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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誦傷寒論第241條

金·成無己《注解傷寒論》

大下之後,則胃弱不能消谷,至六七日不大便,則宿食已結不消,故使煩熱不解而腹滿痛,是知有燥屎也。與大承氣湯以下除之。

清·吳謙《醫宗金鑒》

[注]

此承上條以明其治也。下之未盡,仍當下之。乃大下之後,六、七日後不大便,煩亦不解,腹仍滿痛者,此有燥屎下之未盡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氣湯複下之自愈也。

[集注]

程知曰:大下之後,宜乎病解矣,乃複六、七日不大便,煩不解而腹滿痛,此必有燥屎未盡而然。蓋宿食因熱複為之結也。

清·柯琴《傷寒來蘇集》

未病時本有宿食,故雖大下之後,仍能大實,痛随利減也。

清·黃元禦《傷寒懸解》

本有宿食未消,被胃火煉成燥屎,阻礙腸胃之竅。胃氣以下行為順,下竅不通,胃氣壅遏,不得降洩,逆為上行,故生煩躁而滿痛也。

清·曹穎甫《傷寒發微》

此即吳又可所謂「溫病下後不妨再下」之證也。大下後六七日不大便,設中無所苦,但得小便減少,即大便當下。惟煩熱不解,腹滿痛者,乃可決為陽明燥實之證。蓋以本有宿食,下後未盡,與陽明燥氣并居,郁久而複熾故也。此惟大承氣湯,足以徹其餘邪而不嫌猛峻。設畏承氣猛峻,而漫用焦谷麥芽、炒萊菔子、焦六麴及瓜蒌、麻仁等味,則陽明伏熱,既不能除,腸中燥屎,又不能盡,有精氣日漸消耗而至死者,為可恨也。

劉渡舟《劉渡舟傷寒論講稿》

這一條還是繼續上邊的精神來判斷是不是有燥屎。第240和第241條,一個是發汗而病不解,一個是下之而不解,這兩條是相對的;一個是病人發汗而邪氣沒解,可能出現燥屎證,一個是已經瀉下了,瀉下了以後燥屎應該去了吧,它還沒去,還得再下,是說明這樣的問題。一個是汗後,一個是下後。

第240條開頭就說病人有煩熱,煩熱就是熱的比較厲害,凡是發燒的病人往往都是表閉陽郁,所以汗出則解,就給他發汗以退燒。解除了這個病就應該好了。又如瘧狀,日晡所發熱者,屬陽明也。好了以後,又寒熱,就像是發瘧疾。在太陽篇講過,太陽的表邪不解,或者發汗以後,或者由于時間很長,寒熱如瘧,用桂枝二麻黃一湯、桂枝麻黃各半湯,發一點兒小汗,調和營衛,發散在表的小邪。但是,這個證還有些不同,不僅寒熱如瘧,而且日晡發熱,一到下午日晡前後的那個時間發燒,這就屬于陽明了。因為日晡所發潮熱,就屬于陽明,既不屬于太陽也不屬于少陽。

這個表裡之邪就比較複雜了。複雜在什麼地方?既有寒熱如瘧的太陽的表邪之證,又有日晡發熱的陽明的燥熱,是表裡錯雜的一個證候,但是肯定邪氣和陽明已經發生了聯系。這時候就要切脈了,證候再結合切脈,看看這個病屬于表還是裡,側重于表還是側重于裡。脈實者,宜下之。

如果見實脈,三部有力,按之筆筆然而強者,就是陽明的胃實之脈,是個實證之脈。日晡所發熱,又見脈實,這是邪氣已經在陽明了,要考慮用下法,宜下之,用瀉下來解決陽明的實熱的問題。

脈浮虛者,浮虛就是有一點兒浮緩的意思,是側重太陽,應該發汗,因為還在表。為什麼?因為是表裡錯雜之邪,有寒熱如瘧、又有日晡發熱,憑脈辨證,通過脈來看這個證是側重于裡還是側重于表。脈在辨證當中還是很重要的,它往往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下之,就用大承氣湯,發汗,就應該用桂枝湯。這是從條文來解釋,由于發汗以後邪氣解了、燒退了,然後又出現寒熱如瘧、日哺所發熱,就說明發汗後邪氣未解,轉屬陽明。這裡有些證候,可以作為辨陽明的胃家實大承氣湯證的客觀标準,一個是日晡所發潮熱,一個就是脈實。脈實了還發潮熱,結合上邊的繞臍痛、煩躁,就是陽明的胃家實的可下證的依據。條文是一條一條說的,我們體會要有一個内在的聯系,把這些可下的證都聯系在一起,然後來指導臨床。

第241條是經過大下了,可能用了大承氣湯。為什麼大下?意在言外,它有可下之證。六七日不大便,前次大下以後,又六七天不大便。煩不解,這個人煩躁不解。腹滿痛者,肚子脹滿,又脹又痛。此有燥屎也,張仲景告訴我們了這個就是有燥屎了。已經吃過大承氣湯大下,怎麼又出現燥屎了?哪有那麼些燥屎?張仲景說這個不奇怪,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本來有宿食,腸胃裡本來就有食積的凝積,這個是夾雜之邪。傷寒裡有四證,主證、兼證、變證、夾雜證。本有宿食,沒得陽明病以前胃腸裡就有食積,這和一般陽明病成實就不一樣,所以,下過一次,沒能徹底的解決宿食的問題,經過六七天,沒下來的宿食又和燥熱相結,就又不大便了,又化燥了、煩了,肚子脹滿又疼痛了。

