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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方一百首:011、小建中湯;012、桂枝加龍骨牡蛎湯;013、茯苓桂枝白術甘草湯;014、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015、茯苓桂桂五味甘草湯;016、五苓散;017、防己黃芪湯;018、黃芪桂枝五物湯;



經方一百首:011、小建中湯;012、桂枝加龍骨牡蛎湯;013、茯苓桂枝白術甘草湯;014、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015、茯苓桂桂五味甘草湯;016、五苓散;017、防己黃芪湯;018、黃芪桂枝五物湯;019、黃芪白芍桂枝苦酒湯;020、麻黃湯
011、小建中湯
[組成用法]
桂枝6~15g、芍藥15~30g、甘草5~10g、生姜10g、大棗12枚、饴糖适量。将五味藥水煎,濾出藥汁,加饴糖,再放火上使之消融,溫服。每日三次。
[方證]
1.慢性腹痛伴動悸、煩熱、虛弱;腹部扁平而肌緊張。
2.舌質嫩苔少,脈弦細。
[現代應用]
1.腹中陣發性痙攣性疼痛為主證的疾病:如慢性淺表性胃炎、萎縮性胃炎、胃及十二指腸潰瘍、胃下垂、過敏性結腸炎、胃腸神經官能症、腸系膜淋巴結核、慢性腹膜炎、慢性肝炎、肝硬化、膽道結石、慢性膽囊炎、過敏性紫癜、前列腺增生症、輸尿管結石、痛經、蛔蟲病、股疝、便秘等。
2.以動悸、眩暈為主要表現的疾病:神經衰弱、心率失常、低血壓症、貧血等。
3.其他方面:肺結核、血管神經性頭痛、血小闆減少性紫癜、小兒遺尿症、水疱性結膜炎、眼底出血(暴盲)、鼻衄、自汗、盜汗、發熱、黃疸、遺精等。
[經驗參考]
治療腹痛為小建中湯所擅長。《幹金方》用芍藥湯(即本方)治産後少腹痛。《蘇沈良方》謂此藥治腹痛如神。腹痛輕按即痛,重按卻不甚痛,此是氣痛;重按愈痛而堅者,有積也。氣痛不可下,下之愈甚,此虛寒症也。此藥治腹中虛寒,補血,尤止腹痛。《證治準繩》說:治痢不分亦白久新,但腹中大痛者神效。《張氏醫通》載形寒飲冷,咳嗽,兼腹痛脈弦者,小建中湯加桔梗;寒熱自汗,加黃芪。胡希恕治一男,42歲。胃脘痛反複發作已5年,經檢查診斷為“胃黏膜脫垂。”近常餓時胃脘痛,惡寒怕冷,口中和,不思飲,大便微溏,日二次行,下肢酸軟。先與附子理中治之不效,後問細症,據有汗出惡風脈緩,知為表虛中寒之證,予小建中湯而愈(《經方傳真》)。劉家磊用本方化裁治療小兒反複發作性腹痛,頗見成效,有效率98.1%(陝西中醫,1992.12:537)。
本方還具有改善小兒體質的作用,對于虛弱兒的一些疾病有一定的治療效果,這方面日本的報道比較多。如對遺尿症,大塚敬節曾治一名女孩,14歲,個子細長,面如土色,易疲勞乏力,咽幹經常飲水。白天小便頻數,1小時排兩次,量亦多,夜間遺尿。投與小建中湯,1周後小便約2小時左右排1次,夜尿減少,兩個月後,夜尿停止,氣色好轉,已變胖(《漢方治療二十年》)。另有報告以小建中湯治療具有夜間遺尿、虛弱、易疲勞、腹直肌緊張或過敏症狀的患兒7例,2—3日獲良效者3例,2周内痊愈者4例(王三虎澤,南京中醫學院學報,1986;2:55)。一名12歲男孩,生來體質虛弱,體型瘦,面色不佳。經常頭痛而卧床不起,非常痛苦。脈細,兩側腹直肌痙攣。山田光胤投與小建中湯,就診當日最後一次頭痛,此後,再無發作。鞏固治療3個月,痊愈停藥(山田光胤氏,漢方臨床,?卷1号)。矢數道明治一4歲女孩,生來體弱,型瘦顔面蒼白,易感冒,扁桃體腫大,常反複發作高熱,盜汗,夜尿多,經常腹痛,因怕感冒而不敢出門。腹壁薄,腹肌緊張如兩根棒狀,給予小建中湯。藥後高燒不發,即使感冒也能立刻治愈,夜尿量逐日減少,兩個月能自己外出遊玩,腹痛已愈,性格大變,有朝氣,面包轉仕,體壯豐滿(矢數道明,漢方臨床,11卷2号)。适合本方的兒童多為白瘦休型,毛發枯黃、易驚、多汗、食欲不振、容易腹痛,下肢易肌肉痙攣,平口情緒低落,不活潑。這些經驗提示我們從另一個角度看中醫“治本”的實質。
使用小建中湯還要注意以下幾個方面。一、本方是古代有效的強壯劑或調養劑,适合使用此方者,體質呈現出—種“虛弱”狀态。此種狀态一是指先天體型,多屬桂枝體質;一是指因精力體力過度消耗,而表現出精力不足,容易疲勞,易出汗,煩熱,肢體酸痛等。二、小建中湯證有比較明顯的腹證:腹直肌痙攣,顯現于淺表,腹壁扁平,呈繃緊狀态,但按之軟而無抵抗感,内無硬物、包塊等。在臍周圍向腹底按壓,可觸及腹主動脈的搏動。三、本方所主之疼痛為陣發性的痙攣性絞痛,或綿綿作痛,或攣急作痛,經常發作,但程度不劇烈,疼痛部位不定。同時伴有心悸、煩熱、多夢、鼻衄等兼證。當以這些兼證為主訴時,應見到本方特有的疼痛、急迫症狀,才可使用小建中湯。四、适用小建中湯的舌象,舌苔可以是薄白苔、薄黃苔,也可以是厚苔,但舌質必須柔嫩,有光澤,若舌質為堅老而苔厚膩者,就不适宜了。五、方中芍藥以白芍為宜,饴糖屬麥芽糖類,為方中主藥,不可缺少。臨證使用時若無饴糖,可用蜂蜜替代,不可用白砂糖代。如納差或不喜甜食可用麥芽代替。本方加味藥多為黃芪、黨參、當歸、五味子、酸棗仁等。
[原文點睛]
1.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小柴胡湯主之。(100)
2.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102)
3.虛勞裡急,悸,衄,肢中痛,夢失精,四肢酸痛,手足煩熱,咽幹口燥,小建中湯主之。(《金匮要略》第六篇第十三條)
4.男于黃,小便自利,當與虛勞小建中湯。(《金匮要略》第十五篇第二十二條)
5.婦人腹中痛,小建中湯主之。(《金匮要略》第二十二篇第十八條)
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二兩(炙)、大棗十;枚(掰)、芍藥六兩、生姜三兩(切)、膠饴一升。上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納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建中湯,以甜故也。
[注論精選)
方有執:小建中者,桂枝湯倍芍藥而加饴糖也。桂枝湯扶陽而固衛,衛固則榮和。倍芍藥者,酸以收陰,陰收則陽歸附也。加膠饴者,甘以潤土,土潤則萬物生也。建,定法也,定法唯中,不偏不黨,王道蕩蕩,其斯之謂乎(《傷寒論條辨》)。
柯韻伯:厥陰為阖,外傷于寒,肝氣不舒,熱郁于下,緻傷中氣,故制此方以主之。……此方安内攘外,瀉中兼補,故名曰建。外症未除,尚資姜桂以散表,不全主中,故稱曰小。所謂中者有二,一日心中,一日腹中(《傷寒來蘇集》)。
張路玉:桂枝湯,方中芍藥、桂枝等分,用芍藥佐桂枝以治衛氣;小建中方中加倍芍藥,用桂枝佐芍藥以治榮氣,更加膠饴以緩其脾,故名之曰建中,則其功用大有不同耳(《傷寒缵論》)。
徐忠可:謂虛勞者,元陽之氣不能内統精血,則營枯而虛,裡氣用急,為悸,為衄,為腹中痛,夢失精;元陽之氣不能外充四肢之因,則陽虛而燥,為四肢酸疼,為手足煩,為咽幹口燥。假令胸中之大氣一轉,則燥熱之病氣自行,故以桂、芍、甘、姜、棗和其營衛,而加饴糖一味,以建中氣,此後世補中益氣之祖也。雖無升柴,而升清降濁之理,具寓此方矣(《金匮要略論注》)。
012、桂枝加龍骨牡蛎湯
[組成用法]
桂枝10~15g、芍藥15~20g、甘草5~10g、生姜10g、大棗12枚、龍骨]5~20g、牡蛎20~30g。水煎服,日三次。
[方證]
1.胸腹動悸、易驚、失眠多夢。
2.自汗、盜汗。
3.脈浮大而無力,舌質嫩紅、苔少。
[現代應用]
1.以心胸動悸感,驚恐不安,失眠多夢為主證的疾病:如室性心動過速、心肌炎、功能性早搏、甲亢、神經衰弱、癔病、癫痫、精神分裂症、失眠等。
2.汗出異常症:自汗、盜汗、偏沮(半身出汗)。
3.一些兒科疾病可見本方證,如小兒肺炎、佝偻病、遺尿、小兒睡眠多汗症、夜啼等。
4.其他疾病如男子不育症、陽痿、早洩、遺精、前列腺增生、陰冷、女子夢交、産後血崩、帶下、脫發、荨麻疹、奔豚病、支氣管哮喘、肺氣腫、慢性胃炎、消化性潰瘍、更年期綜合征等也有應用本方的機會。
[經驗參考]
桂枝加龍骨牡蛎湯在兒科疾病應用的機會比較多.如魏如恢治療一例小兒肺炎,患兒2歲,使用抗生素及氨茶堿後,汗出不止,曾注射阿托品,當時汗雖止,藥效消失後又大汗淋漓。面色蒼白,咳嗽氣喘,汗出淋漓,四肢欠溫,消瘦神倦,舌淡而嫩。拟桂枝加龍骨牡蛎湯,重用龍骨牡蛎,另加紫菀、川貝母。服三劑後諸症消失(江西中醫藥,1985;4:64)。胡義保用本方治療小兒睡眠多汗症56例,病程最長6年,最短3個月。用桂枝加龍骨牡蛎湯加昧,随證加黃芪、太子參、五味子、白術、麻黃根。痊愈38例,好轉11例,無效5例(河南中醫;5:26)。
對男科病的治療,也常用到本方。如《張氏醫通》載治少腹急痛,便溺失精,溲出白液者。編者治一位男性青年患者,素質孱弱,是個白面書生。患者列腺炎,睾丸疼痛、遺精,多夢、盜汗,專科屢投清熱活血劑不效,視其形瘦目睛精采外露,舌嫩紅苔少,脈大無力,投桂枝加龍骨牡蛎湯加五味子、芡實、蓮須,三劑即寐安、汗止,續服30餘劑痊愈(黃煌,《中醫十大類方》,1995年)。吳有超用本方加味治男性不育症25例,包括精子數量不足、不射精等。臨證根據病情加味:濕阻精竅加滑行、車前子等,瘀阻精竅加穿山甲、王不留行等,療效滿意(吉林中醫藥,1995;3:25)。
