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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出入藥物淺述及臨證組方

升降出入   中醫之魂  補續。
薛東慶原創,轉發者請注上本人姓名,謝謝配合
大綱:
出入廢則神機化滅,升降息則氣立孤危
經典論據:
1“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湧洩為陰,鹹味湧洩為陰,淡味滲洩為陽”(《素問·至真要大論》)。
2“味薄者升,氣薄者降。氣厚者浮,味厚者沉”(李東垣),李時珍),
3“氣味薄者浮而升,味厚氣薄者沉而降;氣味俱厚者能浮能沉,氣味俱薄者能升能降”
4“味厚者為陰,薄為陰之陽;氣厚者為陽,薄為陽之陰。味厚則洩,薄則通;氣薄則發洩,厚則發熱”(《素問·陰陽應象大論》)
5“酸鹹無升,辛甘無降,寒無浮,熱無沉”
6“凡藥輕虛者浮而升,重實者沉而降”
7“升者引以鹹寒,則沉而達下焦;沉者引以酒,則浮而上巅頂”(李時珍)
藥物升浮沉降舉例:(僅供參考)
升浮:麻黃、桂枝、附子、肉桂,荊芥、防風、黃芪、黨參、辛夷、荷葉、升麻、桑枝、升麻、蘇葉、白芷、獨活、柴胡、葛根、牛蒡子、蔓荊子、藁本等。
沉降:苁蓉、枳殼、冬瓜仁、大黃、黃連、黃柏、芒硝、知母,五味子、诃子、黃芩、黃連,龍骨、蘇子、、磁石、牡蛎、牛膝、決明、瞿麥、車前子、白芥子、葶苈子、牛膝、  通草、椿根皮、等。
說明一下:上述分類隻是大概上的分類。因藥物炮制、份量可影響升浮沉降之性,在配伍中更是變化多端。故上述分類,實在隻能作參考。
臨證主要采用的辯證立法大綱:
1,升降出入,縱橫論治。
解說:縱者,靜則可言三焦,動則升降也,橫,靜則陰陽六經也,動則出入也。
“萬物之中人一也,呼吸升降,效象天地,準繩陰陽。”
2,病證合參,據證立法,方随法出,方随證變。
附本人總結的臨床組方遣藥的常用方法:
1君臣佐使組方法
       2,主證+次證相合組方
       3,脈舌相參,方證對應法。
       4,系統組方。代表方劑:小柴胡湯、全息湯等。
       5相生相克法:例如升降并用、培土生金、瀉南補北法、肝腎同治,肺腎同治,脾肝同治,心腎同治、寒溫并用、表裡并用、潤燥相濟、、、、等。
      6,基本方出入組方法:一般以常用有效方方劑,根椐相關證侯進行加減。此法臨床常用。
      7,其他組方:相惡組方(此法少用)代表方劑:瘍科心得錄中的八反丸對藥組方、等。
備注: 前五法,都是組方的大綱。
臨床組方遣藥的主要考慮因素:
一,病情虛實寒熱、體質強弱、病位(表、中、裡)、病勢(趨上、炎下等)、病史、治療史等。
藥物相畏、相惡、煎煮、服藥方法、禁口等。
二,用藥的一般原則, 新病陰陽相乖,補偏救弊,宜用其偏:
久病陰陽漸損,補正扶元,宜用其平。
三,用藥顧及胃氣。
四,苦寒、辛熱過燥、有毒性猛等藥,用時注意,膽大心細。
治學法要二則
1經論、本草、經方,中醫之規矩,為臨證根基,功夫也
曆代明家經驗方案筆記,仍達臨證靈悟變通之徑,靈氣也。
2識證不明,萬法廢用。治療無效,皆是空論。
附相關摘錄三則
趙紹琴論升降并用
升降并用是臨床組方遣藥的常用方法,也可以說是一種用藥的技巧。
升指升藥,即具有升浮作用的藥物;降指降藥,即具有沉降作用的藥物。升降兩類不同作
用趨向的藥物并用于同一方中,既升且降,相反相成,調暢氣機,開發郁結,通上達下,升清降濁,消脹除滿,止利通便,健胃助運,種種功效,不能盡述。概而言之,升降并用的目的在于調整髒腑功能以複其常。其機理何在?蓋自天地自然至萬事萬物,其運動變化不外升降出入。
經言:“升降出入,無器不有。”東垣雲:“萬物之中人一也,呼吸升降,效象天地,準繩陰陽。”人身髒腑功能萬千,欲一言而概之,唯氣機升降而已。升降正常則髒腑各司其職,人斯無疾。反常則為病矣。諸如肺失宣肅,脾不升清,胃失通降,肝失條達,心腎不相交濟,無非升降失常之病。又,丹溪指出:“人身諸病多生于郁。”又雲:“百病多有兼郁者。”何謂郁?曰:“郁者,當升者不能升,當降者不能降,當變化者不能變化,此為傳化失常,六郁之病見矣。”凡氣郁、濕郁、痰郁、血郁、食郁、火郁,諸郁為病不同,其本于升降失常則一。郁則病,病則郁。是以獻可有凡病俱宜作郁看之論,可謂一語中的。故治病宜兼治郁,治郁宜調升降,升降并用乃治郁用藥之訣竅。
昔賢妙用升降之例甚多,仲景葛根芩連湯主治陽明熱利,君葛根升浮以散火郁,合芩連苦寒以堅陰止利,可謂升降并用之祖方。補中益氣用升柴大升陽氣,若陰火上沖較重,東垣主張加黃柏、知母苦寒瀉火,亦升降并用。治療大便不通的通幽湯、濟川煎,于通降群藥中配入一味升麻,是以升助降,古人組方之妙如此。要之,病在下應知當升,病在上須曉宜降,欲降之必先升之,欲使升之必先降之,非純升純降之用,當使升中有降,降中有升,升降并用以複髒腑之常。
臨床常用的升藥 ,凡味薄體輕辛散宣發之風藥皆可用之,不獨升柴也;而凡寒涼瀉火滲洩下行之品皆屬降藥,不獨硝黃也。至于具體的配伍應用又在乎臨證斟酌矣。
趙紹琴論升降散
升降散   僵蠶、蟬衣、片姜黃、大黃
氣機升降失常,當升者不能升,當降者不得降,則必郁,郁久則生熱,是為郁熱,故髒腑功能失調諸證多伴有郁熱之象。趙氏于此等症推崇清代楊栗山所制升降散,以為調整升降之良劑。方由僵蠶、蟬衣、片姜黃、大黃四藥組成。僵蠶味辛鹹而性平,有輕浮上升,升陽清化之功,蠶以桑葉為食,又感風而殒,故能祛風洩熱,輕疏升和,兼能解毒定驚;蟬衣辛鹹寒入肝經,祛風清熱,開郁疏表,升散透疹,亦以升發為用;姜黃辛苦而性溫,行氣活血,化瘀通絡,辛能行氣疏風,苦洩溫通,為疏調氣機兼活瘀滞之品;大黃苦寒攻洩,能蕩滌腸胃,攻積導滞,推陳出新,兼入血分行瘀,是下行洩火清熱,宣郁化瘀之良藥。四藥配伍,升降并用,寒溫互參,共奏行氣解郁,宣上導下,通利三焦,開達氣機,活血行瘀之功,升清陽,降郁熱,而複升降之常。臨床用治肝膽郁熱,三焦不暢,脾胃停滞,氣機升降失常而見心急煩躁,夜寐夢多,低熱不退,月經不調,或狀若血虛陰傷諸症,莫不應手取效。治證雖多,功能其一,曰調整氣機,複其升降而已矣。
李昌源的胃痛論
.升清降濁,以通為用:胃脘痛的發病機理常為脾胃納運升降失常,氣血瘀阻不暢,所謂
“不通則痛”。胃為六腑之一,瀉而不藏,以通降和暢為順。通法可使氣血調暢,納運複常,則其 痛自已。李氏把“胃宜通降”、“脾宜升運”、“脾升則健、胃降則和”作為指導臨床治療胃脘痛的理論依據,将胃脘痛分為氣滞、血瘀與虛證三大類,采取以通為主的治法,主張理四氣,即“疏肝氣、升脾氣、降胃氣、宣肺氣”,同時辨其虛實寒熱,分别施治:寒凝者治以散寒行氣,主以附子理中湯與良附丸合方;食積者以消積導滞,主以保和丸酌加雞内金、砂仁;氣滞者治以疏肝理氣,主以柴胡疏肝散酌加佛手、香橼、郁金;血瘀者治以活血化瘀,主以膈下逐瘀湯酌加丹參、三七;陽氣虛者治以溫陽益氣,主以黃芪建中湯酌加太子參。正如清·高士宗所說:“通之之法,各有不同,調氣以和血,調血以和氣,通也;上逆者使之下行,中結者使之旁達,亦通也;虛者助之使通,寒者溫之使通……”。
附:法升降浮沉氣化用藥論來源: 2008-08-29   中醫先賢仰觀俯察,知“天氣左旋下交于地,地氣右旋上騰于天。”岐伯曰:“氣之升降,天地之更用也。”觀宇宙自然造化之機,浮沉為陰陽之本體,升降為造化之妙用。升含乎開,降含乎合,是以升降合度則天地之氣和,成交泰之勢。天地并氣,故能生物。人在天地氣交之中,升降浮沉出入歸常則健康,反之,升降失調,出入無序,亢害生則病。故臨床用藥必本陰陽升降浮沉氣化之理。
  升降有序,氣化有常
