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0月13日晚,湖北仙桃市毛嘴鎮秦楊村幾名村幹部正在村部聚精會神地商讨村裡要辦的幾件事。突然,大門“吱”的一聲開了。“不好了,我的母親被人殺死了!”秦楊村二組26歲的男青年張石推門闖入冷冷地冒出的這句話,讓受了涼的村幹部更是感到驚詫。
主持會議的村長秦明銀是個精明人,他擡手看了一下手表,并記住了此時的時間:8時50分。
聞訊趕來的毛嘴派出所民警迅速對案發現場進行了隔離保護。半小時後,市公安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周正新帶領别行凱、朱昌明、楊德春等刑警從仙桃城區匆匆趕來。
為了抓住戰機,刑警們借着電燈光,對現場進行了初步勘查。
秦楊村的幾個灣子分布在“318”國道的北邊,死者郭大姑家的房屋在一個灣子的西頭,這個灣子一共才四戶人家。郭大姑的房屋是一棟磚瓦結構的三間平房,坐北朝南,離國道不到一公裡。幾根歪斜的柱子和破舊的門窗,可以看出這棟房子年久失修,與附近一幢幢式樣新穎的農家小樓相比,顯得格格不入,它昭示着房主家的經濟狀況極差。
房屋東間是死者二兒子張木的卧室,西間是小兒子張石的卧室,中間分前後兩部分,有一堵牆隔着,前部分是堂屋,後部分是死者的卧室。
中心現場位于張石的卧室,該室長7.5米,寬2.8米,開有兩扇門,一扇向東可進入堂屋,一扇向南可出外。離北牆一米處放有一張木床,郭大姑的屍體頭朝東仰卧在床上,衣着整齊。室内陸面上有一大堆棉花桃子,室内正中央有一個簸箕斜放在兩條側倒的長闆凳上。進入堂屋房門西側的地面上有三攤血泊,在最西邊的一塊血泊中有一把帶血迹的點紅刀。在距此房門北一米處有一隻裝棉花的竹籃,竹籃上有血下滴所形成的血迹。
據張石反映,竹籃原在血泊上,裡面裝有一些棉花,他進屋發現母親被殺的屍體就是俯卧在這隻竹籃中的,在确認母親斷氣後他将屍體抱到了自己的床上。勘查中,可見屍體移動的痕迹。
另外,刑警們在死者卧室内發現床上棉絮有被翻動的迹象。
法醫對死者屍體解剖檢驗,發現死者身上共有三處損傷:一處在死者的前額部,為一圓形表皮剝脫傷,其中央有不規則創口;另兩處傷在死者的背部,為開放性損傷,其中一處損傷深達腹腔及肝髒。法醫推測死者系因外傷引起肝破裂導緻急性大出血休克死亡。
偵查員們連夜走訪調查,對這個斃命于竹籃中的老妪及家庭有了一個大緻了解。
死者今年68歲,喪夫多年,育有三子二女。大兒子成家立業,與她分開居住。二兒子張木年過30歲,滋事惹禍,被勞動教養,正在辦理所外執行手續。小兒子張石似乎有點智力低下,沒做什麼正事,整天遊遊蕩蕩。兩個成年光棍男子與年近70的母親在一起生活。張家嫁出去的兩個女兒,隻好不斷地接濟娘家人。
死者家中的幾畝薄田,也因母子三人疏于耕作而變得荒蕪,在這金秋收獲的季節,她家卻顆粒無收。
當偵查員詢問村民,死者一家人都這個樣子,靠什麼糊口,靠什麼過日子時,村民們像開了會似的,口徑竟是如此的一緻:怎麼過,還不是靠小偷小摸來度日子。
村民的解釋也讓偵查員明白了死者家沒種棉花而屋内卻堆着一大堆剛采摘的棉花桃子的緣由。
在村民眼裡,死者家确實窮得拉荒,誰也不願去她家串門。至于死者本人,偵查員在調查中發現,這位年近70歲的老妪不夠本分,她不僅缺少農婦的勤勞、純樸與賢惠,還染上了抽煙等惡習,經常與社會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觸,手腳不怎麼幹淨。提起她這個人,村民們都直搖頭。
