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寫寫我兒時的玩伴,想對他們說:這二十年來,你們是上帝安排給我最好的禮物。
高中畢業留言冊上,同窗們對我的性格有着不一樣的評價。有的人說我外向活潑,有的說我内向安靜--其實我自己到現在都不曉得是什麼樣的?
可我相信星座,我是風向的水瓶座。水瓶崇尚心靈和行動上的自由,在瓶子的行為動機裡沒有所謂的“我為什麼要這樣做”的問題;瓶子喜歡特立獨行,有些任性甚至放縱;瓶子有時會給人冷漠孤僻的感覺;可瓶子是一個博愛主義者,雖然忽冷忽熱的表現讓人捉摸不定;同時瓶子也不喜歡被人要求。瓶子需要改進的地方是:自視甚高,不喜歡合群,會逃避現實,怕負責任---總之,瓶子根本就不是一個性格具有一緻性的人!以上這些隻是讓我的朋友們對我有更深的了解,也希望你們原諒我以前的不敬和冒犯。“看咖啡色夕陽又要落下,我們都是好孩子,異想天開的孩子——”
每次聽着王筝的這首《我們都是好孩子》,都叫我不經意的想起自己的童年時光。我的童年是在晉中平原上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村莊度過的。那裡有整齊并排的瓦房,平坦肥沃的田地,可愛的小夥伴是我幼時的全部。記憶中有三個紮小辮的小女孩,整天瘋瘋癜癜,快樂的不知所以,她們是梅子,娟兒還有我。
梅子是我們仨中最大的(隻大一個多月而已),她随母親改嫁過來,所以比我們倆要懂事很多,她每天要做很多家務,還要帶弟弟妹妹,是我們仨個中最早學會做飯的,就是如此也還是滿足不了繼父的苛求。娟的媽媽是村子裡的民辦教師,家庭條件相比我們算是優越了,當然和同時代的城裡人是無法比較的,
然而童年無忌,我們三個丫頭除了晚上睡覺總是粘在一起:春天在田野上捉蝴蝶;夏天挽起褲腳水渠裡摸魚;每天中午吃飯比賽誰吃的最多,直到肚子象西瓜一樣還要勉強;放學一起做作業,上學一起遲到;炎熱的夏天不睡午覺跑去棗奶奶家偷棗吃;周末坐在村北的破橋上看夕陽,一邊憧憬我們的未來,每天象唧唧喳喳的小鳥一樣----
有一件事我們都已經忘卻了,但我們的媽媽還幫我們記得:我們一群孩子都喜歡到田裡去玩,因為那裡有蝴蝶,螞蚱,蝈蝈---有我們不知道名字的各種無名花;還有各種各樣的蔬菜和水果。家長不喜歡帶我們去,怕我們搞破壞。那時還沒有到夏天,西瓜苗還沒有開花,可我們卻跑去地裡找西瓜吃,有一天我們在我家棉花地的田堰上發現了一株西瓜苗,于是我們每天跑去看,周末甚至一天跑N次。有時還給它帶水“喝”。功夫不負有心人,瓜苗開花了,還結了一個小西瓜。盼啊盼西瓜長到了拳頭大小,最終西瓜還是沒長大,就被我們消滅了。
中學時我們的生活發生了突變,梅子隻上了一年就被家裡送去太原市打工了,做保姆帶小孩;娟兒随後也不讀了,因為成績差,南下去了武漢;留下我沒心沒肺的學習,或許是為了自己單純的夢想,一定要去大城市。
如今的我們各奔東西,其中經曆的酸楚也隻有自己體會。梅子給我媽媽講她給别人帶小孩時因為孩子生病,那家人怎樣的打她;在飯店時又怎樣被人欺負---那時侯她才十幾歲啊,我埋怨老天的不公平。但她依然要留在城市,争取自己的一小片空間,她說她不要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現在她在一家四星級酒店當收銀員,還有了自己的小家。娟現在和老公在武漢有了自己的店,多年的辛勞沒有白費,如今生意挺好的。我也在畢業後,如願留在了大城市,當了媽媽的我有時還是忍不住想自己的童年,簡單而美好。
06年我去太原,在梅那裡呆了一天,我們去逛街,吃小吃,沒有她男朋友,在車水馬龍的街上手挽手邊走邊聊,回憶我們的曾經。我們打電話給娟:“我們想你了,”縱使在喧嘩的都市依然不會改變心靈深處的某處甯靜,我想,是的,我們依舊會想起在某個午後,三個稚氣的小女孩,手拉手快樂的走向一片綠色的田地,身後是一串笑聲-----
你在他鄉還好嗎?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