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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裡外的傳奇:狙殺德軍狙擊之王,訓練的狙擊手殺敵超過3000人

1942年7月,經過多次戰火洗滌的德軍又邁開了步伐,舉手間攻占克裡米亞,然後是哈爾科夫、羅斯托夫……蘇聯的煤炭基地和糧食基地相繼陷入敵手。斯大林判斷失誤,他原本認為希特勒會在莫斯科反擊,不料德國人卻在南方開刀。

于是紅軍急調兵堵截,一來二去,雙方在斯大林格勒拉開了血戰的帷幕。

一場歐洲陸地上最殘酷最野蠻的厮殺在斯大林格勒的殘垣斷壁中展開。

生與死是那樣的清晰而鮮明……

1942年9月中旬德軍終于沖進城來,伏爾加河翹首可望,他們以為蘇軍已經放棄了斯大林格勒,撤到河對岸組織新的防禦去了,因此,一個個喜形于色,樂不可支,紛紛從汽車、坦克、裝甲車裡跳下爬出,像醉漢一樣在大街上東倒西歪·狂呼大叫。更有甚者,幹脆掏出口琴,聚在一起蹦蹦跳跳。

這種情景從馬馬耶夫崗上看得一清二楚,守衛此地的戰士們被激怒了,一陣槍彈打過去,德國兵立即散開四下躲避,由于距離過遠,殺傷力不夠。過一會兒,德國兵見高地上又沒了動靜,又走出來吹拉彈唱,得意忘形,氣得蘇軍戰士咬牙切齒,七竅生煙。這時,隻見一個身着水兵制服的戰士,默默地走到陣地前沿,在一塊水泥闆上架好槍,瞄準,輕扣扳機,一聲清脆的槍響,一個正在街中央扭動着臀部的德國士兵應聲倒下,再也沒爬起來。

“好、好樣的!小夥子,好樣的!”陣地上一片叫好聲。

這時崔可夫走過來,正好看見剛才的一幕,不由停下腳步,靜靜地觀察這個戰士。戰士中間有認識這個小夥子的,于是喊道:“紮伊采夫,再來一個,露兩手吧!打那個吹口琴的家夥,看他有多得意。”

“打他嘴,最好讓他把口琴吞下去!”

崔可夫連忙把望遠鏡對準吹口琴的德國兵,這家夥正兩腮一癟一鼓地吹着口琴,同時整個身子有節奏地彎彎直直,确實得意非凡。

“叭!”那個叫紮伊采夫的戰士又打了一槍。崔可夫從望遠鏡裡看得真切,那個德國兵本來扶着口琴的雙手突然向外一張,眼睛一下睜得極大,銜在嘴裡的口琴一半飛出老遠,另一半竟真的豎着插進嘴裡!他晃了晃身子,頹然倒下,一隻胳膊抽動了幾下便一動不動了,附近的那些德國兵吓得趴在地上,左右亂看,顯然是在尋找打槍的地方,但是沒找到。他們不敢起來了,撅着屁股向路邊的牆角屋後爬去。

崔可夫大喜。召過來打槍的戰士,拍着他的肩頭道:“好,紮伊采夫,幹得漂亮極了!你應該馬上把這門技術傳授給更多的人,在與德國人的近戰巷戰中,我們需要更多的狙擊手,百發百中的狙擊手。你看怎麼樣,先帶10個'徒弟’吧?你還有什麼要求?講吧,沒關系。”

紮伊采夫一看是位中将跟自己講話,不免有些緊張,雙手抓着槍筒,臉有點紅,話也不太連貫:“将軍同志,一般情況下,沒什麼難的。這兒的小夥子隻要自己願意,都能打得這麼好。要求嘛,我不知該不該提,既然您問到了……那就給我們配一個光學瞄準鏡吧,一般情況下,可以看清遠處目标的那種。”說着用手比劃着。

崔可夫轉身對副官說:“你馬上去解決,明天傍晚最好能落實。”遂又轉向紮伊采夫道:“好好打,要打出蘇聯軍隊的威風!”

