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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什麼說髒話

這是一篇髒話百科全書,

不謝,

我也知道今天我巨他媽好看!

·壹·

髒話,一種神奇的語言系統

你能想象,一個沒有髒話的世界,将如何生存嗎?反正我不能。

髒話,現在已經成為中國語言中非常發達的一項語言分支,它可以用來簡化語言,規避歧義,提高語言效率。

比如,“這個解釋他媽的不清楚”和“這個他媽的解釋不清楚”就有截然相反的意思,一個吐槽解釋不清,一個吐槽無法解釋。

再比如“卧槽”,用法更加廣泛了,根據它的發音不同,可以用在完全不同的語境之中,遊刃有餘,來跟我念——

髒話能夠突然成為人人都能夠熟練掌握的語言,一方面有賴于網絡的整合,因為網絡越來越發達,我們文字交流的情況慢慢的多于直接對話,所以那些羞于出口的髒話,就像突然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另一方面,則是出于情緒表達的需要,而成為語言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對你極度憤怒的時候,難道要我站在你面前說十遍“我讨厭你”嗎?如果不說FxxK來幻想你在我胯下受到的屈辱,怎麼能平息這巨大的怒火?

我想要跟你打架,打架的時候一聲不發難道不憋死我?還是讓我一邊狠出直鈎拳一邊大喊“我讨厭你”?這gay裡gay氣的劇情我都怕廣電不讓播!

所以,我們有說髒話的必要。

·貳·

髒話到底是怎麼來的?

髒話具體誕生在何時,已不可考,但可以肯定的是,從人類擁有語言的那天起,就一定有了髒話,沒有語言的時候恐怕我們也想說,隻是苦于沒詞兒……

為什麼我這麼笃定髒話與我們必然共存呢?

因為,說髒話的機制,其實就在我們每個人的大腦中。

1952年,美國精神保健研究所腦進化和腦行為研究室主任麥克萊恩,正式提出“邊緣系統”的概念,它是大腦中影響和控制情緒的重要部分,環繞在大腦兩半球的内側,形成一個閉合的環狀部分,将大腦中心的空腔———腦室包裹起來。

此後,美國神經科學家又發現了額葉系統,這是大腦中主管情緒活動的部分,從而為髒話(及各種情緒)找到了一個特别的居所。

當人們說髒話時,額葉系統就會被激活。掌握理智的話語則居住在大腦皮質的外層區域,在那裡,神經細胞會把髒話“過濾掉”,當我們有理智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說髒話的,起碼帶侮辱性的粗魯語言,都是會被過濾掉的,被當做口語和助詞的“卧槽”等等可以不算在内。

可是理智喪失呢?這個時候,往往我們會因為劇烈的情緒波動,突然暴怒等等,讓腦上層區域管理失效,無法控制額葉系統,這些髒話就會被我們說出來……

所以說不說髒話,僅僅取決于我們當時夠不夠理智。

這裡有一項研究,大概能夠輔助證明這一點,那就是老年癡呆症患者們,雖然連自己親屬的名字都忘記了,詞彙量也大幅度減少,但是卻,依然能說髒話!!

你看,髒話其實就是人類的“原始本能”。

·叁·

髒話,依賴口語代代相傳了幾千年

髒話既然是我們的“原始本能”,那麼我們就得從古籍裡找出點蛛絲馬迹,來佐證這一點。北大中文系教授李零在文章《天下髒話是一家》中,詳細的分析了古今中外髒話系統的由來和相似之處。

古代凡是能夠寫進各種文學體裁的内容,都是經過了文學加工的結果,即便是反映市井生活的文字,也是經過了提煉的,并不能反映當時人們真正的口語習慣。

而且那時候的人們對髒話羞恥之心也比較強,即使有人拐彎抹角造幾個出來,也是随造随亡,剛一出口,就有人消滅,不能讓它成為書面語傷風敗俗。

所以髒話能活下來,絕對是命大造化大。

但是宋元代以後,小說出現了,髒話才開始慢慢變得見怪不怪,尤其是明清白話小說,罵起粗口來絕對比現在灑脫太多了,我們看看《紅樓夢》裡随處可見的“口語罵”。

第七回,鳳姐要見秦鐘:“憑他什麼樣兒的,我也要見一見,别放你娘的屁了···。

第九回鬧學堂,茗煙沖着金榮罵的那幾句:“我們肏屁股不肏,管你幾巴相幹,橫豎沒肏你爹去罷!”

第二十九回裡,鳳姐罵亂鑽的小道士:“:“野牛肏的,混鑽你娘的!”