“男子失精,女子夢交”為《金匮要略》中本方的主治病證,而失精常見,夢交難睹。下面一例夢交症,很有代表性:一女,34歲。入夜每與人交,天明始去,已四五年,誤為“狐仙”,羞愧難言。初則不以為然,久則心悸膽怯,延期失治,病情日重。避卧于鄰家,仍糾纏不散。形體消瘦困倦乏力,少氣懶言,頭暈眼花,腰膝酸軟,帶下多清稀,舌質淡紅,苔薄白,脈細弱。用桂枝18g、白芍、龍骨各20g,甘草、生姜各9g、生牡蛎30g、紅棗7枚。5劑後,渚證消除(徐伯倫,浙江中醫雜志,1984;1:46)。
以上案例,都應與“失精家”的特殊體質類型有關。臨床上的許多疑難雜症,隻要見到桂枝加龍骨牡蛎湯證,用之多效,如編者曾治療陸某,男,57歲,2003年12月8口就診。西醫診斷為:骨髓增生性病變伴骨髓纖維化。現症:化療後,午後至夜間發熱38°C以上,伴頭暈、汗出,面色痿黃,舌淡苔少,脈芤。西醫抗菌治療發熱不退,前來求治。予桂枝加龍骨牡蛎湯加黨參五劑,囑其服後啜粥取汗。第一頓藥後腹痛,大便量很多,微汗出,體溫降至正常。随訪,體溫一直正常。
本方是桂枝湯的加味方,因此适用于在桂枝湯證的基礎上,出現更嚴重的動悸、氣上沖,表現為胸腹部的搏動感、易驚恐不安、失眠、睡眠淺、多夢、自汗、咨汗。“失精家,少腹弦急,陰頭寒,目眩發落”。是張仲景對适用這張方的人的體質描述。在臨床中可以看作是桂枝體質的一種,即膚白體瘦,外表柔弱,皮膚細膩,小腹腹直肌緊張,腹主動脈搏動亢進,易心悸頭暈;汗出、失眠多夢。決定本方能否應用還應參考脈象和舌象。脈必見浮露,大而無力,若沉細沉實或大而有力,均不是本方脈象;舌質嫩紅、濕潤、苔薄白者可用,若舌質暗紅堅老、淡白胖大,舌苔黃膩、焦幹、厚膩者均應慎用。
睡眠狀況不佳是應用本方重要的依據,臨證時應進行詳細詢問。包括不易入睡、睡眠淺、夢多,或亂夢紛紛,或作噩夢、容易驚醒、夢遺、夢交。桂枝加龍骨牡蛎湯的加味藥多為黃芪、五味子、酸棗仁、郁金、遠志、白薇、山萸肉等。不宜過多,随證選取一兩味即可。
[原文點睛]
夫失精家,少腹弦急,曆頭寒,目眩發落,脈極虛芤遲,為清谷,亡血,失材。脈得諸芤動微緊,男子失精,女子夢交,桂枝加龍骨牡蛎湯主之。(《全匮要略》第六篇第八條)
桂枝、芍藥、生姜各三兩、甘草;兩、大棗十二枚、龍骨、牡蛎各三兩。上七味,以水七升,煮去三升。分溫三服。
[注論精選]
尤在泾:桂枝湯能補虛調陰陽,加龍骨牡蛎者,以失精夢交,為神情間病,非此不足以收斂其浮越也(《金匮要略心典》)。
徐忠可:桂枝芍藥通陽固陰,甘草姜棗和中上焦之營衛,使陽能生陰。而以安腎甯心之龍骨牡蛎為輔陰之主,後世喜用膠麥而臣姜桂,豈知陰凝之氣,非陽不能化耶(《金匮要略論注》)。
張路玉:夫亡血失精,皆虛勞内固之證,舉世皆用滋補氣血之藥,而仲景獨與桂枝湯,其義何居?蓋人身之氣血全賴後天水谷以資生,水谷入胃,其清者為榮,濁者為衛,榮氣不榮則上焦熱而血溢,衛氣不衛則下焦寒而精亡,是以調和營衛為主。榮衛和,則三焦各司其職,而火自歸根,熱者不熱,寒者不寒,水谷之精微輸化,而血液之源有賴矣。以其亡脫既憤,恐下焦虛脫不禁,乃加龍骨牡蛎以固斂之(《金匮衍義》)。
013、茯苓桂枝白術甘草湯
[組成用法]
茯苓12~30g、桂枝10~15g、白術10~15g、炙甘草3~6g。水煎,溫服,每日三次。
[方證]
1.心下動悸、或氣上沖胸、或眩暈。
2.腹部軟弱而胸脅部脹滿、胃内有振水聲。
3.小便不利、浮腫傾向。
4.舌體胖大、苔白滑。
[現代應用]
1.以眩暈為主訴的疾病,如耳源性眩暈、高血壓性眩暈、神經衰弱性眩暈、低血壓、椎—基底動脈供血不足等。
2.以心悸為主訴的疾病,如風濕性心髒病、冠心病、高血壓性心髒病、肺源性心髒病、心律失常、心髒神經官能症、心髒瓣膜病、心肌炎等。
3.以胃中有振水聲為主訴的疾病,如胃下垂、消化性潰瘍、慢性胃炎、神經性嘔吐、胃腸神經官能症等。
4.以胸脅部脹滿、咳嗽為主訴的疾病,如急慢性支氣管炎、支氣管哮喘、百日咳、胸膜炎、心包積液等。
5.眼科疾病,如白内障、結膜炎、病毒性角膜炎、視神經萎縮、中心性漿液性脈絡膜炎,視網膜病變等也有使用的機會。
6.其他方面如慢性腎炎、腎結石、肝硬化腹水、特發性水腫、婦科帶下、羊水過多、小兒狐疝、過敏性鼻炎、耳鳴、睾丸鞘膜積液等。
[經驗參考]
“氣上沖胸”是苓桂術甘湯證的病機所在,“起則頭眩”則是本方證的特征表現,多見于心髒疾病。對此,劉渡舟先生有豐富的使用經驗。他以本方為基本方治療冠心病、肺心病、心肌炎等心髒病,其經驗如下:要抓住心髒病屬于水氣上沖的特征,一是水舌,即舌質淡嫩,舌苔水滑。二是水色,即面色黧黑或面見水斑,水斑就是見于天庭,鼻柱兩側、兩顴、兩頤、颏部的棕褐色或黑褐色斑點,其色暗滞。三是脈沉弦。此外,并伴有心悸、胸悶、短氣、喘息,且有入夜胸悶等症狀加重的傾向。尚見頭暈目眩、咽噎耳鳴、睑腫面浮等。如治一女,患病毒性心肌炎,經中西醫治療,病情緩解,然心悸、短氣、胸悶、頭眩諸症不除,且疲乏無力,面色白虛浮,舌淡胖,苔水滑,脈沉弦而結。方用桂枝10g、茯苓18g、白術10g、澤瀉10g、太子參15g,服藥12劑,諸症基本消失,脈律整齊,繼以苓桂術甘湯善後,鞏固療效(中國醫藥學報,1990;4:5557)。矢數道明治療一例陣發性心動過速,心髒已增大,胸部有重壓感,短氣湯不暢”心跳過速,結代脈,動悸,呼吸困難,起立則暈眩,噫氣,尿頻,多汗等、投苓桂術甘湯加牡蛎,病情逐漸好轉(和漢藥,131号)。
本方所主之眩暈除了見于心髒病之外,還見于腦供血不足性疾病。如張琪研究員治一婦人,年五旬餘,一日起床頭眩暈,顫動不止,自覺體内有氣上沖,沖則肢體顫抖。脈象沉而有力。西醫診斷為“腦動脈硬化”、“基底動脈供血不全”,諸治罔效,以苓桂術甘湯加澤瀉,3劑後上沖及顫抖、眩暈皆大減,繼服十餘劑而安<中醫雜志,1984;12:7)。
本方也可治療耳源性眩暈,如王天明等用本方治療内耳眩暈病2l例,全部病例均經西醫确診,且治療效果不明顯。治以苓桂術甘湯為基本方并加味,眩暈重者加澤瀉30e;嘔吐重者加陳皮12s、半夏12 8;伴失眠者加生龍骨30g、生牡蛎30g。治愈18例,随訪一年未複發,好轉2例,無效1例(中醫研究,1990;3:38)。
眩暈還可見于消化系統疾病,不過多與“心下逆滿”同時出現,這些疾病查體多有他覺的“心下震水音”。胃下垂、胃潴留等多見此證。胃切除後的“傾倒綜合征”也會出現本方證。其臨床常表現為進食後上腹部飽脹,疼痛不适,惡心伴嘔吐、嗳氣、腸鳴脹氣、腹瀉等消化道症狀。如果再伴有面色蒼白、頭昏、眩暈、暈厥、顫抖、心悸、出汗等自主神經失調症狀即可考慮使用本方。
陳保田将本方合四物湯再加生龍骨、生牡蛎,名為鎮眩湯,治療眩暈的範圍頗廣,對耳源性眩暈、眼源性眩暈、椎—基底動脈供血不全引起的眩暈、胃源性眩暈,均有良好療效。治療53例眩暈症,治愈率為85%(《經方的臨床應用》,廣東科技出版社,1985)。總之,隻要伴見水停心下、心動悸、心下逆滿、小便不利,或胃内有振水聲者,即可投此方。
對于“夫心下有留飲,其人背寒冷如手大”,多數注家認為該條經文所述病症可用本方治療。那麼,我們也可以把該條文借用于治療胃脘部的寒冷。如江西名醫張海峰先生治療一胃脘痛(十二指腸球部潰瘍)病人,胃脘部厚衣重裹,精神不振,納差便稀,舌淡而胖,苔白滑,脈弦遲。處以俠苓30g、肉桂9g、焦白術12g、炙什草9g而愈(遼産中醫雜志,1987;5:3)。類比和借用的思維方法對擴大經方的臨床應用很有幫助。
呼吸系統的疾病也常用到此方。傅昌格用本方加味治療百口咳重症之痙攣性咳嗽156例,痊愈148例;好轉6例;無效2例。總有效率98.8%,處方:夥苓15g、桂枝6g、白術10g、甘草6g、浙貝母10g、百部15 8、旋覆花6g、桃仁6g、機殼6g、地龍10g(黑龍江中醫藥,1992;6:10—11)。慢性支氣管炎也可見到本方證。編者曾治療一男子,咳嗽月餘,西醫診斷為支氣管炎,叠進中西藥治療乏效,前來求治。自覺胸腹部有氣上沖,痰稀白,惡風,晨起臉早浮腫貌。視體形瘦、面色黃白無華,舌質暗、苔白滑,投茯苓桂枝白術甘草湯七劑而愈。以桶狀胸為特征的肺氣腫,也多有應用本方的機會。
一些眼病也常常用到本方,陸淵雷先生說:“胃水常引發目疾,赤痛而多哆,本方(指苓桂術甘湯)加車前子,奇效。時醫治日疾,但曉寒涼滋潤,桂之溫,術之燥,皆視為禁藥,于是久久不得愈,而世俗有眼病百帖之口号”。日本漢方家也有此經驗,尾台榕堂在《類聚方廣義》中說到“治飲家眼目生雲翳,昏暗疼痛,上沖頭眩,睑腫,眦淚多者加苡仁。當以心胸動悸,胸脅支滿等證為目的。治雀目證亦有奇效”。姜崇智等以本方加附子治療病毒性角膜炎3l例,35隻眼,均有起病急,初期羞明、流淚、疼痛、異物感等,繼則黑睛出現翳障,呈點狀、星狀的表現。結果治愈率為87%(山東中醫雜志,1993;12(2):18)。中田克雄治療54歲女性,兩眼睑紅腫,瘙癢難忍15年。好飲茶,尿量少而次數多,以往站立時血壓偏低,劇癢時睜眼都困難。診為水毒證,與苓桂術甘湯,并囑節制飲水。服藥不到二十天徹底治愈(廣西中醫藥,1981;4:封三)。目居高位,水氣上沖每多犯之,臨床切勿一概清熱解毒。
苓桂術甘湯是一張對“證”的方劑,而不是對“病”的方子。本方所治療的病種也都是其他方劑的主治範圍,因此,臨床應用時要嚴格把握方證的規定。這樣才能在面對紛繁的病種和衆多的方劑時,準确地選用奉方。本方證多在慢性病的基礎上,因感受外邪、精神刺激、心身疲勞等誘因而引起,有發作無定時,時好時壞的臨床特點,發作時各種症狀甚劇,來勢猛,但去後則相安無事。所以臨證的,判斷平時是否具有水飲内停的指征如:眩暈、動悸、小便不利,胃内振水聲、咳嗽、痰多清稀、浮腫傾向、胸脅支滿、苔滑等,對正确使用本方有關鍵的指導意義。
