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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治愈奇病集成【2】

病案]利某,女,42歲。1973年8月就診。患者自1971年開始出現低熱,體溫約37.4℃~37.9℃之間,夏季體溫較高,頭頂脹痛,頭暈欲嘔,耳嗚耳聾,神疲乏力,口幹不欲飲,納差失眼多夢,長期半休。舌質淡,苔白,脈沉細略數。西醫診斷為功能性低熱。

[治則]健脾溫陽。

[方藥]黨參9克,白術9克,茯苓9克,甘草6克,黃芪9克,桂枝6克,吳茱萸9克,幹姜4.5克。經治療一月後愈,随訪八個月未見複發。(見《新中醫》1977年第2期)

[評祈]慢性低熱是常見病,夏季多于冬季。發熱系陰陽相争的表觀,如元氣不足則虛火鸱張而上乘出現發熱,并伴有神疲乏力,頭暈頭痛,納呆,腹脹等症。用補脾溫陽法可調整陰陽的偏盛與偏衰,恢複元氣。(李祥雲)

[病案]齊某,女,50歲。1970年8月2日初診。1958年春,自覺左下肢發燒輕微,嗣後日久熱勢日甚,半年後則夜間發熱,每晚10時至次日淩晨5時許左腿熱甚,即使嚴寒季節腿熱亦然,每夜必将左腿伸出被外,靠貼牆壁以散熱,極為痛苦。情緒抑郁,腹部脹滿,小便短少微黃,口幹不欲飲。數年來多方醫治無效。苔薄黃,舌質紫黯,脈沉滑有力。

[治則]清化頑痰,活血通絡。

[方藥]苡仁30克,旋複花15克,海蛤粉30克,天花粉18克,赤芍15克,牛膝18克,木瓜15克,茯苓18克,甘草6克。一日服3次。服3劑後,夜間發熱大減,但停藥後熱勢又增。故上方加姜竹茹30克,海藻30克,柴胡9克,貝母9克,礞石滾痰丸9克,(吞服)。再服3劑,共服6劑病愈。(見《新中醫》1980年第1期)

[評析]本症為痰熱瘀阻經絡。怪病多由痰起,痰為陰邪,夜間居陰,午夜陰氣隆盛,故更劇,寅卯時分為陽氣複生,陰氣退避,痰氣暫得消匿,故上午熱消散;舌紫為瘀阻之征。方中苡仁、茯苓健脾淡滲以資運化,苡仁配姜竹茹通絡化痰;旋複花、海蛤粉、海藻、天花粉,柴胡行氣散結,牛膝,赤芍活血破血涼血,以分散熱痰與瘀血膠着之勢,使其痰瘀分消;加貝母、礞石滾痰丸,徑化熱痰頑痰,木瓜通絡除濕走下。全方共奏化痰通絡之功,藥無虛設,故獲速效,(李祥雲)

[病案]藍某,女,72歲,1978年4月12日初診。自1976年6月上旬患高熱病後(具體病種不詳),雙下肢發熱疼痛至膝,以夜間尤甚,不能入睡,常須擡高下肢并用濕毛巾敷或冷井水浸泡後方能減輕。患者面色潮紅,檢查除下肢稍熱外餘無異常。曾多方求治,用中西藥物治療無效。舌質深紅、苔少稍黃,脈洪滑。

[治則]清火除濕,通絡止痛。

[方藥])石膏60克,知母15克,甘草9克,淮山藥15克,宣木瓜15克,苡仁30克,丹參30克,雞血藤30克,川牛膝15克。服2劑後自覺發熱疼痛減輕。原方石膏改為45克,又服3劑,下肢發熱疼痛已止。上方将石膏改石斛15克,又服2劑以鞏固療效,随訪半年未見複發。(見《新中醫》1981年第10期)

[評析]暑令之時患大熱病,暑發陽明,陽明與太陰相表裡,治療不當緻火熱下移與濕邪相郁于下肢,故發熱疼痛纏綿難愈。本方為白虎湯加味。《醫學衷中參西錄》曰:白虎湯清陽明,方中石膏可解肌,木瓜、苡仁除濕,丹參活血通脈,雞血藤和血養血,牛膝走下肢引藥下行,故藥後能速效。因石膏性寒,後期乃改為石斛保養胃陰以鞏固療效而臻康複。(李祥雲)

