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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用五運六氣解讀厥陰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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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論》六經病欲解時圖  對《傷寒論》厥陰病,曆來争論頗多,有千古疑案之稱,今天說說我們的看法。
  厥陰的生理
  《素問·天元紀大論》說:“厥陰之上,風氣主之。”或雲:“厥陰之上,風氣治之。”厥陰為标,風氣為本。可知厥陰是以風為本氣。肝系統的生理是主春溫而生陽氣,厥陰的一切生理功能都來自于陽氣的生發。《素問·生氣通天論》說:“陽氣者,精則養神,柔則養筋。”初生之陽主升,陽生則陰長,而柔筋養神。既養心神,又養筋脈。
  1.釋厥陰
  《素問·至真要大論》說:“帝曰:厥陰何也?岐伯曰:兩陰交盡也。”什麼是“兩陰交盡”呢?請看後面《傷寒論》六經病欲解時圖。
  由圖中可以看出,厥陰是在太陰、少陰兩陰之盡,故《素問·至真要大論》說厥陰為“兩陰交盡”。厥陰病欲解時起于太陰欲解亥子醜三時的終點醜時,醜時正是大寒節地道陽氣來複之時。這個陽氣來複的時候,也是太陰髒寒欲解的時候,少陽春生陽氣也連于太陰醜時,就是說厥陰、少陽都與太陰脾土有密切關系。關于厥陰陽氣來複與坤脾的關系,醫家錢天來已經注意到,他說:“太少兩陰交盡之經,為陰極陽回之處,草木得陽氣而勾萌于至陰坤土之中。”所以《素問·陰陽類論》說:“一陰一陽代絕,此陰氣至心,上下無常,出入不知,喉咽幹燥,病在土脾。”《素問·陽陰别論》中說:“一陰一陽結,謂之喉痹。”肝膽生陽衰微,陽不生陰不長,故“喉咽幹燥”。一陰為厥陰,厥陰從中氣少陽,如果厥陰不能順接陰陽,不能從少陽生化,陽氣斷絕,陰氣就會上克心火,陽不生陰不長,上下失調而失常規,不知出入升降,使得脾土髒寒,故雲“病在脾土”。
  亥子醜寒極三時,是太陰所主,不是少陰所主,故陰盡陽生的厥陰生于太陰,不生于少陰。由此可知,厥陰的本義就是講兩陰交盡而地道陽氣來複,這樣陰陽氣就順接了,所以說厥陰主陽氣。如果陰陽氣不順接,陽氣不恢複,太陰髒寒不退,因為脾主四肢手足,就要發生手足厥冷了。所以厥熱、厥冷是厥陰應有的病症。
  2.釋風
  風性為陽,大家都非
常熟悉。《素問·生氣通天論》說“陽氣者,若天與日”,又說:“陽之氣,以天地之疾風名之。”這就是說,風是陽氣之别名,就是厥陰主陽氣,陽氣生于春,故《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說“東方生風”,張志聰注:“風乃東方春生之氣”。東方是日出的地方,即陽氣生的地方,象征溫和。這和厥陰的本義也是一緻的。
  如此看來,《内經》反複強調的“風為百病之始”、“風為百病之長”,就是陽氣為百病之根源了,因為陽氣的功能是固護衛外的,“陰陽之要,陽密乃固”,“陰平陽秘,精神乃治”。《内經》說“凡十一髒取決于膽”,就是取決于這個春陽之氣。沒有了這個陽氣,就不能生萬物,萬物生長靠太陽,就要内亂五髒,稱作肝為五髒之賊。
  厥陰的病理
  厥陰的一切病理都來自于陽氣變化,由生理可以逆推病理。厥陰從中氣少陽相火,陽春肝木生太陽夏熱心火,這是生理。傷寒傳至厥陰,陽氣受傷,這是病理。如《素問·四氣調神大論》說:“逆春氣則少陽不生,肝氣内變。”所謂“逆春氣”,是指春應溫而不溫,反為寒也,使厥陰少陽生陽之氣虛衰而肝氣不治。《素問·生氣通天論》說:“陽氣者,若天與日,失其所則折壽而不彰。”
  至此就可以知道厥陰病本證了,一是本氣風火太過為病,二是厥陰标氣不及為病,三是陰陽不相順接為病。
  厥陰病共56條,而首言“傷寒”的條文就有24條,有厥字者共34條,其寒厥者有30條,講的都是寒傷陽氣,可知這類病占厥陰病的主導地位。厥陰陽氣不複而太陰髒寒,多脾胃病、寒濕病及心火内郁病,其次多下利、嘔哕及水濕病。不僅胃氣上逆出現嘔哕呃逆,風火逆上也會出現嘔哕呃逆。誰說厥陰病雜亂無章?是其不明理罷了。厥陰應春,以春溫生為其生理特點,逆之則不生。逆溫生者為寒涼之氣,所以總以寒涼為災害,亡陽證必在厥陰。
  厥陰之為病
  第326條:厥陰之為病,消渴,氣上撞心,心中疼熱,饑而不欲食,食則吐蚘。下之,利不止。
  我們認為,“厥陰之為病”是講本氣風為病,就是厥陰陽氣為病。吳坤安說“此皆厥陰之自病之熱證,并非傷寒傳經之熱邪”,“六經主病,仲景非專為傷寒立言,如厥陰所述氣沖、吐蛔等症,乃厥陰風木自病,不拘傷寒雜症”。厥陰本氣風為陽邪,從中氣少陽為相火,故雲厥陰太過本氣自病為熱證,陳修園說:“厥陰之上,風氣主之,中見少陽,是厥陰以風為本,以陰寒為标,而火熱在中也。”故《内經》雲“平以辛涼”。
