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末年五胡亂華,匈奴、羯胡、羌、氐、鮮卑先後入侵中原,建立政權,但是部分政權都是昙花一現,很快又滅亡了。匈奴、鮮卑、氐、羌均見于經傳史乘,族類源流也都非常明确,唯獨羯族在之前未有記載。如同橫空出世一樣,羯族後來在曆史上也罕見其蹤影。那麼羯胡這個民族到底是什麼民族呢?它後來是消失在民族融合的曆史大潮之中還是慘遭滅族,抑或是如同月支、匈奴那樣遷徙西域而遠離了中原?
羯胡,或簡稱羯,常為晉人對雜胡的泛稱,但從嚴格意義上講,應限于河北區域内即今山西、河北兩省間的新徙諸胡,朱鳳曾指出:“前後徙河北諸郡縣,居山間,謂之羯胡。”狹義之羯人,主要分布在并州上黨郡的武鄉羯室及新鄉郡一帶。羯族入塞前隸屬匈奴,《晉書·石勒載記》:“其先匈奴别部羌渠之胄。”《魏書·羯胡石勒傳》:“其先匈奴别部,分散居于上黨武鄉羯室,因号羯胡。”二書俱稱羯胡為匈奴别部,《漢書》注疏中稱:“羯本匈奴别部,分散居于上黨、武鄉、羯室,因号羯胡。”《世說新語·識鑒篇》注引《石勒傳》中也稱羯胡為“匈奴之苗裔也”。可見當時一般認為羯族為匈奴的支族之一。
從體貌特征上看,羯人高鼻、神目、多須,冉闵後來叛羯自立時,殺諸胡羯,就是憑樣貌判斷族屬。“誅諸胡羯,無貴賤男女少長皆斬之,死者二十餘萬人。”“屯據四方者,所在承闵書誅之,于時高鼻多須,至有濫死者。”
到南北朝時期,羯胡又被稱為契胡。北魏爾朱榮就是羯胡。爾朱榮“高祖羽健,魏登國初為領人酉長,率契胡武士從平晉陽,定中山,拜散騎常侍。以居秀容川,诏割方三百裡封之,長為世業。”既然率領的部落是契胡,可見爾朱榮也是契胡種人。後來高歡反襲爾朱集團時,召集部下将領:“逆胡爾朱兆窮兇極虐,天地之所不容,人神之所捐棄,今所在蜂起,此天亡之時也。欲與諸君剪除兇羯,其計安在?”徑稱爾朱兆等人為兇羯,即謂爾朱等人為羯胡。
羯族除了禍亂中華之外,也為中華文化添上了一抹色彩,做出了一些貢獻,最主要的就是在唐朝經常使用的樂器——羯鼓。杜佑稱羯鼓“以出羯中,故号羯鼓”,又說:“(因)兩頭俱擊,謂之兩杖鼓’,先是由胡地流入涼州,此後再由涼州傳至内地。到唐朝後,羯鼓成為了唐人最喜愛的樂器。
唐玄宗遊别殿,柳杏花蕊含苞待放,玄宗贊歎:“對此景物不可不與判斷。”便讓高力士取羯鼓,縱擊一曲,名《春光好》,再看柳杏花一時間都已經開放了。歎曰:“不謂我作天公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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