  中醫認為人與宇宙大自然的天地陰陽相通。正如《醫學源流論·陰陽升降論》指出:“人身象天地。天之陽藏于地之中者,謂之無陽。元陽之外護者謂之浮陽。浮陽則與時升降,若人之陽氣則藏于腎中而四布于周身,惟元陽則固守于中,而不離其位。”在一年二十四節氣中,陰陽二氣升降浮沉産生四季氣化而化生萬物。陽動陰靜,陽升陰靜,在一年之中,春木主生,夏火主長,秋金主收,冬水主藏,中土主化。生長收藏化,陰陽五行升降浮沉相因而氣化有常。一日之中亦相應之,早為春,午為夏,傍晚為秋,夜為冬。人身陰陽之氣亦相應之,如肝應春之氣等等。現代科學揭示:人的血壓、體溫、基礎代謝、腦細胞電活動等基本的生理活動就存在日變化節律中,而這種日變化節律又與太陽活動密切相關。
  肺主宣發肅降,脾胃主升清降濁,心司鼓運血流,腎司水精藏化,肝膽司升降疏調,反應了五髒協同以維持升降出入的動态有序平衡狀态。人體五髒六腑之間,陰陽表裡還相互配合,氣化運動相互協調,五髒屬陰主裡,六腑屬陽主表,五髒藏升為和,六腑通降為順。脾升胃降,肝升膽降,心宜升小腸降,腎宜升膀胱降。
  人體髒腑之間在生理上的相互聯系,相互流通要靠氣化運動互相聯通來實現。如水液的升降出入運動是由脾、腎、三焦、膀胱等髒腑的共同氣化活動完成。其中包括兩個部分:第一部分為水精的生成及轉輸,即飲水入胃,胃氣通降,脾氣升清,上歸于肺,肺氣宣發,水精四布;第二部分為水濁的處理,即肺氣肅降,通調水道下歸于腎,腎氣蒸化,水精複升,水濁下降,注入膀胱,排出體外。又如人體呼吸運動是肺、肝、腎三髒共同氣化活動來完成的,肺氣宣發根于肝氣升動,肺氣肅降賴于腎氣攝納。再如人的精神思維活動,有心、腎、脾、胃、肝、膽等髒腑參與,心降腎升,心腎相交;脾升胃降,溝通牽和;肝升膽降,撥轉調解。髒腑經絡運行氣血,傳遞信息,要依據經氣的氣化來完成。皮毛、肌肉、筋膜、骨骼及九竅的功能活動同樣是以氣、血、津、精為基礎,以氣化運動來完成。所以《素問·六微旨大論》指出:“升降出入,無器不有”。
  升降失常,出入無序
  人體氣機氣化亢害失常,有内外因素。《内經》言,生于陽者,風雨寒暑;生于陰者,飲食居處,陰陽喜怒,開病因之先河。由于六淫緻病特點不同,所以緻病後對人體氣機升降出入影響也不同,如風火為陽邪,其性升浮,寒濕為陰邪,其性沉降,暑有陰陽之别,燥有溫涼之分,暑多夾濕,所以暑與燥緻病後,對氣化升降影響比較複雜,但是有一個規律,陽熱升,陰寒降。七情緻病則更直接地影響氣化升降,“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驚則氣亂……思則氣結”。
  氣機升降出入障礙,是疾病的基本病理過程。五髒的氣化升降失常比較複雜,它包括不及、太過及反作。如肺氣失宣,心火上炎,脾氣下陷。六腑氣化升降失調,主要是通降不利,氣機上逆。如胃氣上逆,膽熱上炎等。氣血津液出入無序,運行失常,不僅可以出現氣血的虛證和實證,津液的不足與聚積,還可能由于氣血津液運行動态趨向變化,而引起髒腑的升降失調,甚至會出現危重證候,陰陽氣不相接為厥證,竅閉神昏為閉證,精氣外洩為脫證。所以《素問·六微旨大論》說“出入廢則神機化滅,升降息則氣立孤危”。
  調理升降,治以歸常
  在指導臨床上,《素問·至真要大論》指出:“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折之,不足補之。”張介賓說:“高者抑之,欲其降也,下者舉之,欲其升也。有餘者折之,攻其實也,不足者補之,培其虛也。”臨床上許多病證都可涉及陰陽升降失常的問題,根據人體發病部位的上、下、表、裡不同和病機過程中氣機上逆及下陷差異,采取調和升降,調和開合的不同治法,應用升降浮沉的方藥,使之升降調和,氣化歸常。治肺病應注意宣降,宣降正常,則津氣通暢,呼吸調勻。脾胃為四運之軸,升降之樞。脾胃升降正常,則水谷精微得以上輸,糟粕得以下降;心肺氣血得以下行,肝腎精氣得以上升。如果脾胃升降失常,不僅水谷的納運發生障礙,五髒氣機亦将受到影響。治肝病亦應注意升降。肝性升發,氣的上升外達都與肝的疏洩功能有關。肝的升降失常,常從太過與不及兩個方面表現出來。若系升發之機被遏,則呈肝郁。根據抑者散之的治則,治當疏肝解郁,遂其升發之性。若系肝氣升騰太過,呈為肝陽上亢,根據高者抑之的治則,又宜平肝潛陽,使肝陽不緻過亢。治腎病應注意腎的氣化功能是否正常。腎為主水之髒,水液能在體内運行不息,有賴腎陽的蒸騰氣化,才能正常升降出入而使“水精四布,五經并行。”若陽氣不足,氣化失常,升降失司,水液不能下行外出而停蓄,治宜溫陽化氣以調其水液的升降出入。
  在升降浮沉論藥物的配伍運用上,藥物有升降浮沉的性用不同,治法亦有升降浮沉的因勢利導,兩者參合而行之,則治法甚多,變化無窮。臨床上有升降氣機、升降肺氣(宣降法、升降法)、升降脾胃(升清降濁)、升降腸痹、升陽瀉火、升陽散火、升降相因、升水降火(交通心腎)、開上通下(腑病冶髒、下病上取)、提壺揭蓋(以升為降)、上病下取(髒病治腑)、輕可去實、逆流挽舟、釜底抽薪、行氣降氣、引火歸原、介類潛陽(養陰潛陽、潛陽熄風)、重鎮攝納等十八大法。臨床總宜重視整體辨證,分清因果關系,注意髒腑聯系。如《素内·六微旨大論》所言“亢則害,承乃乃制,制則生化”。 中藥基礎知識——四氣五味、升降浮沉、歸經、配伍 【【【第一節 四氣】】】 1、含義 四氣又稱四性,即寒熱溫涼四種藥性,它反映藥物在影響人體陰陽盛衰,寒熱變化方面的作用傾向,用以說明藥物作用性質。寒涼和溫熱是對立的兩種藥性;寒和涼之間、熱和溫之間,是程度上的不同,也就是說藥性相同,但在程度上有差别,溫次于熱、涼次于寒。 此外,在寒熱溫涼之外,還有“平性”,“平性”的含義是指藥性平和,寒熱之性不甚明顯,但實際上仍有偏溫、偏涼之不同。 2、确定依據 藥性的寒熱溫涼,是從藥物作用于機體所發生的反應概括出來的,是與所治疾病的寒熱性質相對應的,即藥性的确定是以用藥反應為依據,病證寒熱為基礎。 凡能夠減輕或消除熱證的藥物,屬于寒性或涼性,也稱寒涼藥,多具清熱降火、涼血解毒、滋陰退熱、洩熱通便、利尿、清化熱痰、清心開竅、涼肝止痙、提高機體免疫力等作用。 凡能夠減輕或消除寒證的藥物,屬于溫性或熱性,也稱溫熱藥,多具溫中散寒、溫肺化飲、暖肝散寒、補火助陽、溫陽利水、溫通經絡、引火歸原、回陽救逆等作用。 3、所示效用 四氣,從本質上而言,隻有寒熱二性。 寒涼藥如黃芩、黃連、黃柏、大黃等;常用來治療熱性病症(高熱煩渴、面紅目赤、咽喉腫痛、溫毒發斑、血熱吐衄、火毒瘡瘍、熱結便秘、熱淋澀痛、黃疸水腫、痰火咳嗽、高熱神昏、熱極生風、脈洪而數等陽熱證) 溫熱藥如附子、幹姜、肉桂等;常用來治療寒性病症(四肢厥冷、脘腹冷痛、面色蒼白、中寒腹痛、肺寒喘咳、寒疝作痛、陽痿早洩、宮冷不孕、陰寒水腫、風寒痹痛、血寒經閉、虛陽上越、亡陽厥脫等陰寒證)。 注意:應用藥物必須對證,如不對證,藥物的偏性會對人體造成傷害。 4、具體表述 寒、熱、溫、涼、平是對藥物四氣的概括性表述,通常标以大熱、大寒、微溫、微寒等予以區别,這是對中藥四氣程度的進一步區分。 5、陰陽屬性 四氣中溫熱與寒涼屬于兩類不同的性質,溫熱屬陽,寒涼屬陰。 6、臨床應用 據病證的寒熱選擇相應的藥物:寒證—熱藥;熱證—寒藥 據病證的寒熱程度的差别選擇相應的藥物。如:大寒證(亡陽證),須選大熱藥(附子、肉桂)等;微寒證(脾胃虛寒證),選溫性藥(煨姜) 寒熱溫涼還有程度上的差别,如當用熱藥而用溫藥,當用寒藥而用涼藥,則病重藥輕,達不到治愈疾病的目的。反之,當用溫藥而用熱藥反傷其陰,當用涼藥而用寒藥易傷其陽。如治療寒熱錯綜的複雜病證,則又當寒熱藥并用。如治療真寒假熱證,則當用熱藥,真熱假寒證,又當用寒藥。 感受風寒、怕冷發熱、流清涕、小便清長、舌苔白,這是寒的症狀,這時用紫蘇、生姜煎了湯飲服後,可以使病員發一些汗,就能消除上列症狀,說明紫蘇、生姜的藥性是溫熱的。如果生了療瘡、熱療、局部紅腫疼痛,甚至小便黃色、舌苔發黃,或有發熱,這就是熱的症狀,這時用金銀花、菊花來治療,可以得到治愈,說明金銀花、菊花的藥性是寒涼的。 【第二節 五味】 1、含義 五味是指藥物因功效不同而具有的辛、甘、酸、苦、鹹五種藥味,它既是藥物作用規律的高度概括,又是部分藥物真實滋味的具體表示。