這樣,還可以下,一下而後可以再下。我上一次跟大家講了,大承氣湯瀉下以後,還繞臍痛、拒按,肚子還有脹滿,舌苔黃還沒下去,還應該考慮瀉下。太陽篇的汗法有一汗再汗之法,陽明病裡也有一下再下的情況。從這一條,我們應該要掌握幾個要點。煩不解,這個煩不解不是虛煩,大便不下來這個煩不好解除,而又提出來腹滿痛,腹中脹滿疼痛。為什麼說大承氣湯治痞、滿、燥、結、實?這裡就說,由于燥屎不下,腹氣不通,六腑不利,所以肚子就脹滿疼痛,同時,這個病還在已經大下之後出現的,往往就使醫生躊躇不決、徘徊不前,下還是不下?因為前邊已經下了,現在還敢用大承氣湯嗎?有很多問題。我在這裡說一個事情,辨證的問題,書本是書本上的,臨床是臨床上的,書本和臨床結合起來不容易。你看這《傷寒論》,咱們今天講的條文盡講證候,沒有廢話,頂多有二三日,八九日,也就是這麼個話就完了,再就是肚子脹啊,就是虛煩啊,痛啊,反正都是證候。這就是練習了,反反複複的給你這樣的刺激、這樣磨煉,教你形成了理論,形成自己的思想體系,将來到臨床你會這樣去辨證。

以前,我們傷寒教研室,有個陳慎吾老大夫,他的母親得了痢疾。老太太高齡,70多歲了。陳老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夫,那是經方派,很有點兒見解,看他老母親這個病,自己就念叨,應當吃個大柴胡湯下一下,這個方子就不敢開。那個時候《傷寒論》的專家,看出來就不敢開,後來他把胡希恕胡老請去了,這麼一看,胡老說趕快開大柴胡湯吧,舌苔都黃了,腸胃裡的熱都凝結了。陳老這時候有膽量了,所以馬上就開了,吃了就好了。我說這個什麼用意?很不容易。當然是了,因為她是他老母親,歲數那麼高,70多歲了,大柴胡湯裡有大黃,有枳實,這個藥的劑量也很大的,瀉下的作用也很強的。總怕用的不對,對老年人有妨礙,就躊躇不前了,就徘徊不定啊,經胡老一說,他的膽子就壯起來了,壯起來他就敢用了。

我們在臨床的時候往往一葉障目,前邊就是一片黑了。我們在辨證的時候,往往那麼一個問題給你打個岔,使你的思想就發生動搖了。這個大下後,六七日不大便,前邊有個大下,很容易就想還敢用承氣湯嗎?能用嗎?以前不是吃了大承氣湯,又說大承氣湯吃了一付,大便利下邊就别吃了,再吃怕傷了脾胃,有很多問題,所以有時候就不敢用了。恰恰這一條張仲景告訴我們可以用。為什麼?有宿食、有腹滿痛、有煩不解。要是把上面的日晡所發潮熱、脈實、舌苔黃燥這些證候再結合進去,還是可以下的。因此,這些陽明病的燥屎可下證,說的時候是一條一條說的。一個是繞臍痛,一個是脈實,日哺潮熱,一個是腹滿拒按,但是要把它們結合起來,不要被這些條條給框住了。

胡希恕《胡希恕講傷寒論》

這個是大下後,過了六七日,它又不大便,而且煩始終不解,同時有腹滿痛,這是專用就腹症上來說的,一般大下後,腹不應滿痛,因為胃裡頭東西都去了,可是這裡還腹滿痛,這個腹滿痛是實啊,是既滿而且也疼,你拿手按着特别疼,這時候是有點實,此有燥屎也,這個情形是有燥屎。

所以然者,為什麼大下之後還有燥屎呢,本有宿食故也。這是這個人本來就有宿食在内,這個人總是不忌于口的,平時就是濫吃濫喝,這個時候的确是有的,人的這個腸子本來就長,那裡頭還窩着燥屎呢,所以還是不大便。所以這個雖然大下後,仍然用大承氣湯,去病務淨,這也有這種情形。

那麼有燥屎的症狀很多了,頭先繞臍痛,發作有時,這是一種;這個是大下之後,六七天也還不大便,而且煩還不解,它裡頭還是有熱,那麼腹又滿、按之又痛,這肯定裡頭還是有東西。那麼這個絕對與這個人平時亂吃有關系,就是宿食不去。

所以它這個燥屎不是一個經久的東西了,它與大便硬看似相同又不相同。這個燥屎也是硬的,但是它這個是裡頭蓄積已久的東西,這個用普通的瀉藥是攻不下去的。

子恒試注

(陽明腑實證)重劑攻下之後,六七天未解大便,仍有煩躁,腹部脹滿疼痛,說明在裡仍有燥屎。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是,攻下之前原本有飲食停蓄胃腸,攻下之後,雖然部分燥屎已出,但津液已傷,宿食受陽明邪熱燔灼,成為新的燥屎,仍屬于陽明腑實證,适宜選擇大承氣湯再次攻下。

繼承和發揚中醫,是我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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