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關天,自古以來,生死都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不同的是,往往在出生的時候,嬰兒大多是哭着來到人世,而其他人卻都是開心的笑着的;可是當老人故去的時候,逝者的家屬因為悲傷,哭泣的時候居多。不過凡事總有例外,也有一種特殊的喪事,到場者很有可能是面帶笑容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喜喪”,這也是中華文化中比較特殊的一個例子。簡單地說,這種“喜喪”,指上了年紀的老人離世後,往往子女親戚會給他舉行一場盛大的葬禮。
在葬禮舉行的過程中,與會者一改在葬禮上悲痛哭泣的傳統,不但心情愉悅,而且甚至面帶微笑,彷佛是為老人高興的狀态。這樣的“喜喪”并不多見,又有怎樣的标準去衡量呢?如果是按照歲數判斷,那麼要活過多少歲才算是喜喪呢?
化悲為喜
根據人類正常的情緒感受來判斷,在高興或者歡喜的時候笑,悲傷難過的時候哭,已經是一個基本的表達方式了。比如新生兒來到人世的時候,家長或者周圍的人,都會為生命降生而歡欣鼓舞,所以這個時候的笑,就是情緒的正常表達了。
同理,在失去親人的時候,悲痛欲絕也很正常。可是在源遠流長的曆史文化中,必然會有很多違背人類本性,代之以更高一層的文化解釋的情況存在。比如在壯士出征,一去難回的時候,比起哭着送别,人們更傾向于敬酒和勉勵。
是否這種行為,是為了用儀式感,沖淡分離時的悲痛呢?這樣說其實也不算準确,這其實是用另一種更有意義的行為,把人類本身的情緒表達升華了。通過這種特殊的表達方式,感染和影響更多的人——用人們在離别時,體現出來的正面表現和豁達的情懷,鼓舞人們暫時忘記悲傷,以一個更加積極的人生态度去面對接下來的各種難關。
毫無疑問,這種更有意義的作法,産生的積極影響,要遠遠好過人類直抒胸懷的情緒本能。正因為如此,所以很多看似不符合常理的作法,在中國的曆史中慢慢留存下來。
喜喪也屬于這樣作法的典型例子之一,親人離去本來算是人世間的悲劇,但畢竟生死是每一個人都早晚要面對的分别。因為親人離世的悲痛,加上生者對死亡的恐懼,可能會加深人們的痛苦。
如果把悲傷的葬禮,辦成熱鬧的一場盛宴,不但可以削弱家人們的悲傷,也會讓人們對于死亡有深一層次的理解——人終究有一死,究竟應該在活着的時候,就每天惶惶不可終日的,害怕它的到來?還是過好當下的生活,當死亡來臨的時候,以一種無憾的平靜姿态去迎接它呢?或許這才是一場喜喪,帶給人們最重要的思考吧。
嚴格的尺度
既然“喜喪”的情感基調如此不同,那麼必然能滿足這個标準的人也是有限的。關于“喜喪”,有着許多限制,也就是說需要滿足3個以上的條件。跟據古籍記載,古人對于喜喪的“要求”,包括了四個字,三個标準。
所謂的四個字,即“福壽全歸”,翻譯成三個标準就是“全福”,“全壽”,“全終”。“全福”指子孫滿堂,生活安穩;“全壽”指長壽,隻有壽數夠長,超過平均年齡,才可以入選;而“全終”則指自然死亡,如果死因是其他原因,則不符合标準。
經過時間的演化和發展,人們把全福加入了新的定義——兒女雙全,四世同堂。一但老人活到一定年紀,在大家庭中正常都是兒孫滿堂的情況,所以這個條件,相對還是比較容易達到的。
對于全壽的标準,古人們以“七十歲”為一個門檻,“古稀之年”在哪個年代已經算是很難得的長壽之人了。最後一個條件看起來簡單,其實實際上是最難的一個标準。“全終”要求老人在逝世前,必須無病無災,死因也不能是意外或者被害,純粹的自然死亡,無論是在當時,還是在現代,都是不常見的。
正因如此,喜喪才被賦予了如此高的特殊地位。直到現在,這個傳統在很多地區仍然流傳着,無奈的是,因為社會的進步,關于喜喪的标準進一步提高,能夠達到的更加稀少了。
首先因為現代老人壽命的普遍延長,如今能夠達到标準的老人,至少要活到90歲以上;由于出生兒女的減少,想要達到兒女雙全,又可以四世同堂,就更加難了;最後一點可謂是萬裡挑一——因為環境的變化,現代人很難不染上不良習慣,也很難保證良好的心态,做到無病無災自然死亡的老人也就少之又少。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一旦有這樣符合條件的老人過世,那麼确實指的為他舉辦一場特别的葬禮。
“喜喪”的特色
通常喜喪的擺設就和普通葬禮有很大區别,普通的中式葬禮,大多是以黑白為主色調,輔以莊嚴肅穆的氣氛。而喜喪則颠覆了這個固有觀念,所有本來應該使用黑色,白色的地方,包括挽聯,紙花,親人的服飾等地方,要全用大紅或者彩色來代替——如果不知道的,會以為是老人過壽這樣的大喜事。
而且葬禮上用的哀樂,也不再是悲婉凄涼的調子,反而多使用大氣磅礴,或輕松愉快的曲調,這樣不但可以減輕人們悲痛的心情,也為葬禮定下了“喜大于悲”的基調。
參加葬禮的人,無論是主人家還是先來吊唁的客人,都會語氣平和的互相問候,這時客人們多會用誇贊老人一生平安喜樂,去世時走的安詳平靜,來代替沉重的“節哀”。此時的人們,都會由衷的感歎,能夠享受喜喪的老人,都是福澤深厚之人。
結語
雖然因為條件所限,很多人無法達到“喜喪”的标準,可是對于死亡,抱着一份平和的心境,在活着的時候用心過好每一天,确是大部分人能夠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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