苓桂術甘湯在臨證時常需加味或合方,加味藥多為半夏、豬苓、澤瀉、幹姜、附子,百合,車前子等.不宜過多,随證選取一兩味即可。多與半夏厚樸湯、補中益氣湯、四物湯、防己黃芪湯合方使用。日本醫家将本方與四物湯合用名為連珠飲,治本方證兼有血虛者。根據應用的側重不同,方中桂枝可改用肉桂,白術可改用蒼術,有時也可二藥合用以增強療效。
[原文點睛)
1.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别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術甘草湯主之。(67)
2.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苓桂術甘湯主之。(《金匮要略》第十二篇第十六條)
3.夫短氣有微飲,當從小便去之,苓桂術甘湯i之。腎氣九亦主之。(《金匮要略》第十二篇第十七條)
茯苓四兩、桂枝三兩(去皮)、白術、甘草(炙)各;兩。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去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注論精選]
王晉三:此太陽、太陰之方也,膀胱氣鈍則水蓄,脾不行津液則飲聚。白術甘草和脾以運津液,茯苓桂枝利膀胱以布氣化。崇上之法,非但治水寒上逆,并治飲邪留結,頭身振搖(《古方選注·太陽中篇》)。
尤在泾:痰飲,陰邪也,為有形,以形礙虛則滿,以陰冒陽則眩。苓桂術甘溫中去濕,治痰飲之良劑,是即所謂溫藥也。蓋痰飲為結邪,溫則易散,内屬脾胃,溫則能運耳(《金匮要略心典》)。
徐忠可:若心下有痰飲,心下非即胃也,乃胃之上,心之下,上焦所主.唯其氣挾寒濕,陰邪沖胸及脅而為支滿,支者,撐定不去,如痞狀也。陰邪抑遏上升之陽,而目見玄色,故眩。苓桂術甘湯,正所謂溫藥也,桂、甘之溫化氣,術之溫健脾,苓之平而走F,以消飲氣,茯苓獨多,任以為君電(《金匮要略論注》)。
趙以德:《本草》:茯苓能治痰水,伐腎邪。痰,水類也;治水必自小便出之。然其水淡滲,手太陰引入膀胱,故用為君?桂枝、乃于少陰經藥。能調陽氣,開經絡,況痰水得溫則行,用之為臣;白術除風眩,燥痰水,除脹滿,以佐茯苓,然中滿勿食甘,用甘草何也?蓋桂枝之,得甘則佐其發散,和其熱而使不僭也;複益土以制土,甘草有茯苓則不支滿而反滲洩。《本草》曰:甘草能下氣,除煩滿也(《金匮玉函經二注》)。
劉渡舟:以苓、桂為君,白術、炙甘草為臣,茯苓在方中的作用有四個方面:即甘淡利水消飲,甯心安神定驚,行治節之會,利肺氣以通水道,健脾助白術以利水濕;桂枝在方中有三個作用:即通心陽而消飲,下氣降沖,補心陽以制水飲,若無桂則茯苓不能通心陽而降沖逆,無苓則桂枝不能化飲利水。因此,苓桂配伍,相輔相成,實為通陽降沖,化飲利水之主藥。方中更以白術健脾制水,炙甘草助桂以通陽。本方實為苓桂劑的代表。
014、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
[組成用法]
茯苓20~30g、桂枝10~15g、炙甘草3~6g、大棗15枚。水煎溫服,每日三次。
[方證]
1.臍下悸動,或胸中窒悶不暢、心悸,或腹中痛。
2.眩暈、嘔吐,或小便不利、胃内有振水聲。
3.少腹部拘急,舌淡胖,苔白滑。
[現代應用]
1以動悸、氣上沖等精神神經症狀為主要表現的疾病,如癔病、神經衰弱、心血管神經官能症、腹主動脈瘤、奔豚病等。
2.包含“腹中有物上沖胸”的症狀,表現為嘔吐、腹痛的疾病,如慢性胃炎、胃腸神經官能症、消化不良、胃腸道功能紊亂、胃液分泌過多等。
3.其他方面:失眠、耳源性眩暈、婦女更年期綜合征、心源性水腫等。
[經驗參考]
本方所主為“欲作奔豚”。奔豚病是以陣發性地自覺有一股氣從少腹上沖至胸或咽喉,氣息急迫,痛苦萬分,猶如欲死之狀為特征的—種疾病。樸實質性髒養病變,屬一種發作忭疾病,可因驚恐等情忐刺激,或因誤治而成。如劉渡舟治療:患者,患奔豚證,發作時氣從少腹往蔔沖逆,至心胸則悸煩不安,胸滿憋氣,呼吸不利,并見頭身汗出。每天發作兩三次,小便短少不利,有排尿不盡之感。舌質淡,苔水滑,脈沉弦無力。方用茯苓30g、桂枝12g、大棗15枚、炙甘草10g。服用兩劑,則小便暢,奔豚氣不再發作(《經方臨證指南》,天津科學技術出版社,1993)。除了這些表現外,奔豚病發作時還可表現為胃部、腹部的痙攣性劇痛,這種情況下用本方效果依然明顯。如陳寶田治療一女性患者,因體弱感寒,開始呈陣發性腹痛,痛時無固定壓痛點,繼而從少腹如拳大的痛氣上沖于胃脘,其痛難忍。患者咬牙閉目,緊皺眉頭,緊握兩拳,呼吸俱停,手足發涼約持續3~5分鐘,經常發作。西醫診斷為“胃腸痙攣,癔病”。投苓桂棗甘湯合桂枝加桂湯,2劑痛止,再投3劑以善其後。追蹤1年多未複發(《經方的臨床應用》,廣東科技出版社,1985)。日本醫家荒木性次也治療一男子,身體瘦高,久患胃病。大約每年發作一次劇烈胃痙攣。偶然胃痙攣發作,胃急痛,悶亂而上逆嘔吐,用藥2—3次無效,苦于難忍如死之境,服苓桂棗甘湯而愈(《古方藥囊》)。此外,苓桂棗甘湯加味尚能治療眩暈。金慎之常用本方配伍夏枯草、鈎藤等清熱乎肝藥治療痰飲眩暈(耳源性眩暈),多能收到近期療效(浙江中醫雜志,1981;5:216)。
仲景原文說本方證是出現在“發汗:後”,現代醫學研究認為,本方證可能是由于汗後内環境失衡,左心收縮無力,導緻後向性衰竭,發生肝瘀血、肺水腫的結果。從藥理作用來看,本方所具有的扶陽鎮水的功效就是指在擴張血管、改善循環的基礎上,加強利尿效果,減輕心髒前負荷,從而消除肺髒瘀血、水腫的作用。在臨床中,的确通過小便的暢利,奔豚氣消失。本方不僅能治臍下悸,欲作奔豚,即使是奔豚已作見心下悸者,亦能治之。其他如諸飲證,若腹攣急、氣上沖而臍下動悸者,用之亦多驗。
本方與茯苓桂枝白術甘草湯均為苓桂類方,藥味僅一味之差,但所主迥然不同。本方重用茯苓并配伍大棗旨在鎮靜安神,後者則用白術健脾制水。本方與桂枝加桂湯皆能治奔豚證,區别在于若氣上沖而小便利者剛桂枝加桂湯,氣上帥而小便不利者,用苓桂棗甘湯。難以區分時兩方可合方應用。茯苓桂枝大棗甘草湯的加味藥多為杏仁、澤瀉,豬苓,以增強降氣、利水之功。本方的煎服法中以甘瀾水先煎茯苓。甘瀾水之說有二,一指水在用杓揚過後其表面形成的水珠部分。賈盂輝認為甘瀾水的制作過程是水的複氧過程,即以物理方法使水中的溶解氧含量達飽和狀态。因為地下水溶解氧低,不利于中藥煎煮的氧化分解,故用甘瀾水補其不足(河南中醫,1992;5:12)。二指新鮮的淘米水經過激烈攪動而形成。這種淘米水有多種水溶性維生素,不僅是機體必需的營養物質,而且還可以改善神經系統的功能。有興趣的讀者可以照此一試。
[原文點睛]
1.發汗後,其人臍下悸,欲作奔脬,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i之。(65)
2.發汗後,臍下悸者,投仲奔豚,茯苓桂枝甘蘋大棗湯主之。(《金匮要咯》第八篇第四條)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去皮)、甘草;兩(炙)、大棗十五枚(掰)。
上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注論精選]
成無己:茯苓以伐腎邪。桂枝能洩奔豚。甘草、大棗之甘,滋助脾土,以平腎氣。煎用甘瀾水者,揚之無力,取不助腎氣也(《注解傷寒淪》)。
方有執:臍下悸者,腎乘心,汗後液虛,欲上淩心而克之,故動惕于臍下也。欲作,待作而未作之謂(《傷寒淪條辨》)。
柯韻伯:心下悸欲按者,心氣虛;臍下悸者.腎水乘火而上克。豚為水畜,奔則昂首疾馳,酷肖水勢上幹之象。然水勢尚在下焦,欲作奔豚,尚未發也,當先其時而治之。茯苓以伐腎邪,桂枝以保心氣,甘草、大棗培土以制水、甘瀾水狀似奔豚,而性則柔弱,故名勞水,用以先煮茯苓,取其下伐腎邪,一惟趨下也。奉方取味皆下,以畏其泛耳(《傷寒來蘇集》)。
徐忠可:仲景論證,每合數條以盡其變,故如奔豚一證,由于驚發,則合四部,見其因同而證異,庶知奔豚之所自來。又即言其氣從少腹沖至咽喉,以見此病之極。則又即言其兼腹痛,而往來寒熱,以見此證從表未清來,而有在半表裡者,則于内為多。又即言其兼核起,而無他病者,以見此證有隻在太陽而未雜他經者,則于表為多。又即言汗後臍下悸,欲作奔豚而未成者,以見此證有表去之後,餘邪侵腎者,則水氣為多。故曰沖咽喉,曰沖胸,曰沖心.曰臍下悸,而淺深燎然。用和解,用伐腎,用桂不用桂,而酌治微妙,奔豚一證,病因證治,無複剩義。苟不會仲景立方之意。則峻藥畏用。平劑寡效,豈真占方不宜于今耶(《金匮要略論注》)。
015、茯苓桂桂五味甘草湯
[組成用法]
茯苓12~30g、桂枝12~30g、甘草6~10g、五味子10~15g。以水1600ml,煎取600ml,每次服200ml。
[方證]
1.咳嗽、氣喘,氣從少腹上沖胸咽,頭眩心悸。
2.自汗出,面色潮紅,或手足厥冷。
3.舌質淡,苔白滑。
[現代應用]
1.以呼吸不利為主訴的疾病,如支氣管哮喘、慢性支氣管炎,肺不張、肺氣腫,肺心病,過敏性哮喘等。
2.其他方面如心髒病、原因不明的低血壓,神經衰弱等。
[經驗參考]
苓桂味甘湯是作為救誤劑出現的,治療小青龍湯服後變證。其方證可以看作是桂枝比蘋湯證又見咳逆蔔氣有痰飲者。應用時需注意四個要點:
