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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陽波的故事

李陽波的故事 劉力紅從師回憶錄


先師姓李,名陽波。在我眼中先師雖非完人,但卻處處顯示着智慧和激情。相信隻要認真讀過這部書的人,都會有此同感。


先師于公元1946年農曆12月27日生于廣西平南,3歲後随其姨母至南甯生活。1966年高中畢業。先師本有淩雲之志,欲上清華大學,攻讀物理,進軍斯德哥爾摩。然而文革的一聲炮響,打破了他的春秋美夢。加之先師的父親被打成曆史反革命,當時的境遇就可想而知了。正當先師感到十分沮喪的時候,物理老師送給他一本家傳的《黃帝内經》,并諄諄囑咐道:時運如此,難以遂志,這是沒有辦法的,但若能學好醫術,則不僅可以糊口,且可利及他人。先師就是這樣走上了醫學的道路,而這部無标點的《黃帝内經》,便成了他的入門之書。


1969年,先師被下放到南甯附近的扶綏縣插隊,在農村一呆就是5年。這段時間,先師一邊勞動,一邊自學,一邊為人治病,積累了初步的臨證經驗,且在當地小有醫名。插隊結束後,被抽到沙井煤礦工作,不及一年,即自動離職。此後便依靠病人的介紹,在南甯鐵路一帶行醫。此時的先師對于中醫經典的領悟已日漸深刻,臨證運用自如,長于望診、切診,言人疾病生死多有奇驗。故鐵路一帶呼之為李半仙,求診者絡驿不絕。師逝後,有不少當年曾經先師診治的病人到我這裡看病,當談起先師治病的故事時,曆曆道來,每每如數家珍。


時一中年婦女,經西醫院檢查,診斷為婦科腫瘤,并已相約手術,手術前經鄰人介紹,尋先師一診。先師切脈、觀眼之後,謂非為腫瘤,乃是蟲積使然,随手處方,數日後,排下如紅絲之物若幹,腹痛諸證頓除,再往醫院檢查,腫瘤已無。


時一男性青年,患膽囊之疾,痛苦異常,每月至少絞痛一次,甚或多次。師診後,囑買酒二斤,自與黃色根狀藥一把,浸酒數日後飲用,飲完之後,膽疾即愈,至今20年未作。
時一青年男子,工作時不慎被砸斷足跟之大筋,當時以為必當遺下殘疾,尋先師診後,囑買海參、田七等物,研末外敷,不半月,足筋接複如初。


時有南甯火車站客運室主任盧某,左膝關節粉碎性骨折,西醫權威皆謂有截肢之虞,其夫甚慮之,遂尋于師,師謂何須截肢,35日必能下地走路。盧某信甚堅,遂出院全權交先師治療,先師住入其家,果于第35日中午令盧某下地走路。經拍片複查,左膝完好如初,西醫驚為不信。
時我院一西醫老師,因患肝病,轉氨酶300餘單位,曆經全國多地名老專家診治,轉氨酶皆未下降絲毫,其對中醫已毫無信心,偶聽介紹先師,乃抱一試之心。見面時直呼“小李”,大有輕蔑之意,先師亦知之,遂先用别計降服其心,待其初具信心,先師即言:服藥後,30日内,轉氨酶不降,可來砸我招牌。所處藥方,多不同前,為羌活、連翹一類疏散風火之品。該位老師性急躁,服藥至22日,已然按捺不住,抽血檢查,轉氨酶已下降近百個單位。


先師診病不限科别,或内或外、或婦或兒,用藥或湯或酒、或丹或散、或内服或外用,用量或重至百克以上、或輕不及克,總以方便為要,似有扁鵲之風也。
70年代初其父尚未“解放”時,突患急性白血病,白細胞高達20餘萬,高熱持續不退,先師細心診查後,處以雄黃、龜闆、胎盤等藥,經煉制後服用,經治月餘即獲痊愈,1997年方去世,壽79歲。


1987年,原南甯市中醫院門診部主任冼某之弟患血氣胸,左肺2/3壓縮,經西醫治療一周,病情無緩解,拟用手術治療,因冼某素與先師相識,遂求治于師。師診後,雲乃陽明不降使然,清降陽明即解。處以:玉竹120g,陳皮120g,白芷120g,大棗120g。日服一劑,服後日瀉十餘行,胸次漸舒,呼吸漸暢,不數日,胸片複查,左肺複原,血氣吸收。初處方時,曾拟用銀花120克,為慮血氣胸合并感染發熱,故用銀花清熱解毒,以類抗感染,後思之良久,乃去之。謂中醫治病全在辨證精微,若以西學參之,以為炎症感染必用清熱之劑,則反成捉肘,影響療效。


1982年,餘父患眩暈,頭不能動搖,西醫以頸椎綜合征治之,治療月餘不見效果,遂由桂林專程來邕求治,先師按脈後雲:非頸椎之病,乃由虛爾。處:川芎、杞子、淮山、白芷等各5g,炖魚頭服之,不數日而愈。
先師治病療疾,大抵如此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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