看來,死者的家庭确實比較特殊,死者這個人也是個不尋常的女人。
綜合現場勘查和初步的走訪情況,偵查專班對案情進行了分析。
一是死者身上共有三處損傷,一處在前額部,二處在背部,是自殺所無法形成的。因此斷定死者為他殺無疑。
二是死者家庭經濟狀況極差,圖财殺人應當排除,考慮到其年近70,情殺的可能性似乎也不大。因此分析此案為仇殺或激情殺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三是從死者前額部的鈍器傷和背部的銳器傷,可以推斷作案的兇器有兩件:一件為擊打死者前額部所用的鈍器,另一件為刺傷死者背部的銳器,即現場所留的帶血迹的點紅刀。
四是對作案時間的推算。據秦陽村治保主任秦學榮反映,案發當日即10月13日下午5點半鐘左右,他騎摩托車在回家路上碰到張石正騎一輛自行車外出,兩人還打過招呼,當晚8點50分左右,他在村部開會時,見衣服上沾有血迹的張石跑到村部報案,說母親被人殺了。偵查員在走訪村民時,有人證實13日下午5時左右,還看到了郭大姑。因此推測,死者郭大姑被害的時間應該是在13日下午5點半至8點半這一段時間。
五是根據現場勘查,結合屍檢情況分析,現場不淩亂,一人作案的可能性大,但也不排除二人作案的可能。
六是依據屍檢的情況和現場痕迹分析,案犯是先用鈍器擊打死者的頭部,将其打昏或使其失去反抗能力後,用點紅刀刺中死者的背部,緻其死亡的。據此分析,案犯與死者可能相熟,且作案手段兇殘,應屬中青年男子的可能性大。
七是現場所留的殺人兇器點紅刀,經辨認是死者自家的,平常由死者存放于卧室床上棉絮下。這就說明兇手所使用的作案兇器之一點紅刀屬就地取材,因而推測另一件鈍器兇器也有可能是就地取材。
顯然,查明與死者及死者家人有利害關系的人,查找在13日到過秦陽村或進出過死者家裡的人,查找到另一鈍器兇器,成為偵查工作的當務之急。
經過緊張細緻地調查走訪,偵查員對死者郭大姑的生活習慣、性格特點、來往處所、結交人員等情況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郭大姑被人殺害,無疑值得人們同情,但她的一些性格及行為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家庭貧困,又懶于耕作,郭大姑母子三人的生活來源主要靠郭大姑占點小便宜和偷附近村民的一些農作物。這已是秦楊村公開的秘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秦楊周圍和鄰近潛江的一些遊手好閑、偷雞摸狗之徒也愛到郭家落腳。這些不安分的角兒,好逸惡勞、撈取不義之财的本性難改。對這些人,郭大姑竟然是熱情接待。據郭的女兒反映,最近兩個月,有兩個潛江的男青年經常到她娘家來,她母親對他們倆特别熱情。這兩個年輕人也都很聽她母親的話,把她母親當長輩,甚至把她母親當知心人。在她的眼裡,那個名叫丁衛兵的就像是她母親的幹兒子。
經查,經常到郭家的男青年,一個名叫盛月彪,24歲,家住潛江市楊市鄉黃垸村五組。那個叫丁衛兵的男青年,26歲,家住潛江市園林辦事處三江路31号,曾因盜竊坐過兩次牢,有妻兒。
從初步調查走訪的情況來看,有2個人在偵查的第一時間引起了偵破專班注意:
一是盛月彪。最近兩月時常來死者家,熟悉死者家情況,且有偷盜劣迹。
二是丁衛兵。此人在潛江和仙桃等地屢屢作案,曾兩次坐牢,膽大妄為,與死者關系非同一般,案發前些天,有人見他到過死者家。