很快,紮伊采夫選了10個小夥子,組成了狙擊手小隊,在馬馬耶夫崗四周活動起來。紮伊采夫帶着他的徒弟們,一邊戰鬥一邊學習,常常是邊講解着要領,邊實地示範。

“一般情況下,打槍要有耐心,不能急,平心靜氣。不錯,這是在戰場上。你死我活,可是你要是總想着活呀,死呀的,手就會哆嗦。一般情況下,你想什麼呢?你就想,現在是練習,是打着玩,打得着更好,打不着也不要緊。另外……”

正說着,街角那邊拐出兩個德國軍官。紮伊采夫看了一眼,對身邊的徒弟們說:“我先不打死他們,咱們跟他們玩玩……”說着端起槍,略一瞄準開了一槍,子彈一下子掀飛了其中一個德國軍官的帽子。兩人愣了一下,條件反射般地趴在地上。

等一會兒,他們不見再有槍打來,便慢慢站起身。拍拍土,小心翼翼向前走,紮伊采夫又開了槍。子彈打在德國軍官腳前約一米的地方,濺起一顆火星,那兩個趕緊又趴下,掏出手槍一通亂射,回答他們的仍然是四周的寂靜。

又過了會兒,兩人這才又站起來,嘀咕了幾句,便一左一右,拉大了距離往前走,紮伊采夫又開了一槍,子彈正打在兩個中間,兩人再次趴下,左邊的那個連翻帶滾,躲到路邊一個石牆後頭,後邊的那個看看無處藏身,便跳起來撒腿向後便跑,紮伊采夫鼻子裡哼了一聲,第四次扣動扳機,飛跑的那名軍官像被人從後邊猛推了一把,頓時失去了重心,踉跄幾步倒在地,手槍順着地面滑出好遠。

“嘿,跟看電影一樣!過瘾!”

“可惜,隻報銷了一個,本來人家是倆人一塊來的……”

“噓,别着急,”紮伊采夫沖徒弟們擠了擠眼,“一般情況下,那個家夥會去關心一下他的同伴的,怎麼能抛下同伴不管呢?”然後,端起槍,穩穩地瞄向另一個軍官藏身的石牆。

過了大約五六分鐘,那個軍官先探頭向這邊瞧瞧,又馬上縮了回去。紮伊采夫沒動,又過了一會兒,那家夥再次探出頭,伸着脖子向路中央趴着的同伴看看,又叫了幾聲,見同伴仍然趴着不動,便貓着腰一溜小跑到了路中央。

就在這時,紮伊采夫突然一聲長嘯:“哎~嘿!”這聲音來得突然,而且力度很大,那軍官不由得一愣,半跪在路上循聲而望。也活該他命短,這一停一望,正好把上半身暴露出來,讓紮伊采夫的瞄準鏡逮個正着。說時遲,那時快,也就在這兩三秒鐘的功夫,紮伊采夫的槍便響了,那軍官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還用一隻手撐着地,沒多一會兒,便仰面朝天癱倒在地,與他那個先走一步的同伴,交疊成一個十字。

紮伊采夫帶着他的小組越打越巧,越打越神。

有時候,一天之中,他們能消滅幾十名德國官兵,還有的時候,他們專打一些要害部位。像坦克的瞭望鏡,炮兵的觀測儀,軍官的望遠鏡以及拖拉炮車的馬。還有的時候,他們又專在敵人的一些必經之路附近打埋伏,像夥房、廁所、衛生所等等,都是他們經常“光顧”的地方。結果是鬧得德軍提心吊膽,不得安甯。

德軍拿這些神出鬼沒的狙擊手又沒辦法,永遠是他們在明處,狙擊手在暗處,躲不及躲,防不勝防。日子一久,紮伊采夫不僅在全集團軍出了名,而且在德軍中也出了名。紮伊采夫這幾個字,在德國人聽來,就是“死神”和“墳墓”。

有道是樹大招風,人怕出名。紮伊采夫百步穿楊,彈不虛發的事,傳來傳去,不知怎麼傳到了柏林,這可惹惱了一個人,這便是柏林狙擊學校的教員,号稱德國第一神槍手的考甯斯少校。