此外還有淡味和澀味,但長期以來将澀附于酸,淡附于甘以合五行配屬關系,故習稱五味。 2、确定依據 ① 五味的确定最初是依據藥物的真實滋味。 如黃連、黃柏之苦,甘草、枸杞之甘,桂枝、川芎之辛,烏梅、木 瓜之酸,芒硝、食鹽之鹹等。 ② 後來由于将藥物的滋味與作用相聯系,并以味解釋和歸納藥物的作用。如葛根、石膏均能透熱解肌,即雲其 味辛,但實際口嘗卻并無辛味。 ③ 随着用藥實踐的發展,一些藥物的作用很難用其滋味來解釋,因而采用了以作用推定其味的方法。 例如,葛根、皂角刺并無辛味,但前者有解表散邪作用,常用于治療表證;後者有消癰散結作用,常用于 癰疽瘡毒初起或膿成不潰之證。二者的作用皆與“辛能散、能行”有關,故皆标以辛味。磁石并無鹹味,因 其能入腎潛鎮浮陽,而腎在五行屬水與鹹相應,磁石因之而标以鹹味。 由此可知,确定味的主要依據,一是藥物的滋味,二是藥物的作用。 由于藥物滋味和作用并無本質聯系,兩者之間并無嚴密的對應關系,因而從古至今,五味學說在理論上和 實際運用中出現不少分歧和混亂也就在所難免了。 3、所示效用及臨床應用 五味的基本作用:辛散、酸收、甘緩、苦堅、鹹軟……過食、偏嗜五味對五髒系統都有損害。 *** 辛: 能散、能行,有發散、行氣、活血等作用。一般治療表證的藥物如麻黃、薄荷;治療氣血阻滞的藥物如木香、紅花,都有辛味。一些具有芳香氣味的藥物,往往也标上“辛”,亦稱辛香之氣,除有能散、能行的特點外,還包含了芳香辟穢,芳香化濕,芳香開竅等作用。辛味藥多辛散燥烈,易耗傷氣陰(津),故氣虛、陰(津)虧,表虛多汗等不宜用。 *** 甘: 能補、能緩、能和,即有補虛、和中、緩急、調和藥性的作用。如人參大補元氣,熟地滋補精血,饴糖緩急止痛,甘草調和諸藥等。某些甘味還具有解藥食中毒的作用,故又有甘能解毒之說,如甘草、綠豆等。換言之,一般滋補性的藥物及調和藥性的藥物,大多數有甘味。 “淡味”附于甘,能滲、能利,有滲濕利水的作用,多用于水腫、小便不利等證,如豬苓、茯苓、薏苡仁等。甘味多膩滞,易助濕礙脾,脾虛濕滞勿用甘味滋補,古人有“中滿忌甘”之說。 *** 酸: 能收、能澀,有收斂固澀作用,多用于體虛多汗,久瀉久痢,肺虛久咳,遺精滑精,尿頻遺尿等正虛無邪之滑脫不禁所緻諸證。如五味子澀精、斂汗,烏梅斂肺止咳、澀腸止瀉等。換言之,一般帶有酸味的藥物,大都具有止汗、止渴等作用。 “澀味”附屬于酸,亦具有收斂固澀作用,如龍骨、牡蛎澀精,赤石脂澀腸止瀉,烏賊骨收斂止血、固精止帶等,但酸味與澀味相似而不盡相同,如酸能生津開胃、酸甘化陰等,皆是澀味所不具備的。酸能斂邪,故有實邪者勿用。 *** 苦: 能洩、能燥、能堅。洩即通洩、降洩和清洩,如大黃通下瀉火為通洩,杏仁降氣平喘為降洩,栀子清熱瀉火為清洩;燥即燥濕,用于濕證,濕證有寒濕、濕熱的不同,故苦味藥相應地分為苦寒燥濕和苦溫燥濕二類,如黃連苦寒用于濕熱證,蒼術苦溫用于寒濕證。堅陰含義有二,一是通過瀉火而達到存陰的目的,如黃柏、知母用于腎陰虧而相火亢盛之證。二上指堅厚腸胃,如投用少量苦味的黃邊有厚腸止洩作用。換言之,一般具有清熱、燥濕、瀉下和降逆作用的藥物,大多數有苦味。 此外,藥理研究表明,少量苦藥有開胃進食的作用,但服用過量,反能傷胃,臨床上對蘆荟、穿心蓮等極苦的藥物,多采取入丸、裝膠囊吞服等用法,以減少對胃的刺激,避免惡心、嘔吐等副作用。因苦能燥,易傷陰津,陰津不足者不宜用。 *** 鹹: 能軟、能下,有軟堅散結和瀉下通腸作用,多用于瘰疬、瘿瘤、痰核等病證。如海藻、昆布消散瘰疬,鼈甲軟堅散結,芒硝瀉下通便等。此外,鹹味還能入腎補腎,如紫河車、鹿茸、蛤蚧等能補腎壯陽益精。鹹又入血,如犀角、玄參味鹹入血分而有涼血的作用。但鹹味藥不宜多食,尤其是高血壓動脈硬化者更是如此,另有的鹹味藥有傷脾胃,如芒硝,脾虛便溏者慎用。總之,一般能消散結塊的藥物和一部分瀉下通便的藥物,帶有鹹味。 4、陰陽屬性 辛甘淡屬陽,酸苦鹹屬陰。 5、氣味配合 四氣和五味分别從不同角度說明藥物的作用,氣偏于定性,味偏于定能,二者合參才能較全面地認識藥物的作用和性能。 氣味配合原則有二:一為任何氣與任何味均可組配,二為一藥中氣隻能有一,而味可以有一個,也可以有二個或更多。味越多,說明其作用越廣泛。 氣味配合規律有二:一為氣味均一,二為一氣二味或多味。 氣味配合與療效的關系:氣味相同,作用相近,如麻黃、紫蘇均味辛性溫而發散風寒;氣同味異,功能不同,如浮萍辛寒能發汗清熱,蘆根甘寒能清熱生津,黃連苦寒能清熱瀉火,牡蛎鹹寒能育陰潛陽;味同氣異,功效有别,如石膏甘寒能清火生津,石斛甘涼清熱生津,黃芪甘溫能補氣升陽,山藥甘平能平補脾肺腎;一氣多味,作用廣泛,如白術苦甘,苦能燥濕,甘能補脾。 6、關于四氣五味 四氣指藥物有寒、熱、溫、涼四種不同的藥性,又稱四性;五味指藥物有酸、苦、甘、辛、鹹五種不同的藥味。每味中藥的四氣五味不同,因而有不同的治療作用。四氣五味理論最早載于《神農本草經》,其序錄雲:“藥有酸鹹甘苦辛五味,又有寒熱溫涼四氣。”書中以四氣配合五味,共同标明每味藥的藥性特征,開創了先标明藥性,後論述藥物功效及主治病證的本草編寫體例,奠定了以四氣五味理論指導臨床用藥的基礎。 ① 性和味分别從不同角度說明藥物的作用,二者合參才能較全面地認識藥物的作用和性能。一般說,性味相同 的藥物,其主要作用也大緻相同;性味不同的藥物,功效也就有所區别 ② 味同氣異者,作用有共同之處,也有不同之處。 例如,紫蘇、薄荷皆有辛味,能發散表邪,但紫蘇辛溫,能發散風寒;薄荷辛涼,能發散風熱。麥冬、 黃芪皆有甘味,前者甘涼,有養陰生津作用;後者甘溫,有溫養中焦,補中益氣作用。 ③ 氣同味異者,作用有共同之處,也有不同之處。 例如,黃連、生地黃均性寒,皆能清熱,用治熱證。但黃連苦寒,清熱燥濕,主治濕熱證。生地黃甘 寒,能清熱養陰,用治虛熱證。 氣和味的關系是非常密切的,每一種藥物既有一定的氣,又具有一定的味。某些藥物還具有兩種或兩種 以上的味。氣和味構成藥物的性味,而從藥物的性味又可反映出藥物的一定的功能。例如,紫蘇性味辛溫, 辛能發散,溫能散寒,所以可知紫蘇的主要作用是發散風寒;蘆根性味甘寒,甘能生津,寒能清熱,所以可 知蘆根的主要作用是清熱生津等。 在治療表症的時候,都選用辛味發散的藥物,再根據表寒症及表熱症之分來選用辛溫藥和辛涼藥。在遇 到熱性病引起津液缺少,口渴喜飲等症狀時,就從甘寒清熱生津的藥物中來選用,如鮮蘆根、天花粉等,而 不宜用苦溫燥濕類的蒼術、厚樸等,性味相同的藥物,其主要作用也大緻相同;性同味不同或味同性不同的 藥物在功用上也都有相同和相異之處。如,黃連苦寒,可以清熱燥濕;浮萍辛寒,可以疏散風熱。黨參甘 溫,可以補中益氣,而蘆根甘寒,能夠清熱生津。我們不能把藥物的氣和味孤立看待,應該有機地聯系應用 【【【第三節 升降浮沉】】】 1、含義 升降浮沉即指藥品物在人體的作用趨向,這種趨向與所療疾患的病勢趨向相反,與所療疾患的病位相同,用于說明藥物的作用性,以指導臨床用藥。升指升提舉陷,降指下降平逆,浮指上行發散,沉指下行洩利。《素問·陰陽應象大論》提出氣味陰陽歸屬及其升降浮沉的不同作用,根據機體升降出入障礙的不同病位病勢應采取相應的治療方法,為中藥升降浮沉理論的産生奠定了基礎。 2、确定依據 *** 藥物的質地 藥物所具有的升降浮沉特性與藥物的質地有關,花、葉、皮、枝等質輕的藥物大多是升浮的,如蘇葉、菊 花、桂枝、蟬衣等,分别有解表散邪、透發麻疹等升浮作用;而種子、果實、礦物、貝殼等質重者大多是沉 降的,如葶苈子、枳實、牡蛎、代赭石等,分别有降氣平喘、消積導滞、潛陽熄風等沉降作用。 亦有少數例外:如“諸花皆升,旋覆獨降”,“諸子皆降,蔓荊獨升”等。   *** 藥物的氣味厚薄 凡氣味薄者多主升浮,如蘇葉、銀花,氣味厚者多主沉降,如熟地、大黃等。 *** 藥物的性味 藥物的性味,凡性溫熱、味辛甘的藥品為陽性,多主升浮,如桂枝,而性寒涼,味酸、苦、澀、鹹的藥為陰 性,多主沉降,如天花粉。 *** 藥物的效用 藥物的臨床療效是确定其升降浮沉的主要依據。 凡味屬辛甘,氣屬溫熱,具有升陽舉陷、祛風散寒、湧吐、開竅等功效的藥物,都能上行向外,藥性是升浮 的;如麻黃、桂枝、黃芪等, 凡味屬苦酸鹹,氣屬寒涼,而具有瀉下通便、清熱、利尿滲濕、重鎮安神、潛陽熄風、消積導滞、降逆、收 斂及止咳平喘等功效的藥物,則下行向内,藥性都是沉降的。如大黃、芒硝、山楂等。 但有少數藥物,升降浮沉的性能不明顯,或存在着既升浮又沉降的“雙向性”,如川芎能“上行頭目”(升浮)以祛風止痛,又可“下行血海”(沉降)以活血調經。掌握藥物升降浮沉性能,可以更好地指導臨床用藥,以糾正機體功能的失調,使之恢複正常。 4、陰陽屬性 升浮屬陽,沉降屬陰 5、影響因素 藥物的升降浮沉作用可受四氣五味、質地輕重、炮制方法、配伍應用等多種因素的影響。 每一味藥物的升降浮沉既是絕對的,又是相對的,在一定條件下是可以轉化的。影響其轉化的條件主要有兩個方面:即1)炮制和2)配伍,如酒炒則升,姜汁炒則散,醋炒則收斂,鹽水炒則下行;如大黃瀉熱通便主治下焦熱結便秘,若用酒炒,可治療目赤腫痛上焦熱證;知母主清肺胃之火,鹽炒知母則主瀉下焦腎火。 在複方配伍中,性屬升浮的藥物在同較多沉降藥物配伍時,其升浮之性可受到一定的制約,反之,性屬沉降的藥物同較多的升浮藥同用,其沉降之性亦能減弱。故李時珍說:“升降在物,亦在人也。” 配伍的不同也可改變藥物的升降浮沉作用,如升浮藥在一批沉降藥中也能随之下降,反之沉降藥在一批升浮藥中也能随之上升。此外,髒腑氣機的升降出入與春夏秋冬四時之氣也有關,即春夏宜加辛溫升浮藥,秋冬宜加酸苦沉降藥,以順應春升、夏浮、秋降、冬沉的時氣特點,說明藥物的升降浮沉特性還會在各種條件下發生相應的變化。 6、臨床應用 各種疾病常表現出不同的病勢:向上如嘔吐、呃逆、喘息,向下如瀉痢、崩漏、脫肛,向外如盜汗、自汗,向内如病邪内傳等。在病位上則有:在表如外感表證,在裡如裡實便秘,在上如目赤頭痛,在下如腹水尿閉等。消除或改善這些病證的藥物,相對來說需要分别具有升降或浮沉等作用趨向。 升浮與沉降是兩種對立的作用趨向。一般來說,升浮藥能上行向外,有升陽舉陷、解散表邪、透發麻疹、托毒排膿、湧吐、開竅、散寒等作用,病變部位在上在表、病勢下陷的宜用升浮藥;沉降藥能下行向裡,有瀉下通便、清熱降火、利水消腫、重鎮安神、潛陽熄風、消積導滞、降逆止嘔、止呃、平喘、收斂固澀等作用,病變部位在下在裡、病勢上逆的宜用沉降藥。    有少數藥物的作用趨向表現為“雙向性”,即既能升浮,又可沉降,如麻黃既能發汗解表,亦可平喘利尿。 【【【第四節 歸經】】】 1、含義 歸經是藥物作用的定位概念,表示藥物作用的部位,歸是藥物作用的歸屬,經是指人體的髒腑經絡。歸經就是把藥物的作用與人體的髒腑經絡聯系起來,用以說明藥物功效的适應範圍,從而為臨床辨證論治提供選擇用藥的依據。 如酸棗仁能安神治心悸失眠,歸心經;麻黃止咳平喘,歸肺經;肝經病變每見脅痛、抽搐等,全蠍能解痙止痛,歸肝經。有一些藥物,可以同時歸人數經,說明該藥對數經病變均有治療作用。如山藥能補腎固精、健脾止瀉、養肺益陰,歸腎、脾、肺經。因此,歸經指明了藥物治病的應用範圍,藥物的歸經不同,治療的範圍也就不同。 2、理論基礎 藥物的歸經是以藏象學說和經絡學說為基礎,以所治病證為依據而确定的。 3、确定依據 *** 藥物的特性 藥物歸經與“五味”的聯系: 味酸 —— 能入肝;味苦 —— 能入心;味辛 —— 能入肺;味甘 —— 能入脾;味鹹 —— 能入腎。 這種歸納,雖然對一部分藥物是符合的,但不能作為規律性來認識。 *** 藥物的療效 如肺有病變時,常出現咳嗽、氣喘等症;肝有病變時,常出現脅痛、抽搐等症;心有病變時,常出現心悸、神志昏迷等……。在臨床上,用貝母、杏仁能止咳,說明它們能歸入肺經;用青皮、香附能治脅痛,說明它們能歸入肝經;用麝香、菖蒲能蘇醒神志,說明它們能歸人心經……。由此可見,藥物的歸經也是人們長期從臨床療效觀察中總結出來的。 4、表述方法 一般采用十二髒腑經絡法表述,常直接書為歸心、肺、脾、肝、腎等髒腑的名稱,或不提髒腑之名而用經絡的陰陽屬性表述,如少陰、太陰等,有時也将二者結合起來,如少陰心經等。 5、臨床應用 掌握歸經,有助于提高用藥的準确性,使臨床用藥更加合理。如頭痛的原因很多,疼痛的性質和部位亦各有不同,羌活善治太陽經頭痛,葛根、白芷善治陽明經頭痛,柴胡善治少陽經頭痛,吳茱萸善治厥陰經頭痛,細辛善治少陰經頭痛,治療時必須考慮到藥物的歸經特點方可提高療效。  歸經學說主要闡明藥物作用的定位,與氣味的定性,升降浮沉的定向,構成了中藥“三位一體”的藥性基礎,對于完整地解釋藥物的作用原理有着重要意義。另外還須注意,歸經所依據的是用藥後的機體效應所在,而不是指藥物成分在體内的分布,勿将中醫髒腑經絡定位與現代醫學的解剖部位混為一談。 【【【第五節 有毒與無毒】】】 1、含義 毒性是指藥物對機體的損害性。毒性反應與副作用不同,它對人體的危害性較大,甚至可危及生命,為了确保用藥安全,必須認識中藥的毒性,了解毒性反應産生的原因,掌握中藥中毒的解救方法和預防措施。 2、确定依據 含不含有毒成分:如砒石、馬錢子等含有毒成分。 用量是否适當:使用劑量是否适當,是确定藥物有毒無毒的關鍵,未超過人體對藥物的最大承受量,即為無毒,超過則為有毒。有毒藥物的治療劑量與中毒劑量比較接近或相當,因而治療用藥時安全度小,易引起中毒反應。無毒藥物安全度較大,但并非絕對不會引起中毒反應,如人參、知母等皆有産生中毒反應的報道,這與劑量過大或服用時間過長等有密切關系。 3、影響有毒無毒的因素 藥物的毒性與品種、入藥的部位、産地、采集時間、貯存、加工炮制、配伍、劑型、給藥途徑、用量、使用時間的長短、在皮膚粘膜施用面積大小以及病人的體質、年齡、性别、種屬、證候性質等都有密切關系,因此,使用有毒藥物時,應從上述環節進行控制,避免中毒的發生。 4、引起中藥中毒不良反應的主要原因 品種混亂、誤服毒藥、用量過大、炮制失度、劑型失宜、管理不善、療程過長、配伍不當、辨證不準、個體差異…… 5、使用有毒藥的注意事項 用量要适當,采用小量漸增法投藥,要忌初用即給足量,以免中毒。 采制要嚴格,在保證藥效的前提下,嚴格把住采制的各個環節,杜絕僞品。 用藥要合理,杜絕亂用濫投,孕婦、老幼及體弱者忌用或慎用毒烈之品。 識别過敏者,及早予以防治。 【【【第六節 中藥的應用】】】 1、配伍含義與目的 配伍,就是按照病情需要、治法和藥物性能,有選擇地将兩種以上的藥物合在一起應用的方法。其目的是增強治療效果、擴大治療範圍、适應複雜病情、減少不良反應。 2、七情配伍: 七情配伍,除單行外,論述的是單味中藥通過簡單配伍後的七種性效變化規律,故叫做藥性“七情”: 1)單行   單行就是指用單味藥治病。病情比較單純,選用一種針對性強的藥物即能獲得療效,如清金散單用一味黃芩 治輕度的肺熱咳血等。 2)相須   即性能功效相類似的藥物配合應用,可以增強其原有療效。如石膏與知母配合,能明顯地增強清熱瀉火的 療效果;大黃與芒硝配合,能明顯地增強攻下瀉熱的治療效果。 3)相使   即在性能功效方面有某種共性的藥物配合應用,而以一種藥物為主,另一種藥物為輔,能提高主藥物的療 效。如補氣利水的黃芪與利水健脾的茯苓配合時,茯苓能提高黃芪補氣利水的治療效果;清熱瀉火的黃芩與 攻下瀉熱的大黃配合時,大黃能提高黃芩清熱瀉火的治療效果。 4)相畏   即一種藥物的毒性反應或副作用,能被另一種藥物減輕或消除。如生半夏和生南星的毒性能被生姜減輕和消 除,所以說生半夏和生南星畏生姜。 5)相殺   即一種藥物能減輕或消除另一種藥物的毒性或副作用。如生姜能減輕或消除生半夏和生南星的毒性或副作 用,所以說生姜殺生半夏和生南星的毒。由此可知,相畏、相殺實際上是同一配伍關系的兩種提法,是藥物 間相互對待而言的。 6)相惡   即兩種藥物合用,一種藥物與另一藥物相作用而緻原有功效降低,甚至喪失藥效。