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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真言論十九(2)—梁冬對話徐文兵解讀黃帝内經

哈哈!

呵呵!诶,果然夫差就好了。這件事兒,把他打動了,然後就把他放回去了。這叫什麼——含垢忍辱,大丈夫,是吧?有了這個,才有後來那些事兒。第二個人,吃糞便的,你猜是誰?

 梁冬:

忘了。

 徐文兵:

“孫膑”。

 梁冬:

诶,孫膑怎樣?

 徐文兵:

“田忌賽馬”,那個……指揮田忌赢了的那個孫膑。孫膑和龐涓,都跟“鬼谷子”學兵法。這個龐涓先出道,到魏國當了這個将軍。後來呢,孫膑傻呵呵也到魏國去投奔他。沒想到這個龐涓是個小人,忌妒孫膑才學比自己高,然後就設計陷害孫膑。啊,把他關監獄裡,還給他上刑,把他兩個膝蓋,那個膑骨給剜去了。孫膑為什麼叫“孫膑”呢?那個膑骨的“膑”。結果呢,就成了個什麼呀,就成了個殘廢人。孫膑一看,這麼下去自己要完蛋了,然後怎麼——裝瘋賣傻,假裝瘋了。假裝瘋了以後,就把他關到豬圈裡面兒。龐涓去看他的時候,孫膑怎麼?拿個豬屎往嘴裡抹。龐涓看到這兒的說,“哦,這斯真瘋了。”然後才放松了對他的這個這種看押。後來呢,孫膑才有機會逃出這個魏國,最後才有那個“馬陵道”報了這個大仇。

 梁冬:

這中國古人真不容易!

 徐文兵:

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啊,就說,我們當讀到《黃帝内經》說,腎,“其臭腐”的時候,我們就應該想一想,被我們認為是很多污穢、肮髒的東西,它是不是就那麼,對我們人體就無用,或者是有害?所以我說,喝牛奶,就是成人喝牛奶,我不提倡,啊。但是,酸奶可以喝。

 梁冬:

嗯。

 徐文兵:

為什麼?

 梁冬:

它腐了。

 徐文兵:

呵呵,腐化得挺好,是吧?還好喝!發酵以後,牛奶就可以喝了。很多茶,我們說,诶,綠茶,我不建議大家喝,诶,發酵以後可以喝。這其實都是我從節約腎精的角度上替大家考慮問題。所以,聞聞這種味道,經常吃點什麼——腐乳、臭豆腐,啊,吃點醪糟,或者喝杯發酵以後的黃酒,啊,燒酒,其實都能地幫助你身體很好地去化。

 梁冬:

重新發現中醫太美。大家好!歡迎繼續回來到國學堂,依然呢向徐文兵老師請教。剛才我們用一大part的時間講到“腐”這個字。原來這個簡簡單單一個被我們認為是腐的,甚至引發不美好聯想的,居然有那麼大的功德呵。

 徐文兵:

诶,那年唐山大地震就是正好是七月二十八号,正好是數伏天兒,最熱的時候。那年我十歲。我的留下的印象就是那年我在大同,我們沒菜吃,以往夏天都特别(多)菜。菜到哪兒去了?都支援唐山了。然後唐山的傷病員陸陸續續安排到全國各地。但是你想想,在那種酷暑天,在唐山搶救傷員,在廢墟裡搶救人的那些解放軍官兵或者是人民群衆,他們最難忍受的是什麼?

那個腐的味道是不是啊?

屍臭。

 梁冬:

啊呀!

 徐文兵:

就那種酷熱,而且你知道地震完了往往都是下雨。

 梁冬:

對。

 徐文兵:

下完雨把屍體一浸泡,然後第二天太陽一暴曬,那個屍臭啊是我聞見過最、最難聞的。

 梁冬:

你還聞過?

 徐文兵:

在下是個醫生啊。所以很多人啊就聞到受不了這個屍臭以後呢,你就說你看那會那個照片,戴個口罩。戴個口罩根本沒用。

 梁冬:

嗯。

 徐文兵:

根本……,戴個防毒面具估計還可以。所以很多人都中了這種屍臭帶來的那個毒,好多人就皮膚開始出現潰爛,這叫屍毒啊。我看唐山所有報道裡面兒隻有一個班的解放軍官兵沒有中這個毒。

 梁冬:

他們怎麼辦呢?