第五十九回,芳官娘打罵道:“小娼婦,你能上去了幾年?……幹的我管不得,你是我屄裡掉出來的,難道也不敢管你不成!既是你們這起蹄子到的去的地方我到不去,你就該死在那裡伺侯,又跑出來浪漢。”

那時候自然沒有出版審核制度,平時人們口語說什麼,自然就被照搬到了書中,無論是下人還是王熙鳳,哪怕是仙女一樣的妹妹林黛玉,誰還不會爆個粗口呢?

因為粗口足夠貼近生活,所以才會成為每個人的口語,我們可以不說髒字,但你能要求我們不說口語嗎?恐怕不能。

因為是口語,所以粗口都必須具有短小精悍,加強語氣的特點。

比如我們的“卧槽”,英語的“FXXK”等等,即使是《紅樓夢》裡最常見的“小浪蹄子”,也基本相同,都被用作語氣詞來用,很多時候分明是在調笑的場合,其實沒有太多的侮辱意義。

·肆·

髒話,雖然髒,但有益身心健康

英國基爾大學的研究人員證實說髒話可以減輕疼痛。

這不是開玩笑啊,bbc也曾經拍過一個紀錄片介紹這項研究,不然那麼多孕婦在生育的時候都嗷嗷罵娘呢?

在經過嚴謹的實驗研究後,研究者發現,那些說髒話的人比說一般話的人能夠忍受手放在冰水裡更長時間,所報告的疼痛感覺也更低。作為一種情緒的發洩,咒罵可以讓人更具攻擊性、增加男子氣慨,從而增加疼痛的耐受力。

咒罵不僅是一種“精神力量”,還會引起生理變化。

研究人員解釋說,雖然語言主要與大腦左半球有關,但是作為一種強烈的情緒表達,咒罵會引起大腦右半球的情感中樞活躍,并讓人體産生對于威脅的應激反應。應激反應是人類在遭遇緊張壓力時所産生的“逃走或戰鬥”的反應。

當你感到壓力的時候,應激反應會造成一系列的生理和心理變化,比如心率加快、攻擊性增加等等。這些應激分泌的化學物質,可以幫助人體做很多事,比如控制體溫,降低饑餓感,并降低對疼痛的敏感度。

說髒話除了對身體的疼痛緩解有作用,對心理的健康也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我的家庭,從小家教森嚴,一定是不可以說髒話的,而且要做一個道德高尚的人,完美的人,學會忍耐,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和别人發生任何沖突等等。

乖孩子的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學會說髒話的呢?高中,壓力最大的時候。

忍無可忍對着每天裝X的同桌說了一句“你他媽給我閉嘴”之後,我突然覺得那一整天積累的煩躁都煙消雲散了。

心理學家和研究髒話的學者認為,當人情緒激動的時候,髒話能起到積極的作用———釋放壓力。

在日常生活中,當人們開車時,說的髒話就要比平時多得多。

有說法認為,随着人類社會的日益“文明化”,許多原始本能受到壓抑,越壓抑就越需要獲得發洩,而在所有可能的途徑中,說髒話無疑是最容易實現、起作用最快速直接的選擇。

非要舉個反例的話,就是日本語言中沒有什麼髒話,所以他們都活的更加艱難,自殺率也更高,這不是沒有研究依據的。

日語裡寥寥無幾的くそ(可惡)、ばかやろう(八嘎牙路)、きさま(你小子)、ケチ(小氣鬼)、ちくしょう(可惡)、はくち(白癡)等詞彙,真的不足以讓他們發洩心中的憤懑。

你說日本人罵街,要怎麼罵呢?

——你傻瓜!——你白癡!——可惡!——畜生!

好吧,他們還真的就是這麼罵的……所以知道為什麼日本自殺率這麼高了嗎?壓力那麼大的國家,居然連個罵街都詞窮,不自殺何以洩憤?!!

·伍·

不要壓抑自己的天性!

性與攻擊,是人類文明壓抑的兩大本能。

過度的壓抑,當然會導緻人出現活力不足,動力缺失,造成身心健康的巨大問題。

而髒話的意義就在于,可以給我們一個,比較安全的攻擊,發洩方式,找個沒人的地方狠狠的罵罵老闆,罵罵老師,他們或許聽不到,但是我爽了,就行。

我們當然不是鼓動大家每天出去都出口成髒,隻是對于過度壓抑的人群,罵髒話對你們來講,并不是不可以采取的自我防衛措施,隻有這樣,你們的人格才能更加完整和健全,畢竟,髒話是人類的大腦内在機制啊。

當然我等慫人,從小不會吵架,也沒有嘗試過用髒話跟人互怼,一般也就是氣不過了,在微博上發兩句“去你大爺的去死吧!”爽一爽而已。

我也比較推崇,不要把髒話與人面對面的講,而是當做一種個體語言的體系就好。

在壓力越來越大的今天,我們大概要學着放棄羞恥心,允許自己偶爾說一說髒話,隻要把握分寸,不要與人髒話相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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