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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冢國五郎:因“嘚瑟”而斃命于廬山的日軍步兵第101聯隊長

2013年1月,一塊刻有“故飯冢部隊長之墓”的墓碑,在廬山秀峰景區被發現并被證實,這是侵華日軍第一零一師團第101旅團步兵第101聯隊長飯冢國五郎的墓碑,而提及飯冢國五郎其人,許多人都記得“武漢會戰”時,曾有一個日軍大佐在陣地前沿“嘚瑟”拍照,因為頭戴反光的鋼盔,而被中國士兵發現并狙殺的故事,此事件流傳甚廣,許多人也都知道此事,但對飯冢國五郎其人以及當時的曆史背景,還是所知甚少。

飯冢國五郎的墓碑

飯冢國五郎(1887—1938)是日本群馬縣人,其父飯冢理八是一個普通的農民,他作為家中長子,曾就讀于福岡中學,1910年5月28日畢業于陸軍士官學校第22期步兵科,與松井太久郎、中村明人、安達二十三、鈴木貞一、牟田口廉也、兩角業作、濑谷啟、佐久間為人等人同學,畢業後不久就被授予陸軍少尉,但沒能考入陸軍大學校。

從陸軍少尉到陸軍大佐,飯冢國五郎走過了27年的軍旅生涯,他在晉升陸軍大佐之前,在近衛師團第2旅團步兵第3聯隊擔任隊附,“七七事變”爆發後,日本擴大戰争派占了上風,并按下了全面侵華戰争的啟動鍵。

“八.一三事變”爆發後的第三天,日本陸軍參謀本部決定以藤田進的第三師團和山室宗武的第十一師團組成上海派遣軍,并于1937年8月23日分别從上海吳淞和川沙登陸,與中國守軍展開了激烈的攻防戰,但上海派遣軍并不占兵力上的優勢,交戰雙方一度進入膠着狀态。

日軍運兵船

在這樣一個背景之下,參謀本部決定再次增兵上海,遂又增派了吉住良輔的第九師團、荻洲立兵的第十三師團、伊東政喜的第一零一師團、野戰重炮第5旅團及“重藤支隊”等趕赴上海增援,同時又從華北方面軍抽調中島今朝吾的第十六師團增援上海。

其中日軍第一零一師團是以第一師團留守師團為基幹,于1937年9月1日在東京編成的,由預備役陸軍中将伊東政喜出任師團長,參謀長為西山福太郎大佐,該師團下轄佐藤正三郎的第101旅團和工藤義雄的第102旅團,前者下轄加納治雄的步兵第101聯隊和津田辰彥的步兵第149聯隊,後者下轄谷川幸造的步兵第103聯隊和福井浩太郎的步兵第157聯隊,以及大島久忠的騎兵第101聯隊、山田秀之助的野炮兵第101聯隊、八隅錦三郎的工兵第101聯隊、鳥海勝雄的辎重兵第101聯隊、通信隊、衛生隊,第1至第4野戰醫院等。

淞滬戰場之場景

1937年9月18日,伊東政喜率領第一零一師團從日本神戶登船出發,于9月22日在上海吳淞登陸後,一路進攻至蕰藻浜北岸,并強攻中國軍隊的防禦中心大場鎮,敵我雙方以大場鎮為中心展開激戰,這裡也是淞滬會戰最激烈的戰場之一。

雙方戰至10月11日,步兵第101聯隊長加納治雄大佐被中國守軍亂槍擊斃,其麾下3個步兵大隊長中也是一死一傷,其中步兵第2大隊長卯野穰二郎戰死,步兵第3大隊長川崎秀一受重傷,整個步兵第101聯隊幾乎被打殘,并數次補充兵員,可見戰況之慘烈,而飯冢國五郎是于10月14日被緊急空降淞滬戰場,接替陣亡的加納治雄出任步兵第101聯隊長。

飯冢國五郎

日軍第一零一師團兵員都來自于第一師團留守人員,而第一師團又被稱為“東京師團”,與近衛師團共同拱衛日本首都東京地區的安全,其中第一師團又以“下克上”著稱,“二.二六事件”就是由第一師團青年軍官主導和實施的,該事件導緻裕仁天皇震怒,第一師團被徹底整肅,并被逐出東京地區,派往中國東北駐屯,被列入關東軍作戰序列。

步兵第101聯隊兵員均都來自于東京,都是征召預備役老兵油子重新入伍,這些人當兵時間長,打仗作風彪悍,再加上武器裝備優于其他師團,因此戰鬥力也是爆棚,而師團長伊東政喜是炮兵出身,對炮兵的使用也達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因而中國守軍主要是吃虧在火炮方面,而進攻日軍除了自身配置的火炮之外,還有艦載炮火和飛機轟炸的加持,尤其是日軍第十軍在杭州灣登陸,導緻中國守軍腹背受敵,最終不得不撤離淞滬戰場,上海于11月11日被日軍占領。

侵華日軍

在上海擔任駐軍和警備任務的,是伊東政喜的第一零一師團(欠大島久忠的騎兵第101聯隊)和山室宗武的第十一師團(欠天谷直次郎的步兵第10旅團),其中大島久忠的騎兵第101聯隊,被配屬給中島今朝吾的第十六師團,協同該師團進攻南京,并參與了南京大屠殺。