  風火為病,則“氣上撞心,心中疼熱”。下虛寒“饑而不欲食,食則吐蚘。下之,利不止”。所以,326條“厥陰之為病”是講“風火”同氣為病,屬于厥陰風火實證。本條的眼目全在“氣上撞心,心中疼熱”八字上,心為肝木之子,風火上擾,母病及子,故見“消渴,氣上撞心,心中疼熱”。葉天士《臨證指南醫案》說:“厥陰司天,春分地氣上升,人身陽氣上舉,風乃陽之化氣,陰衰于下,無以制伏,上愈熱,斯下愈寒。”巢氏病源在概括說:“陽并于上則上熱,陰并于下則下冷。”下冷脾胃有寒,故“饑而不欲食,食則吐蚘。下之,利不止”。這種厥陰風木太過實證的上熱下寒,治用辛寒鹹寒,輕者則用白虎湯,甚則用《金匮要略》風引湯。
  《金匮要略》風引湯:除熱、癱痫。大黃、幹姜、龍骨各四兩,桂枝三兩,甘草、牡蛎各二兩,寒水石、滑石、赤石脂、白石脂、紫石英、石膏各六兩。
  上十二味,杵,粗篩,以葦囊盛之,取三指撮,井花水三升,煮三沸,溫服一升。(原注:治大人風引,少小驚癎瘛疭,日數十發,醫所不療,除熱方。巢氏雲:腳氣宜風引湯)
  根據《素問·至真要大論》“風淫于内,治以辛涼;火淫于内,治以鹹冷”的原則,方名“風引”,有引風火下行之意,方中石膏、寒水石、牡蛎辛鹹寒而治風火,所謂“除熱”也。癱、癇病位都在頭腦。“上愈熱,斯下愈寒”,風木必克脾土,故必甘溫以溫中下,所以用赤石脂、白石脂、紫石英、龍骨、牡蛎甘溫石藥填脾土,鎮肝風,結合石膏、寒水石、牡蛎引風火下行。風火炎上則下虛寒,故用幹姜、桂枝溫下驅寒。風火炎上乘肺,肺失宣降而大小便不通,故用大黃、滑石、甘草通之,下竅一通則風火降矣。牡蛎軟堅化痰。大黃合牡蛎,活血祛瘀,軟堅化痰,痰瘀同治,因為“血不利則為水”,痰能緻瘀,瘀能緻痰,痰瘀相關,互為因果。本方通治風火旺盛所緻風、火、痰、瘀、虛。取葦在于宣肺,“煮三沸”取氣走上也。臨床運用随證加減,效如桴鼓。
  烏梅丸證
  第338條:傷寒,脈微而厥,至七八日,膚冷,其人躁無暫安時者,此為髒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當吐蚘。今病者靜,而複時煩者,此為髒寒。蚘上入其膈,故煩,須臾複止,得食而嘔,又煩者,蚘聞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蚘。蚘厥者,烏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細辛六兩,幹姜十兩,黃連十六兩,附子六兩(炮,去皮),當歸四兩,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黃柏六兩。
  上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鬥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内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所謂“傷寒”,指寒邪已傳厥陰,“生陽”被傷,故“脈微而厥”。“七八日”不愈,是病在太陽、陽明,即為陽病在表,寒氣燥氣為邪,故“膚冷”,膚字最著眼,突出寒在表。不僅“膚冷”,而且因為“生陽”被傷,少陽相火不生脾土,而導緻“髒寒”,這就是本條的病機。如《素問·氣交變大論》說:“歲木不及,燥乃大行,生氣失應……民病中清,胠脅痛,少腹痛,腸嗚、溏洩……白露早降,收殺氣行,寒雨害物,蟲食甘黃,脾土受邪。”
  此雖是論述髒厥和蛔厥的辨治,但本條之眼目在“此為髒寒”四字,與太陰篇的“髒寒”是一個意思,在厥陰病稱作“髒厥”,為“四逆輩”證。所謂“髒厥”,是因“髒寒”導緻的厥冷,故“髒厥”脈微。髒厥脈微,表示陽氣已衰而緻寒厥,厥逆程度嚴重,可冷過肘膝,甚至通體都冷,因厥陰肝陽衰不能養心神而緻煩躁不安,無暫甯時。甚至神迷嗜卧,呈現寒厥危候。髒厥是指太陰髒寒至極而厥,既不是指肝,也不是指腎,因為厥的手足逆冷屬于脾寒。
  所謂“蛔厥”,也是因為“髒寒”(胃腸皆屬于脾土),蛔蟲沒有藏處所緻。“髒寒”是陰極陽衰證,陽衰不能溫外,故見“膚冷”。所以治療這種厥陰病,當以治療“髒寒”回陽為第一要義,故烏梅丸以酸溫的烏梅和辛熱藥幹姜、附子、桂枝、細辛、川椒為主,酸溫以補肝體,辛熱回陽,輔以苦寒的黃連、黃柏治心火,佐以人參、當歸補氣血。
  古今《傷寒論》注家多把326條(厥陰之為病,消渴,氣上撞心,心中疼熱,饑而不欲食,食則吐蛔,下之利不止。)當作烏梅丸的主證,并非如此,第326條厥陰之為病的上熱下寒是厥陰風火實證,眼目全在“氣上撞心,心中疼熱”八字上;第338條烏梅丸證的上熱下寒是厥陰肝陽虛證,眼目在“此為髒寒”四字上,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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