如人參惡萊菔子,因萊菔 子能削弱人參的補氣作用。 7)相反   即兩種藥物合用,能産生毒性反應或副作用。如“十八反”、“十九畏”中的若幹藥物。 **** 變化關系      (1)有些藥物因産生協同作用而增進療效,是臨床用藥時要充分利用的;    (2)有些藥物可能互相拮抗而抵消,削弱原有功效,用藥時應加以注意;    (3)有些藥物則由于相互作用,而能減輕或消除原有的毒性或副作用,在應用毒性藥或劇烈藥時必須考慮選用 (4)另一些本來單用無害的藥物,卻因相互作用而産生毒性反應或強烈的副作用,則屬于配伍禁忌,原則上應 避免配用。   基于上述,可知從單味藥到配伍應用,是通過很長的實踐與認識過程,逐漸積累豐富起來的。藥物的配伍 應用是中醫用藥的主要形式。藥物按一定法度加以組合,并确定一定的分量比例,制成适當劑型,即為方 劑。方劑是藥物配伍的發展,也是藥物配伍應用的較高形式。 3、君臣佐使 君臣佐使是從多元用藥的角度,論述各藥在方中地位及配伍後的性效變化規律。它高度概括了中醫組方原則,是七情配伍的發展。 1)君藥:是針對主病或主證起主要治療作用的藥物,又稱主藥。 2)臣藥:是協助主藥以加強治療作用的藥物,又稱輔藥。其意義有二:一是輔助君藥加強治療主病和主證的藥 物,二是針對兼病或兼證起治療作用的藥物。 3)佐藥:有三個意義。 一是佐助藥,治療兼證或次要症狀的藥物; 二是佐制藥,用于主藥有毒,或藥性峻烈須加以制約者,即“因主藥之偏而為監制之用”之義。這兩種 一般稱為“正佐”法; 三是反佐藥,用于因病勢拒藥而加以從治者,如溫熱劑中加入少量寒涼藥,或于寒涼劑中加入少量溫熱 藥以消除寒熱相拒,藥不能進的現象。 4)使藥:有兩種意義。 一是引經藥,即引導它藥直達病所的藥物,如治上部疾患用桔梗為引,治下部疾病以牛膝為引等; 二是調和藥性的藥物,如方劑中常用甘草、大棗以調和藥性等。 4、用藥禁忌 用藥禁忌包括配伍禁忌、妊娠用藥禁忌、用藥禁忌和服藥時的飲食禁忌。 1)配伍禁忌: 是對一般情況下不宜相互配合使用的藥物,若在一起配伍應用很可能會産生毒性反應或副作用,包括: ***十八反諸藥: 甘草反大戟、芫花、甘遂、海藻; 烏頭反貝母、栝蒌、半夏、白蔹、白芨; 藜蘆反人參、沙參、丹參、玄參、苦參,細辛,芍藥。 ****十八反歌: 本草明言十八反——本草明确的指出了十八種藥物的配伍禁忌 ; 半蒌貝蔹芨攻烏——半(半夏)蒌(瓜蒌)貝(貝母)蔹(白蔹)芨(白芨)攻擊或與烏(烏頭)相對,也就是說,半夏、瓜簍、貝母、白蔹、白及不能與川烏、草烏一起配伍應用; 藻戟遂芫俱戰草——藻(海藻)戟(大戟)遂(甘遂)芫(芫花)都與草(甘草)不和;也就是說,海藻、大戟、甘遂、芫花不能與甘草一起配伍使用; 諸參辛芍叛藜蘆——諸參(人參、丹參、沙參、元參等所有的參)辛(細辛)芍(赤芍白芍)與藜蘆相背叛;也就是說,人參、黨參、元參、沙參、苦參、太子參、西洋參、丹參及細辛、芍藥(包括赤芍、白芍)不能與藜蘆一起配伍應用。 ***十九畏歌: 硫黃原是火中精,樸硝一見便相争, 水銀莫與砒霜見,狼毒最怕密陀僧, 巴豆性烈最為上,偏與牽牛不順情, 丁香莫與郁金見,牙硝難合京三棱, 川烏草烏不順犀,人參最怕五靈脂, 官桂善能調冷氣, 若逢石脂便相欺, 大凡修合看順逆,炮檻炙膊莫相依。 即:硫磺不可與樸硝配伍; 水銀不可與砒霜配伍; 狼毒不能與密陀僧配伍; 巴豆不能與牽牛配伍; 丁香不能與郁金配伍; 牙硝不可與京三棱配伍; 川烏、草烏不可與犀牛角相配伍; 人參不能與五靈脂配伍應用; 肉桂不能與赤石脂配伍。 換言之,硫磺畏樸硝,水銀畏砒霜,狼毒畏密陀僧,巴豆畏牽牛,丁香畏郁金,川烏、草烏畏犀角,牙硝畏三棱,官桂畏赤石脂,人參畏五靈脂。 這十九種藥物雖然在配伍應用時會産生藥物效價降低、失效或相反的作用等。但在治療某些疾病時,為了治療的需要,或為了消弱某些藥物的作用,有時醫生根據自己的治療經驗還要選擇十九畏的藥物相互配伍,從而達到特殊的治療目的。 2)妊娠用藥禁忌 凡能損害胎兒或可引起流産的藥物,均屬妊娠禁忌。 根據藥物對于胎兒損害程度的不同,一般可分為禁用與慎用二類。禁用的大多是毒性較強或藥性猛烈的藥物,如巴豆、牽牛、大戟、斑蝥、商陸、麝香、三棱、莪術、水蛭、虻蟲等;慎用的包括通經去瘀、行氣破滞,以及辛熱等藥物,如桃仁、紅花、大黃、枳實、附子、幹姜、肉桂等。凡禁用的藥物,絕對不能使用;慎用的藥物,則可根據孕婦患病的情況,斟情使用。但沒有特殊必要時,應盡量避免,以防發生事故。 3)服藥時的飲食禁忌

服藥時的飲食禁忌是指服藥期間對某些食物的禁忌,又稱食忌,俗稱忌口。一般忌食生冷、辛熱、油膩、腥膻、粘滑及有刺激性的食物,以免引起消化不良,胃腸刺激,或助熱,助升散,以及斂邪等不良作用。具體病症具體應用。如胸痹患者,忌食肥肉、脂肪、動物内髒、烈性酒;肝陽上亢,忌食胡椒、辣椒、大蒜、酒等辛熱助陽之品,脾胃虛弱者,忌食油炸、粘膩、寒冷固硬等不易消化之物;瘡瘍、皮膚病,忌食魚、蝦、蟹等腥膻發物和辛辣刺激之品等。

臨症秘要(論升降出入)

一陰一陽之謂道 醫易同源 亦醫亦易 大可醫國 中可醫人 小可治病

心得 2011-03-08 08:44:43

氣機的 升、降、出、入是人體生命活動的基本形式。《素問·六微旨大論篇第六十八》岐伯曰:“出入廢則神機化滅,升降息則氣立孤危。故非出入,則無以生長壯老已;非升降,則無以生長化收藏。是以升降出入,無器不有。故器者生化之宇,器散則分之,生化息矣。故無不出入,無不升降。化有大小,期有遠近,四者之有,而貴常守。反常則災害至矣。”

1.升降者,裡氣與裡氣相回旋之道也” (清·周學海《讀醫随筆·升降出入論》)。

清·黃元禦《四聖心源》卷四“ 中氣 脾為己土,以太陰而主升,胃為戊土,以陽明而主降,升降之權,則在陰陽之交,是謂中氣。胃主受盛,脾主消磨,中氣旺則胃降而善納,脾升而善磨,水谷腐熟,精氣滋生,所以無病。脾升則腎肝亦升,故水木不郁,胃降則心肺亦降,金火不滞。火降則水不下寒,水升則火不上熱。平人下溫而上清者,以中氣之善運也。中氣衰則升降窒,腎水下寒而精病,心火上炎而神病,肝木左郁而血病,肺金右滞而氣病。神病則驚怯而不甯,精病則遺洩而不秘,血病則凝瘀而不流,氣病則痞塞而不宣。四維之病,悉因于中氣。中氣者,和濟水火之機,升降金木之軸,道家謂之黃婆,嬰兒姹女之交,非媒不得,其義精矣。醫書不解,滋陰瀉火,伐削中氣,故病不皆死,而藥不一生。蓋足太陰脾以濕土主令,足陽明胃從燥金化氣,是以陽明之燥不敵太陰之濕,及其病也,胃陽衰而脾陰旺,十人之中,濕居八九而不止也。 胃主降濁,脾主升清,濕則中氣不運,升降反作,清陽下陷,濁陰上逆,人之衰老病死,莫不由此,以故醫家之藥,首在中氣。中氣在二土之交,土生于火而火死于水,火盛則土燥,水盛則土濕,瀉水補火,扶陽抑陰,使中氣輪轉,清濁複位,卻病延年之法,莫妙于此矣。”(嬰兒姹女:道家稱鉛為嬰兒,水銀為姹女,又分别含有陽、火、心與陰、水、腎之交。)

水谷入胃,消于脾陽。水之消化,較難于谷。緣脾土磨化。全賴于火,火為土母,火旺土燥,力能克水,脾陽蒸動,水谷精華,化為霧氣,遊溢而上,歸于肺家,肺金清肅,霧氣降灑,化而為水,如釜水沸騰,氣蒸為霧也。
氣化之水.有精有粗,精者入于髒腑而為津液,粗者入于膀胱而為溲溺。溲溺通利,胃無停水,糟粕後傳,是以便幹。
土者,四維之中氣也。脾以陰土而含陽氣,故脾陽左升則化肝木,胃以陽土而胎陰氣,故胃陰右降則化肺金。金降于北,涼氣化寒,是謂腎水,木升于南,溫氣化熱,是謂心火。肺、肝、心、腎,四象攸分,實則脾胃之左右升降而變化者也。所以脾胃為升降之中樞。

心為君主,生命的主宰,腎是先天之本,生命之源,心不能受邪,受邪則危,腎不能受伐,受伐則殆。五行中心屬火,腎屬水,水火是陰陽的征兆,升降為陰陽運動的反映,所以升降運動以心腎為其根本。心與腎相交,為水火相濟之象,腎中真氣上升,心火不緻于上炎.而心火下降,以溫腎中真水。一升一降,一陰一陽也.