他上報國防軍總部,要求到斯大林格勒親自與紮伊采夫鬥法。國防軍正愁找不到辦法懲治那些俄國狙擊手,見考甯斯主動請纓,急忙派專機把他送到了戰火紛飛的斯大林格勒。

考甯斯出身射擊世家,其父在德國射擊界小有名氣。從小耳濡目染,使他對射擊近乎于癡迷。成人之後,更是終日以槍為伴,技術上精益求精。有一次他跟人打賭.距離百米之處,往一枚直徑不足5厘米的硬币上連打5槍,結果,5槍都在硬币邊緣上留下大小相差無幾的凹痕。更令人叫絕的是,這5個凹痕正好把硬币的圓周五等分了。

考甯斯不僅槍技精湛,而且頭腦靈活,計謀多端,心狠手辣。作為一名狙擊老手,善于将要狙擊的目标自我暴露在他的槍口之下,為此不惜用活人作為誘餌。因此,他的到來,對紮伊采夫和其他狙擊手來說,真可謂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考甯斯到了斯大林格勒,打聽到紮伊采夫經常在馬馬耶夫崗一帶活動,便直奔這時,他先射殺了幾名蘇軍官兵,然後請人寫了一封俄文戰書,内稱他考甯斯專為紮伊采夫而來,如果紮伊采夫是個軍人,那就在馬馬耶夫崗陣地上比試比試;如果膽怯了,那就請收槍回家,洗手别幹,雲雲。

紮伊采夫看過戰書,冷冷一笑:“輸赢還沒完,憑啥讓我回家?”于是,也讓人寫了回信:“紮伊采夫先不回家,等看着把你的屍首運走之後,再考慮這個問題。”

就這樣,倆人在馬馬耶夫崗鬥智鬥勇,難解難分地幹起來了。

不久,馬馬耶夫崗被德軍占領,為了繼續同考甯斯鬥法,紮伊采夫帶着幾名狙擊手趁夜幕掩護,潛到離敵人陣地百十米遠的地方,埋伏起來。離天亮還有很長時間,紮伊采夫留下兩名狙擊員監視敵人,其餘的人都悄悄躲到一個大彈坑裡休息。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突然一聲槍響.從敵人陣地那邊傳來,紮伊采夫幾個人馬上抓起槍準備戰鬥。這時候,就見從他們原來隐蔽的地方爬過來一個黑影,越爬越近。

“口令!”紮伊采夫端着槍低聲問道。

“流彈。班長,是我。薩福諾夫。我負傷了。”說着,爬過來一個人,隻見他下巴上流着血,脖子上和衣服上鮮紅一片。

”你怎麼搞的,薩福諾夫?是不是抱着槍打瞌睡槍走火了?”黑暗中有人問道。

薩福諾夫含糊不清地說:“剛才我準備抽根煙提提精神,可誰知道,剛劃着火柴,湊過去想點煙,就挨了一顆子彈……”

幾個人趕快給他包紮好。紮伊采夫自言自語地說:“肯定是考甯斯!好小子,打到我的人頭上來了,咱們明天算帳。”

第二天早晨,他們在埋伏地隐蔽好。隻見對面的德軍陣地上亂哄哄地挺熱鬧的。似乎部隊在換防。戰壕裡的人員跑來跑去。有一段戰壕好像高出一點,因此。每當德國人跑到這裡時,會露出小半個身子。這可是狙擊兵最理想的“獵物”呀。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難道敵人不知道這樣危險嗎?”紮伊采夫腦子裡面打了個問号。

還沒等他找出答案,一個德國兵從戰壕裡跑過去。沒多會兒,又有兩個德國士兵擡着什麼重物慢慢地露出了半截身子。

“我為我的下巴報仇!”埋伏在紮伊采夫不遠的薩福諾夫揚頭舉槍,瞄準……

“薩沙,快趴下!”紮伊采夫憑直覺察覺這裡有詐,沖着報仇心切的薩福諾夫喊了聲,他的話音未落,槍已經響了,薩福諾夫頭使勁往後一甩,槍脫手而落,人打了個滾兒,仰卧在地,不動了。

衆人爬過去一看,隻見薩福諾夫的兩眉之間,鼻梁頂端一個拇指粗的彈洞,黑黑的似乎深不見底,彈洞四周沒有一絲血迹,可再往腦後一看,薩沙的大半個後顱骨被炸飛了,紅紅白白的濺了一地……衆人明白,德國人這是用的爆破槍彈,打進的時候是一個普通彈洞,可彈頭在人體内能爆炸,因此,殺傷力比普通子彈要大許多倍。