衆所周知的是,日軍第十六師團是南京大屠殺最大的元兇,日軍在南京屠殺了三十多萬人,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該師團所為,而大島久忠率領的騎兵第101聯隊,僅在南京仙鶴門附近就屠殺了4000多人,因此大島久忠也是南京大屠殺元兇之一,必須被釘在南京大屠殺的恥辱柱上。

第一零一師團也曾向南京方向運動,當南京陷落之後,又揮師嘉興,協同牛島貞雄的第十八師團進攻杭州,從1937年12月24日至1938年1月中旬,一直在杭州一帶活動,直到1月23日又返回上海駐屯,由于南京大屠殺慘案的緣故,日本迫于國際輿論的巨大壓力, 于1938年2月14日撤銷了華中方面軍、上海派遣軍和第十軍建制,日軍第一零一師團被編入華中派遣軍作戰序列。

自從日軍占領南京之後,日本參謀本部就發動“徐州會戰”還是“武漢會戰”而争執不休,缺少戰略眼光的日軍高層,最後還是選擇實施了“徐州會戰”,由華北方面軍和華中派遣軍實施南北對攻,企圖打通津浦鐵路,使華北戰場和華東戰場連成一片,此戰給中國政府留存了一定的機遇,為部署武漢保衛戰赢得了時間和空間,在武漢外圍布防了大量部隊逐次抵禦日軍的進攻。

畑俊六與寺内壽一會師徐州

1938年6月初,第一零一師團接替第九師團的防務,開始駐屯在蘇州地區,為了實施武漢會戰,日本參謀本部于1938年6月21日編成了第十一軍,由岡村甯次出任司令官,吉本貞次擔任參謀長,伊東政喜的第一零一師團被編入第十一軍作戰序列,同時被編入的還有松浦淳六郎的第一零六師團、稻葉四郎的第六師團以及“波田支隊”。

日軍第一零一師團開始沿長江向武漢方向運動,從湖口橫渡鄱陽湖後,遭遇王敬久的第二十五軍的頑強阻擊,而飯冢國五郎率領的步兵第101聯隊,所面對的是第二十五軍第53師的奮勇抵抗,中國軍隊1個師對戰日軍1個聯隊還是比較吃力的,第53師在逐次抵抗之後主動後撤,由于中國軍隊的頑強阻擊,第一零一師團的進攻速度也是比較緩慢的,每天隻能向德安方向前進幾公裡,最終在東西牯嶺與中國軍隊對峙。

廬山地形圖

1938年9月3日,日本随軍記者小悮一行到步兵第101聯隊進行戰地采訪,在采訪完飯冢國五郎之後,又要拍攝幾張照片,為了追求真實的戰地背景,小悮一行在飯冢國五郎的陪同下,來到陣地前的一處山岡上,這裡至少離中國軍隊陣地尚有一段安全距離。

在記者小悮一行的要求,得意忘形的飯冢國五郎以各種姿勢進行擺拍,一時“嘚瑟”地過了頭,完全忘記了這裡是前沿陣地,而在中國陣地上的哨兵,隐約看見日方陣地有幾個人在“嘚瑟”,一時氣憤不過,喊來幾個老兵觀察,隻見日方陣地有人手舞足蹈,尤其是頭上的鋼盔還閃着亮光,決定教訓一下日軍,遂找來一把三八大蓋,由一名槍法還不錯的老兵狙擊,隻聽一聲脆響,對面的飯冢國五郎應聲倒地,這位已經年逾半百的老鬼子,當場就一命嗚呼了。

飯冢國五郎的骨灰盒及遺物

飯冢國五郎死後當日,就被其麾下葬在廬山南麓的秀峰寺附近,日本大本營也按照慣例,追晉飯冢國五郎為陸軍少将,日本著名報紙《朝日新聞》也于9月4日發行一期号外,刊登了《飯冢部隊長戰死》的報道,這是一次有别于常規的報道,至于飯冢國五郎在日本的知名度如何?我們不得而知,而在中國軍迷的眼裡,飯冢國五郎因在陣前拍照,而被中國士兵狙擊斃命的橋段,可謂是流傳甚廣。

《朝日新聞》的報道

飯冢國五郎的墓碑,是于2013年1月在廬山秀峰景區被發現的,墓碑為方柱形,正面刻字為“故飯冢部隊長之墓”,右側書“昭和十三年九月三日戰死”,這是一個重大發現,表明飯冢國五郎當年曾率領侵華日軍步兵第101聯隊入侵了江西廬山地區。

2015年是抗日戰争暨反法西戰争勝利七十周年,江西省在征集抗戰檔案過程中,發現了一張侵華日軍大胡子軍官在廬山祭拜飯冢國五郎的老照片,該照片長6.8厘米,寬5.2厘米,照片上“故飯冢部隊長之墓”字樣清晰可辨,秀峰寺牆壁上的彈痕也非常清楚,此照片由侵華日軍随軍記者在廬山拍攝,與當年的戰史相互印證,成為研究抗日戰争的重要參考史料。

一日軍軍官在飯冢國五郎墓前

關于飯冢國五郎本人的照片,網上流傳最多的是留着大胡子的照片,其相貌可憎,猶如兇神惡煞一般,對此我是存疑的,我還是相信《朝日新聞》在号外上刊登的照片,那才是飯冢國五郎的真實照片,此文圖四與《朝日新聞》上照片,具有很高的相似度,可認定是飯冢國五郎的照片,你以為如何?請在評論區内留言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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