[病案]鄧某,男,56歲。1978年5月就診。身熱如焚,上額按之烙手,無汗,面色焦紅,口渴喜熱飲,口唇下颏常作顫動,似谵語狀,語音低微,自覺心中煩熱,常欲卧于泥水之中,或搖扇取涼,時有腹痛,小溲清長,下肢寒冷如冰,手按發涼。舌苔淡白,舌尖微紅帶澀,舌根苔黑而潤,脈細,兩尺脈微弱。

[治則]瀉心火,溫腎陽,交通心腎,調和陰陽。

[方藥]麥冬9克,黃連5克,幹姜3克,艾葉3克,炮附子5克,知母6克,五味子6克,黨參9克,炙甘草5克。水煎取湯加入童便半茶杯服用。服1劑無效,故上方加蔥白2個再服,藥後腹痛止,身熱退,感口渴。故上方去蔥白加天花粉,藥後渴止,上熱下寒證均除。但感頭暈目澀,遂改用金匮腎氣丸加減,以善其後,(見《廣西中醫藥》1980年第3期)

[評析]此病發于夏季本屬“暑證”。今患者上熱下寒,系津液耗傷虛陽上越,真陰失守,形成頭身熱而無汗,心煩口渴,下肢冰冷,小便清長的上熱下寒,即陰盛于下格陽于上的内真寒外假熱之證。根據“急則治标,緩者治本”的原則,先用益元湯治之,持熱退後再用金匮腎氣丸加減調理以善其後,病愈。(李祥雲)

[病案]嚴某,女,43歲。1967年6月11月初診。一年多來,每日上午頭面轟熱,面紅如妝,頭額疼痛,心煩,自覺臍腹中有一股逆氣上沖咽喉,氣息不利,周身肌肉時顫動,午後稍好,手足心熱,但兩胫發涼,雖初夏尚須置暖壺。體瘦,乏力,飲、便尚可。經西醫檢查,未确診,給予肝精等營養藥,無效;亦曾用過滋養陰血、清虛熱、補益心脾之劑均無效。刻診舌淡紅、苔青白,寸脈浮細,關尺不應指,面顴發紅如妝,而胫部不溫。

[治則]水中補虛,引火歸元:

[方藥]熟地12克,丹皮9克,茯苓15克,懷牛膝12克,白芍9克,肉桂粉3克(沖),附片6克,牡蛎15克,龍骨15克,杜仲12克,炙甘草5克。3劑後,頭面轟熱顯減,每日偶有發作,少時即過;逆氣上沖已止,頭不痛但昏,腰背酸痛,脈細關尺弱,舌苔同前。上方增附片為9克,龍骨18克,牡蛎18克,加龜版12克。連服7劑,上症基本消除,唯感乏力,手心熱,囑服金匮腎氣丸以鞏固療效。(見《陝西中醫學院學報》1980年第1期)

[評析]本症為腎陰陽兩虛而陽虛偏重,虛陽上越,出現上盛下虛之症,本症多見于大病後體虛未複,婦女絕經期前後,或慢性疾病中。今對患者用附桂地黃丸為主,酌加牛膝、龍骨、牡蛎等以助虛陽下歸,陽不浮越,陰能戀陽,陰陽平和而病愈。(呂志連)

[病案]成某,23歲。1959年某月初診。患者上身發熱,下身厥冷如冰,食即嘔吐,冷汗頻頻不休,久治不愈。舌苔淡白,脈細。

[治則]通陽救逆。

[方藥]白附片10克,幹姜6克,淨麻黃3克,北細辛2.5克,桂枝尖6克,炙甘草10克。服1劑之後下半身轉溫,汗立止,食後未嘔。上方去麻黃、細辛,桂枝,幹姜改為生姜,加蔥白7根,又服1劑病愈。以後用香砂六君子丸調治以鞏固療效。(見《新中醫》1978年第1期)

[評析]患者上半身熱,下半身寒如冰,冷汗淋漓,此為陰寒下盛,其上真陽假熱,陽氣不能通達于下,故出現上熱下寒。冷汗為陽虛外脫,津液不固之征,觀患者屬陰盛格陽之症,方用四逆散加味,方中附子升陽,幹姜溫中,細辛、桂枝,麻黃溫經暖髒,使陰陽調和,炙甘草調和諸藥,藥後陽氣通,故而病愈。(李祥雲)