2.出入者,裡氣與外氣相交接之道也”(《讀醫随筆·升降出入論》)。少陽在半表半裡之間,外為太陽,裡為太陰,為出入之樞機。

三焦氣化為氣的生化之源:上焦氣化化生宗氣,與肺關系密切;中焦氣化化生營衛之氣,與脾胃關系密切;下焦氣化化生元氣,與腎的關系密切。三焦氣化主司諸氣化生,關乎腦髓與腦神;五髒通過三焦氣化形成緊密聯系;元氣、營衛之氣及宗氣依賴三焦氣化相互化生;上、中、下焦氣化相濟是諸氣化生的關鍵。

肝屬風木之髒,性升發沖和,不郁不亢;膽為中精之腑,性宣通洩,可升可降;肝主謀慮,膽司決斷,表裡相和,升降相宜,職能疏洩,運脾和胃,暢達氣血,疏利三焦,情志和平。膽屬少陽,少陽為樞,樞司開阖,人身之氣血動則生陽,靜則生陰,有開則能通于外,有阖則能應于内,無開則出廢,無阖則入絕,樞機不利,則升降之機停,開阖之機廢。肝膽相連,互為表裡,膽氣和降,有利于肝氣的升發,不緻化火灼肺,肝氣升發,助膽之功能發揮。若膽氣升降失調,可生諸多疾病。如肝升太過,肝火上炎,治則宜清降抑肝;陰虧不能潛陽,則陽騰于上,治宜滋陰潛陽;肝風内動,治宜鎮肝熄風。肝升而不及,木郁氣滞,治宜疏肝解郁,調其升降。
六經辯證與衛氣營血,三焦辯證實則異曲同工。法不離升降出入四字。外感辯證以寒熱,表裡四字出入,着眼出入.,内傷諸證,以虛實,寒熱為主,重點升降.臨證時以升降出入四字入手,可有效避免辯證的僵化.可法随證變,方由法出.千法萬方,可出于臨證實際,不必拘泥于書本.
氣機升降失常,“當升者不能升,當降者不能降,當變化者不能變化,此為傳化失常,六郁之病見矣。”(朱丹溪)故治病宜兼治郁,治郁宜調升降,升降并用乃治郁用藥之訣竅。郁久則生熱,是為郁熱,故髒腑功能失調諸證多伴有郁熱之象。趙紹琴于此等症推崇清代楊栗山所制升降散,以為調整升降之良劑。方由僵蠶、蟬衣、片姜黃、大黃四藥組成。僵蠶味辛鹹而性平,有輕浮上升,升陽清化之功,蠶以桑葉為食,又感風而殒,故能祛風洩熱,輕疏升和,兼能解毒定驚;蟬衣辛鹹寒入肝經,祛風清熱,開郁疏表,升散透疹,亦以升發為用;姜黃辛苦而性溫,行氣活血,化瘀通絡,辛能行氣疏風,苦洩溫通,為疏調氣機兼活瘀滞之品;大黃苦寒攻洩,能蕩滌腸胃,攻積導滞,推陳出新,兼入血分行瘀,是下行洩火清熱,宣郁化瘀之良藥。四藥配伍,升降并用,寒溫互參,共奏行氣解郁,宣上導下,通利三焦,開達氣機,活血行瘀之功,升清陽,降郁熱,而複升降之常。臨床用治肝膽郁熱,三焦不暢,脾胃停滞,氣機升降失常而見心急煩躁,夜寐夢多,低熱不退,月經不調,或狀若血虛陰傷諸症,莫不應手取效。治證雖多,功能其一,曰調整氣機,複其升降而已矣。升降者,治法之大機也。

昔賢妙用升降之例甚多,大抵治脾胃病總以調節升降為大法,仲景創多個瀉心湯治痞證,尤其是半夏瀉心湯為辛開苦降法之代表方劑,臨床用其調治各種脾胃病,收效甚佳。仲景葛根芩連湯主治陽明熱利,君葛根升浮以散火郁,合芩連苦寒以堅陰止利,可謂升降并用之祖方。補中益氣用升柴大升陽氣,若陰火上沖較重,東垣主張加黃柏、知母苦寒瀉火,亦升降并用。治療大便不通的通幽湯、濟川煎,于通降群藥中配入一味升麻,是以升助降,古人組方之妙如此。要之,病在下應知當升,病在上須曉宜降,欲降之必先升之,欲使升之必先降之,非純升純降之用,當使升中有降,降中有升,升降并用以複髒腑之常。此乃升降反佐之法。升降反佐法指在作用為升提的方劑中反佐降下藥或在作用為降下的方劑中反佐升提藥,升降相因,以促進方劑的治療作用。“反佐”一詞源自《内經·至真要大論》:“奇之不去則偶之,是謂重方,偶之不去則反佐以取之,所謂寒熱溫涼,反從其病也。”張仲景将反佐運用于臨床,創制了許多經典方劑。曆代醫家對反佐的認識是一個逐漸深入的過程。張景嶽認為反佐是一種變通治法,明确提出反佐是一種順從病性以防止寒熱格拒的配伍及用藥方法,目的在于因勢利導。清代醫家石壽棠将反佐推廣到升降、開合領域,其在《醫源》中雲:“用藥治療,開必少佐以合,合必少佐以開,升必少佐以降,降必少佐以升,或正佐以成輔助之功,或反佐向導之用,陰陽相須之道,有如此者。”可見升降反佐法是臨床常用的變通治法。
臨床常用的升藥,凡味薄體輕辛散宣發之風藥皆可用之,不獨升柴也;而凡寒涼瀉火滲洩下行之品皆屬降藥,不獨硝黃也。至于具體的配伍應用又在乎臨證斟酌矣。
附:升降出入論 ----清·周學海
六微旨論曰∶出入廢則神機化滅,升降息則氣立孤危。故非出入則無以生長壯老已,非升降則無以生長化收藏。升降出入,無器不有,器散則分之,生化息矣。王氏釋之曰∶凡竅橫者,皆有出入去來之氣;竅豎者,皆有陰陽升降之氣往複于中。即如壁窗戶牖,兩面伺之,皆承來氣沖擊于人,是則出入氣也。(西醫謂∶人居室中,不可兩面開窗,則人之中氣,為往來之氣所沖擊不能支,即頭空痛矣。)

又如陽升則井寒,陰升則水暖,以物投井,及葉墜空中,翩翩不疾,皆升氣所礙也。虛管溉滿,撚上懸之,水固不洩,為無升氣而不能降也。空瓶小口,頓溉不入,為氣不出而不能入也。可謂發揮盡緻矣。劉河間曰∶皮膚之汗孔者,謂洩汗之孔竅也。一名氣門,謂洩氣之門戶也。一名腠理,謂氣液之隧道紋理也。一名鬼門,謂幽冥之門也。一名玄府,謂玄微之府也。然玄府者,無物不有,人之髒腑、皮毛、肌肉、筋膜、骨髓、爪牙,至于萬物,悉皆有之,乃出入升降道路門戶也。經曰∶升降出入,無器不有。故知人之眼、耳、鼻、舌、身、意、神、識,能為用者,皆由升降出入之通利也。有所閉塞,則不能用也。故目無所見,耳無所聞,鼻不聞香,舌不知味,筋痿、骨痹、爪退、齒腐、毛發堕落、皮膚不仁、腸胃不能滲洩者,悉由熱氣怫郁,玄府閉塞,而緻津液、血脈、榮衛、清濁之氣不能升降出入故也。各随怫郁微甚,而為病之大小焉。
李東垣曰∶聖人治病,必本四時升降浮沉之理,權變之宜,必先歲氣,無伐天和。經謂∶升降浮沉則順之,寒熱溫涼則逆之。仲景謂陽盛陰虛,下之則愈,汗之則死;陰盛陽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大抵聖人立法,且如升陽或散發之劑,是助春夏之陽氣令其上升,乃瀉秋冬收藏殒殺寒涼之氣。此升降浮沉之至理也。天地之氣,以升降浮沉,乃生四時。如治病,不可逆之。故順天者昌,逆天者亡。夫人之身,亦有四時天地之氣,不可隻認在外,人亦體同天地也。《吳醫彙講》引蔣星墀說曰∶《傷寒論》所謂傳經,即是出入精義。蓋正氣出入,由厥陰而少陰、太陰,而少陽、陽明、太陽,循環往複。六淫之邪,則從太陽,入一步,反歸一步,至厥陰而極。此邪氣進而正氣退行,不複與外氣相通,故開、阖、樞三者,最為要旨。(見《素問·陰陽離合論》、《靈樞·根結篇》中。)分言之,為出入,為升降;合言之,總不外乎一氣而已矣。觀東垣《脾胃論》浮沉補瀉圖,以卯酉為道路,而歸重于蒼天之氣。考其所訂諸方,用升、柴、苓、澤等法,實即發源于長沙論中葛根、柴胡、五苓之意,引而伸之,所謂升之九天之上,降之九地之下。雖内傷、外感殊科,而于氣之升降出入,則無以異耳!