衆人默默地把薩沙的遺體運到僻靜處安葬了。這時前邊戰壕裡的戰士送來一個罐頭盒,說是德國人扔過來的,罐頭盒裡放了一朵小白花,盒蓋上面貼着一小塊白紙,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了句俄文:“僅以此物向紮伊采夫的遺體緻哀,考甯斯。”

紮伊采夫看過後狠狠地啐了一口,順手撿起一個小彈殼,放在罐頭盒裡,又在卷煙紙上寫了一句:“紮伊采夫沒死。他等着用這東西裝你的魂呢!紮伊采夫。”寫好後,貼在盒蓋上,遞給送盒來的士兵:“幫忙,給他扔回去。”

以後幾天,紮伊采夫都在觀察德軍陣地,以便确定德國狙擊兵的位置。德軍為了迷惑蘇軍戰士,在主戰壕前後修了很多假陣地,而真陣地上則用各種東西進行僞裝,這樣,當蘇軍對假陣地進行觀察或進攻時,他們就可以從巧妙僞裝的真陣地打蘇軍一個措手不及。

一天下午,紮伊采夫俯倒在地,對德軍陣地進行仔細觀察,落下的霞光照在高地上,像一架巨大的聚光燈,從一個新的角度,照亮了高地上的一個個角落。一些白天觀察不清的地方,現在也能看清了。

紮伊采夫用狙擊手特有的敏銳目光巡視着。他的目光轉到靠山頂下堆放着的一些炮彈殼上,這些炮彈殼橫七豎八地放着,沒有特别的地方,紮伊采夫心不在焉地數了數一共23枚。就在他的目光打算轉動到下一個地點的時候,他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定睛一看,猛然發現,放在最下面一層中的一個彈殼裡面透過一縷落日的餘晖!

紮伊采夫有點納悶,這個彈殼怎麼沒底呢?像個空心管,這是幹什麼用的?想着紮伊采夫稍微擡點身子……突然,那彈殼裡好像有個火星一閃,紮伊采夫急忙一低頭,“撲”的一聲,一顆爆炸槍彈幾乎擦着紮伊采夫的頭發飛過去,打在後面的掩體壁上,炸出手掌大的一個坑。

“還真夠狡猾的。好,你沒打中我,現在該我射擊了。”

紮伊采夫找好一個位置,壓上子彈。等他再看那堆彈殼時,隻剩下22枚了,沒底的那個不知上哪兒去了。紮伊采夫用步槍上的光學瞄準鏡仔細找着。終于,在山頂的一塊小窪地旁邊,那隻空彈殼與幾隻破木箱放在一起。如果不是仔細觀察,很難發現它。這時,透過彈殼,紮伊采夫看到一個人的半張臉,高高的顴骨上有一塊淡藍的胎痣。這與俘虜描述的考甯斯,一模一樣。

“考甯斯,為薩沙償命吧!”紮伊采夫從牙縫裡說道。他給一個假人戴上鋼盔,慢慢舉過頭頂,就像一個人在擡頭觀看。果然考甯斯上當了,“叭”的一槍打來,假人頭上的鋼盔被掀了下來,紮伊采夫急忙丢下假人,抓起槍,對準那堆木箱。

透過光學瞄準鏡,他看到考甯斯先是得意地咧了咧嘴,離開了空彈殼,從木箱上露出了半個頭。就在一眨眼的功夫,紮伊采夫的瞄準鏡對準了考甯斯的眉心:“對,就是這個地方……”手指輕輕一扣。

“叭——”考甯斯似乎一愣,眼睛瞪得極大,向後倒去。就在這一刹那,紮伊采夫看到,考甯斯的眉心正中多了一塊拇指指甲大小的黑痣。

考甯斯被擊斃的消息報到了崔可夫的司令部,大家聽後不由得為紮伊采夫高興。崔可夫當即決定,為這位神槍手請功。參謀長提出一個建議,何不乘敵人驚魂未定,發起一次沖擊。再次把馬馬耶夫崗奪回來?崔可夫一聽。覺得有理,于是下令以前駐守馬馬耶夫崗的部隊當晚發起沖擊,把敵人趕下去……