[病案]肖某,男,71歲,1980年9月10日診。左半身發熱,自足至頭似火燒火燎之狀,伴頭目眩暈,心煩神疲。日發3~6次,每次約30分鐘,以午後為甚。當情志不遂則發作頻繁。經中西醫反複治療年餘罔效。刻診面色紅潤,脈弦細數。

[治則]鎮肝熄風。

[方藥]生地15克,懷牛膝15克,生白芍15克,代赭石10克,生龜版10克,龍骨10克,牡蛎10克,地龍10克,生甘草5克。3劑後發熱心煩已止,餘症好轉。原方減代赭石加熟地15克,續進9劑而愈。(見《四川中醫》1988年第9期)

[評析]本例乃由情志不遂,肝郁化火,暗耗肝陰,緻陰不濟陽,而虛陽上竄作祟。左側為肝之行氣部位,故左半身發病。本病為肝陽化風所緻,故以鎮肝熄風湯化裁治之而愈。(呂志連)

[病案]嶽某,男,40歲。1970年夏就診。患者常年脘腹脹滿,泛酸嘔逆,食少神疲,四肢無力,腰酸腿軟,溲清便燥,每到夏天,全身發熱,體溫38℃左右,形體更加疲憊,精神萎靡,頭暈欲倒,因病不能工作已七八年,外院診斷為神經官能症,慢性胃炎合并潰瘍。夏天發病之時,不論吃什麼藥,藥後發熱更高,頭暈更甚,胃納更呆,病情更加轉重,一般解痙止痛,抗生素類西藥,均無效果。丸散膏丹類中藥,補則火上,涼則腹痛。多年來有一定規律,每到冬至以後,雖不用藥,身體自然好轉,胃病、頭暈,身熱很少發現,而一到夏至,胃病、頭暈、發熱等準時發作。這次又值發病期間,初診時舌燥質紅無苔,脈沉弦。

[治則]降飲鎮逆,扶陽抑陰。

[方藥]附子9克,黨參9克,白術9克,炮姜6克,炙甘草4.5克,茯苓9克,白芍9克。服3劑後,患者頭暈、身熱等症,竟出乎意料完全退去,飲食增加,以往小便次、量均少,服藥後反次、量增多,唯腰腿酸軟,足膝無力,迄今未能止。此為久病陽損及陰,腎陰亦虧,将上方附子理中湯合金匮腎氣湯加鹿茸0.3克(吞服),巴戟12克,菟絲子12克,女貞子9克,枸杞子9克。連服10餘劑,腰腿自如,小便正常、後改為金匮腎氣丸調理之,連服三個月左右,多年夏至發病之患,竟然痊愈。随訪至今未發。(見《上海中醫藥雜志》1980年第3期)

[評析]本案多年每至夏季無名發熱,多藥無效,有冬安夏甚之症情:醫者循《内經》“夏至一陰生”之旨,當夏季時,陰氣應來臨,以制服陽氣過盛,使陰陽達到平衡,但由于陽氣虛衰,陰氣複乘其位,反使其陰勝,故用附子理中湯溫陽祛寒,治脾腎虛寒之症。此類病症有一定季節性,在治療時主要病史詳審清楚,辨證确切,是治療的關鍵。(黃宣能)

[病案]王某,女,58歲。素患胃疾,納少脘脹作痛,曾服溫燥之木香、川樸、烏藥、昊茱萸等藥治療無效,反病進漸至卧床不起,糜粥不進,呃逆時作,至夜則發熱甚高,常在39℃,多方檢查,找不出發熱原因。面無華色,嘔吐口渴引飲,大便溏薄,舌邊白、舌中紅绛而幹,脈略數。

[治則]滋陰養胃。

[方藥]金石斛9克,北沙參9克,麥冬9克,制玉竹12克,生地12克,茯苓12克,炒山藥18克,蓮肉12克,清炙甘草4.5克,另用西楓鬥3克,煎水代茶。服1劑藥後,當夜發熱大減。3劑藥後熱已平,嘔吐已止,大便正常,能進食,在此基礎上,加黨參12克,黃氏9克,大棗3枚,再服10劑,患者痊愈。(見《新中醫》1977年第1期)

