呀,大夫我這兩天心慌。”你首先想到病在心髒,對不對?第二個症狀:“哎呀!我氣短了,走路就走不動。”一看舌苔是博白的,舌質是淡的,脈沉細的,這就是心氣虛呀!對不對?你跑不了,後面對上補心氣的藥,準了,藥對好了,這就叫辨證論治,肯定會有效。号脈的時候,你别胡思亂想,病人告訴你了,你腦子已經走了,想到屬于哪一類?這病人還告訴你:“我這兩天吃飯不好。”你看舌苔博白的又膩,你就想到這裡面還有痰濁呀!當然痰濁我後面講實證的時候給你介紹,應該虛實夾雜呀!虛和虛也可以混雜,你比如診斷心氣虛,診斷脾氣虛,更不得腎氣虛,你管不了它,它都能有啊,當然你不怕,臨床上有一個算一個,後面對上藥,這療效就有了。你比如再給你舉個例子:病人說:“這兩天特别疲勞,疲乏、氣短、腰痛、怕冷。”一看舌苔薄白的,舌質淡的,脈沉細,尺部又比較弱的,腦子馬上就出來了,心腎兩需。補心的藥,補腎的藥,不就管用了嗎?所以臨床這一套辦法,單元組合的辨證分類法,一個準一個快。臨床不在于時間漫長,有些老中醫和病人聊呀,從國内聊到國際,對不對?從政治聊到經濟,聊啊聊,病人一看給我聊了兩個小時,很滿意。來我這看病就三分鐘,後來我給你說都跑到這個,甯可不聊兩個小時,頭還痛,血壓還是高,你給我三分鐘,血壓下來了。這一套怎麼來?我不保守,就把我幾十年辨證快而且實用的方法告訴你。第二,我附帶給你說,那裡面加了特殊的藥,特别醫生,幹中醫絕對不能胡思亂想,那離開中醫理論,那不行。我寫的《方略論》,04年非典的時候,哪也不去了,10個月,把《方略論》題早寫完了。那裡面有好多巧妙的辦法,但必須得引經去解決,說明我在繼成的基礎上創新了,别人就無能為力無話可說了。你看王永炎院士給我寫的序言,寫的很強,這是臨床家的一番心血啊!我并不保守,你比如心氣虛,氣虛絕對常規的用藥都想到。黃芪、黨參、對不對?炒白術、茯苓都能想到,而且我們這個單位很難,在基層用一般常規的補氣藥無效,跑你最高學府來了,原來那套不變肯定無效,不可能沒氣藥,底下無效到你這有效了,這就想絕招。怎麼想絕招呢?我給你舉個例子,這個氣虛,除了黨參、黃芪、白術以外,還有三個特殊的藥。

第一個,仙鶴草。你可以用嗎,内科大夫仙鶴草止血。仙鶴草,皖上叫脫力草,山茶樹倒着的時候(給山茶樹松土的意思)很累,在田邊拔一把脫力草就仙鶴草,煮水一喝,漲氣力,這個民間的補氣藥,絕對強心補氣,心氣虛的病人,冠心病,氣短病人吃點脫力草,管用啊。脫力草,補氣,絕對補心氣,别人想不到用,你用不就提高療效。

第二個扁豆,白扁豆。原來我們家用的扁豆衣,扁豆外殼,用5g。那現在藥房也懶了,沒有扁豆衣,那就用10-15g的白扁豆來代替扁豆衣。

還有一個藥就棉根,就棉花根用30g。明顯補氣,你辯證準了,你後面還有這些特殊的藥,在中醫理論指導下,不是胡思亂想,别的醫生考慮不到,你能考慮用了,對不對?這樣不就療效提高了嗎?準了,用了藥很簡單,保證療效。

再舉個例子:這個陽虛,陽虛都用附子、肉桂、仙矛、仙靈脾。大家謹慎,現在有一派,就是溫陽派,專用附子,你可别上當呀!第一,附子有毒,你炮制不好,烏頭堿絕對中毒,所以你要用附子,必須先煎半個小時,因為煎了半個小時之後,烏頭堿破壞了,那療效還有,一定要謹慎。10多年前,北京就沒炮制好,因為烏頭堿沒炮制好,中毒。病人輕的,嘴麻;重的,嘴張不開來,甚至于呼吸困難,這表現很明顯。86年我在鄭州開會,西醫,中西醫結合的學會,開了一個基礎理論的研讨會。我中醫過去了,一個老中醫,一個我年輕的中醫。就上海有個專家專門搞屍體解剖的,他就解剖了,腎炎的病人都要用金匮腎氣丸、越婢湯,裡面就是附子、肉桂呀。他死了21例不是22例做了屍檢,用了附子肉桂以後,發現他的腎髒就像咱們吃的鮮荔枝,鮮的荔枝就白色透明的那個小的,就萎縮到這個程度。他就提醒我們附子肉桂不一定是好藥。後來我想到為什麼不是好藥呢?它的溫燥,我下面治療時給你講,腎的功能寓水與火,你溫了火你燒了水,力量不平衡了,所以有副作用。所以溫陽的藥,你金匮腎氣盡量少用。

用什麼特殊藥呢?第一個鹿角霜。鹿角熬了膠以後,剩那個骨頭渣子叫鹿角霜啊,這溫陽呀。

第二,蛇床子。内科大夫想不到蛇床子,另外蛇床子止癢,蛇床子溫補相當好。

第三個,用補骨脂,補骨脂又叫破故紙。底下我将論治巧明天,這些都要介紹給你,用特殊的藥。

這一部分虛證聽明白了沒有?虛證是一個重大的項目。俗話講:“内傷雜病,十之八九是虛證。”這話一點不假,尤其當今社會,競争那麼激烈,玩命的賺錢,腦子複雜,虛證就更多了。還有一句俗話“十男九虛”也不假。好多大老闆,大官,一号脈,腎脈摸不着,就尺脈摸不着,虛呀!很多呀,所以虛證是個大課題,這麼大的課題,給我們這套單元組合就分清楚了,保證療效。這個清楚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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