 徐文兵:

他們有個老班長是農村來的。他們老家——就是他們父母可能這種說教,就說這個糞,就是人的這種糞尿的那個發酵以後的那個臭氣能夠治什麼?能夠解屍毒。

 梁冬:

噢。

 徐文兵:

所以他帶領他這一班戰士去搶救之前——那會那個茅房都那種露天的嘛,蹲坑,屎尿都在後面一個坑裡——把那個糞便攪開。北京有個話叫攪屎棍子。

 梁冬:

對。

 徐文兵:

攪屎棍子幹嘛?就是幫助那個充分發酵的。然後全班戰士去聞,聞完以後再去搶救那些屍體,甚至去跟屍體擡啊什麼接觸。那屍體流下來那些液體啊滴在你身上你就潰爛。隻有這一班戰士得以幸免。所以你說這叫中國人的智慧。

 梁冬:

啧!啧!啧!啊呀,還真得感謝徐老師,您給我們揭開了曆史真實的檔案的一頁。

 徐文兵:

所以那個我剛才說了我們把甘草放在糞池裡去浸泡,你知道治什麼?

 梁冬:

治什麼?

 徐文兵:

治瘟疫。

 梁冬:

噢。

 徐文兵:

瘟疫這種毒也是微生物啊,或者我們叫病毒。它也是一種非常厲害的那種邪毒。能夠克制它的呢就是我剛才說我們用到了很多,比如說用蠶砂,蠶砂是治療那種霍亂吐瀉——就是拉得不成樣子的——非常好。

 梁冬:

就蠶寶寶的屎。

 徐文兵:

蠶寶寶的屎。現在還有用那種吃茶葉的小蟲子拉的屎。你不能因為它是屎,然後就說:啊,屎不好。它要能救人的命它就是好東西。所以這個人中黃或者人中白,人中白就是小便池裡邊兒有那個尿堿。

 梁冬:

對。

 徐文兵:

現在見不到,現在尿完都沖了。那種陳舊小便(池)牆上都有一種白色那種……。

 梁冬:

堿。

 徐文兵:

堿,這種堿是一種硝。因為人是蛋白質組成的嘛。

 梁冬:

對。

 徐文兵:

所有蛋白質裡面都有氮。這個氮分解以後呢就生成一種硝,這種硝呢又是制造火藥的。

芒硝嗎?

是那種硝,火硝。我看八路軍那會搞自己的兵工廠,制造土地雷、土手榴彈,咱們那會沒有硝,沒法提煉那種高純度的硝,隻好去收集這種尿堿制成的那個。

 梁冬:

把農村的化糞池全給刮一遍。

 徐文兵:

它是制造火藥的那種比較好的原料,同時它也作為藥物。(作為)藥物來說它也是一種火性特别大的。我們管這種尿堿提出來的這種藥物叫秋石。秋石呢能治療……。

 梁冬:

秋天的“秋”,石……?

 徐文兵:

诶,秋天的“秋”。

 梁冬:

梁實秋的“秋實”嗎?

 徐文兵:

梁實秋?不是,石頭的“石”。

 梁冬:

噢!秋石啊!

 徐文兵:

秋石!這是一個很好的藥,山西呢,有一個非常著名的藥,叫龜齡集,龜是烏龜的龜,齡是年齡的齡,集是集貿市場那集,集合的集。

 梁冬:

集結号的集。

 徐文兵:

集結号的集,這是我們國家非常好的一個最早的用的一些礦物藥,就是那種集全道家煉丹技術的,做的一味藥,龜齡集呀,能夠滋補腎精,延長人的壽命,裡面就用到了秋石。然後你要說腐的不好,或者是這種糞尿不好,也就沒有這些藥。

 梁冬:

我聽有一味藥是把牛黃,還是什麼放在竹筒裡,然後拿到那個糞便裡頭去浸泡。

 徐文兵:

有!

 梁冬:

是什麼?那是什麼東西?

 徐文兵:

我見過的是甘草,牛黃是不是泡進去我不知道,所以這個藥叫人中黃,有人中白,有人中黃,就是中醫利用這種五行的理論,治療的一些相關疾病的理論、實踐和方法,就像上次我說紅葉老師治療那個白崩,為什麼加個藥引子,加臭豆腐,都是一樣的道理。

 梁冬:

我曾經聽說過的有一些這個人,還喝自己的晨起的第一遍尿,說是治療身體。

 徐文兵:

有這種療法,我還真見過這樣身體力行的人,但是我個人認為,是藥三分毒,沒得了那個病,就别去用那個藥,在醫生指導下。

 梁冬:

隻做故事講述,請大家千萬不要模仿啊!