[評析]此方是以葉天士所創的養胃湯為基礎方,常用以養胃陰、理虛勞、治肺病,主治胃陰虧損而變生的諸症。該患者原誤用溫燥之劑,使胃陰大傷,現用養胃湯滋陰養胃,加西楓鬥更能養胃生津。如此使陰液複虛火自消,故不用治熱之劑而熱自消。(李祥雲)

[病案]文某,男,42歲。1974年6月17日初診。每遇風吹則大汗不止已五月餘,伴心悸,惡寒乏力,頭痛失眠,五心煩熱,腰膝酸軟,大便秘結,小便短少,腹脹胃痛等症,大汗出後各種症狀相繼緩解,但仍覺周身酸軟無力。先診斷為“神經官能症”,後又診斷為“植物神經功能紊亂”。體格檢查無異常發現,苔白舌質稍紅,脈弦。曾服中藥玉屏風散及牡蛎散加減等無效。

[治則]養心甯神,益氣止汗。

[方藥]淮小麥45克,甘草9克,太子參15克,大棗4枚,糯稻根30克,黃芪12克,茯苓15克,白芍15克。1劑服2天,共服20劑,汗出減少,諸症均見好轉。上方加白術6克,再服22劑,諸症皆愈。随訪一年半,未見複發。(見《新中醫》1977年第4期)

[評析]本病屬中醫汗症範疇。汗出原因,總歸陰陽偏勝,及氣血不和,一般認為自汗是由于陽虛,盜汗由于陰虛,但五髒之虛衰均能發生汗症,其中尤以心腎虛者為然。本患者汗出兼有心悸,分析其汗系因心虛。《證治彙補》曰“心虛自汗,怔忡恍惚”,所以用玉屏風散及牡蛎散難以見效,應用甘麥大棗湯補虛養心,太子參,黃芪益氣固表,糯稻根、白芍斂陰止汗,脈症相符,方藥合度,故而收效。(李祥雲)

[病案]黎某,女,40歲。1979年9月開始覺心悸不甯,心率110次/分,汗出津津,以後病情加劇,每日約有一小時暴汗如洗,日夜皆然,病之初始汗出稍覺爽快,久之神疲乏力,納谷日減,形體消瘦。曾去某醫院檢查,診斷為“甲亢”,先後治療半年餘,汗出如故,并伴胃脘疼痛,口泛清水,心煩失眠多夢。

[治則]育陰潛陽,斂汗固表。

[方藥]黃芪15克,當歸15克,生地15克,熟地15克,珍珠母15克,龍骨15克,牡蛎15克,甘草10克,五味子10克,知母25克。服3劑汗出止,納谷倍增,心悸消失,唯感胸中灼熱如熾。原方加生石膏25克,又服3劑,以理善後。(見《廣西中醫藥》1981年第4期)

[評析]氣屬陽,血屬陰,兩者同源,為水谷精微之所化生,氣血互為依然。本病例脈症合參,乃屬陰虛陽微之暴汗。陰血虧虛,變生内熱,陰虛則陽不潛藏于内,熱迫津液随陽外洩,故暴汗出如洗。汗為心液,行洩太過,耗竭心陰,心陰虧損則出現心悸失眠多夢等症,故治療用當歸、熟地、生地,知母滋陰清熱養血;珍珠母、龍骨、牡蛎,五味子潛陽斂汗,黃苠衛外固表,甘草緩中止痛,調和諸藥,全方共奏育陰潛陽、斂汗固表之功。藥後汗止,但胸中熾熱,故加用生石膏清上逆之浮火,并解肌熱。如此治療陰陽調和,使久病之疾,霍然得愈。(李祥雲)

[病案]黃某,女,32歲。1979年9月5日初診。患者1978年3月因過度怒氣而發生手汗不止之症。多次求醫,服用中藥200多劑,也曾應用西藥,内服、封閉、外搽、輸液等,均未見效。既往有善怒氣之性,怒則肢顫,心悸,兩臂酸困,另有帶環後經血過多以及高血壓、肺結核、肝炎等病史,經治療均已痊愈。檢查:瘦弱體型,面色略紅而無光澤,兩掌紅熱,汗出淋漓,手掌皮膚粗裂。血壓17.0/9.6kPa(128/72毫米汞柱)。患者有心悸頭暈,神乏無力,失眠多夢,咽幹便幹,月經提前,帶下色黃等症。舌紅、苔少而微黃,脈弦細數。

