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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罵“傻子”27年,他帶着收養的120多個孩子跑出黑暗

文丨 優寶
淩晨四點半,一輛車保持十公裡的時速行駛在路邊。 車尾用繩子綁着六個女孩子,她們已經跑了一個多小時,盡管夜風微涼,但汗水早已濕透了她們的頭發。 在她們身後不遠處,還有一群孩子綴在後面,年紀大的稍顯輕松,年紀小的卻開始呼哧帶喘。

所有圖源:央視節目《人生第二次》截圖 車裡的男人時刻留意着車前車後孩子的狀态,一邊不停鼓勵,一邊叫他們調整節奏: “要小步高頻,自己重心起伏不要太大。” 等孩子們跑完這場漫長的訓練後,太陽才剛剛從天邊升起。 男人名叫柏劍,經營着一家名為“夢想之家”的馬拉松俱樂部。 和其他專注天賦運動的俱樂部有所不同,這裡接收的都是些“困境兒童”,或是被父母抛棄或是家庭無力養育。 他隻是個普通的中學體育老師,有一個剛懷孕不久的妻子,可他還沒真正當上爸爸卻已經成了這裡120多個孩子的“老爸”。

柏劍明白這些孩子的學習成績普遍不好,但如果走體育特長生這條路,隻要300多分就能進大學,成績再好點還能進名牌大學。 即便上不了大學,如果孩子的運動能力夠強,也能當兵、進警校,能最大程度讓他們給自己拼一個好的未來。 “體育很公平,一分汗水一分收獲,隻要肯練,都能練出來。” 至于為何選擇馬拉松,則恰恰是因為它: “累且枯燥,家庭條件好一點的都不願意練這個。” 可他自己的人生卻被打亂了,女友接受不了他一心撲在孩子身上,提出: “要談戀愛,先把孩子遣散。” 他也因此一直不敢找對象,46歲才遇見了志同道合的妻子。

随着來到“夢想之家”的孩子越來越多,無論是在經濟上還是精力上,柏劍都面臨着很大的壓力。 很多人都把他當成“傻子”,有的幹脆罵他“精神病”,甚至還有人認為他“别有所圖,居心不良”。 總是有人不解地問他: “你這樣做有什麼目的?有什麼好處?” 他總是笑一笑回答: “跟孩子們在一起,我很幸福。” 柏劍心裡清楚,那些孩子内心有着他人無法理解的黑暗與傷痛。 所以他不忍對這些孩子棄之不管,從收養了第一個孩子開始,他便再也停不下來。

夢裡,我想和媽媽一起死去 “夢想之家”的每個孩子都知道一個事實: 從一出生的那刻起,他們就輸在了起跑線上。 沒有家人的陪伴、沒有父母的關愛、沒有穩定的住所……盡管尚未成年,但人生的“苦”已嘗大半。 這裡的每個孩子都很早熟,而其中最早熟的還要數“小金子”。

從他嘴裡,總會冒出一些超越年齡的話,透着哲理和傷感的話來:


“我喜歡自己的想象力,不喜歡自己的命運。” “這世界誰不迷茫,誰知道誰是誰。” 别的孩子都在唱《世上隻有媽媽好》,可小金子唱的卻是: “世上隻有媽媽壞,沒媽的孩子像塊寶,有媽的孩子像根草,到處地流浪……”


他的媽媽,走了。 曾經小金子也是被父母、爺爺奶奶捧在手心的寶貝。 但在2014年的一天,爸爸在外打工突發腦溢血住進了醫院,爺爺奶奶被這個事實打擊也一病不起。 一個家就這樣垮了,于是媽媽選擇一走了之。 那天還下着雪,媽媽說要帶小金子和哥哥出門溜達溜達,可當走到一條大路旁時,媽媽就這樣把他們丢在原地,自己消失不見了。 數九寒冬,年幼的小金子隻能拖着尿濕後被凍得硬邦邦的褲子,和哥哥一點點挪回家。 直到晚上9點多,他們才在家門口的大橋下看到了爺爺。 小金子從不和外人讨論家事,這段被抛棄的經曆早已在他的心裡紮根了。 從那以後,他就一直做着同一個噩夢:

夢裡,他和媽媽進入了一棟大樓,但很快大樓就起火了。 媽媽準備帶着他出去,結果發現大樓外面也有一圈火。 他們隻好跑到樓頂打算跳樓逃生,可隻見到樓底下的地上豎着許多釘子,這些釘子很大,足有半米高。 最後他們還是跳了下去,他抓緊了媽媽的手,就這樣和她一起死去。 在夢裡,所有的細節都與現實相反。 現實是冰冷的,夢裡是火熱的;現實是媽媽一個人跑了,夢裡是媽媽始終拉着他的手。 他恨媽媽扔下了他,雖然已經5、6年沒見到媽媽了,也不記得媽媽的樣子,可當讀到“媽媽、母親”的字眼時,他還是會沉默很久。 柏劍清楚他的這些心事,他一遍又一遍告訴小金子,心裡不要裝着恨,因為恨媽媽的時候,自己心裡也會很難受。 “也許是你父母性格不和,你不能平白無故把這種恨加在媽媽身上,這不公平。”