 梁冬:

好了,下面一段開始啊。

 徐文兵:

好,我們講最後一段,終于快結束了。

 梁冬:

“故善為脈者,謹察五髒六府,一逆一從,陰陽表裡,雌雄之紀,藏之心意,合心于精。”

 徐文兵:

這段呢,是最後一個總結的段,你看金匮真言論這一大篇,我們講了先從“天有八風,人(經)有五風”講起,講了這種四季變化對人的影響,東南西北刮的不同風對人的影響,後面呢就開始羅列這個五行分類對人的影響,最後呢就說,我們講了天,講了地,最後落實到什麼?人!那你怎麼去把握那些天地變化對人的總的影響?也就是說合力怎麼把握?怎麼把握?

 梁冬:

“故善為脈者,謹察五髒六府,一逆一從。”

 徐文兵:

所以把握天地,對人影響,最後落實到人呢,就是去把他的脈,我們說了解一個人就是我把準了你的脈了,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你翹尾巴我知道你拉什麼屎,“善為脈”,所謂“善為脈者”就是比較善于号脈的人,通過脈象呢,可以能夠體會到内在的五髒六腑的變化,你看這個察。謹是嚴謹的謹;察,警察的“察”,你看那察怎麼寫?

祭字有點像,是不是?

對呀,他本身就是個祭的……

 梁冬:

加個寶蓋頭。

 徐文兵:

哎,我去日本訪問的時候,特别注意兩個字:警察所——相當于我們的派出所。比警察所高的你知道叫什麼?

 梁冬:

督察所是吧?

 徐文兵:

警視廳。

 梁冬:

對,他們是什麼關系呢?

 徐文兵:

一個視一個察,不一樣的。

 梁冬:

警視廳,警察所,對對!

 徐文兵:

對不對,東京警視廳,位置很高,具體辦事的是那叫警察,不是檢查的查,視察的察。所以我們經常說“視察”,你說視和察有區别嗎?

 梁冬:

嗯,有意思。那有什麼區别呢?

 徐文兵:

通過号脈去把握五髒六腑的變化,絕對不是去切開人的肚子去看,是吧,所以用肉眼看到的東西你可以用看,你可以用見,就是那個看見的見,你不能用視、也不能用察,視和察都帶一什麼部首?

 梁冬:

示字邊。

 徐文兵:

都帶一個示字邊。

 梁東:

通神是吧?

 徐文兵:

所謂“視”都是在通神的狀态下感覺到,絕對不是肉眼看到的東西。我們經常說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那個視就是說我在入定的狀态下,我沒有體會到,沒有感覺到,什麼什麼東西,我知道的就是道家修煉啊,他有一個考察學生的方法,比如說咱們倆晚上吧開始靜坐,今天晚上正好有一個月亮,那麼就靜坐半天以後,我們是在一個密閉的沒有窗戶的屋子裡坐,坐了也不知道天昏地暗,也不知道多長時間,然後就老師問,月亮在哪。你想你在一個密閉的屋子裡……

 梁冬:

你大概知道方位嗎?

 徐文兵:

你也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月亮是在動的呀!是吧?“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要一輪滿月從東邊升起,半夜上了中天了,那一輪新月呢?一輪殘月呢?都不一樣。也就是說在你肉眼看不見的情況下,你能不能感覺到月亮的存在,并确切指出它的方位,答案是“能”。

 梁冬:

你真的目睹過,你見過這樣的人?

 徐文兵:

當然了,要不我給你講,然後你坐那,老師說,月亮在哪,你一指,好了,考試通過,你可以去練下一級。所以你看啊,在《扁鵲倉公列傳》裡邊,就司馬遷記載扁鵲,說他跟長桑君修煉,服上池水,然後呢跟他去吃一些藥,然後傳授給他的那種上古傳承的典籍,就把扁鵲培養到最後,扁鵲什麼樣呢,達到什麼程度了呢?