—是氣上沖,即病人門覺有氣向上沖逆心胸。咽喉、胸、腹部有氣窒梗塞感,脹癰感,甚至氣喘、咳逆。如劉景琪治一女,因情志因素緻陣發性臍上悸已8個月,海口發作3~5次,發作時自覺有氣從少腹上沖,胸悶喉癢,唇麻齒抖,語言不利,面色潮紅,并有冷氣下行,足冷腳軟,步履困難,近一個月症狀加劇,頭痛畏光,視力減退。發作完畢,一切正常,苔薄白,脈滑數有力。服苓桂味片湯21劑,諸症消失,随訪二年未複發(上海中醫藥雜志,1984;6:31)。
二為水飲停滞,包括眩暈動悸、咳痰清稀、小便不利、苔滑等。條文中有口燥一症,為痰濕中阻,津不上承之水飲病表現。曹穎甫所著的《金匮發微》中記載‘病例:宋姓夫人,平時常患口燥,所服方劑大率不外生地、石斛、麥冬、玉竹、知母、花粉、西洋參之類。見其咳吐涎沫,脈弦而休肥,決為痰飲,投以此方(即苓桂味甘湯),服後終闩不曾飲水,略無所苦,乃知仲師渴反止為支飲之說,信而有征也。
三是冒,即頭如有物裹,頭昏眼花,或意識朦胧,呈現神态木然,失去自控的狀态。低血壓患者常常表現為頭暈眼花,站立欲倒,可以理解為“時複冒”。本方對低血壓也有明顯的治療效果,如張雲用苓桂味甘湯治療低血壓42例,所有病例病史均在1年以上,并無明顯原因可查,且經西藥治療效果欠佳。患者均見頭痛、眩暈、心悸、氣短、身疲乏力等證候,唯于沖氣亡逆時更為嚴重,甚則發為暈厥。基本方為:桂枝30g、茯苓25g、五味子30g、炙甘草15g。并根據兼證随證加味。同時輔以針灸療法,痊愈34例,顯效6例,好轉2例,總有效率100%(張雲等,河北中醫,1990;2:9)。
四是原文中描述的“面翕熱如醉狀”,乃氣上沖所緻,表現為面色紅赤,并有潮熱感,這與虛陽上越的“戴陽”證有所不同。荒木性次治療一男子,右肩強硬緊張,頭重如裹,眼充血,眼眵多,投葛根湯無效,改用苓桂味甘湯,兩三日痊愈(《古方藥囊》)。此案“眼充血”即是“如醉狀”的—種表現形式。又如诹訪重雄用此方治療一名婦女,因被球棒擊中右乳突而緻外傷性漿液性内耳炎。行鼓膜穿刺排液後,立即疼痛難忍,另行如下兼症,頭如物裹,足冷,面頰發熱感,胃内有振水聲,投苓桂味甘湯一小時後,頰郎發熱感減輕了,次日再穿刺時,不再有液體(漢方臨床,11卷7号)。此處的“頰部發熱感”也是對“面翕熱”的靈活理解。這些治驗對拓寬臨床思路有很大的啟發作用。另外,苓桂味甘湯的加味藥多為半夏、射幹、紫菀、百部等。不宜過多.随證選取一兩味即可。
[原文點睛]
青龍湯下已,多唾口燥,寸脈沉,尺脈微,手足厥逆,氣從,蔔肢上沖胸咽,手足痹.其面方熱如醉狀,因複下流陰股,小便難,時複冒者,與茯苓桂枝五味甘草湯治其氣沖。(《金匮要略》第十二篇第三十六條)
茯苓四兩、桂枝四兩(去皮)、甘草(炙)三兩、五味予半升。上四味,以水八升,煮去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注論精選]
尤在泾:服青龍湯已,設其人下實不虛,則邪解而病除;若虛則麻黃、細辛辛甘溫散之品,雖能發越外邪,亦易動人沖氣。沖氣,沖脈之氣電。沖脈起于下焦,挾腎脈上行至喉嚨,多唾口燥,氣沖胸咽,面熱如醉,皆沖氣上入之候也。寸沉尺微,手足厥而痹者,厥氣上行,而15口氣不活也。下流陰股,小便難,時複冒者,沖氣不歸而仍上逆也。茯苓、桂枝能抑沖氣使之下行;然逆氣非斂不降,故以五味之酸收斂其氣;土厚則陰火自伏。故以甘草之甘補其中也(《金匮要略心典》)。
趙以德,此篇首支飲之病也。以飲水,水性寒,下應于腎,腎氣上逆于肺,肺為之不利,肺主行營衛,肺不利則營衛受病,猶外感風寒.心中有水飲也,故亦用小青龍湯治。服後未已,為水停未散,故多唾;津液未行,故口燥;水在膈上,則陽氣衰,寸口脈沉;麻黃發陽,則陰血虛,故尺脈微;尺脈微則腎氣不固守于下,沖、任:二脈相挾,從小腹沖逆而起矣。夫沖、任二脈與腎之大絡同起于腎下,出胞中,主血海;沖脈蔔行者至胸,下行者并足少陰人陰股,下抵足跗上,是動則厥逆;任脈至咽喉,上頤循面,故氣沖胸咽;榮衛之行澀,經絡時疏不通,手足不仁而痹,其面翕熱如醉狀,因複下流陰股,小便難;水在膈間,飲火沖逆,削氣不得輸上,故時複冒也。《内經》曰:諸逆沖上皆屬于火。又曰:沖脈為病氣逆裡急。故用桂苓五味甘草湯先治沖氣與腎燥(《金匮玉函經二注》)。
徐忠可:前咳逆倚息,明知足飲邪侵肺,但使具人下實不虛,則飲去病除。設虛多,正氣不足以禦邪,得藥,上飲未能去,而下先不堪發散,動其沖氣,以緻肺燥如痿而多唾,唾者,其痰薄如唾也。又口燥,燥者,覺口千,非渴也。寸脈沉,水未去也。尺脈微,下元驟虛也。虛則寒氣下并,手足厥逆,于是腎邪乘心,而氣從小腹上沖胸咽,自腹及胸,白胸及咽,高之至也。手足痹者,不止于厥,而直不用也。畫翕熱如醉狀,所謂面若妝朱,真陽上浮也。然未至于脫,則陽複下流陰股,謂浮于面之陽,旋複在兩股之陰,作熱氣也。陽複歸于下,似較浮出時稍可,然不歸于腎,而或上熏于面,或下微于股,是狂陽無主,故小便得其燥氣而難。又複随經犯上而為冒,為眩,總是腎邪動,而龍雷之火無歸,如電光之閃爍無主。故以桂、苓伐腎邪,加五味斂其肺氣,恐咳甚而火愈不能輯,則沖氣愈不能下也。甘草調其中土以制水也。腎邪去而氣自不沖,故歸治其沖氣,見初時以去飲止咳為主,即沖氣發,其病大,即不得旁圖以分其藥力也(《金匮要略淪注》)。
016、五苓散
[組成用法]
豬苓10~20g、澤瀉15~30g、白術10~20g、茯苓15~30g,桂枝6~12g。水煎服,分三次。
[方證]
1.小便不利,口渴多飲,發熱,有浮腫傾向。
2.水入即吐、洩瀉、頭暈、頭痛。
3.舌淡潤,苔薄白或滑,脈浮或弦。
[現代應用]
1.以頭暈、頭痛為主要表現的病症:偏頭痛、三叉神經痛、頑固性頭痛、顱内壓增高性頭痛、梅尼埃病等。如王儉用本方加味治療梅尼埃病60例,結果症狀全部消失,服藥2~45劑。處方:茯苓20g、白術15g、桂枝20g、澤瀉20g、豬苓12g,伴惡心嘔吐者加生姜10g、半夏12g,伴心悸煩躁者加郁金、鈎藤各15g,日一劑,分三次服(中西醫結合雜志,1988;6(5):23)。嚴仲慶治療24歲女患者,發作性頭痛伴右半身抽搐,短暫意識障礙三年。四天前上夜班突感劇烈頭痛,兩側太陽穴及前額尤甚。入院診斷為血管神經性頭痛,癫痫待排。刻下頭痛欲裂,口幹渴飲,舌紅,苔微黃而少,脈細數。細詢之雖口幹渴飲,但小便卻不多。遂與五苓散原方,當夜頭痛即未發作。七劑後痛止出院。續服一個月。觀察3年未見複發(新中醫,1989;5:47)。這種頭痛多伴有面色黃,舌胖大而有齒痕,配合天麻、半夏更好。
2.以水腫、小便不利為主要表現的病症:急慢性腎小球腎炎、腎病綜合征、急慢性腎盂腎炎、急性膀胱炎、早期腎功能不全、輸尿管結石、特發性水腫、心源性水腫、陰囊水腫、肝硬化、手術後膀胱麻痹、前列腺增生、癃閉等。陳寶田認為慢性腎盂腎炎患者,長期應用抗生素,尿中仍有紅細胞、腰痛、口渴、小便不利者,應投五苓散。急性腎盂腎炎和急性膀胱炎患者,具有明顯的口渴、少尿或發熱時,為五苓散的投藥指征,尤以膀胱刺激症狀改善最快<陳寶田,《經方的臨床應用》)。
3.以洩瀉、吐水為主要表現的病症:急慢性胃炎、急性腸炎、流行性腹瀉、消化不良、嬰幼兒腹瀉、暈車暈船等。如林志謀用五苓散治療嬰幼兒腹瀉90例,年齡10個月~5歲,時間2天内43例,3~5天48例,6天以上9例,方用桂枝5克、澤瀉6克、白術9克、茯苓10克、豬苓8克,發熱者加葛根10克、嘔吐者加藿香6克、生姜3克水煎多次頻服,結果90例中除8例因脫水補液外,其餘均服藥治愈,平均止瀉時間2.5天(湖北中醫雜志,1992;4:48)。本方能糾正體内水分的異常分布和排洩,可使許多頑固的洩瀉迅速得到改善,尤其是伴有脫水者。範淮成等用本方治療腹瀉引起脫水症347例,從發病到就診時間為半天~12天。按原方比例,成人每次6克,1歲以下1.2克,1~3歲1.5克,3~7歲2克,7~14歲3克,結果治愈串95.7%,與對照組相比,五苓散治愈率最高,止瀉及脫水糾正時間最短(雲南中醫雜志,1987;8.1)。編者對于初來南京的歐美人因水土不服發生的腹瀉,常用五苓散加六一散或半夏厚樸湯。另外,胃腸型感冒也多有使。用本方的機會。
4.以體腔内積液為主要表現的病症:心包積液、腦積水、關節腔積液、胸腔積液、胃潴留、睾丸鞘膜積液(水疝)、腎積水、結核性滲出性胸膜炎、羊水過多等。如楊君用本方加味治療一9個月男嬰,患腦積水(解顱)。服完6劑後囟門明顯凹陷,面色漸轉紅潤,共服27劑而愈(新醫藥學雜志,1978;8:45)。李芳國用本方加車前子、荔枝核、小茴香治療一3歲半小兒的右側鞘膜積液,腫脹似鴨蛋大,服藥5劑後縮小至乒乓球大小。原方加黃芪10g,再進5劑而愈,随訪2年未再複發(湖南中醫學院學報,1983;2:33)。梅尼埃綜合征為内耳迷路水腫,也屬于體腔的積液,照樣可以使用本方。
5.以煩渴多飲為主要表現的病症:尿崩症、小兒多飲症、糖尿病等。如李克紹治一7歲男孩,多飲多尿,診斷為尿崩症,治療無效。請李老診治,見其神色、脈象無異常,惟舌色淡,有白滑苔,像刷一層薄薄不勻的漿糊,因思此症可能是水飲内結,阻礙津液的輸布,所以才渴欲飲水,飲不解渴,其多尿隻是多飲所緻,能使不渴,少飲,尿量自會減少,與五苓散方:白術12g、茯苓9g、澤瀉6g、桂枝6g、豬苓6g,上方共服兩劑,症狀見輕,又與原方兩劑,痊愈(《傷寒解惑論》,山東科學技術出版社,1978)。
6.近年來,五苓散用于五官科病症的報道越來越多,如:中心性漿液性脈絡膜視網膜病變、急性青光眼、卡他性結膜炎、假性近視、夜盲症、急性汩囊炎、旋耳瘡(外耳濕疹)、中耳炎,突發性耳聾、過敏性鼻炎、複發性口瘡、彌漫性聲帶息肉等。錢光明用本方治療假性近視,5劑即自覺視力好轉,上課可不戴眼鏡。再予10劑,1個月後複查視力雙眼由原來的0.1進步到左眼為0.5,右眼為0.6(國醫論壇,1988;2:27)。
