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前後都是講表裡陰陽,寒熱虛實,既有六經又有八綱,中醫為什麼要辨證,而不象西病辨病呢?是因為那時時代太古了,當時沒有科學,更沒有更好的器械,沒法認識病,隻能從疾病的反應看問題,即是從症狀着問題,是經過長久的觀察,而發現一種規律,這是很了不起的,不是哪一個人,哪一個時代的事,是點點積累的,辨證非常細,這種規律是客觀存在的,包括治療的方法用藥。這種規律是永遠的客觀存在的,是經過長期的觀察實踐證明了的,是絕對正确的。
但對此種規律是怎樣認識呢?古人無法認識,故用諸多設想,或者把現象當本質,如中風,傷寒,中風證,汗出,惡風,就認為是中風邪,把現象當本質,這是錯的。但是規律是客觀存在的,所以我們現在還研究的中醫,其現實意義就在這,這種規律永遠都不會變。故我們一定要把這個規律,與古人對規律的認識區别開來。這一套的結論就在《神農本草經》和《伊尹湯液經》上,當然不是伊尹發明的,無數人在長期的試驗中得出來的。從《針灸甲乙經》的序言中可以看出,《傷寒論》的序言是假的。王叔和是末晉的人,皇普谧是晉初的人,他們二個人極相近,仲景這個書,皇普谧是看到了,如果有這個序的話,序言上有撰用素問九卷,那麼皇普谧不會說仲景論廣湯液,可見,在皇普谧的時代還沒有這個序言。據我推測估計在南北朝或五代的時候,後人加的。
到後代為傷寒論注解,從成無已開始,根據《内經》給《傷寒論》作注,就因為這個序言,害人不淺。這本書決不是張仲景獨出心裁的著作。特别是厥陰病四條,為什麼不出治法呢?可見這四條正出自于《湯液經》,仲景對厥陰病的提綱也不滿意,要滿意的話,後面方劑裡頭烏梅丸、當歸四逆,都應該是厥陰病,雖治療的是厥,但這條是厥陰,仲景為什麼不擱在頭前呢,就是因為與提綱不一緻,所以單獨寫後面的一章,就是辨厥利嘔哕病脈證并治,王叔和卻搞到一塊了。
2、六經的本質六經是這個規律的六個病型,就是表,裡,半表半裡,是疾病反應的病位,這六個病型是客觀存在的,是不是與經絡有關系,這是古人的看法。如果搞到經絡上,那麼就自然而然的對疾病的認識就出了問題了,《内經》上的六經與這書上不一緻了,這個書上表裡相傳,由表傳半表半裡,再傳裡,也有由表直接傳裡,所以有太陽陽明并病,有太陽少陽并病,有少陽陽明并病,沒有陽明太陽并病的,都是表裡相傳,内經不是呀,内經是外經絡,内髒腑,都有經絡,經絡就是表,你看看這就沒法說了。所以這個注家也是的,陽明也有表證,太陰也有表證,沒有無表證的,這個錯誤從哪來的呢?就從古人的認識,六個病型,與六個經絡,傷寒的惡風,一般的中醫的認識,有風邪,有寒邪,在表。這對中醫的發展有問題,所以有風邪在這,是治中風的藥,都是驅風的藥,是有寒邪在這裡,是治太陽傷寒的藥都是散寒的藥,不但把病的認識搞錯了,而且把藥也搞錯了。所以現在人認為,桂枝是驅風邪的,咱們心髒病也用它嘛,它不是驅風邪呀。可是這個風邪寒邪之說,說邪是從表來的,就是風到這來了,寒跑這來了,……怎麼能主觀的設想呀。至于這個溫病呀,也是吳鞠通搞的,又有暑溫,又有秋溫、春溫,這東西中醫這麼搞下來了,整個理論都歪曲了,越搞越離開事實了。這溫病張仲景講,發熱而渴,不惡寒為溫病,與太陽病比較。這個渴在這個書上全是裡熱,又如太陰病,下利不渴者屬太陰,渴而下利,熱利,用白頭翁湯。發熱而渴,不惡寒,說明是裡熱嘛,是什麼呢?陽明篇就提了,陽明外證雲何,身熱汗自出,不惡寒,但惡熱。溫病就是陽明病的外證。不就是白虎湯證嘛,太陽說了,發汗不行,否則轉成風溫,下之不行,隻有清熱一個辦法,雖沒明說,但書裡頭全包含了,又如栀子豉湯,三黃瀉心湯,大黃瀉心湯,白虎湯,白虎加人參湯,都是去熱的,真要是掌握好了,一樣治溫病。這個看法是錯誤的,所以我說傷寒中風是要不得,但作為太陽病的二種證型是可以的,沒有風濕寒邪之說。此書有些是很對的,在規律方面必須要掌握。