吳鞠通《溫病條辨》有曰∶風之體不一,而風之用亦殊。春風自下而上,夏風橫行空中,秋風自上而下,冬風刮地而行。其方位也,則有四正、四隅,此方位之合于四時八節也。諸家之論,闡發無餘蘊矣。升降出入者,天地之體用,萬物之橐,百病之綱領,生死之樞機也。茲更舉天地之氣、人身之氣,與夫脈象、病機、治宜,一一而條析之。四時之氣,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其行也。如輪之轉旋,至圓者也。如春氣自下而上,直行者,是冬氣橫斂已極,堅不可解,若徑從橫散,則與冬氣驟逆矣。氣不可逆也,故先從直行以活其機,而後繼以夏之橫散也。夏氣疏散已極,若徑從橫斂,又與夏氣驟逆矣。轉旋之機不可驟也,故先以秋之直降,而後繼以冬之橫斂也。所以然者,各以其橫行、直行之極也。直行極,則不可以徑從直升、直降,而必先有橫行開阖之氣以疏之;橫行極,則不可以徑從橫散、橫斂,而必先有直行浮沉之氣以達之。若直行未極,則升者未嘗不可以直降,降者未嘗不可以直升;橫行未極,則散者未嘗不可以橫斂,斂者未嘗不可以橫散。即如春日未嘗無秋風,而春之後,決不可繼以秋也;夏日未嘗無冬風,而夏之後,決不可繼以冬也。此天地四時斡旋之機妙也。人身肌肉筋骨,各有橫直腠理,為氣所出入升降之道。升降者,裡氣與裡氣相回旋之道也;出入者,裡氣與外氣相交接之道也。裡氣者,身氣也;外氣者,空氣也。鼻息一呼,而周身八萬四千毛孔,皆為之一張;一吸,而周身八萬四千毛孔,皆為之一翕。出入如此,升降亦然,無一瞬或停者也。
《内經》曰∶陽在外,陰之使也;陰在内,陽之守也。又曰∶陽氣者,衛外而為固也;陰氣者,藏精而起亟也。此出入之機也。又曰∶天地之精氣,其大數常出三而入一,故谷不入,半日則氣衰,一日則氣少矣。此出入之數也。《推求師意》曰∶在肝則溫化,其氣升;在心則熱化,其氣浮;在脾則沖和之化,其氣備;在肺則涼化,其氣降;在腎則寒化,其氣藏。
《内經》曰∶濁氣在上,則生脹;清氣在下,則生飧洩。又曰∶夏暑汗不出,秋成風瘧。冬不藏精,春必病溫。此升降出入之常變也。内而髒腑,外而肌肉,縱橫往來,并行不悖,如水之流,逝者自逝,而波浪之起伏自起伏也。其合四時也,春則上升者強,而下鎮者微矣;夏則外舒者盛,而内守者微矣;秋則下抑,而上鼓者微矣;冬則内斂,而外發者微矣。此其常也。逆冬氣,則奉生者少矣;逆春氣,則奉長者少矣;逆夏氣,則奉收者少矣;逆秋氣,則奉藏者少矣。太過不及,皆為逆也,此其變也。故聖人必順四時,以調其神氣也。其在脈象,則有三部九候。三部者,寸關尺也,以候形段之上下,以直言之也。九候者,浮中沉也,以候形層之表裡,以橫言之也。病在上則見于寸,在下則見于尺;病在裡則見于沉,在表則見于浮;裡寒外熱,則沉緊浮緩;裡熱外寒,則沉緩浮緊。上虛下實,則寸小尺大;上實下虛,則寸強尺弱。此脈象之大略也。其在病機,則内傷之病,多病于升降,以升降主裡也;外感之病,多病于出入,以出入主外也。傷寒分六經,以表裡言;溫病分三焦,以高下言,溫病從裡發故也。升降之病極,則亦累及出入矣;出入之病極,則亦累及升降矣。故飲食之傷,亦發寒熱;風寒之感,亦形喘喝。此病機之大略也。至于治法,則必明于天地四時之氣,旋轉之機,至圓之用,而後可應于無窮。氣之亢于上者,抑而降之;陷于下者,升而舉之;散于外者,斂而固之;結于内者,疏而散之。對證施治,豈不顯然而易見者乎?然此以治病之輕且淺者可耳!若深重者,則不可以徑行,而必有待于緻曲。夫所謂曲者,何也?氣亢于上,不可徑抑也,審其有餘不足∶有餘耶,先疏而散之,後清而降之;不足耶,行斂而固之,後重而鎮之。氣陷于下,不可徑舉也,審其有餘不足∶ 有餘耶,先疏而散之,後開而提之;不足耶,先斂而固之,後兜而托之。氣郁于内,不可徑散也,審其有餘不足∶有餘者,攻其實而汗自通,故承氣可先于桂枝;不足者,升其陽而表自退,故益氣有借于升、柴。氣散于外,不可徑斂也,審其有餘不足∶有餘者,自汗由于腸胃之實,下其實而陽氣内收;不足者,表虛由于脾肺之虧,宣其陽而衛氣外固。此皆治法之要妙也。苟不達此,而直升、直降、直斂、直散,鮮不偾事矣!
嘗憶先哲有言∶胸腹痞脹,昧者以槟榔、枳、樸攻之,及其氣下陷,洩利不止,複以參、、升、柴舉之,于是氣上下脫而死矣。此直升、直降之禍也。況升降出入,交相為用者也,用之不可太過。當升而過于升,不但下氣虛,而裡氣亦不固,氣喘者将有汗脫之虞矣;當降而過于降,不但上氣陷,而表氣亦不充,下利者每有惡寒之證矣;當斂而過于斂,不但裡氣郁,而下氣亦不能上朝;當散而過于散,不但表氣疏,而上氣亦不能下濟矣。故醫者之于天人之氣也,必明于體,尤必明于用;必明于常,尤必明于變。物性亦然。寒熱燥濕,其體性也;升降斂散,其功用也。升、柴、參、,氣之直升者也;硝、黃、枳、樸,氣之直降者也;五味、山萸、金櫻、覆盆,氣之内斂者也;麻黃、桂枝、荊芥、防風,氣之外散者也。此其體也。而用之在人,此其常也。而善用之,則變化可應于不窮;不善用之,則變患每生于不測。王漢臯論溫病大便秘,右寸洪實,而胸滞悶者,宜枳、樸、菔子橫解之,蘇子、桔梗、半夏、槟榔豎解之。其言橫解、豎解是矣,其所指諸藥,則未是也。即東垣諸方,慣用升、柴、枳、樸,亦未免直撞之弊。若潔古枳術丸,以荷葉燒飯為丸,則有欲直先橫之妙矣。籲!醫豈易言者乎?