7.原文有“肉上栗起”的記載,可知本方證也可見于皮膚改變。扁平疣、黃色瘤、荨麻疹、斑秃(脂溢性皮炎的脫發)、多形性紅斑、膿疱瘡、水痘、帶狀疱疹、頑固性濕疹、手足的水疱性濕疹等皮膚病也有使用本方的機會。
8.其他方面:腎性高血壓,妊娠高血壓綜合征、肺源性心髒病、心髒瓣膜病、經前期緊張症、卵巢囊腫、癫痫、百日咳、遺尿、肥胖症、汗症、陽痿、失眠,感冒、流感、宿醉、皮下囊腫等。陳寶田經驗:酒為濕熱之品,其氣上騰,宿醉患者,因其體内素多水飲,又飲酒而引動宿飲上沖,于飲酒後第二天出現惡心、口渴、頭痛,頭暈、食欲不振,服五苓散後能迅速消除症狀。若于飲酒前服之,也可預防發生宿醉(《經方的臨床應用》)。據報道,五苓散對減少抗生素副作用也有一定效果,沙文治療11例患感染性發熱的病人,由于給予一種或幾種抗生素而出現似五苓散證的嘔吐、口渴、尿量減少、心窩部痛等副作用.紛予本方(用散劑沖服4例,浸膏劑7例)後,這些症狀皆減輕或消失(沙文,中醫藥研究參考,1973;(2):25~60)。
[經驗參考]
五苓散在《傷寒論》中是作為水液調節劑來使用的,既主“蓄水證”,又主脫水症,是一張雙向調節的好方子。“蓄水證”不難理解,脫水症該如何認識.《傷寒論》386條本方主治“霍亂”,霍亂即暗含脫水狀态。“蓄水證”并不局限于下焦膀胱,此水可以蓄在機體任何一處,膀胱也隻不過是個代名詞罷了。“口渴而小便不利”是本方證的全身表現,同時還可出現相應的局部蓄水證的表現。
五苓散原用于治療水人即吐的“水逆證”。如明代《名醫類案》載江應宿治一仆人,患傷寒發熱,飲食下咽,少頃盡吐,喜飲涼水,人咽亦吐,号叫不定,脈洪大浮滑,投本方而愈。後世用于多種嘔吐,如伍炳彩用五苓散加味治療諸嘔吐,如妊娠嘔吐、女性結紮嘔吐、新生兒嘔吐、溺水後嘔吐、急性胃腸炎嘔吐,皆獲佳效(江西中醫藥,1985;5:21)。錢光明介紹用五苓散治愈嘔吐宿疾:一女,34歲,自14歲開始常于吃飯喝水後片刻即吐,時緩時急.20餘年多方求治未效。診斷為“慢性胃炎”。餘曾多方調治均罔效,思之再三,再察其面色微黃,骨瘦如柴,舌質淡紅,苔厚滑潤,脈和緩,忽悟出此莫非是“水逆症”?投五苓散加味:澤瀉20g,茯苓、豬苓、焦白術、半夏、生姜各10g,桂杖6g,2劑。患者疑具藥味平淡,僅取一劑試之,豈料嘔吐竟一劑而愈。8個月後随訪病未發(國醫淪壇,1988;2:27)。矢數道明也曾治療一例類似病患:5歲男孩,患痢疾,高熱下降後,出現煩躁,拒絕蓋被,口渴,水人即吐,飲—口吐出兩三口,小便不利,脈浮數大而尤力。以五苓散2g用米湯溶化服用,服—劑嘔吐停止,小便利,食欲好轉,漸漸恢複(漢方臨床,4卷12号)。幽門狹窄出現吐水口渴,脫水面容也有使用本方的報道。
五苓散證主治的口渴,是一種患者自覺的口渴感,但不能多飲水,多飲水則腹脹難耐,也有喜飲熱水者。俞長榮治一病人,高熱口渴,谵語不眠,小便短赤,脈浮洪大。與大劑人參白虎湯三劑,口渴反增劇。後詢知患者喜熱飲,雖至手不可近,亦一飲而盡。細察舌紅無苔而滑。遂以本方改散劑為湯劑,以肉桂易桂枝,僅兩劑熱退口和,小便清利(《傷寒論彙要分析》,1964,57~58)。
所謂小便不利,包括小便的次數、排尿量的改變,也包括浮腫。編者經驗,用于泌尿道感染,本方配豬苓湯更好。五苓散證中的大便多溏而不成形,甚至腹瀉,其治療機理是“利小便以實大便”。
其他方面五苓散還可用于醉酒後的不适。日本漢方醫還用本方治療帶狀疱疹,如土本重治療本病兩例,均為70歲女性。一例在鼻下人中處出現帶狀疱疹,疼痛劇烈;另一例面部、頭部、頸部、胸腹部、背部、右上肢(手掌手背部的水疱特别大)、左下肢出現帶狀疱疹,劇痛。右上肢腫脹明顯,體溫38.9°C。疱疹有擴大的趨勢。此二例曾經皮膚科治療皆無效,特别是第二例,皮膚科醫生一直未能控制疾病的發展。作者根據大塚敬節著作集使用了五苓散制劑,1日10克,早晚分2次服,連服7天。第一例藥後3日疱疹結痂,疼痛消失,數日後痊愈。第二例服藥當天體溫開始下降,藥後3日水疱全部幹燥,很快縮小,疼痛減輕,手掌部疱疹呈褐色結痂,壓之稍有疼痛,而自發性疼痛及腫脹消失(國外醫學.中醫中藥分冊,1982;5:42)。
五苓散的使用還要注意下面幾個方面。
首先,五苓散有調節體内水液代謝的作用,但并非單純的利水劑。中國中醫研究院研究發現本方對五苓散證患者有利尿作用,而對健康者無效。矢數道明對五苓散的作用給予如下解釋:“它能調節細胞及血液之水分,緩解因滲透壓降低所緻之抗利尿作用。尤其對于本方證血液中之水分,血管外之水分,即休腔及組織内水分平衡被破壞時,組織及體腔内有多餘之水分,血液濃稠不能滋潤時,本方有調節作用。 五苓散能将胃内及其他體腔腔管外之水分送人血中;滋潤血液而止口渴;血液滋潤則白能利尿,也能除煩安眠”(《臨床應用漢方處方解說》,1983)。
其次,本方的使用範圍十分廣泛,為通治之方。如《醫方集解》中說:“通治諸濕腹滿,水飲水腫,嘔逆洩瀉,水寒射肺,或喘或咳,中暑煩熱,身熱頭痛。膀胱積熱,便秘而渴,霍亂吐瀉,痰飲濕瘧,身痛身重”.這些都是因為水停的部位不同所形成的。本方證的脈象多為浮脈,當上述疾病出現浮脈時,不可錯認為是表證而忽略本方。
再次,注意配伍比例。仲景之方,并不是幾味藥物的簡單堆砌,也不是單純的藥效相加。有人對五苓散證治規律及組方原則進行了研究和統計,計算出最佳用量:桂枝7.12g、白術11.86g、茯苓19.06g、豬苓11.83g、澤瀉15.15g,該量與漢代一兩等于現代15.625g的換算比例計算出的原方劑量相近。比例為1:1.76:2.67:1.66:2.17(桂:術:茯:豬:澤),與原方基本一緻。可見仲景方不僅具有非凡的實用性和合理性,而且有嚴謹的科學性和周密性。
還有,本方的服法可以作散劑服,将五味藥研為細末,溫開水沖服,每次3g,亦可以作湯劑服用。當治療水腫、水逆證時,散劑藥效優于煎劑。
最後,還應與相關方證作鑒别。五苓散證、腎氣丸證、豬苓湯證,均有小便不利或小便少、口渴。但腎氣丸證有腰腹的拘急疼痛,畏寒感;豬苓湯證的小便不利常伴有排尿頻數澀痛,小便短赤,煩躁而無水逆證,可與五苓散證鑒别,本方有與小柴胡湯合用的機會,謂之柴苓湯;《丹溪心法》的胃苓散即是本方與平胃散的合方。
[原文點睛]
1.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者,少少與飲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71)
2.發汗已,脈浮數,須渴者,五苓散主之。(72)
3.傷寒汗曲而渴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73)
4.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74)
5.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141)
6.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156)
7.太陽病,寸緩關浮尺弱,其人發熱汗出,複惡寒,不嘔,但心下痞者,此以醫下之也。如其不下者,病人不惡寒而渴者,此轉屬陽明也。小便數者,大便必硬,不更衣十日,無所苦也。渴欲飲水,少少與之,但以法救之。渴者,宜五苓散。(244)
8.霍亂,頭痛發熱,身疼痛,熱多欲飲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用水者,理中丸主之。(386)
9.假令瘦人臍下有悸,吐挺沫而癫眩,此水也。五苓散主之。(《金匮要略》第十;篇第三十一條)
10.脈浮,小便不利,微,微熱消渴者,宜利小便,發汗,五苓散主之。(《金匮要略》第十三篇第四條)
11.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渴欲飲水不止者,丈蛤散主之。(《金匮要略》第十三篇第五條)
豬苓十八铢(去皮)、澤瀉一兩六铢、白術十八铢、茯苓十八铢、桂枝半兩(去皮)。上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将息。
[注論精選]
尤在泾;傷寒之邪,有離太陽之經而人陽明之腑者,有離太陽之标,而入膀胱之本者。發汗後,汗出胃幹,煩躁飲水者,病去表入裡也,為陽明腑熱證也。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病去标而入本,為膀胱腑熱證也。在陽明者,熱能消水,與水即所以和胃;在膀胱者,水與熱結,利水即所以去熱。多飲暖水汗出者,以其脈浮而身有微熱,故以此兼散其表,昔人調五苓散為表裡雙解之劑,非以此耶(《傷寒貫珠集》)。
柯韻伯:……水者腎所司也,澤瀉味鹹入腎,而培水之本;豬苓色黑人腎,以利水之用;白術味甘歸脾,制水之逆流;茯苓色白人肺,清水之源委,而水氣順矣。然表裡之邪,諒不因水利而頓解,故必少加桂枝,多服暖水,使水精四布,上滋心肺,外達皮毛,溱溱汗出,表裡之煩熱兩除也。白飲和服,又啜稀粥之微義……(《傷寒來蘇集》)。
汪苓友:原方隻用桂,而成注又雲桂枝,且雲其味辛,能散濕潤燥,作兩可之論,其義何居。《内台方議》雲:桂與桂枝,可以兩用,若兼表邪者,用桂枝,若專利水飲者,卻用桂也,若然,則上方中當用桂枝無疑(《傷寒論辨證廣注》)。
017、防己黃芪湯
[組成用法]
黃芪20~60g、防己12~30g、白術10~20g、甘草3~6g、生姜三片、大棗6枚。水煎服,每日二次。
[方證]
1.浮腫,以下肢為甚,惡風多汗,尿量減少。