經對盛月彪和丁衛兵的初步調查,偵查員發現他們經常結夥或單獨在毛嘴一帶盜竊作案,而且是以郭大姑家為落腳點,有時他們将盜竊的物品還存放在郭家,有時将盜得的物品由郭銷贓變現。
偵查員在潛江調查時,從一關系人口中得知一個新的重大情況:前不久丁衛兵曾竄到潛江電信局盜走了價值數萬元的“大哥大”和一些電信器材。
經走訪潛江電信部門,證實這起盜竊案件成立,且潛江警方正組織警力偵破這起盜竊大案。顯然,丁衛兵成了仙桃、潛江兩地警方都要尋找的人。
正當偵查專班安排專人到潛江調查丁衛兵、盛月彪二人的行蹤,以弄清他們與郭大姑被殺案是否存在某種關聯的時刻,10月16日,郭大姑嫁到潛江莫市的二女兒找到偵查專班負責人,說要反映一個重要的事。她說其母生前曾當她透露過一件事,因涉及到母親的名聲,她一直不好向偵查員們開口講。現在想到母親已經被人害死了,必須盡快破案,為母親伸冤。因此,她也不顧什麼名聲不名聲了。
盡管偵查員有一定的思想準備,但聽起來仍感到有些驚訝。大概在一個多月前,秦楊村一名30多歲的漢子曾經在棉花田裡與她的母親發生過男女間的那種事。
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妪與一個有家有室的壯年漢子在野外做那種事,着實讓人感到震驚。震驚歸震驚。長期在案件中摸爬滾打的偵查員們明白,男女間的這種事,絕不會因年齡的懸殊而不發生。壯漢的出現無疑給這起命案又增添了懸念。
老妪與壯漢發生的這種不尋常的關系,往往又容易産生難料的後果。這起殺人案是否“禍起蕭牆”?
10月18日上午,這名壯漢被偵查專班“請”到了毛嘴派出所。在“請”到壯漢之前,偵查員對他的情況作了一番認真調查。壯漢務農為主,家中有一部農用拖拉機,由于他人比較精明,經常用拖拉機幫左鄰右舍及周圍村民拖貨,能賺一些活錢用,家裡還蓋起了一棟兩層的樓房,一家人的日子過得比較爽,在村裡可以說排得上号。
俗話說:平生沒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偵查員們捕捉到的信息表明,這名壯漢可能與死者郭大姑有那麼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壯漢漲紅着臉低頭道:我知道,你們警察是為郭大姑被害來找我,村裡那麼多男人,你們隻在村裡詢問情況,而單獨把我這個人請到派出所來談,可能你們已曉得了我和郭大姑的關系,那我幹脆直說吧,我和郭大姑确實存在着那種關系,前個把月還在棉花田裡有過一次接觸,我和她是兩廂情願的事。最後,壯漢擡起頭說,我和郭無怨無仇,絕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昧着良心去殺她。不信,你們可以找村裡的人去調查。
壯漢和死者的暧昧關系已得到确認。偵查員聯想到死者的二兒子快回家,壯漢有可能擔心與郭的醜事敗露而先對郭下毒手滅口。看來,必須順着壯漢與郭這一特殊關系查下去。偵查專班緊緊圍繞壯漢與死者的關系,圍繞壯漢在案發當日和案發前後的活動情況,圍繞與壯漢來往密切的人員,展開了極為細緻地調查。
調查的情況顯示,這名壯漢在案發的13日下午5時半到8時半,一直在家裡及附近,他吃晚飯及在住房附近活動均有同村人可作證明。與此同時,偵查專班圍繞作案兇器和血衣等物證作文章,也未在壯漢家發現可疑物證。
在經過了對某壯漢的一番重點調查後,偵查專班重新梳理了偵查思路,覺得還是應該圍繞近期與郭大姑來往密切的人做工作。
