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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紹昆經方病案舉例

婁紹昆經方病案舉例

作者:婁紹昆

1、去年四月,來了一個中年婦女,體質壯實,面色暗紅,患胃病多年,近半年加重。西醫通過種種檢查,排除了腫瘤。但是藥物療效不理想。也看過好多中醫,有的還是很不錯的醫生,但是還是沒有治好。求診于我的時候,我叫女兒替她診治。病人看我女兒是新手,表露出有點兒猶豫。女兒根據患者胸脅苦滿、心下壓痛的腹證,以及口苦、嘔逆、納呆、便秘、尿黃、舌紅苔黃等等症狀與體征,診斷為大柴胡湯與三黃瀉心湯證。

我又重新核實了一次,覺得方證能夠相對應,就在女兒寫好的處方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六天後,病人興高采烈地來複診,說,服藥後三個小時以後,就諸症症狀就明顯減輕。服完五帖藥,食欲大開,半年的胃脘部的不适消失了。但複診時發現患者心下壓痛的腹證隻是減輕一些,就在原方的基礎上加減化裁。後來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患者心下壓痛的腹證才完全消失。就在最近,一個月前吧,病人又來了。因為春節的時候飲食不慎,又加上外感發熱,引起舊病複發。這次,也是我女兒先給她診治,我在旁邊觀察。我看到病人對我女兒頗為信任,發現和去年初診時的态度大不一樣。

這個病人診治的故事,說明一個事實: 方證辨證,實實在在,樸樸實實。特别是張仲景所倡導的腹證及診腹法,是我們臨床中醫生的無價之寶。但晉唐以降,經方醫學漸衰,而診腹之法幾被遺忘。自吉益東洞提出“先證而不先脈,先腹不先證”的主張後,漢方家對腹診重新引起了興趣。然而中國中醫界對其熱情不高,真是令人費解。這個病人胸脅苦滿、心下壓痛的腹證如果不通過腹診如何得知,所以前醫始投半夏瀉心湯,繼投黃芪建中湯,後投香蘇飲,均未擊中目标。

臨床上,每當我觸摸到病人的典型腹證時,方證的辨别的準确性就增加了,病證治愈的機率也會明顯地提高。幾十年來的臨證,幾乎每一個病人我都有進行腹診,腹證已經成為我診察方證的主要根據。每當看到某位中醫生診治疾病時沒有腹診,我的心裡就會感到空落落地不安。我就不明白,這樣好的診察方法為什麼不好好地利用。

2、王某,女,75歲,面癱三個月。自訴三個月前晨起即感右側面部麻木,漱口時,水往右側口角漏下, 鼓腮漏氣,并自覺味覺減退,不能閉目,舌的右邊也感覺麻木,吃飯時,舌活動不靈活.食物留滞于右側腮部。面色暗黃,時時感覺惡寒發熱,而無汗。口苦、胃部不适一個月。大便秘結,三日一行。右側乳突前下方翳風穴處脹痛.背部至陽穴處壓痛.舌紅苔黃,脈浮緊。腹診:心下壓痛,胸脅苦滿,腹肌結實。

太陽少陽并病,具有葛根湯證與大柴胡湯證。

根據日本漢方家藤平健先生的經驗,太陽與裡的少陽并病,一般先治療太陽病,所以予以給葛根湯,三帖。
二個月以後,病人帶他人來診,我發覺病人面癱已經痊愈,就詢問其方藥後的情況,患者說:“服完第一帖藥,第二天一覺醒來發現面癱已經痊愈。剩下的二帖藥我就不服了。”
我問:“為什麼不繼續服用以求鞏固?”
想不到她的回答是:“本來嘴巴向左歪,隻服一帖面癱就好了。再服的話嘴巴向右歪不就完蛋了嗎?”
病人的話,真的令人啼笑皆非。
這個覆杯即愈的病例為什麼不用合方,必須要去研究《傷寒論》中三陰三陽的理論與“合病” 、“并病”、“壞病”的診治規矩。其中包括研究主症、客症,緩急标本等等問題。
結束語

我認為黃煌老師的經方思想,既重視先人的野性思維,又緻力于科學理性的研究。他倡導的“方證辨證”,就是兩者的有機結合。“方證”是野性思維的産物,“辨證”是科學理性的研究。

黃煌先生已經揭開了《傷寒論》頭上的面紗,如何敲開這沉睡了幾千年的高度凝練的和氏璧,讓它光芒萬丈地亮麗登台,就是經方派醫生的職責。我相信假以時日,目前不理解方證相應奧秘的人,一定會收起現在挑剔的食指,而高高地翹起他的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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