2.關節痛,特别是膝關節腫痛、肌肉痛。
[現代應用]
1.特發性水腫、功能性水腫、急慢性腎小球腎炎、慢性風心病、肺心病等以浮腫為主要表現時可用本方,肝硬化腹水也可參照使用。
2.變形性膝關節炎、類風濕性關節炎、風濕性關節炎、腰椎間盤突出症等以關節疼痛、沉重、活動不利、動作不靈活為主證時可見到本方證。
3.一些代謝性疾病也有應用本方的機會。如痛風、糖尿病、高血脂症,單純性肥胖症等。
4.其他還用于高血壓病,腦血管疾病,荨麻疹、狐臭、帶下病、自主神經功能紊亂、婦女更年期綜合征等疾病。
[經驗參考]
仲景川本方主治“風水”、“風濕”。腎髒疾病有時可表現為“風水”,可使用本方。如嶽美中治一40歲男患者,患慢性腎炎,多年不愈,下肢沉重,胫部浮腫,累及足跟痛,幾汗出惡風.脈浮,舌質淡白,邊有齒痕。尿蛋白(十十+),紅白細胞(+)。嶽老投防已黃芪湯:防已18g,生黃芪24g,白術9g,炙甘草9g,生姜9g,大棗4枚(掰)。囑其長期服剛。患者連續服此方10個月,檢查尿蛋白(+),又持續兩個月,尿蛋白消失,一切症狀痊愈(《嶽美中醫案集》,人民衛生出版社,1978)。王新昌治療—名狼瘡性腎炎并慢性尿毒症患者,女,16歲,全身浮腫,腰痛劇烈,嘔吐時作,二便不通,顔面咣白,表情淡漠。血尿素氮58 mg/L,血肌酐1.65 mg/dl,二氧化碳結合力25.6Vol%,尿蛋白(+++)。予防己黃苠湯合大黃附子細辛湯去細辛:防己30g,黃芪30g,白術30g,甘草6g,附片9g(先煎),大黃10g(後下)。3劑。藥後嘔惡已平,大便已通,小便3~5次/日,每次300 m1。守方再進3劑,嘔吐已止,精神好轉。仍守前方,大黃改為粉劑吞服(每次1.5克,每日2次)7劑。服後浮腫消退,飲食增加。繼進上方7劑後,尿毒症近期緩解,病情穩定(國醫論壇,1989;5:17)。關節疾病多有“風濕”見證,在服用“阿司匹林”等解熱鎮痛藥後雖然疼痛減輕,但出現汗出不止,身重惡風時即可使用本方。肥胖及高脂血症可用防己黃芪湯改善症狀。李春生用本方加味治療2例肥胖病合并高脂血症,經3個月左右,均大為好轉。處方:黃芪30g,防己12g,白術10g,甘草4g,生姜6g,大棗3枚,草決明20g,黃芩10g(中醫藥學報,1983;5:36)。阮士軍也曾用本方加味治療一名肥胖患者,防己、黃芪俱用60g,另加去濕利水之藥,治療兩個月,體重恢複至以前水平(北京中醫雜志,1985;4:35)。本方主治條文中有“汗出”,狐臭即是腋下大汗腺分泌亢進所緻,因此也可用本方治療。如阮士軍用本方原方(防己、黃芪各30g、白術15g、甘草6g、生姜9g、大棗20g)治療12例狐臭,全部治愈,療程最短2個月,最長6,5個月(貴陽中醫學院學報)。日本的矢數道明也用此方治愈一名15年病程的狐臭患者,形體肥胖,肌肉松軟,腋下汗出甚多,全身倦怠,服藥後那二天即大量排尿,出汗小減少,症狀随之逐漸消失(日本東洋醫學會,11卷4号)。
使用本方要注意以下幾個問題。
其一,“黃芪體質”的識别是關鍵。“黃芪體質”是指适用于黃芪類力的一種體質類型,以巾老年人多見。特征如下:面色黃門或黃紅隐隐,或黃暗,都缺乏光澤。外形呈浮腫貌,日無光彩。肌肉松軟,腹部較膨滿,但腹壁軟弱無力,猶如棉花枕頭,按之無抵抗感及痛脹感。腹肌萎縮而脂肪堆積,肚臍相對顯得深凹,編者謂之“黃芪肚”。整個人就像一個盛水的皮囊。平時易于出汗,畏風,遇風冷易于過敏,或鼻塞,或咳喘,或感冒。大便不成形,或先幹後溏。易于浮腫,特别是足腫,手足易麻木。舌質淡胖,舌苔潤。這種人即《金匮要略》所謂的“骨弱肌膚盛”的“尊容人”。營養過剩、缺乏體力運動往往足該體質形成的原因。
其二,與類似方作鑒别。本方與越婢湯都治療“風水”,所主皆有浮腫、關節痛、多汗、尿量減少。區别在于:越婢湯适合麻黃體質者,體力比較充實,皮膚比較粗厚,看上去偏暗,平素少汗;防己黃芪湯适合黃芪體質者,體力比較低下,皮膚較細嫩,平素易出汗。越婢湯證病程較短,并有口渴、身熱等熱象,其浮腫往往是全身性的;防己黃芪湯證病程較長,常反複發作,多伴有畏風、疲勞感,浮腫多見于下肢。防己茯苓湯也主水氣,與本方相比,少白術而重用茯苓,無生姜、大棗而有桂枝。所主為“四肢腫”、“四肢聶聶動”。本方所主水氣側重于下身,以身重汗出為主證。防己茯苓湯可看作防己黃芪湯和苓桂劑的合方,其鎮靜作用要強于本方。
其三,關于本方的劑量,日本醫家丹波元簡認為是後人改動,而《幹金方》所載卻是原方。當為:防己四兩、甘草一兩、白術三兩、黃芪五兩、生姜:三兩、大棗十二枚。因此,本方單獨應用時可用大劑量,加味或合方時,可用小所緻,因此也可用本方治療。如阮士軍用本方原方(防己、黃芪各30g、白術15g、甘草6g、生姜9g、大棗20g)治療12例狐臭,全部治愈,療程最短2個月,最長6,5個月(貴陽中醫學院學報)。日本的矢數道明也用此方治愈一名15年病程的狐臭患者,形體肥胖,肌肉松軟,腋下汗出甚多,全身倦怠,服藥後第二天即大量排尿,出汗小減少,症狀随之逐漸消失(日本東洋醫學會,11卷4号)。
使用本方要注意以下幾個問題。
其一,“黃芪體質”的識别是關鍵。“黃芪體質”是指适用于黃芪類力的一種體質類型,以巾老年人多見。特征如下:面色黃白或黃紅隐隐,或黃暗,都缺乏光澤。外形呈浮腫貌,目無光彩。肌肉松軟,腹部較膨滿,但腹壁軟弱無力,猶如棉花枕頭,按之無抵抗感及痛脹感。腹肌萎縮而脂肪堆積,肚臍相對顯得深凹,編者謂之“黃芪肚”。整個人就像一個盛水的皮囊。平時易于出汗,畏風,遇風冷易于過敏,或鼻塞,或咳喘,或感冒。大便不成形,或先幹後溏。易于浮腫,特别是足腫,手足易麻木。舌質淡胖,舌苔潤。這種人即《金匮要略》所謂的“骨弱肌膚盛”的“尊容人”。營養過剩、缺乏體力運動往往足該體質形成的原因。
其二,與類似方作鑒别。本方與越婢湯都治療“風水”,所主皆有浮腫、關節痛、多汗、尿量減少。區别在于:越婢湯适合麻黃體質者,體力比較充實,皮膚比較粗厚,看上去偏暗,平素少汗;防己黃芪湯适合黃芪體質者,體力比較低下,皮膚較細嫩,平素易出汗。越婢湯證病程較短,并有口渴、身熱等熱象,其浮腫往往是全身性的;防己黃芪湯證病程較長,常反複發作,多伴有畏風、疲勞感,浮腫多見于下肢。防己茯苓湯也主水氣,與本方相比,少白術而重用茯苓,無生姜、大棗而有桂枝。所主為“四肢腫”、“四肢聶聶動”。本方所主水氣側重于下身,以身重汗出為主證。防己茯苓湯可看作防己黃芪湯和苓桂劑的合方,其鎮靜作用要強于本方。
其三,關于本方的劑量,日本醫家丹波元簡認為是後人改動,而《幹金方》所載卻是原方。當為:防己四兩、甘草一兩、白術三兩、黃芪五兩、生姜:三兩、大棗十二枚。因此,本方單獨應用時可用大劑量,加味或合方時,可用小劑量。許多臨床報道中,黃芪和防己的用量都較大,均在60克以上,可參考使用。而甘草的用量不宜過大,3至6克為适宜。另外木方的劑量也應參考患者的體重,大緻上應與體重呈正比。
其四、本方常加味或介方,如氣喘者,加麻黃、杏仁。腹痛者加芍藥。汗多伴口渴、身熱者,加石膏。增加利水消腫的功效,常加茯苓、澤瀉。惡寒、關節冷痛者加附子、細辛等。如本方證伴有易感冒、鼻塞時合五屏風散。腰身疼痛,脈沉惡寒。無汗或汗出不暢時合麻黃附子細辛湯。口渴、尿量減少伴心悸、眩暈者合五苓散,同時呈現精神委靡,下肢腫甚者合真武湯等。臨床可随證加減使用。
最後,還要注意其他方面問題。如方中防己的品種應采用防己科多年生藤本植物粉防己的根,此又稱漢防己。服用本方後,往往小便量增大,可作為取效指标之一。
[原文點睛11.風濕,脈浮、身重,汗曲惡鳳者,防己黃芪湯主之。(《金匮要略》第二篇第二十;條)
2.風水,脈浮身重,汗曲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腹痛加芍藥。(《金匮要略》第十四篇第;十;條)
3.《外台》防己黃芪湯:治風水,脈浮為在表,其人或頭汗出,表無他病.病者但下重,從腰以上為和,腰以下當腫及陰,難以屈伸。(《金匮要略》第十四篇附方)
防己一兩、甘草半兩(炒)、白術七錢半、黃芪一兩一分(去蘆)。
上到麻豆大,每抄五錢匕,生姜四片,大棗一枚,水盞半,煎八分;去滓,溫服,良久再服。喘者加麻黃半兩,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以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以下,溫令微汗,差。
[注論精選]
尤在泾:風濕在表,法當以汗而解,乃汗不待友而自出,表尚未解而巳虛,汗解之法不可守矣。故不用麻黃出之皮毛之表,而用防己驅之肌膚之裡。服後如蟲行皮中,及以腰下如冰,皆濕下行之征也。然非芪、術、甘草,焉能使:衛陽複振,而驅濕下行哉(《金匮要略心典》)。
陳修園:……川黃芪以走表塞空,棗、革、白術以補土勝濕,牛姜辛以上風,溫以行水,重用防己之走而不守者,領諸藥環轉于周身,使上行下出,外通内達,迅掃而無餘矣(《金匮方歌括》)。
趙以德:脈浮表也,汗出惡風,表之虛也,身重,水客分肉也。防己疔風腫、水腫,通腠理;黃芪溫分肉,補衛虛;白術治皮風止汗;巳草和藥益土;生姜、大棗辛甘發散。腹痛者,陰陽氣塞,不得升降,故加芍藥收陰(《金匮方論衍義》)。
吳謙等:脈浮者,風也,身重,濕也,寒濕則脈沉,風濕則脈浮。若浮而汗不出惡風者,為實邪,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主之;浮而汗出惡風者,為虛邪,故以防己、白術以去濕,黃芪、甘草以固表,生姜、大棗以和營衛也(《醫宗金鑒》)。
018、黃芪桂枝五物湯
[組成用法]
黃芪10~158、桂枝10~1g、白芍10—15 S、生姜20—30 S\大棗12枚。水煎服,每日3次。