[治則]滋補陰血,調和營衛,固澀止汗。

[方藥]生黃芪30克,當歸9克,桂枝9克,白芍9克,生姜9克,大棗4枚,炙甘草6克,桑葉10克(研極細末分吞),沙參12克,麥門冬12克,淮小麥30克,生牡蛎15克。服25劑後,手掌汗出大減,舌苔開始變白,脈弦略細,月經及大便也趨于正常,又繼續服用15劑後,手掌汗出基本控制。去上方中沙參、麥門冬、小麥、生牡蛎,再服15劑,手掌汗出過多之症獲愈。以後随訪未再複發。(見《中醫雜志》1983年第3期)

[評析]手掌汗出過多一症,在臨床上并不少見,但像該患者手汗如此之甚,兩臂酸困而又經久頑固不愈者還屬少見。大凡汗出不止,有因外感風邪,有因氣虛不能外固,有因陰血虛緻陽亢而迫津外洩。此例從病史看,屬失血久病,耗傷陰血,緻心肝陰血虧虛,過汗時久則陰血更傷。故應用當歸補血湯補氣生血以止汗,用桂枝湯調和營衛以止汗,并開太陰之脾,以資氣血生化之源;加甘苦寒的桑葉清肺金以制肝木,其他藥多屬滋陰清熱,益氣固澀之品。如此血補氣固,營衛調和,掌汗自止。(馬蔭笃)

[病案]李某,女,32歲。1981年12月11日就診。兩手掌滲出鮮紅色血,擦去後,過幾分鐘又逐漸滲出。血象檢查均屬正常。經服止血劑,效不顯,每周仍滲血1~2次,納眠正常,唯大便較幹,舌尖紅,苔薄白,脈弦細。

[治則]清火養陰,斂汗澀血。

[方藥]丹皮5克,生甘草5克,細生地15克,紫草15克,仙鶴草30克,紅棗30克,煅牡蛎30克,糯稻根30克,蒲公英30克,赤芍10克,白芍10克,黃芩12克。5劑後,滲血已至大半,續服,5劑而愈。随訪未複發。(見《浙江中醫學院學報》1982年第6期)

[評析]本案辨證為胃陰虛而胃火熾,熱傷血絡,迫血與汗而出,今投養陰清火藥,熱清血不忘行,汗血而愈。

[病案]王某,男,65歲。1988年7月24日就診。每日午時(11~13點)定時兩腋下汗出如水淋漓,過時自止,已半月餘。伴有口苦口幹,但不欲飲,脘腹痞滿不适,食欲不振,頭昏體倦,失眠多夢,清晨惡心嘔吐,微咳而吐濁沫,小便微黃,大便不爽。刻診:精神萎靡,面色無華,形體消瘦,唇舌淡白,苔黃自而膩,脈濡數乏力。

[治則]益氣健脾,清熱除濕,平調陰陽。

[方藥]半夏15克,黃芩15克,黨參15克,厚樸15克,茯苓15克,前胡15克,黃連6克,扁豆30克,棗仁10克,幹姜3克,甘草3克。2劑藥盡,腋汗頓止,而他症亦減,繼服3劑,諸症告愈。随訪至今腋汗未再發。(見《遼甯中醫雜志1989年第12期)

[評析]午時為陰陽交替之時,腋下乃陰陽經交互之處。《類證治裁·汗症》謂:“腋汗,脅汗。須知陰陽交互時及陰陽交處發洩者,皆陰陽不和半表半裡症。”但本案非少陽,半表半裡,而是因脾胃氣虛,濕濁内生,遏而化熱,濕熱内蘊,熏蒸肝膽,陰陽經不和所緻。此即《雜病源流犀濁·諸汗源流》所雲:“兩腋汗,久不愈者,此濕熱流注也。”據此,本案用半夏瀉心湯辛甘以益氣健脾,苦寒以清熱除濕,寒熱以調其陰陽,辛苦以複其升降,加厚樸、茯苓、扁豆健脾除濕,棗仁安神止汗,前胡宣通肺氣,使氣行則濕化,由是配伍,方症合拍,故獲速效也。(馬蔭笃)

