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拿“生地”來說:“味甘寒”——甘,“能補能和能緩”,具有補益、和中、調和藥性、緩急止痛的作用。寒,可以用來治療熱症,現代藥理研究,往往具有抑制新陳代謝、減輕器官亢進和減慢血液循環的作用。
不過,甘寒二字用到“生地”上,到底是補益還是和中,如果是補益的話,補益的對象到底是心,是肺,還是脾?能治療熱症,那麼到底治的是心火,還是肝火,還是能解表退熱?這些全部都是未知數。
因此,如果我們想要了解某個中藥,就需要深入觀察,找出其特征性的表象,通過“取類比象”的方法,推導出這味中藥的功能和作用,然後再經過人體的實體檢驗和修正,最終得到正确的結果。
這就是所謂的“神農嘗百草”,其實是一個理論到實踐,再從實踐上升到理論的過程,否則阿偉哥打死也不相信,《本草經》的360味藥物都是古人沒頭蒼蠅一樣胡亂撞出來的,或者看到動物受傷後吃植物葉子學來的。
有人說,這是落後科技水平條件下的無奈之舉,在現代藥理學越來越發達的今天,這種方法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顯然,這種說法不可取。
雖然說,現代藥理已經把大多數中藥的有效成分研究得非常清楚,而且對很多成分進行了提取,制成了中藥制劑。但是,這隻能說是中藥材的“西藥化”,并不是中藥材的“現代化”。
中藥材研究的複雜性在于大多數藥材不單單是一種成分,單獨對其中某種成分的研究,并不能說明多種成分的綜合作用。也就是說,了解了ABCD的各自作用,并不意味着能明白A+B+C+D的作用。
再加上,中醫的方劑大多數是複方,也就是幾個,十幾個,幾十個ABCD在同一個藥罐子裡面碰撞,相互作用,這其中的複雜性恐怕是超級計算機也難以計算,更何況有一些藥物的有效成分至今還屬于未知項目。
面對如此龐雜的系統,現代科學按照“還原論”的原則,從局部到整體的研究方法就難以應付,而中醫從天人合一出發,取類比象的思維方法,依然是處理此類問題的利器。
中醫的理法方藥為一體,四者具有一緻的理論基礎和思維方法,彼此聯系,缺一不可。說到醫理,離不開陰陽五行,說到治則,離不開虛實表裡,說到中藥,離不開四氣五味,說到方劑,則離不開君臣佐使,從“類象”的角度看,這些都是“象”。辯證論治,“證”其實就是“象”;遣方用藥,“方”其實也是“象”;治病的過程,其實就是用藥的“象”去對應病的“象”,煎藥的過程,其實就是在藥罐子裡面煮“天地”的過程。
阿偉哥常想,為什麼尹伊能成為中醫“湯藥”的鼻祖呢?那是因為他首先是一個好廚子。一個好廚子總是能夠通過各種原材料的組合,搭配各種調料,揚長避短,做出一道美味的佳肴,這和一個好中醫有異曲同工之妙。
有一次,阿偉哥在吃牛肉面的時候,突然想到:藥食同源,這一碗牛肉面吃進去,究竟何為食,何為藥,又如何作用于人體呢?
阿偉哥由此想到了中醫治療中的一個誤區——對于各種“虛證”,醫生恨不得把所有的補虛藥都塞到病人嘴裡,以為補虛藥進到體内就能填補人體的虧空,其實這是忘記了老祖宗“形不足者,溫之以氣;精不足者,補之以味”和“五谷為養,五果為助,五畜為益,五菜為充”的教誨。
良好的飲食能夠提供充足的營養成分,這是補益人體各種“虛證”的最好方法;而中藥的最大作用,在于調節和調動人體的各種功能。
假如牛肉面是用來一套治病方案的話,裡面的面條是“味”的來源,相當于“飲食”的補益作用,而湯裡的調味品、蔥花和香菜,相當于“藥物”的調節作用。沒有人傻到單吃調味品,因為沒有足夠營養,也沒有人單吃面條,因為沒有調味品,不能激發人體的機能,就會沒有胃口,不能很好地吸收利用。
一碗牛肉面,“飲食”和“藥物”同時具備,藥食同源,這就是中國餐飲和醫藥文化的絕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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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偉哥隻把真正的幹貨給你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