[方證]
1.肢體無力沉重,活動不靈,麻木不仁,酸痛,或肌肉萎縮。
2.浮腫,自汗,惡風;舌質暗淡。
[現代應用]
1.以肢體麻木不仁、感覺減退或感覺異常為主證的疾病。如多發性末梢神經炎、糖尿病性周圍神經炎、硬皮病、皮肌炎、面神經麻痹、腓總神經麻痹、雷諾氏病、血管閉塞性脈管炎、多發性大動脈炎(又稱無脈症)、肢端血管舒縮功能障礙等。下肢慢性潰瘍、褥瘡、荨麻疹、血小闆減少性紫癜等皮膚科疾病也可參照使用。
2.以肢體疼痛、無力、僵硬,陣攣、運動障礙及肌肉萎縮為特征的疾病。如坐骨神經痛、頸椎病、類風濕關節炎、肩周炎、骨質增生症、原發性腦萎縮、中風後遺症、局限性癫痫、不甯腿綜合征、面肌震顫和面肌痙攣、低鈣抽搐、低鉀性周期麻痹等。
3.産後多血虛,因此産後的諸多病症也多見本方證。如産後尿潴留、産後痙證、産後身痛、産後自汗盜汗、産後指掌麻脹、産後足痿不用等。其他的婦産科疾病如妊娠惡阻、轉胞(妊娠期因胎兒壓迫膀胱等原因,導緻小便不出)、帶下、痛經、月經後期等也可參照辨治。
4.其他方面還用于腎炎、慢性前列腺炎、盜汗、肥胖症、小兒多汗症、半身無汗症、肝硬化腹水、冠心病、窦性心動過緩、血管神經性水腫、原發性低血壓、慢性腸炎、胃窦炎、慢性鼻炎、肺炎、神經衰弱、反複感冒等。
[經驗參考]
黃芪桂枝五物湯主治“血痹”,其證為“身體不仁,如風痹狀”。所謂“身體不仁”,即肢體酸麻,關節活動不靈活,受風遇冷症狀加重.“如風痹狀”故可有疼痛,但較輕微,主要以酸麻為主。本方證多見于現代醫學的末梢神經疾病和末梢循環障礙,但後世醫家對本方的使用已經突破廠這些範疇。如對治療不甯腿綜合征有比較好的療效。此症表現為雙側小腿和足部深處絞痛、困脹、沉緊、瘙癢、蟲爬和燒灼等難以形容的不适感,每以黃昏或睡前加重,活動和揉搓後症狀緩解,體格檢查無明顯陽性體征。周世傑等用黃芪、赤白芍、木瓜、牛膝各30g,桂枝12g,當歸15g,生姜6g,甘草10g,大棗6枚,為基本方。灼熱加柴胡、栀子、忍冬藤,瘙癢加蒼術、蟬蛻、苦參,疼痛加桃仁、紅花、川芎。每日一劑,日服三次,十劑為一療程,療程間休息4天。治療31例,觀察3個療程,痊愈21例,顯效?例,好轉3例,治愈率67.7%,總有效率100%(周世傑等,河南中醫,1993;4:165)。
黃芪桂枝五物湯治療長期發熱也有效果。如劉殿青治一35歲女性,低熱兩年餘,體溫常在37.5℃左右,偶爾達38°C。伴有惡風怕冷,白汗津津,聲低氣短,食欲不振,大便溏薄,周身乏力等。舌苔薄白,舌質淡紅而胖,脈細緩無力。給予黃芪30g、桂枝10g、白芍10g、焦白術1/)g、炙甘草3g 、生姜3片、大棗5枚。服12劑後,症狀基本消失(江蘇中醫雜志,1994;l:27)/)。趙克安治療一名4歲遷延性肺炎患兒,中醫治療—個月之久,仍低熱不退,體溫在37.5~38°C之間,肺部中、小濕哕音不消,面色蒼白,氣短神疲,虛煩不甯,動則氣喘,時自汗。予黃芪9g、白芍6g、桂枝3g、大棗3枚、幹姜3g、附片4g。服一劑,次日煩減神安。再予3劑,體溫降至37°C以下,左肺濕哕音已消失,右肺明顯減少,但仍自汗,原方去姜、附加煅龍牡、五味子,3劑後痊愈(山西中醫,1994;6;29)。這電可以看作“甘溫除熱”之法的靈活運用吧。另外。婦女在妊娠期及産後期間,常因長時間缺少運動、過多進補以及不正确的保養觀念等原因,導緻體形肥胖,肌肉松軟,動作不靈活,易出現“尊榮人”的特殊體質,此時,本方的運用機會也相當大。本方證除了有身體不仁外,還可見有汗出一證,既可以是自汗,也可以是盜汗,且汗出常見色黃粘衣。
本方中黃芪用量宜大,當用至50~100g,尤其是治療雷諾氏病等末梢循環障礙時。生姜的作用也同樣不可忽視,原方用六兩,為黃芪、芍藥、桂枝的二倍。生姜可以促進周圍血液循環,服後全身溫暖,引起發汗、能夠祛風散寒,通血痹。臨床應用本方時,可以加桃仁、紅花、川芎、當歸、丹參等活血化瘀的藥物,以增強療效。治療面神經麻痹多與牽正散合用;治療汗出或無汗合玉屏風散;無汗者生姜用量要加大;病在上肢者加葛根、桑枝、片姜黃,病在下肢加牛膝等不一而論。當歸四逆湯所主也是末梢的循環障礙,但其證側重于“經”,而本方證則側重于“絡”,且寒象要比本方嚴重。桂枝湯中桂枝、生姜為外藥,芍藥、甘草、大棗為内藥。本方可看作桂枝湯去甘草、重用生姜再加黃芪。去甘草則方劑的作用走裡減弱,重用生姜則方劑趨向偏于走表;黃芪也走表,吉益東洞謂之主“肌表之水”。一減二加使整個方子所主趨于肌膚之間,其所主比桂枝湯更為表淺。或問何不去芍藥?《農本草經》謂芍藥“除血痹”,故不可去之。總之,本方證的病理狀态為輕度體力降低(氣血不足)或末梢循環不良、末梢神經營養不良伴随自主神經系統功能失調,引起皮膚感覺障礙、肌肉攣縮、汗腺分泌異常,有時出現腹部攣急疼痛(張豐強主編《中醫名方應用大全一一現代方證學》,中國醫藥科技出版社,1992,85)。本方的治療機理也是通過增加末梢血液循環為局部組織提供充足的營養,并能促進末梢神經的代謝和修複。
[原文點睛]
1.問曰:血痹病從何得之?師曰:夫草襲人骨弱肌膚盛,重因疲勞汗出,卧不時動搖,加被微風,遂得之。但以脈自微澀,在寸,、關上小緊,宜針陽氣,令脈和緊去則愈。(《金匮要略》第六篇第一條)
2.血痹陰陽俱微,寸9關上微,尺中小緊,外證身體不仁,如鳳痹狀,黃芪桂枝五物湯主之。(《金匮要咯》第六篇第二條)
黃芪三兩、芍藥三兩、桂枝三兩、生姜六兩、大棗十二枚。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升,溫服七合,日三服。一方有人參。
[注論精選]
尤在泾:陰剛俱微,該人迎、跌陽、太溪為言。寸口關上微,尺中小緊,即陽不足而陰為痹之象。不仁者,肌膚頑痹,痛癢不覺,如風痹狀,而實非風也。黃芪桂枝五物和榮之滞,助衛之行,亦針引陽氣之意。以脈陰陽俱微,故不可針而可藥,經所謂陰陽形氣俱不足者,勿刺以針而調以甘藥也(《金匮要略心典》)。
魏荔彤:黃芪桂枝五物湯在風痹可治,在血痹亦可治也。以黃芪為主固表補中,佐以大棗,以桂枝助衛升陽,佐以生姜,以芍藥人榮理血,共成厥美,五物而榮衛兼理,且表裡榮衛胃陽亦兼理矣。推之中風于皮膚肌肉者,亦兼理矣,故不必多求他法也(《金匮要略方論本義》)。
周揚俊:若言證以不仁概之,蓋身為我身,則體為我體,而或為疼痛,或為麻木,每與我相阻,其為不十::甚矣,故以風痹象之而非真風痹也。經口:風寒濕三者合而成痹,然何以單言風痹也?邪有兼中,人之受之者必有所偏,如多于風者,則其痛流行不常,淫于四末。蓋血以養筋,血不通行,則筋節為之阻塞,且血藏于肝,肝為腎子,腎既受傷,則血無不壅滞,于是以黃芪固衛,芍藥養榮,桂枝調和榮衛,托實表裡,驅邪外出,佐以生姜宣胃,大棗益脾,豈非至當不易者乎。
019、黃芪白芍桂枝苦酒湯
[組成用法]
黃芪30~100g、桂枝10~20g、芍藥10~20g、米醋30~100ml。
米醋與水相合,與其他三藥同煎,溫服。
[方證]
汗出而色黃,浮腫、發熱、口渴、脈沉。
[現代應用)
本方的治療面較專一,即專治黃汗。
[經驗參考]
本方可以看作“黃汗”的專方,如胡希恕治一女性,30歲。閱長期發熱,屢經西醫檢查未見任何器質性病變,服中藥未效。證見口渴,出黃汗,惡風,虛極無力,下肢腫重,舌苔薄白,脈沉細。查黃疸指數正常,身體皮膚無黃染。拟黃芪芍桂苦酒湯。生黃芪15g,芍藥10g,桂枝10g,米醋30g。上藥服6劑,諸症盡去(北京中醫,1983;4:7)。劉景棋治一女,48歲。因勞動後在小河中洗澡,受涼後引起全身發黃浮腫,為凹陷性,四肢無力,兩小腿發涼怕冷,上身出汗,下身不出汗,汗發黃,内衣汗浸後呈淡黃色,腰部經常串痛,煩躁,下午低燒,小便不利。檢查:肝脾未觸及,心肺聽診無異常,血、尿常規化驗正常,黃疸指數4單位。脈沉緊,舌苔薄白。服芪芍桂枝苦酒湯。黃芪30g,桂枝18g,白芍18g。水二茶杯,米醋半茶杯,與藥同煎。共服6劑,全身浮腫消退,皮膚顔色轉正常,納食增加(山東中醫學院學報,1980;2:55)。以上兩病例均為黃汗病,一有身黃,—無身黃,用芪芍桂酒湯原方皆愈,可見此方為專病而設。
這種黃汗并不伴有黃疸,臨床要注意。本方中有苦酒(即米醋),煎服時有兩種方法,可将醋與水按1:6的量相馄合,煎煮其他三味藥,取汁服用,也可以先煎三味藥,濾出,将醋倒人藥汁中,再放火上沸騰後服用。方中黃芪用五兩,為仲景方中之最。大劑量的黃民用于浮腫汗出,且汗出的量較多,常使衣衫浸濕,這可作為判斷應用此方的着眼點。本方與桂枝加黃芪湯均主治黃汁,藥物的組成也近似,主證皆有汗出惡風,發熱,身腫。但本方有口渴,脈多沉,桂枝加黃芪湯有身體疼痛,脈多浮。本方主“水從汗孔人得之”,其病乃外來。有苦酒,《名醫别錄》謂其“散水氣”,可知本方證側重于實。故應用本方時,可以加薏仁、黃柏、芮陳等以增強洩熱利濕之功。彼方有甘草、大棗、生姜,其證偏于虛和寒,而且還用于黃疸。另外,從黃芪的用量上來看,本方證的汗出、身腫程度應更明顯。細細比較,差異自明。
[原文點睛]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一作重)。發熱汗曲而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何從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芪芍桂酒湯主之。(《金匮要略》第十四篇第;十八條)
黃芪五兩、芍藥三兩、桂枝三兩。上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一升,相和,煮取三升,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一方用美酒醯代苦酒。