因此,丁衛兵和盛月彪又被納入偵查視線,特别是郭大姑的幹兒子丁衛兵的名字在偵查員的筆記本上被畫上了圈圈。
10月26日,偵查專班獲悉潛江警方已對盜竊嫌疑犯丁衛兵收容審查的信息。主偵此案的副局長周正新帶幾名偵查員專門趕到潛江旁聽了潛江警方對丁衛兵就有關問題的審訊,以期獲取郭大姑被殺害的線索。但丁衛兵非常老練狡猾,除了交代他在潛江的盜竊問題外,隻字不提在仙桃作的案。
10月27日上午,偵查專班民警經過兩天兩夜的守候,在潛江楊市鄉将盛月彪抓獲。通過對盛的調查,證明盛沒有作案的時間。
11月1日,偵查專班民警再次到潛江市公安局收審所,直接提審丁衛兵。
偵查員首先向丁表明了身份:仙桃市公安局刑警。面對仙桃的刑警,丁衛兵先是一怔,眼光向偵查員們瞟了兩下,但他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據我們調查掌握的情況,你與仙桃毛嘴鎮秦楊村的郭大姑來往密切,關系非同一般。我們可以鄭重地告訴你,郭大姑被人殺死了。你對她的死有什麼看法?”偵查員的單刀直入,意在敲山震虎。
“郭大姑對我非常好,她就像我的親生母親一樣,她被人殺了,我沒有去奔喪,實在是對不住幹媽!”丁衛兵的回答顯得很幹脆。
但當偵查員要他把13日晚上的活動情況講述一遍時,他卻以記性不好、記不準為由進行敷衍。
偵查專班感到要徹底弄清丁在10月13日的活動情況,必須找他的家人去調查。丁的妻子黃某是仙桃鄭場人,丁家的經濟條件很差,隻是在潛江城區臨時租了間小屋安身,丁父則以幫人拖煤炭謀生。從鄰居口中得知,丁妻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婦女,一向言語不多。偵查員對丁妻教育開導了一番,要她如實地向警方提供其丈夫在10月13日晚上的活動情況。
據丁妻反映,丈夫在10月13日吃了晚飯後,大約是晚上6點多鐘就外出了,不知道他在外幹什麼,丈夫回家時,她和小孩已上床睡覺了。偵查員要丁妻回憶13号前後丁在幹些什麼時,她說丁曾找他的老表和哥哥借錢,想做舊服裝生意,賺點錢養家,但是沒有借到錢。原來丁曾投資一千多元倒騰過一批舊服裝,因他人比較義氣,一些同玩的哥們,這個要一件,那個借一件,因此這批服裝盤下來不僅沒賺一分錢,反而還虧了血本。丁對家人說過,要吸取教訓,再不能把服裝随便送人,要趕回虧掉的本錢。他因籌不到錢,盤服裝的事隻好擱了下來。
丁衛兵盤服裝,急需錢,他有沒有可能向郭大姑借錢,導緻與郭反目,在激情下殺人呢?
11月7日上午,偵查專班與潛江警方協商,決定将丁衛兵提到毛嘴派出所審訊,換個環境,以求打破其心理防線,看能否挖出郭大姑案的線索。
11月8日下午2時許,偵查專班根據丁衛兵具備反偵查伎倆和“吃軟不吃硬”的性格,精心設計了打攻心戰的審訊方案。審訊員首先指出其兩次勞改後仍不思悔改,頻頻在潛江和仙桃等地作案,特别是在潛江電信作的大案更是數額巨大(按當時的規定,盜竊價值在幾萬元的,為數額特别巨大,可以判處極刑),罪不可赦。
一開場就面臨這強大的攻勢,坐了兩次大牢的丁衛兵感到仙桃刑警确實厲害,不好對付,頓生幾分畏懼。
看到丁的态度被打下去後,審訊員按審訊方案拐了個彎與其拉起了家常,談到了他年過花甲的老父拖煤謀生,談到了他因不堪生活的重壓而出家做尼姑的母親,談到了他老實憨厚的妻子在他勞改時靠撿破爛養家的經曆。而這一切的産生,與他這個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的不争氣的“當家人”有着推不掉的幹系。讓丁衛兵心靈受到強烈震動的是,仙桃刑警不知從哪裡搞到的情報,知道自己的母親出家在寺廟當了尼姑。這件事左鄰右舍,甚至連親戚都不知道,他和家人一直守口如瓶。他打心眼裡不得不佩服仙桃刑警神通廣大,調查工作做得非常細。此時,他有種預感,警方可能掌握了自己在仙桃的作案情況。在一陣沉默後,丁衛兵向審訊的偵查員要了一杯水喝。随後,他開始交待10月13日晚上做的血案。