 梁冬:

達到什麼程度呢,馬上廣告回來。

 梁冬:

重新發現中醫太美,繼續回來到國學堂,剛才呢徐老師留下了一個我們大家都很關心的問題,扁鵲經過修煉之後,他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呢?

 徐文兵:

這個司馬遷寫的史記啊,叫“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指它文詞優美。但現在看來呢,我們更看重的是它是一部信史。

嗯,它是比較真實的。

是如實地保存了很多古代真實的東西。通過現在考古挖掘,然後再去挖出很多漢簡啊、秦簡啊去驗證,一看說的完完全全符合。

 梁冬:

對。

 徐文兵:

所以司馬遷在說扁鵲出師,達到出師那狀态的時候說什麼呢,說扁鵲可以視——就我們說那個視察的視——視見(“看見”的“見”)垣一方人,就是他能夠視見牆那邊那個人,這個視就是我剛才說那個狀态,是在通神靜坐的狀态下,能夠感覺到牆那邊那個人的存在。

 梁冬:

史記上是這樣記載的?

 徐文兵:

對史記上記載,甚至說能夠描繪出那個人長什麼樣、穿什麼衣服,這叫出神,這叫入化,所以說個“視”和“察”都是我們不用肉眼,用心去體會到的東西。當你手摸着别人的脈的時候,大夫要什麼?古代沒有表,要數息。什麼叫數息呀?不是數病人“呼哧呼哧”那個呼吸,是自己調息,幹嘛呢?一個是根據我的呼吸節奏了解他脈搏的快慢。一般人的脈叫“一息四至”,就一呼一吸之間,他的脈跳四下。低于四下、三下,我們叫遲脈,高于五下、六下,我們叫數(shuò)脈,就是“數學”的“數”。另外數息是幹嘛呢?就是我們說那個扁鵲入定的那個狀态。所以司馬遷記載扁鵲說“可以視見垣一方人”,“以此視病”——用這種方法去給人視病,“淨見五髒症結”,沒打開肚子,但是你有什麼病我都知道。所謂叫“望而知之謂之神”,然後說他“特以診脈為名耳”。其實大家呢都可能做過夢,或者有過什麼類似的這種體驗。我有一次呀,就是早晨我八點起來,就要上班,給人看病嘛。我上班走的路上,突然就想起一個半年前看的病人,那人姓趙。我突然想起來,我說,“诶,這個人有段時間沒來,不知道他怎麼樣?”等我一進辦公室門兒……

 梁冬:

這個人出現了?

 徐文兵:

那人正坐在那兒等我呢。他也沒預約,沒挂号,他臨時有點疾病,反正就來了,就生闖進來。呵,是我看見他了嗎?

 梁冬:

我在一周以前,有一天我在馬路上突然想到一個以前的同事。我想這個人到底在幹嘛呢?剛一擡頭,這個人迎面走來了。

 徐文兵:

诶,你看啊,這就是被我們忽略了很多的東西,是老天賦予我們的很多先天的本能,它是很神奇的。但是呢,現在呢就是被後天那些技術手段啊,或者我們後天那些自以為很以為怎麼怎麼着的意識給蒙蔽住了。當醫生的修行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能夠入定,能夠靜心的時候,他能體會到很多東西,包括後來我們說的玄之又玄的那個“懸絲診脈”。啊,就是“男女受授不親”嘛:人家貴為公主、皇後,不能讓你一個,這個小破大夫,啊,來,來……

 梁冬:

摸來摸去。

 徐文兵:

摸來摸去的,所以就在那兒搭根線。啊,她就是搭根線,它也有動靜,是吧?她就是不搭線,躲在那個圍帳裡,我靠我那個本事,感覺她一下,啊,這就是……但現在呢,這些東西,姑妄聽之,姑妄言之,啊……

 梁冬:

等一下,你剛才說的那個“視”和“察”有什麼區别呢?

 徐文兵:

“察”帶個“祭”,帶個“肉”。啊,“視”是什麼——完全不接觸。那個“察”呢——還摸着肉,知道嗎?

 梁冬:

哪個“察”?察,哪個是“肉”呀?

 徐文兵:

祭祀的“祭”,上面這邊不是個“肉”嗎?

