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政龍
數學通常被用于科學中,用于表達自然規律。如果兩個量之間存在一定的數量關系,就用一個函數來表達,比如,兩者成正比關系或反比關系,二次正比關系或二次反比關系;還有三次正比關系或三次反比關系,等等。更有指數關系,對數關系,三角函數關系,分數指數關系,等等。在數學中可以創造出各種函數關系,用于精确反映兩個量之間的關系。這在自然科學中,要怎樣精确,就達到怎樣精确,沒有什麼辦不到的事。然而在中國的法規中,反映兩個量之間的關系,常常不用數學表達,即使用數學表達,也極端粗陋,不能反映兩個量之間的關系。
實例及其分析這裡舉些例子說明,不一定就是某個法律或政府政策的原文。
例1盜竊罪、貪污罪、受賄罪。如果贓款1萬元——5萬元,就要量罪1——3年有期徒刑;贓款5萬元——20萬元,就要量罪3——7年有期徒刑;贓款20萬元——100萬元,就要量罪7——15年有期徒刑……….
這裡,徒刑的起判贓款是1萬元,然後按照贓款數量的增加,徒刑也增加,但增加的數量不是正比例函數,而是一個分段正比例函數。這是一個說起來簡單,但實際上不公平的量刑計算公式。比如,一個人盜竊了2萬元,被判處1.5年有期徒刑;而另一個人贓款1億元,被判處無期徒刑,另一個人贓款10億,又該怎麼量刑呢?很明顯,這種量刑有失公平。量刑與贓款之間究竟存在什麼關系?
為何不設計一個統一的量刑函數?比如,徒刑期與贓款之間設定為指數為1/2的指數函數關系,那麼,上述盜竊罪、貪污罪、受賄罪的量刑為:徒刑年數y與贓款x的1/2次方成正比。即y=x1/2。
從而,贓款1萬元,徒刑1年;贓款2萬元,徒刑1.4年;贓款3萬元,贓款1.7年;贓款4萬元,徒刑2年;………贓款10萬元,徒刑3.2年;贓款20萬元,徒刑4.5年;贓款30萬元,徒刑5.5年;贓款40萬元,徒刑6.3年;贓款50元,徒刑7.1年;……….贓款1000萬元,徒刑33年;贓款1億,徒刑100年;贓款10億元;徒刑316年;……。一律按數學公式計算來量刑。不過,罪犯活不得這麼壽長。量刑歸量刑,刑罰歸刑罰。
當然,這種開方函數不一定合理,應該由法律專家協同數學家一起設計一個量刑函數,函數應該保證連續性和光滑性,對不同的贓款額具有共同的量刑标準。
例2個人收入所得稅征收标準。如果月收入超過2千元就要征所得稅。收入2——4千元,超過2千元部分征2%的稅;收入4——8千元,超過4千元部分再加3%的稅;收入8——12千元,超過8千元部分再加4%的稅;…….
這個所得稅與個人收入之間的函數也是夠複雜的了,如果一個人的月收入是1萬元,那麼,應該征多少所得稅呢?先減去2千元,剩8千元,在2——4千元範圍征2%,先征40元;減去4千元,在4——8千元範圍内,要征3%,該征120元;減去8千元,還有2千元,在8——12千元範圍内,征4%,該征80元;此人的所得稅為240元。
這個征稅函數可以簡潔地表達為稅額跟月收入減去2千元的值的二次方成正比,如果月收入為x,所得稅為y,則兩者關系為y=k(x-C)2。不同時期,可以調節兩個常量C和k 來調節稅率。
例3房産稅。個人買房要征稅,稅率是跳躍式的,不連續,這要鬧出許多問題。例如,買一套房子,如果面積在144平方米以下,稅率為1.5%;如果在144平方米以上,稅率為4%。這樣,人們要麼喜歡144平方米以下的,要麼喜歡遠遠超過144平方米,而在144平方米稍多的房子根本賣不掉。房産公司買房時也有意造假。
例如,143.999平方米,總售價100萬元的房子,稅額為1.5萬元;面積144.001的房子,總售價還是100萬元,稅額為4萬元。這明顯的不合理。于是,在售房時,前者被搶購一空,後者無人過問。
144平方米為何成為房屋買賣中的一個關卡,人們不得而知。這種關卡應該消除。還是設計一個連續函數,稅率跟面積成正比。如果房屋面積為S,售價為x,稅額為y,則有 y=kSx.
如果取k=0.022%/平方米。從而對于70平方米的房子,稅率為1.54%;對于80平方米的房子,稅率為1.76%;對于90平方米的房子,稅率為1.98%;對于100平方米的房子,稅率為2.2%;對于120平方米的房子,稅率為2.64%;對于130平方米的房子,稅率為2.86%;對于140平方米的房子,稅率為3.08%;對于150平方米的房子,稅率為3.3%;對于160平方米的房子,稅率為3.52%;對于170平方米的房子,稅率為3.74%;對于180平方米的房子,稅率為3.96%;對于190平方米的房子,稅率為4.18%;對于200平方米的房子,稅率為4.4%;對于300平方米的房子,稅率為6.6%。别墅的面積常常有360平方米,這樣的房子,稅率應該有7.98%。
當然,如果覺得上述k=0.22%/平方米不合理,再可以調節,直到合理為止。總之,房産稅率應該是一個光滑的連續函數,而不應該是跳躍式的函數。
結論法規的制定者們的數學知識很差,不會設計函數。在法規制定過程中,應該由數學專家和法規專家協同設計。設計的函數必須前後統一,不能造成混亂和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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