3、八綱解我們認識一下八綱,首先要認識這個位,這個病位,表,就是體表的表,就是人的軀殼,就是人的皮膚,再裡頭是肌肉,再裡頭是筋骨,皮與肌肉筋組成的就是體表,在人的最外頭,如果疾病反應在這個病位上叫表證,裡就指人的肌裡頭,肌裡頭就是消化管道,由大小腸胃所組成的消化管道,疾病集中反應在這裡頭就是裡證,那麼半表半裡,裡之外,表之内,就是胸腹腔間,就是一切髒腑,除了腦髓外,都在這裡頭,這就是半表半裡。我們說的八綱,其實是九綱,它有半表半裡呀,古人把它包含在表裡裡頭了。
另外呢就是陰陽,咱們說陰證陽證,不是現在辨證說的陰虛陽虛,注家都搞到那裡去了,它這個陰陽是指的性,陰性,陽性,就是一個太過,與不及二個方面。人有了病了,生理機能要改變,尤其代謝機能首先改變,一方比健康人太過,另一方面是比健康人不及,現在連證候和脈全是這樣,就是太過與不及,太過是發了的興奮的,亢奮等證狀,此為陽性證,反之沉衰的,抑制的,這類的證候叫陰性證,故有了疾病,就會發生這樣兩類的變化,所以病千變萬化不外乎陰陽二大類,但陰陽中還要辨寒熱虛實,寒和虛都是不及,都屬于陰證之類,熱與實都為太過,也都屬于陽證之類,陽證中有些特殊的陽性,在辨證上與治療是有關系的,也要辨。一種是熱性的,一種是實性的,虛寒與熱實是相對的,這四種都是統屬陰陽。所以陽證裡頭有陽熱,陽實,陽實又熱叫陽實熱,也有陽虛熱,陽證中的虛證,但他有熱,即虛熱證,陰證也是一樣的。在病情上說隻有陰陽二大類,我們的六經呀,就是反應到表裡、半表半裡,或陰或陽的六類,在此基礎上還要分析虛實。此書裡面仲景即辨六經,又辨八綱,表裡陰陽有了,再辨寒熱虛實,八綱不就都具備了?
這個表裡陰陽寒熱虛實,這就構成了治療的法則了,如太陽病,當發汗,是太陽病治療的法則了,也可叫治則,熱就得用寒藥,都是治則,它這個六經以至于寒熱虛實,這個治則就出來了,但隻有治則不能治病,如太陽病,治則是發汗,用什麼發汗呢,還得到方證。所這個書是這樣的,先辨六經,六經是六個固定的類型了,然後再分寒熱虛實,到這個時候,心裡就有數了,知道用哪一類的法則來治療這一類的病,至于用什麼方藥還要進一步追,就得辨方證,這個書就是這一套東西。
4、中醫辨證及治病的本質那麼我們現在要問這麼一名話了,究竟是中醫這套辨證的方法,是一個什麼樣的方法呢?治的什麼病?這個值得研究,這個中醫搞了這些年,還沒有人在這裡作解釋清楚,這是很重要,第一個就根據八綱,比如拿六經說,這六個類型,就是說凡有其病,病位不出表裡、半表半裡,這是古人的結論,病情不出于陰陽二大類,病形不出于三陰三陽。
這個八綱六經就是萬有疾病一般的規律,一般的,不是什麼特殊的,如太陽病,太陽病究竟是什麼病呀,什麼病也不是,但是什麼病都可以用它,就是一般的證,凡是一個病要有這個證,中醫就用這個方法來治療,沒有錯的,這是很說明問題了,所以中醫的治療方法呀,就是咱們說的辨證論治了,就根據張仲景這個書,就是在疾病的一般規律的基礎上,中醫是這麼個精神,這個疾病呀,他有一般的規律,在這個基礎上而找出疾病的一個通治的方法,這個方法挺妙的,什麼叫通治呀,你看咱們拿一個方子,治很多的病,一個病不能固定一個方子,你就拿太陽病說,無論溫病也好,傷寒也好,以及其它的各種疾病,隻要發生太陽病,如果是桂枝證用桂枝方,什麼病都治,不但症狀消失,這個基本疾病也好了,所以中醫治病的精神就是在疾病一般的規律的基礎上而治一般的疾病,通治的方法,就是這個治病的方法最好,西醫現在是非常進步了,但是在疾病一般的規律他知道了,病理生理就是疾病的一般的規律,他解釋一般的規律解釋得挺好,這是西醫對它的認識,可是在這個上面治療一般的病呀,他還沒有。
