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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希恕傷寒論講課實錄(七天版):太陰篇

胡希恕傷寒論講課實錄(七天版):太陰篇
胡希恕講述

太陰病到這兒就完了,是嗎?其實不是!
前面講了很多,像下利清谷咱們用前面講的四逆湯,那全屬于太陰。太陰,人的死亡就在這個階段。太陰病要是不治,胃氣衰敗到極,是不可複還的,非死不可。那麼這些病他都沒擱到太陰篇裡頭,為什麼呢?他有他的用意啊。
太陰病同陽明病一樣,全是從表或半表半裡轉屬而來的。他把太陰病的死證都擱到下一篇,都擱到少陰病篇裡頭了。這也有大道理啊,少陰病和太陽病全在表,人素虛或者是老年人、氣血虛衰的人,得了外感,一發作就是少陰病,“脈微細,但欲寐也”。前面講了,表證就是邪氣交争與骨肉,在體表作戰,體力虛衰現少陰病,支持在表的時間最短,支持不了(較長時間),所以(若是)我們講了少陰病就好(理解)了。“少陰病,得之二三日,麻黃附子甘草湯微發汗,以二三日無裡證,故微發汗也。”(具體條文見302條)二三日,就是兩三天無裡證,就是在表了。無裡證說明就是在表嘛。現在一般人都不認為少陰病在表,(如果)不在表(那麼)這一段怎麼講啊?就在表啊,可是在表的時間最短,你看我們講的太陽病七八天、六七天才傳裡,甚至于十餘天還有時候在表呢。少陰病不行,(少陰病)幾天就并發裡證,一并發裡證就是太陰病,嘔吐下利、四肢厥冷都來了,馬上就有死亡的可能。
所以他把太陰病的死亡證全擺到少陰篇裡頭了,幹什麼?那就是警告醫家,說我們在臨床上遇到表證,真正是脈微細、人但欲寐的這種情況,不可輕視啊,轉瞬就可死亡。一病(少陰),“裡”(太陰)就危險,所以得抓緊時間,就是兩三天的時間,這個表證(少陰病),那你用麻黃附子細辛湯或者麻黃甘草附子湯,還可以望其生,能夠有救。你們看報上有的是,說老人得感冒死亡最多,為什麼?就是這個關系:幾天(表陰證少陰)就轉變到太陰病,轉到太陰病,死亡的機會是最多的。本來就虛,又轉為太陰病,那胃氣敗是最快的。所是他(仲景)這個書,是得好好讀!太陰病篇他不講這個(危重病證),這東西都在後頭(少陰病篇)呢,前面(太陰篇及其他篇)他也講一講,講裡虛的重要性。所以在太陽篇也講了,他說下利清谷,雖然有表證,當救其裡,不要管表,因為胃氣一敗人就有死亡的可能。雖然講了但不詳細。那麼在太陰病篇,他把太陰病正面的症候指出來了,“腹滿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時腹自痛”。那麼這個病是不能下的,若下之必胸下結硬,這是正面上的症候。那麼也有些似是而非的,如方才講的桂枝加芍藥、桂枝加芍藥大黃,這些都不是真正的太陰病,但臨床上要辨,必須要分别清楚。如果真是太陰病的那個“腹滿時痛”,則不能用芍藥大黃,這是很清楚。那麼太陰病的一切危險症候和治法,一句話就說明白了:宜服四逆輩。
所以這一章(太陰病篇)别看它短,都全了。太陰病下利,隻是用四逆輩,用旁的是不對的,旁的都是略略地說。如“太陰病,脈浮者,可發汗”,是順着“下利”這一症狀而說的,這就是照應前面的葛根湯,你們好好看自然就明白了。而且少陰病還有一個白通湯。那麼(太陰病)主要的症候在這兒呢(太陰為病,脈弱,其人續自便利,胃氣弱,腹滿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時腹自痛),所以在下面(條文)凡是用四逆輩就是太陰病,那還有說的嗎?!不能說在這兒是太陰病的治法,後頭遇到用它了就不是太陰病,哪有那個事呀?!還怎麼(學),不是普遍的規律,就沒法可尋了,那你學怎麼辨證呀?所以他這個書是一貫的,既提出四逆輩,你們後頭看吧,凡是用四逆輩者,都是太陰病之裡虛寒,(太陰病的)精神在這兒。所以(太陰病篇)這幾節看着少,但無一不備。
所以會讀這個書的,你就能夠讀出這些問題來,不然的話不行。我上次也說,古人是通過實踐,發現疾病的規律和治療的方法,這都是通過實踐來的,(規律和方法)這個東西永遠存在的,客觀存在的。可是古人對它的認識,有些是不足的。像六經是自然而然的六個疾病的類型,怎麼來認識它?将來我們再講一講,講一講六經和八綱等等情況。那麼現在我們就可以知道,就是這六個類型,就這麼來認識就對了。古人也是這麼認識的,但他就要發揮裡頭的這個“理”了,為什麼就這麼六個類型?所以就想到針灸經絡之說了,就起了“六經”(經絡)來名之,這東西就害人害得不輕。所以曆來注家就是在六經上啃,六經的名字又來自于《内經》,就拿《内經》來附會來解釋《傷寒》,這是壞透了。王叔和是首先(這樣做),你們看成無己本《傷寒論》就有,前面有個“傷寒例”,這是王叔和作的。王叔和采集仲景遺論,這是功垂千古啊,要沒王叔和恐怕這個書(《傷寒雜病論》)傳不下來,但是他(王叔和)沒認識這個書,他也沒法認識這個書,他(王叔和)也是古人嘛,他就認為這個“傷寒”,就說的是《内經》上的“傷寒”,所以就在前面寫一個“傷寒例”,“傷寒例”頭一句話就是“陰陽大論曰”,整個用《内經》上論傷寒的這些都抄來了。那麼後世的注家受王叔和的影響很大,也認為這個書(《傷寒雜病論》)來自于《内經》,咱們現在(諸多專家)還說《傷寒論》就是從《内經》發展起來的,你們想象可能不可能?《内經》可以說不是個方書,它(《内經》)也沒多少方子,一個人就通過《内經》,就能做出來這麼缜密、這麼樣肯定,我們通過臨床實踐證明它正确(的書),不會有的。誰有那麼大的聰明?那除非聖人。現在咱們就不信有聖人,沒有嘛,那怎麼可能?那《内經》還有呢,你根據《内經》搞一搞(試試)?不可能的事。可是大家現在都這麼說(《傷寒雜病論》來自于《内經》),所以一提起這個“經”,就是經病,又是腑病,又是髒病都扯起來了。所以這個書(《傷寒論》),真正辨證的體系、經義,反而晦而不彰。那麼現在你問一個人《傷寒論》的辨證,是怎麼個方法體系呀?說不上來,注家都沒在這個上面下手。所以古人的認識有時候是錯的,對經絡的認識,(甚至可能)張仲景也不例外,他也沒改嘛,仍然擱太陽病、太陰病,所以這于後世的影響很大。
咱們今天就講到這兒,我想咱們聽完的同志們呀,大家也發揮發揮。自已好好琢磨琢磨,我說的不一定都是對的,人都是,沒有說是整個把它說對了。大家有什麼問題呀,提出來咱們讨論讨論更好。還是要把講過的東西,要好好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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