[注論精選]
尤在泾:黃汗之病,與風水相似.但風水脈浮,而黃汗脈沉,風水惡風,而黃汁不惡風為異,其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則黃汗之所獨也。風水為風氣外合水氣,黃汗為水氣内遏熱氣,熱被水遏,水與熱得,交蒸互郁,汗液則黃。黃芪、桂枝、芍藥行陽益陰,得灑則氣益和而行愈周,蓋欲使榮衛大行,而邪氣畢達耳。雲苦酒阻者,欲行而未得遽行,久積藥力,乃自行耳,故曰服至六七日乃解(《金匮要略心典》)。
徐忠可:謂身腫似皮水,發熱汗出而渴如風水,則脈不宜沉而自沉,使非風濕相搏,何以有此,故問所從得,度有不止于風者也。所以仲景答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蓋汗出則腠疏,客水之氣,從毛孔而傷其心,故水火相争而色黃,水氣搏結而脈沉,此證亦有從酒後汗出當風所緻者,蓋雖無外水所出之汗,因風内反,亦是水也。但此隻就入水浴者而言之,其理當參會耳。藥用芪芍桂酒,蓋桂芍乃祛風聖藥,得芪酒而遍走肌肉,不治濕而濕去,風能勝濕也。然心得補氣熱藥當暫煩,病去方解,故曰當心煩至六七日乃解。然非增病,故但曰苦酒阻故也(《金匮要略論注》)。
陳元犀:桂枝行陽,芍藥益陰,黃芪氣味輕清,外皮最厚,故外達):皮膚最捷,今煮以苦酒,則直協苦酒之酸以止汗……桂枝湯雖調和營衛,啜粥可令作汗,然恐其力量不及,故又加黃芪以助之,黃芪善走皮膚,故前方得苦酒之酸而能收,此方得姜桂之辛而能發也,前方止汗是治黃汗之正病法,此方令微汗,是治黃汗之變證法(《金匮方歌括》)。
020、麻黃湯
[組成用法]
麻黃10~25g、桂枝10~15g、甘蘋5~10g、杏仁10~15g。
水煎服,分2~3次飯後溫服。蓋被取汗為度,不可大汗淋漓。
[方證]
1.發熱、喘而無汗、惡寒、體痛、脈浮緊。
2.肌膚灼手、起疹、鼻中幹燥或咳喘而胸滿者。
3.頭身腫痛,喜熱,遇陰冷潮濕則加重,舌淡脈浮者。
[現代應用]
1.以發熱、無汗、惡風為主的外感性疾病。如普通感冒、流感、風濕熱、肺炎、腦炎等;局竈性化膿性感染,如急性乳腺炎的初期,乳腺管閉塞症見發冷發熱如瘧狀,苔薄白,脈浮緊者可用本方。
2.以無汗、疼痛為主要表現的疾病。如風濕性關節炎、外傷性關節炎、頸椎病、類風濕性關節炎、腰肌勞損、雷諾氏病、肩周炎、強直性脊柱炎、坐骨神經痛、三叉神經痛、偏頭痛、鼻窦炎、皮肌炎、硬皮病。
3. 以無汗而喘為主的疾病,如支氣管哮喘、慢性支氣管炎(喘息型)、慢性阻塞性肺氣腫、花粉症、心包積液。
4.以千燥,無汗、惡風、脈浮,遇陰冷潮濕而加重為主的皮膚科疾病,如濕疹、荨麻疹,凍瘡。
5.其他方面,麻黃湯還用于五官科的鼻炎、鼻息肉、喉炎、中耳炎;泌尿科的怠慢性腎小球腎炎、腎盂腎炎、前列腺增生;另外,尿崩症、肝硬化腹水、血栓性靜脈炎、變态反應性水腫、日光性皮炎等也有運用麻黃湯的機會。
[經驗參考]
麻黃湯治療咳喘的經驗很多,如《外台秘要》載深師剛本方治“新久咳嗽,唾膿血,連年不瘥,晝夜肩息”;《傷寒九十論》載許叔微以本方治療一喘而胸滿、脈浮長、身熱頭痛、腰脊強、鼻幹、不得卧的患者,得汗而解;《經方實驗錄》載曹穎甫先生用本方治療範氏形寒發熱、無汗而喘、頭項腰脊疼痛而脈浮緊;《類聚方廣義》治哮喘痰潮,聲音不出,不得卧,惡寒發熱,冷汗如油,合生姜半夏湯用之,則立效。所主治的咳喘多為并發外感,或為外感之後所誘發。
麻黃湯對不伴有咳喘的外感傷寒也常有速效,如《經方實驗錄》載一頭疼,惡寒,脈浮緊但發熱不甚,胃氣虛弱的患者,用本方加生姜、大棗,一劑若失。《經方傳真》載一陳姓男孩因汗後洗冷水澡而惡寒,發熱,頭痛,全身酸痛,口不渴,苔薄白,脈浮緊,胡老與麻黃湯,蓋被取微汗出,熱退而解;劉渡舟治療一50歲男性,隆冬時節,出差感寒,當晚即高熱惡寒,周身痛而無汗,舌苔薄白,脈浮緊有力。處以麻黃9g、桂枝6g、杏仁12g、炙甘草3g。服藥後溫覆衣被,須臾,通身汗出而解(《劉渡舟臨證驗案精選》,學苑出版社,1996,1),此類多以惡寒無汗為辨證眼目。
值得介紹的是經方家舒弛遠用麻黃湯催牛的經驗。舒氏治一産婦,“發動六日,兒已出胞,頭已向下,而竟不産。醫用催生諸方,義用催生靈符,又求靈神爐丹俱無效。延予診之,其身壯熱無汗,頭項腰背強痛,此太陽寒傷營也,法主麻黃湯,作一大劑投之,令溫服,少頃得汗,熱退身安,乃索食。食訖豁然而生。”(《女科要決》)。日本漢方家,也有相同的治驗。《橘窗書影》載淺田宗伯先生曾治療—婦人臨産破漿後,振寒腰痛如折,不能分娩,前醫與破血劑,先生診曰:脈浮數而肌熱,恐系外感,與麻黃湯加附子,溫覆使發汗,須臾腰痛稍寬,而發陣縮,餘謂産期将至,使坐草,俄産—女。此兩案雖為難産,但都有麻黃湯證,故投之而獲顯效。這兩個案例既說明了解表的重要性,即使是分娩這樣的生理過程,表證不解生産也不會順利。更說明了麻黃湯應用相當廣泛,提示我們不要将其應用界定在感冒的層面。另外,在兒科也有應用的機會,如《類聚方廣義》載“初生兒,時發熱,鼻塞不通,哺乳不能者,用此方即愈。”麻黃湯雖然是久用不衰的咳喘專藥,但臨床運用一定要辨證。長期服用或使用不當會伐陰動陽、拔動腎根。尤其是針對一些久治不愈的慢性咳喘病、老年咳喘病、虛人咳喘病時,更要跳出麻黃治喘的慣性思維。但體形胖腫、肌肉發達、皮膚粗黃、不易出汗等麻黃體質的患者除外。相反,遇到患者肌膚白皙、疏松,有上沖感,易烘熱、汗出,甚至撫摸時濕潤沾手;脈浮緩或尺脈沉細;平素易頭暈、目眩、鼻衄或心腹動悸以及喘咳伴洩瀉、無尿、失神者均應禁用。對于高血壓、心髒病、神經官能症、糖尿病、瘡口破潰而肌膚松軟、小便澀少、尺脈沉澀、久病體虛或有大量失血史者都要慎用麻黃湯及麻黃制劑。對于脈沉弱者,不妨先予調理,再用本方。如《傷寒九十論》載許叔微治一邱姓傷寒患者,因尺脈沉弱而先用小建中湯加味調理數日,待其尺脈充盛後,數劑而安。對于喘證,臨床也有使用柴胡類方的機會,要注意。
麻黃湯具有較強的發汗作用,所以運用時一定要根據汗出的情況,來斟酌給藥的劑量與時間,以溫覆汗出證減為度。未汗,服至汗出,但不要令汗出過多以緻心慌、肢冷。不過,除了解除外感症狀以外,麻黃湯用于一些慢性疾病,如鼻炎、風濕性關節炎、肩周炎、腰椎間盤突出及各種疼痛性疾病時,不必一定非要待其汗出。麻黃湯藥味精煉、配伍嚴謹,為臨床所常用。三拗湯、覆杯湯、小青龍湯、續命湯、還魂湯等許多古方都是本方演化而成。因麻黃有迪經、散寒、破症瘕積聚的功效,所以用本方加茯苓、丹皮、桃仁、艾葉、芍藥、川芎等治療婦科盆腔炎、子宮肌瘤、附件炎等療效十分顯著。用本方治療皮膚病時用量不宜太重,取其輕清外達、微微出汗即可。用于兒科病及慢性咽喉炎等五官利‘疾病時,要少飲頻服為宜。
[原文點睛]
1.太陽病,或巳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呃逆,脈陰陽俱腎者,為傷寒。(3)
2.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35)
3.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36)
4.大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卧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者,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37)
5.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46)
6.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51)
7.脈浮而數者,可發汗,宜麻黃湯。(52)
8.陽明脈浮緊,不發汗,囚緻衄者,麻黃湯主之。(55)
9.脈但浮,無餘證者,與麻黃湯;若不尿,腹滿加哕者,不治。(232)
10.陽明病,脈浮,無汗而喘者,發汗則愈,宜麻黃湯。(235)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個(去皮尖)。上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内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餘如桂枝法将息。 ’[注論精選]
胡希恕:麻黃為一有力的發汗藥,佐以桂枝再宜緻汗。杏仁定喘,甘草緩急,故治太m病表實無汗、身疼痛而喘者(《經方傳真》)。
章虛谷:因此方純乎發表,故先煮麻黃,又用甘草以緩其性,使陽氣周遍,以取微似有汗,若發散迅速,大汗淋漓,陽氣不及周行而外奔,其邪反未能出也,故甘草隻用一兩,不同桂枝湯之甘草重用,取其守中,為調營衛之法;此為治寒傷營之主方也(《傷寒論本旨》)。
尤在泾:人之傷于寒也,陽氣郁而成熱,皮膚閉而成實,麻黃輕以取實。
辛以散寒,溫以行陽;杏仁:佐麻黃,達肺氣洩皮毛止咳急。正好古謂其治衛實之藥是也。然洩而不收,升而不降.桂枝甘草雖曰佐之,實以監之耳(《傷寒貫珠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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