 梁冬:

哦,對,對,對,像“月”字那樣的……

 徐文兵:

诶,上面是個“肉”,祭祀是要用肉的嘛。你改成“察”以後,它還有個肉的接觸。所以,号脈有肉的接觸嘛,這叫“察”。我幹脆不摸你的脈——視見——那叫“視”。所以這個“視”要比“察”高一級别。

 梁冬:

哦,“警視廳”要比“警察廳”高。

 徐文兵:

所以,警察是接觸具體,他們叫什麼事主,是吧?接觸事主和抓賊的,是要叫“察”。那個控制警察,不要親自下基層的,叫“視”。“視”和“察”不一樣。

 梁冬:

你每次想明白這些事兒的時候,是不是會覺得很High呀?

 徐文兵:

特爽!有點通神的感覺。

對呀,這終于又明白上一點事兒。

又明白一個漢字!

 梁冬:

就你經常看見徐老師一個人在街上走着,你覺得他很無聊吧,其實人家爽着呢。

 徐文兵:

哈哈!

 梁冬:

哈哈,一個人在街心花園裡High着呢。哈哈!

 徐文兵:

哈哈。

 梁冬:

好,“故謹察五髒六腑,一逆一從,陰陽表裡雌雄之紀……”

 徐文兵:

嗯。

 梁冬:

“藏之心意,合心于精……”

 徐文兵:

這就說到了一個“脈象”。脈呢,是我們能摸到的血管的搏動,啊,就動脈的搏動。我們經常說,我們說,中醫講氣,你看不見氣,體會不到氣,但是你可以去摸一下他身體的溫度。诶,熱的地方叫“有氣”,涼的地方我們管他叫“沒氣”,這叫“衛氣”——保衛的“衛”。啊,另外一個更容易理解的呢,就是我們血管的搏動,我們除了心髒搏動以外,跟它同步,啊,諧的,那個“諧”……

 梁冬:

諧同效應的“諧”。

 徐文兵:

诶,諧的那個東西,就是動脈,它在跳。那也是一種氣,我們管它叫營氣。号脈号的是什麼呢?我們說号脈,摸的這個動脈的搏動,号的是營氣。但是醫生還要摸身上其他的部位。包括有的人左半邊身涼、右半邊身熱;有人上面熱、下面涼;有人上面涼、下面熱,這号的是衛氣。我們管它叫“尺膚診”。摸一下人家的胳膊、皮膚,這都是古代的這種“察”,都是要肉挨肉,接觸的。這個脈它跳動的樣子,我們給它起個名兒,叫“脈像”。這個“像”是單立人的“像”,就是說我有脈在這兒跳呢,它是個客觀存在。但是同樣這個脈在那兒跳,不同的人摸完了以後得出的結論不一樣,這就是說“脈象”不同,為什麼不同?

 梁冬:

因為摸脈的人。

 徐文兵:

摸脈的人不同。簡單來說,同樣一張X光片,不同的大夫看,得出的結論不一樣:這個說結核,那個說癌症,那個說就是一口痰堵那兒了。為什麼同一張片子會得出不同的結論,那麼誰更接近于真相呢?最後我們說開胸驗肺,看看到底是什麼。這就是說“脈象”,誰更接近于真相,說明誰的診斷水平就高,它跟你的脈跳沒有關系。更取決于主要因素的是那個号脈的那個人。所以想學好中醫,必須要提高作為醫生的那個人的那個素質、修養,提高他那種敏銳的感覺,敦敏。我們以前搞科研做過脈象儀呀,就把那脈的波動反映在圖紙上,這高這低……我心說了,你看這個像,看到圖紙上畫的曲裡拐彎的那些東西,不同的人得出的結論還不一樣,與其你跟那個客觀的東西較勁,不如提高一下主觀的修養。所以“善為脈者”,指的是有修養、有修煉的人,而不是說自個兒手還冰涼呢,搭人的脈,号了半天,号不出來。

 梁冬:

這話說明啊,真的不要怨天尤人,你是多大的料,就會碰見多大的事兒。就像最近我老喜歡跟大家說的,在你沒有修煉好以前,最好的事物迎面而來,也會擦身而過,因為你根本兜不住。

 徐文兵:

或者本來是個好事兒,也能讓你做壞了。

 梁冬:

對。所以今天這句話呢可以和各位收音機前的聽衆朋友共勉。好了,感謝大家收聽今天的國學堂,我們一下期同一時間再見!謝謝徐老師,謝謝!

 徐文兵:

不客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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