所以中醫古人通過這個臨床,通過實踐搞出這套東西,非常成功,所以,中醫,這個很重要。所以中醫要是搞科研,拿一個病固定用一個方子,根本就不成立。中醫是在一般的規律上治一般的病,比如用柴胡湯,你隻是現柴胡湯證,我就用小柴胡湯,沒問題的。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在這個一般的規律上怎能能治一般的疾病呢?中醫有一句話比較好,就是“正邪交争”,這個書上是的,《内經》上也是的,中醫認為人體對這個疾病呀,老是與之抗争,事實上也是這樣,如果你要是沒有這樣一套良能呀,那非死不可,人體對外界的刺激有一種非常的抗病的方法,比如說傳染病,不是從傳染的,沒感染的人不是沒接觸過,就是因為有抗抵力,就是正邪交争。即使有了病了,它還要與它交争,比如表證,就是正與邪交争在體表,怎麼個交争法呢,就打算出汗,就想在體表以發汗的方法,把疾病從體表排除,那麼這個裡證,就打算從裡把它排除,或者吐或者下,那麼半表半裡呢,就想借半表半裡各種髒器的功能,而把它排出,如呼吸系、泌尿系等。限于人的自然結構,就與疾病鬥争的方式呀,隻有這麼幾種,限于自然力,人體萬人相通,所以正與邪鬥争離不開這幾個方位,所以就固定在一定的病位,病位哪來的呢,還是咱們這個正邪交争,機體的本身還是主導地位,打算這個方面,或者從那個方面解除疾病,除此之外沒有了,限于生理自然的結構,這就把這個病位固定了,病位固定了,如果機能亢奮,就是陽性證,機能沉衰就出現陰性證,這六經,六個類型,隻要是疾病存在,機體就要鬥争,要鬥争就不出這個範圍。所以我們在疾病的全過程内頭,這個六經八綱的反應,始終不會變,而且始終也不會超出這個範圍。
我們再拿這個治則,根據這個六經八綱生成的來曆,還可以理解一個問題,就是中醫這套辨證施治呀,正是适應人體的機制,抗病的機制,而使得達到目的。如表證,要發汗而發不出汗,所以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表面充斥,一發汗就好了,發汗正達到機體的機理要求。如果出汗了,病還不好怎治呢?中風證就是這樣,本來自汗出,達到汗出病還不好,《内經》上也有呀,說這是汗出而邪留,這就是我們這個機能呀,力量達不到,不是他不得汗出,象太陽傷寒,雖機能達到了,可就是出不了汗,你一開其腠理讓它出點汗,邪出去就好了,這個中風證雖然出汗,但是它是津氣虛嘛,拿《内經》的話是津氣虛,什麼叫津氣呀?人體要想出汗就是谷氣,谷氣就是津氣,就是精微養人之氣,雖然出汗,但是津氣的質和量,不足以驅邪,反倒出毛病了,汗雖然跑了,邪還乘虛往裡頭來了,我們在後世方裡,就形成二大系别的不同方子,一種是桂枝湯為主的加減,一種是以麻黃湯為主的加減,其它的方子不是治太陽病的,而放在太陽篇裡作什麼呢?是為了應急之别,所以太陽篇說的最多,病不是固定的,不是太陽病,老是太陽病,随時由于治療的關系,或者誤治,或者傳變,研究太陽變病。而且為了發汗,有些可發汗,有些不可發汗,陽明病篇也是,每篇都是這樣,反複的說。
再有是辨六經,這個半表半裡病,不象表裡單純,表證,無論是太陽病少陰病,都好辨,裡證也是一樣的,最主要的就是半表半裡,如口苦咽幹目眩,白虎湯也口苦咽幹,也有目眩,他裡頭有熱,順着孔竅往上來,就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這個提綱不夠,厥陰篇更成問題了,是不是古人對此一點也不認識,沒法認識,半表半裡的部位呀,牽連到一切髒腑,你看小柴胡湯就看出來了,或這或那,不好簡單的概括,所以少陽篇與厥陰病的提綱都不夠全面,隻能作個參考,怎麼辨呢?這成問題了,有辦法,它這個書上呀,除去表裡就是半表半裡,所以在臨床上就采取這個法子,就是說不是用發汗的方法治療的病,也不是用吐下這類的病,剩下的都是半表半裡,反應為陽性的為少陽病,陰性為厥陰病,所以這裡頭有病最容易涉及到其它髒腑,所以不好作提綱。所半表半裡的方劑特别的多。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