又嘗論之,氣之開阖,必有其樞。無升降則無以為出入,無出入則無以為升降,升降出入,互為其樞者也。故人之病風寒喘咳者,以毛竅束于風寒,出入之經隧不利,而升降亦迫矣。病屍厥卒死者,以升降之大氣不轉,而出入亦微矣。生氣通天曰∶大怒則血菀于上,使人薄厥。調經曰∶血氣并走于上,則為大厥。扁鵲曰∶陽脈下墜,陰脈上争,會氣閉而不通,陰上而陽内行,下内鼓而不起,上外絕而不為使;上有絕陽之絡,下有破陰之紐,破陰、絕陽之色已廢,脈亂,故形靜如死狀。凡人出入之氣,本微于升降,升降既息,出入更微矣。故扁鵲謂∶當聞其耳鳴而鼻張,循其兩股以至于陰,當尚溫也。此所謂出入更微者也。又嘗着《左右陰陽論》、《勞痹證治論》,文義淺陋,而與此相發。其《論左右陰陽》曰∶朱丹溪謂脾具坤靜之體,而有幹健之運,故能使心、肺之陽降,肝、腎之陰升,而成地天交之泰矣。近世黃元禦着書,專主左升右降立說,以為心、肺陽也,随胃氣而右降,降則化為陰;肝、腎陰也,随脾氣而左升,升則化為陽。故戊己二土中氣,四氣之樞紐,百病之權衡,生死之門戶,養生之道,治病之法,俱不可不謹于此。其書八種,直将《素問》、《靈樞》、《傷寒》、《金匮》、《本草》五大部聖經,俱籠入左升右降四字之中。蓋自以為獨開生面,得《内經》左右陰陽道路之奧旨矣。竊思《内經》之論陰陽也,不隻言升降,而必言出入。升降直而出入橫,氣不能有升降而無出入,出入廢則升降亦必息矣。隻論升降,不論出入,是已得一而遺一,況必以升降分屬左右,則尤難通之義也。左右俱有陰陽,俱有升降。嘗推求西醫所論人身脈絡功用,與夫氣血之流行,合之《内經》大旨,榮行脈中,衛行脈外。榮氣是随六陰、六陽之經循環往來,終而複始,即以經脈之升降為升降也。衛氣不拘于經,行于手足六陽之部分則上升,行于手足六陰之部分則下降,是表升而裡降也。《内經》以左右為陰陽之道路,未嘗以左即升、右即降也。其義如寸口候陰,主中;人迎候陽,主外。舉其大概而已。脈法又以左尺主膀胱、前陰;右尺主大腸、後陰。其于《内經》背陽腹陰,将何以合之?故确求升降之道路,隻當分表裡,而無分于左右也。或曰∶人之患半身不遂者,何也?曰∶半身不遂,是橫病,不是直病。何以言之?人身腠理毛竅,在左邊者,俱左外向;在右邊者。俱右外向,前自鼻柱,後自脊骨,截然中分。故人側卧,汗出顯有界畔者,因側卧,則向上半邊毛竅熱氣上蒸,向下半邊毛竅熱氣不能下蒸也。《内經》曰∶汗出偏沮,使人偏枯。故偏枯者,橫氣不能左右相通也;下痿者,直氣不能上下相濟也。左有左之升降,右有右之升降;上有上之升降,下有下之升降;上下左右,又合為一大升降者也。是故先天八卦,坎離分東西。此左陽右陰之義也;後天八卦,坎離分南北,此表升裡降之義也。即如人身,熱氣蒸騰,隻是向上,其表升可知也;水谷入胃,糟粕下傳,此必有氣以行之,其裡降可知也。經必以左右分陰陽者,日月升于東,降于西,人為日月所照,氣亦随之而轉旋。表之升也,動于左而右随之;裡之降也,動于右而左随之。左則表升之力強,右則裡降之力強耳!經謂∶人左手足不及右強,右耳目不及左聰明者,亦此意也。其《論勞痹證治》曰∶痹者,閉也。其病有二∶有虛勞之痹;有積聚、癰疽、麻木、疼痛之痹。其積聚、癰疽、麻木、疼痛之痹,有在經絡者,有在髒腑者,前人論之詳矣。《内經》、《中藏經》諸篇,可熟讀也。至于虛勞之痹,即俗所謂幹血勞者。人身外而經絡,内而髒腑,其氣不外五行。自上而下直分之,有直五行,即直五層,一肺、二心、三脾、四肝、五腎也;自外而内橫分之,有橫五行,即橫五層,亦一肺、二心、三脾、四肝、五腎也。《内經》升降息則氣立孤危,言直也;出入廢則神機化滅,言橫也。
脈法∶左寸心、關肝、尺腎,右寸肺、關脾、尺命,亦言直也;三菽肺,六菽心,九菽脾,十二菽肝,按之至骨腎,亦言橫也。升降出入,雖分橫直,統歸于陰陽之噓吸而已。人病虛勞,直氣不能布于周身。若陰氣先傷,則吸力先微,内不能至腎,至肝而還,而有骨痿之事矣;若陽氣先傷,則呼力先微,外不能至肺,至心而還,而有皮聚毛悴之事矣。所謂肝腎心肺者,謂分野之表裡淺深也。如是則脈行十六丈二尺為一周者,其數有不盈矣;不盈則升降出入之期促,故脈數也。《難經》論損至之脈曰∶一呼三至,至一呼六至,此至之脈也;一呼一至,至四呼一至,此損之脈也。至脈從下上,損脈從上下。損脈之為病,始于皮聚毛落,而極于骨痿不能起于床;反此者至之為病也。從下上者,皮聚而毛落者死;從上下者,骨痿不能起于床者死∶窮之于其極也。盧子由曰∶脈來之損至,即脈至之疾徐,至固不離乎至,損豈獨外于至乎?是蓋疑虛損之脈,必數而無遲也。扁鵲亦曰;一呼脈四至以上,謂痹者脫脈氣,謂失十六丈二尺一周之常經也。然虛損脈遲者甚多,但其情不同。脈數者,血液先敗,塞其氣道,氣悍而不通,故短促也;脈遲者,血液未敗,而真氣之力不能勁達,如人行路遙,力倦而欲息也。是其病始于氣,而未壞有形之血液,故易治,補其氣而血自生也;氣不能周,反見脈數者,是血壞而氣無所歸,故難治,補其氣而血愈壅也。是故初病即見脈數者,是因痹緻虛,血病累氣,故曰從下損上,即由裡而表也;先脈遲而漸見脈數者,是因虛緻痹,氣病累血,故曰從上損下,即由表而裡也。至于氣不能至腎至肺,非全無氣也,正氣為邪氣所據,不能應期而至耳!若全無氣,則一髒氣絕,五髒俱無以自存矣。此勞痹之大義也。積聚、癰疽、麻木、疼痛之痹,在經絡之中,隻是兩頭有氣,中間隔塞,其本未傷,疏之而即複矣。譬如一管之中,有物結之,去其結而氣自行矣。此實痹之大義也。實痹之治無論矣。勞痹之治,《難經》有曰∶損其肺者,益其氣;損其心者,調其榮衛;損其脾者,調其飲食,适其寒溫;損其肝者,緩其中;損其腎者,益其精。此皆以虛言之也。而勞痹之為病,往往虛實夾雜。仲景治血痹風氣百疾,有薯蓣丸,是補其虛也;有大黃蟲丸,是攻其實也。更有外邪久結,證同虛損,如徐靈胎所謂風寒不醒成勞病者。近日凡病咳嗽,辄稱肺熱,桑葉、麥冬,搖筆即來。生地、知母,滿紙俱是。于是陽氣日衰,風寒與水飲合力盤踞膻中,漸緻夜不伏枕,涎中帶紅,頭面腫,呼吸喘促,飲食嘔逆,大便溏洩,而危矣。故今之病五苓、青龍證者,無不逼入勞損,覆轍相尋,至死不悟。
張景嶽曰∶外感之邪未除,而留伏于經絡;飲食之滞不消,而積聚于髒腑。或郁結逆氣,有不可散;或頑痰瘀血,有所留藏,病久緻羸,似形不足,不知病本未除,還當治本。若誤用補,必益其病矣。醫能明此,其寡過矣乎! 大抵治病必先求邪氣之來路,而後能開邪氣之去路。病在升降,舉之、抑之;病在出入,疏之、固之。或病在升降而斡旋于出入,或病在出入而斡旋于升降。氣之上逆,下不納也;氣之下陷,上不宣也;氣之内結,外不疏也;氣之外洩,内不諧也。故趙晴初曰∶人身内外作兩層,上下作兩截,而内外上下,每如呼吸而動相牽引。譬如攻下而利,是洩其在内之下截,而上截之氣即陷,内上即空,其外層之表氣連邪内入,此結胸之根也。譬如發表而汗,是疏其在外之上截,而在内之氣跟出,内上即空,其内下之陰氣上塞,此痞悶之根也。故在上禁過汗,在内慎攻下,此陰陽盈虛消長之理也。抑吾尤有默會之旨,不欲為外人道,而不得不道也。
《内經》以升降出入關于生長壯老己者,何也?本草稱日能松物,以絮久曝日中,則松矣,是日有提攝之力也。凡物皆向日,不獨葵、藿也。非物有知,日有攝力也。人在日下,其氣亦為日所提攝矣。物置地上,久則下陷,以地心有吸力也。人在地上,其氣亦為地所吸引矣。至于氣之往來于空中,更無一息之或間。莊子曰∶人在風中。仲景曰∶人因風氣而生長。人為風所鼓蕩,其氣之出入不待言矣。人之初生,合父精母血而成形。其體象地,各有自具之吸力。其力多藏于五髒及骨髓之中,故氣能自固于體中而不散也。及其生也,則上為日所攝,下為地所吸,中為風所鼓蕩,而日長日壯矣。及其衰也,攝之久而氣漸上脫矣,吸之久而氣漸下脫矣,鼓蕩之久而氣漸外散矣,故為老為已也。大抵三氣之中,惟地之吸力最強,故人死則體重,以本體不能自主,全為地所吸也。又人死,其屍不可見日,恐複為日氣所提攝而屍走也。生人不可與屍騎牛臨面,生人身有吸力,恐屍中遊氣未盡,二氣相感而相吸,而亦有屍走之事也。是說也,前人未言,得毋駭俗乎?夫人勞則氣動,而心勞則五髒之吸力皆疏,故氣易散,而易老易已也。人靜則氣固而心靜,則五髒之吸力尤固,故氣常完而多壽難老也。然則明于斯義,是亦養生之助也,而又何駭乎?痹論曰∶陰氣者,靜則神藏,躁則消亡。生氣通天曰∶陽氣者,靜則養神,柔則養筋。大惑論曰∶心勞則魂魄散,志意亂。故經脈别論叙五髒喘汗之事,而申其戒曰∶ 四時之病,常起于過用也。故曰∶無形無患,與道協議,惟真人也。
(注: 在中醫學發展史中有六經辨證、衛氣營血辨證和三焦辨證,晚清醫家周學海繼承前人的學術思想,并結合自己的臨床實踐,提出了新的辨證體系——升降出入辨證。在他的代表作《讀醫随筆》中,他分别從病機、證候類型、治療宗旨以及升降出入産生障礙的原因等方面闡述了升降出入辨證理論體系的形成,對中醫理論和臨床有着重大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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