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期間,在德國海軍的海上破交戰中,輔助巡洋艦扮演了重要角色,它們可以借助外形僞裝成商船令目标放松警惕,或者在遭遇盟軍戰艦時蒙混過關。在德國海軍改裝的9艘僞裝襲擊艦中,“鸬鹚”号并不是戰績最顯赫的一艘,但它的最後一戰卻顯得非同尋常——與澳大利亞海軍“悉尼”号輕巡洋艦近距離對戰後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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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在大西洋上執行任務的“鸬鹚”号輔助巡洋艦,該艦由客輪改裝而來,這張照片是從接受補給的U艇上拍攝的。
“鸬鹚”号原為1938年下水的美洲航線客輪“施泰爾馬克”号,戰争爆發後被德國海軍征用,接受輔助巡洋艦的改裝,排水量達19900噸,是德軍最大的輔助巡洋艦。該艦航速18節,武器包括6門150毫米艦炮、2門37毫米炮、5門20毫米炮和6具533毫米魚雷發射管,搭載2架水上飛機,由提奧多爾·德特默斯海軍中校任艦長。德特默斯曾擔任“赫爾曼·舍曼”号驅逐艦艦長,在應付引擎故障方面經驗豐富,這對他的新職務非常有幫助,因為“鸬鹚”号的動力系統同樣難伺候,在服役生涯中更換了350次軸承!“鸬鹚”号在1940年10月服役,12月3日從格滕哈芬起航,開始了為期一年的狩獵生涯。該艦繞道丹麥海峽,于12月中旬進入北大西洋,但直到1941年1月才取得第一個戰果。在随後的十個月中,“鸬鹚”号的航迹從大西洋延伸到印度洋,其間擊沉和俘獲了11艘商船,總計67800噸。除了襲擊商船外,該艦還負責為潛艇提供補給,并在盟國港口布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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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鸬鹚”号輔助巡洋艦艦長提奧多爾·德特默斯海軍中校。
1941年11月19日,“鸬鹚”号在澳大利亞西海岸卡那封港西南約150海裡處向北航行。15時55分,瞭望哨在左舷前方發現一艘軍艦正在接近,德特默斯命令加速向西逃跑。這艘軍艦是澳大利亞海軍“悉尼”号輕巡洋艦,排水量7100噸,航速32.5節,主要武器為8門152毫米艦炮,無論航速、防護還是火力,都全面超越“鸬鹚”号。
■澳大利亞海軍“悉尼”号輕巡洋艦,屬于“利安德”級輕巡洋艦的改良型,1935年建成服役。二戰初期該艦在地中海戰場作戰,頗有善戰之名,1941年初調回澳大利亞本土,執行巡邏、護航任務。“悉尼”号是澳大利亞海軍最知名的戰艦之一。
“悉尼”号已經發覺遠處的可疑船隻,在艦長約瑟夫·伯内特海軍上校指揮下跟蹤而來,并不斷發出信号,要求“鸬鹚”号表明身份和目的地。德特默斯詭稱自己是一艘從巴達維亞前往弗裡曼特爾的荷蘭商船,并挂出一面荷蘭商船旗,可這個花招沒有奏效。在一個半小時的追逐後,兩艦已經并排航行,“悉尼”号靠近“鸬鹚”号左舷,并嚴令後者挂出盟國商船的秘密信号旗。令人困惑的是,兩者相距非常近,已經進入“鸬鹚”号小口徑火炮的射程!“悉尼”号的戰備情況同樣不甚明了,雖然全部主炮和左舷魚雷發射管都瞄準了對手,但副炮卻無人操作,許多艦員還聚集在船舷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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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号輕巡洋艦艦長約瑟夫·伯内特海軍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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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号輕巡洋艦的水兵在維護雙聯裝的152毫米主炮。作為正規主力艦,“悉尼”号的火力和防護均遠超作為輔助巡洋艦的“鸬鹚”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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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号輕巡洋艦上的100毫米副炮群。該艦除了裝備4門100毫米副炮,還有大量12.7毫米和7.7毫米機槍以及魚雷作為輔助武器。
德特默斯意識到已經無法隐瞞身份,在17時30分下令去除僞裝,升起德國海軍旗,向近在咫尺的盟國巡洋艦突然開火,而“悉尼”号也幾乎同時開炮還擊!德艦的第一輪炮擊試圖摧毀“悉尼”号的艦橋,但沒有命中,而“悉尼”号的首輪射擊也有同樣的目的,但有些偏高,穿過“鸬鹚”号的上層建築,沒有爆炸。在接下來的交火中,德艦的炮火精确而猛烈,嚴重損壞了“悉尼”号的上層建築,并使前部主炮喪失戰鬥力,德國水兵還用防空炮和輕武器掃射“悉尼”号甲闆,阻止對手使用副炮和發射魚雷。“悉尼”号盡管被打得措手不及,但仍然用後部主炮給德艦以重創,破壞了機艙。在“鸬鹚”号打出第9輪齊射時,先前發射的1枚魚雷擊中了“悉尼”号A炮塔附近的艦體,導緻艦首扭曲變形,軍艦向左轉向。随後兩艦距離逐漸拉大,而此時戰鬥僅僅進行了5分鐘,但交戰雙方都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悉尼”号上火焰沖天,主炮全廢,随波逐流,“鸬鹚”号因為動力喪失也成了死靶子。接下來德艦向目标又發射了大約450發炮彈,直到18時才停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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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号輕巡洋艦與“鸬鹚”号輔助巡洋艦進行近距離決鬥的油畫作品,它們最終的結局是同歸于盡,雙雙沉入海底。
最終,這場遭遇戰的兩位主角都沉入大海。“鸬鹚”号的399名艦員中最終有317人獲救,在戰俘營裡度過了戰争。艦長德特默斯事後晉升為海軍上校,并被授予騎士十字勳章。“鸬鹚”号面對強敵,頑強戰鬥,直至同歸于盡,這足以使它在德國海軍的戰史中留下深刻的記憶。但是,“鸬鹚”号的對手“悉尼”号則是倒黴透頂,艦上的645名官兵竟無一幸存,成為一個至今未解的謎團。英美方面有人懷疑德國人在戰鬥中使用了非法手段,對幸存者進行了屠殺,不過始終找不出具有說服力的證據。根據“鸬鹚”号上的德國水手回憶,“悉尼”号在遭到突襲時甲闆上人員傷亡慘重,血流成河。而雙方交戰的海域存在大量鲨魚,因此“悉尼”号沉沒後幸存者的命運并不樂觀,最大的可能是招來了一場“血腥之災”而全部命喪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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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盟國船隻救起的“鸬鹚”号輔助巡洋艦幸存艦員,他們将在戰俘營中度過二戰中剩下的時光。
■“悉尼”号輕巡洋艦全體艦員的全家福,照片拍攝于1940年7月。該艦沉沒後645名官兵竟然無一幸存,這成為二戰期間最大的謎團之一。據後來的研究分析,該艦幸存者最大的可能是全部命喪于鲨魚之口。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