[病案]陳某,男,37歲。1971年11月12日就診。患者每逢冬季,兩腋不因活動而大量汗出,他季則雖體力勞動,亦汗出如常人。已持續十餘年,每逢冬天即發,越冷汗出越多,甚至内衣兩側盡濕,深以為苦。西醫診斷為植物神經功能紊亂,治療效果不顯著。轉診中醫,按自汗或盜汗治療,服方藥如玉屏風散,牡蛎散、補中益氣湯、當歸六黃湯等數十劑,依然無效。診見形瘦,面色蒼黃,苔薄白膩,舌質稍淡,脈緩弱。

[治則]溫腎壯陽益精。

[方藥]熟附片10克(先煎),肉桂1克(後入),淫羊藿10克,菟絲子20克,巴戟15克,白芍10克,枸杞子10克,當歸6克,熟地25克,五味子10克,炙甘草5克。服3劑後汗即減少;仍按上方加減服5劑,汗出消失,囑其原方再服10劑,以資鞏固療效、随訪至今未複發,體亦較前壯實。(見《上海中醫藥雜志》1980年第5期)

[評析]本例汗症頗為特殊,其自然汗出當屬自汗範疇。一般來說,自汗是由于陽虛,盜汗是由于陰虛,總屬陰陽偏勝偏衰,患者雖屬陽虛自汗,而前服玉屏風散、牡蛎散、補中益氣湯等無效,汗出之特點是在冬季始發,汗出兩腋,越冷越甚。蓋冬令主藏,五髒屬腎,經雲,“腎者主蟄,封藏之本,精之處也……。”腎虛則封藏失職。冬令寒邪當令,陰寒之氣易損陽氣,腎陽虛亦導緻心陽不足。本例汗出腋下,相當于心經“極泉”穴。汗為心液,而腎主五液,心腎陽虛不能固守而陰氣外洩,“陰在内,陽之守”,陽虛不能固守,失于封藏,故越冷越甚。今用右歸法既補陽又補陰,以求達到“陰平陽秘”,精氣得以封藏,其汗自止。誠如明,張景嶽所說:“善補陽者必于陰求陽,則陽得陰助而生化無窮。”本治法與單純補陽固表斂汗法不同,其效亦殊。(黃宣能)

[病案]鄭某,女,44歲。1988年1月30日診。一年前患乳泣症,投八珍湯治愈。嗣後經常兩乳自汗。近來汗出不絕,自覺兩乳陰冷感。診見面色青黯,精神不振,畏寒肢冷,經事後期量少色淡,舌苔薄白,邊胖嫩,脈弦細。

[治則]暖肝溫胃。

[方藥]淡吳萸9克,小茴香6克,桂枝10克,炒白芍10克,山萸肉10克,當歸12克,炙甘草5克,生姜5克,大棗5枚。5劑後,畏寒肢冷消失,乳部無冷感,出汗亦少。原方加炮姜9克,木香6克,谷芽15克,芽麥15克,一周後諸症消失。(見《四川中醫》1991年第1期〕

[評析]本例證由素體陰血虧損,肝失所養,久病陰損及陽,寒自内生,陽氣失于伸展,衛表固攝無權而汗出,此屬陽虛自汗。因乳頭屬肝,乳房屬胃,辨證所見之症,當責之于肝、胃陰盛陽虛,故從暖肝溫胃治之,藥症契合,獲效頗捷。(呂志連)

[病案]賈某,男,36歲。自1978年以來,心下(胃脘部)有手掌大小一片,涼如冰,汗如清水,盛夏發涼,嚴冬出汗,伴四肢發涼,喜暖畏寒,納差呃逆,腸鳴腹瀉,完谷不化。曾服溫胃散寒之劑,如理中湯、厚樸溫中湯之類,僅對納差、呃逆、腹瀉獲一時之效,又服四神丸加附子、半夏亦不效。形體消瘦,面色晄白,神疲乏力,甚為痛苦。後經糞檢發現鞭蟲卵少許,有脂肪球。