因要倒騰舊服裝,要給這個處于極度貧困的家庭解決溫飽,坐了兩次牢的丁衛兵便想辦法借錢,親戚借遍了,找自家的兄長也開了口,但他沒借到一分錢,平時盜竊的物品有的換錢用了,有些又一時不好換錢,丁衛兵着實犯難了。
此時,他把籌錢的目标盯在了與他有母子般關系的郭大姑身上。因前些天他在毛嘴按照郭提供的情況,盜竊了一戶人家的電風扇等物,作案後他将電風扇等物放到了郭家,并叮囑郭像前幾次一樣變賣後二人分錢。他想已過了一段時間,郭可能将電風扇等贓物變賣出去了,于是便在13日晚飯後趁着夜色騎車來到了郭大姑家。
進入郭家後,他見郭大姑在小兒子張石的卧房内剝棉花,他喊了聲“幹媽”,便開門見山地說明自己要做舊服裝生意急需本錢,加之家中連買柴米油鹽的錢都沒有了,問她能不能把變賣贓物得的款分一些給他,以解燃眉之急。
聞聽此話的郭大姑對這個幹兒子一反親熱的常态,冷冷地說:“我二兒子被勞教,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要籌1000塊錢取人,我正愁得沒辦法呢?我哪有錢借給你用!”
丁衛兵與她争論着,郭大姑不耐煩地說:“現在不僅沒有錢給你,我還要你再去偷,幫我湊齊1000塊錢取人呢!”
聞聽此言,丁衛兵簡直氣炸了肺。直到此時,他才真正看透了這個陰險刁蠻的老妪的嘴臉,他對她産生了惡念,恨不得一把将她掐死。就在丁衛兵萌生殺機的時候,郭大姑卻想再擺擺長者的威風:“麼樣,不聽話了,不聽話老子就要把你在潛江搞的那一大筆告訴公安局,看你還有好日子過!”
這是一句揭疤帶威脅的話,它像一把雙刃劍刺入丁衛兵的胸膛,讓他非常難受。他已憤怒到了極點,回想這一生兩次被判刑坐牢,還從未受過這般窩囊氣,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别人威脅,被别人玩弄,被别人敲詐。
必須将這個惡婆除掉,不然她真的将自己做的事捅出去讓公安局知道了,今後不僅是要再坐牢,而且可能會掉腦袋。想到這裡,他順手操起靠在門角的一把斷柄鐵鍬,猛地朝郭大姑的前額拍去,郭大姑應聲倒在裝棉花的竹籃中。随後他到郭大姑的卧室床絮下,找到了一把點紅刀,狠命地刺向郭大姑的背部,一刀不解恨,他又用力刺了第二刀,直至郭大姑血流滿地,氣絕身亡。
殺死郭大姑後,丁衛兵甩下點紅刀,撿起剛才打擊郭大姑前額的斷柄鐵鍬,趁着夜色匆忙向“318”國道方向逃竄。在公路旁的一堆新土中,他埋下了作案兇器斷柄鐵鍬。
丁衛兵是用鐵鍬擊打死者前額部的,這一點與偵查專班分析推測死者前額部是被鈍器所擊相符合。
11月8日深夜,偵查專班的朱昌明、郭金濤等人,按照丁衛兵的交待,在“318”國道毛咀深江段靠北邊的一處公路擴寬的新土中挖出了這把斷柄鐵鍬。
在被偵查員押至仙桃市看守所關押的途中,丁衛兵他還在重複着那句話:我最不能容忍别人威脅敲詐我。他請求押解他的民警給他買一雙布鞋好上路,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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