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在閱讀唐朝相關書籍的間隙,繼續讀了十幾章《紅樓夢》,整體上依然沒什麼感覺。不過,個别段落還是可以引發思考,大概就是夏丏尊、葉聖陶合作的《文心》中所說的“觸發”吧。
還是把随手記錄的一些感觸分享在這裡。
書名:紅樓夢 作者:曹雪芹著;(清)無名氏續 出版:人民文學出版社(2019.10重印) ISBN :978-7-02-000220-7P s:以下墨綠色字體為原文,閱讀感觸以正常字體顯示。
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罕言寡語,人謂藏愚;安分随時,自雲守拙。
這個“銀盆”到底是怎樣的造型?或者,作者隻是借助“銀盆”的色澤來類比薛寶钗的臉面膚色?假若以形狀形,恐怕真要把“銀盆”的形狀了解清楚了,否則隻是根據現有對“盆”的形象來想象一張姑娘的臉,實在不堪細想。
這倒讓我想起趙本山的小品,白雲大媽聲稱黑土大叔的臉是鞋拔子臉,黑土大叔自黑說自己的臉是正宗豬腰子臉。幽默、形象而又生動。
如果一個姑娘或者一個女人真的長了一張“盆”臉,恐怕怎麼看也看不出多少美來吧?
真真這林姐兒,說出一句話來,比刀子還尖。
牙尖嘴利的女人,往往都是小肚雞腸睚眦必報的女人。這種女人在哪裡都不招人待見。
[17] 鴨信——鴨舌頭,可制成名菜。信:舌頭。
這條注釋,讓我一下子就理解了小時候至今一直模棱兩可的“蛇信子”這個說法。這裡的“信”字,也指的是蛇的舌頭。
小時候,房舍周圍、田間地頭,會經常見到蛇,看着蛇昂着頭,舌頭在頭頂快速吞吐,鄉鄰們就把蛇這種行為叫“蛇吐信子”。
後來了解到,蛇是憑借舌頭對外界的感知,來判斷周圍的信息和氣味,“信子”成為蛇感知周圍情況并傳遞信息到大腦的工具,确實也非常符合“信”這個漢字的本意。
鴨信,蛇信子,“信”在這兩種用法中,是一種很獨特的存在。從舌頭所處的部位極其形狀來說,剛好也符合“信”的另外一個含義——裝在器物中心的物件,如蠟燭的撚子、爆竹的引線等。
然後再理解“信口雌黃”“信口開河”這些成語,是不是就有那麼一點畫面感?我們是不是可以把“信口”簡單理解為“亂嚼舌頭”?
聰明忒過,則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則思慮太過。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沒有人願意癡傻呆愣。很多道理,說給他人來聽頭頭是道,說給自己來聽卻難免良言刺耳。
很多時候,我們關注了太多不該關注的,而自身應該關注的,我們往往輕易忽略。
看他人,百般的不是,看自己,萬分的自戀,這才是自作聰明的根源。自作聰明的人,永遠禁不得風吹草動,更何況面對泰山壓頂的困境。
寶玉又将北靜王所贈鹡鸰香串珍重取出來,轉贈黛玉。黛玉說:“什麼臭男人拿過的!我不要他。”遂擲而不取。寶玉隻得收回,暫且無話。
這個細節暴露了林黛玉的自命清高的本性。全不顧賈寶玉一片摯誠心意,隻顧耍自己的性子,這種女人往往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說白了,就是根本不通人情,不通人情的人,注定人生不如意。
我們陰間上下都是鐵面無私的,不比你們陽間瞻情顧意,有許多的關礙處。
作者借着鬼判的嘴來說人間的人情世故、貪贓枉法、徇私舞弊,這并不是什麼新鮮的手法,在更久遠的古代,早就有了這種表達。
或許,正是因此,才有人間地獄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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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7月11日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