小金子被抛棄時,屁股上的凍傷,是”老爸”柏劍在幫他揉;他心理上的傷,也是”老爸”一次又一次地化解。 去年過年的時候,孩子們給”老爸”發了紅包,那是一封封信,一封封來自未來的信。 小金子給”老爸”的信中寫道, “這封信來自2035年的金浩然,今天早上,我四點半起床,看見挂在家中的全家福,眼淚就自己掉下來了。 你還好嗎,身體健康嗎? 我的兒子說你是個大英雄,讓很多人活了下來。 老爸,我是黑暗裡的孩子,謝謝你伸手拉了我一把。”

爸爸,你還認我嗎? 16歲的少女可心,來到希望之家已經4年了。 5歲時因為爸媽離婚她曾想過自殺,用刀片自殘。 在她的日記裡寫着: “從我記事兒起開始,爸爸媽媽就沒有一天是和睦的。從小到大,爸爸都沒抱過我一次,也沒說過我愛你,我很渴望爸爸的愛。” 但自那以後,她的記憶裡就隻剩下“漂泊”二字。

媽媽沒有穩定的工作,哪裡可以打短工就去哪裡。 可心也跟着媽媽四處漂泊,從一年級到六年級,她輾轉在十多個學校就讀。 有一次在山東直接停學半年,不穩定的生活環境讓她的成績一落千丈,自那以後,可心就喪失了對讀書的興趣。 在她的心裡一直有個疑問,她想不明白親爸為什麼會抛棄自己,也始終對重逢抱有一絲幻想。 可在媽媽嘴裡,爸爸壞透了: 媽媽說她小時候生病,爸爸不同意治療,還把她扔到河溝裡; 媽媽說要給她遷戶口,爸爸萬般推脫,各種不配合; 媽媽說她要做手術,爸爸不僅不簽字,甚至還跑路消失了; 每每提起這些,媽媽就恨得咬牙切齒,但可心卻不願意相信這些。 有次她去工地上看望媽媽,因為想要親爸的聯系方式,氣得媽媽直趕她走。

對于這些我們都能理解,站在母親的立場上,她不想讓女兒去見那個負心的男人,怕女兒會更受傷。 但可心卻無法理解,她并不是想要回到親爸身邊,她隻是想問問那個萦繞在自己心頭多年的問題: “爸,你還認我嗎?” 她隻是在心底裡抱着一絲絲僥幸,希望爸爸是愛她的,爸爸不像媽媽說的那麼壞,自己還沒有被這個世界抛棄。

當母女倆因為這件事再次爆發了激烈争吵後,她哭着給”老爸”柏劍打了電話。 這已經不是柏劍第一次幫她們母女調解這個問題了,他知道可心一直以來的心願,但他同樣害怕可心再次被親爸抛棄。 心理學上有個名詞叫“棄貓效應”,指的是如果把一隻貓丢出去再撿回來,那麼這隻貓就會變得非常乖,因為它害怕自己被再次丢掉。 可心就像夢想之家裡的每一個孩子一樣,都是那隻害怕被再次丢棄的貓。 于是柏劍找到可心,把“見到父親”之後的幾種可能性擺在她面前,幫她模拟出種種可能的場景。 他不會阻止可心,隻是告訴她: “這幾種可能性都會讓你成長,你别受傷就好。”

可心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放棄了給父親打電話的想法: “見不見他都無所謂了。” 踏實下來後,她又想要好好讀書,報考警校,長大後做一名警察。 在夢想之家裡這樣的孩子還有很多,每個人都有着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用柏劍的話來說: “跟其他人不一樣,他們太缺愛了。” 所以他要盡可能帶給這些孩子“愛”,消除他們心中的“恨”。 “不要怨恨任何人。恨是把雙刃劍,對你所恨的人會造成傷害,也會讓你自己受傷。” “裝滿愛和感恩就好了。”

要成為一個心中有愛的人 今天是七夕,但男女之情又怎比得上這人間之愛。 優家教育創始人吳臻老師 曾說: 有的人用童年來治愈一生,而有的人用一生來治愈童年。 如果時間允許的話,請一定要多陪陪自己的孩子,錯過了就無法彌補。 童年幸福的人,才有一生幸福的底氣。人生很長,童年很短,唯有愛與陪伴不可辜負。 這兩點,柏劍都做到了。

他讓剛來到“夢想之家”的孩子,每人在紙上寫下自己的20個優點。 自己找不夠20個,就讓他們互相幫着找。 他帶着孩子們一起到他們的果園種冬桃,對大家說: “種下的是希望,收獲的是果實。” 他對考上大學或者找到心儀工作,即将離開“夢想之家”的孩子們說: “有空就回來,夢想之家永遠是你的家。” 他用自己的方式陪伴着120多個孩子,告訴他們家人之間的愛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他在貧瘠的現實裡幫孩子豐盈内心,引導他們戰勝困境、樹立信念。

他告訴孩子們: “放下恨,别恨命運的不公和境遇的苦痛,别恨自己生來是随風飄零的羽毛,别恨此刻擁有的太少。 即使往事多有殘缺,但跑下去,總能跑出完美的圓。” 孩子們很聽話,努力向前奔跑着: “你說,人生就是馬拉松,堅持就是勝利。我信。”

願每個孩子都可以得到善意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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