殘酷瘋狂的搏殺在這塊土地上又進行了一個多月。就在這場搏殺臨近尾聲的時候,有幾樣東西從戰場上被急急地用飛機送往莫斯科,并且很快送到了克裡姆林宮波斯克列貝舍夫的辦公桌上。

這是七八個圓圓的鐵皮盒子。上面編着号。波斯克列貝舍夫收到這些東西之後,先拿起電話機,撥了個号碼。對着電話筒說了句:“請馬上準備好,斯大林同志就來。”然後,輕輕地推開斯大林辦公室的門,對正在踱步的斯大林說道:“東西已經送到,您是不是馬上看看?”

斯人林停住腳步,右眉一挑,頭略一歪。拿着煙鬥的那隻手往外一攤道:“還用問嗎?我正等着呢。”說完跟着波斯克列貝舍夫走出辦公室。

波斯克列貝舍夫連忙拿起那一摞圓鐵盒,與斯大林一起向走廊的盡頭走去。在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前,斯大林拉開門走進去,這是一個小型的放影廳。斯大林坐到中間一排沙發的正中,他點燃煙鬥,說了一句:“朱可夫和華西列夫斯基要來找我,讓他們到這兒來。”

波斯克列貝舍夫點了下頭,說了聲:“遵命”,就退了出去。還沒等他把門關緊,朱可夫和華西列夫斯基跟着就到了。斯大林坐在沙發上向他們兩人歪了下頭,示意他們坐在身邊,簡單地說:“剛從斯大林格勒前線送來的。還有點繳獲的膠卷,一起看看吧。”

這時燈滅了,随着一陣沙沙的聲音,一道光柱照在銀幕上,銀幕上出現了水流湍急的伏爾加河。寬闊的河面上,不時地濺起一個又一個高高的水柱,水面開始像跷跷闆一樣,高低起伏,左右搖晃。鏡頭搖向對岸,從右到左全景拍攝,銀幕上依次出現高高的河堤;兩隻木制拖船在岸邊冒着濃煙;遠處一截被炸掉一半的煙囪,孤零零地聳立在一片瓦礫之中;還有握着步槍,快速跑動的戰士,不斷落下的炸彈帶起的火光煙柱;在遠處,濃煙滾滾,遮天蔽日……

這時銀幕上出現了一座小山崗,由于是仰視,山崗上的一座被打得傷痕累累的觀測塔,顯得很高。華西列夫基基輕聲說:“這就是著名的馬馬耶夫崗。”斯大林點了下頭。這時,在一條戰壕裡,走過來兩位将軍,微笑着向一位個子不高的戰士伸過手。鏡頭轉了個角度,隻見那位将軍從戰士手中拿過一支步槍透過槍上的光學瞄準鏡向山上瞄着,那位戰士顯得有點腼腆,搓弄着兩手笑着。

“這個崔可夫,倒有功夫擺弄起步槍了,是不是要轉業打獵?”斯大林嘟哝着。

“崔可夫旁邊的那個戰士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紮伊采夫!”華西列夫斯基馬上說。

“紮伊采夫?紮伊采夫……”斯大林竭力在記憶中搜尋着這個似乎有點耳熟的姓。“紮伊采夫,噢,對了,是不是那個神槍手紮伊采夫?”

“完全正确,斯大林同志!就是他把德國的那個号稱'超級狙擊手’的考甯斯送回老家去了。到10月底,據說他一個人已經累計打死217名德國官兵了。”

“應該授予他蘇聯英雄稱号。”斯大林說。

1943年2月22日,紮依采夫被授予“蘇聯英雄”榮譽稱号。

在二戰期間,紮伊采夫一共擊斃德軍400名,由他培訓的狙擊手有28名,據估計,這28名狙擊手總共擊斃了超過3000名敵人。論戰績,蘇聯英雄、功勳狙擊手紮依采夫并不那麼顯赫,但是他在軍史學家眼中聲譽卻最高,一是因為他為狙擊學的發展做出了貢獻;二是由于他戰勝了德軍最著名的狙擊手之王科甯斯。

1991年12月15日紮伊采夫在基輔去世,享年76歲,後來美國以他為原型拍攝了一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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