[治則]驅蟲,健脾,益氣。

[方藥]槟榔100克,貫衆30克,大黃10克,甘草10克。煎湯,服前半小時先服生南瓜子100克(粉碎)。服1劑藥後痊愈。(見《河南中醫》1983年第2期)

[評析]胃脘部出汗罕見。本案似屬命門火衰,脾胃虛寒,然治之不效。後發現大便有寄生蟲,采用槟榔、南瓜子等藥1劑而效。攻中要害,不治汗症汗亦止。(呂志連)

[病案]祝某,男,34歲。1969年8月14日初診。兩腿膝部及膝以下至腳經常出汗,已十餘年。每逢夏季尤為明顯,膝部及膝以下汗出特别多,甚則如珠如滴。曾服過固澀止汗類中藥,效果不大。睡眠欠酣,腰部酸痛,食納一般,舌苔如常,脈緩。

[治則]調和營衛。

[方藥]桂枝10克,白芍12克,炙甘草5克,大棗30克,生姜10克,黃芪15克,條參12克。3劑後,兩膝以下出汗大減。藥既中病,毋需更改,上方繼服3劑,兩膝部及膝以下出汗已止。五年後追訪,述自服桂枝湯加味6劑後,局限性多汗症沒有複發。(見《中醫雜志》1980年第8期)

[評析]一般認為,外感病的出汗,多因衛陽虛弱,腠理開疏而緻。内傷雜病的出汗,有因陽氣虛引起,亦有因陰虛所緻,還有因氣血不調、營衛不和所造成,其治療表虛衛陽不固多汗者,用玉屏風散;陰虛有火多汗者,用當歸六黃湯。桂枝湯加味是針對營衛不和的局限性多汗者而設的,方中桂枝湯調和營衛,加黃芪、人參增加益氣固表的作用。小腿肌表氣固,汗液無以外越而汗止。(馬蔭笃)

[病案]張某,男,24歲。下體多汗,尤以陰囊汗出甚多,色黃染衣,且有臭味,胃納不香,精神疲乏。

[治則]清利為主。

[方藥]炒蒼術6克,川黃柏5克,生苡仁15克,福澤瀉9克,地膚子9克,炒白芍9克,川桂枝3克,煅龍骨12克,剪芡實10克。5劑後,下體陰汗浸淫如前,頭昏乏力,苔白脈細。原方加茵陳12克,黃柏改10克。服5劑,夜間陰汗仍多,有臭味,寐少易醒。再以原方加減治之,處方為,炒蒼術6克,炒黃柏9克,生苡仁15克,福澤瀉9克,香獨活3克,淮山藥12克,青防風3克,煅龍骨12克,黑料豆12克,地膚子9克,車前子15克。服5劑,陰汗已少,唯下肢怕冷,且兼陽萎早洩,脈仍濡細。原方進治5劑,陰汗已大為減少,自覺陰囊及下肢清冷不和,精神仍覺疲乏,此乃脾陽不足,運化無權,氣虛汗洩。治當溫運脾陽,兼以清利:潞黨參9克,生黃芪12克,青防風3克,川桂枝3克,炒蒼術6克,炒黃柏5克,生苡仁12克,香獨活3克,北細辛1克,車前子9克,服5劑。另用龍骨15克,牡蛎15克,五倍子10克,鉛粉3克,共研細末,外敷陰部汗處,病愈。(見《張澤生醫案醫活集》,江蘇科學技術出版社)

[ 評析 ] 本例陰汗出汗甚多 , 精神疲乏 , 胃納不香 , 應責之于脾腎 , 其本 屬 虛:唯汗色黃 , 且有臭味 , 此為脾濕蘊而化熱 , 濕熱下注 , 其标屬實。先用二妙方藥清化濕熱 , 以後又加防風、獨活祛風性濕 , 地膚子祛皮膚之風 , 仍用龍骨斂攝。以利為主 , 以燥為輔 , 以斂為助。藥後汗出減少 , 再轉用健脾益腎以培本 , 内外同治 , 而收其功。此類病例 , 輕者外治可愈。一般凡下焦濕熱盛者 , 有用二妙丸、三妙丸 , 龍膽瀉肝丸 , 汗斂而瘳。 ( 馬蔭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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