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部弘揚主旋律的重大革命曆史題材獻禮劇,《外交風雲》能夠取得廣泛而強烈的社會影響,并且被不少年輕人所喜歡,這是我始料不及的。
回顧這部劇的創作過程,正好應驗了聶辰席部長提出的三句話,即:找準選題,講好故事,打造精品。
先說找準選題。
《彭德懷元帥》
因此,拍攝外交題材的電視劇,想做,是一種願望;敢做,是一種勇氣;能做,是運氣+功力。
馬繼紅
也許因為我是一個軍人,我從15歲參軍,到退休那年,一共在軍隊服役了46年。也許是因為剛剛拍完《彭德懷元帥》的緣故,彭大将軍給了我一身膽氣和豪氣。所以我和我的團隊商量,下決心對這個令人仰止的高地做一次沖刺。
經過一次又一次執著而頑強的努力,外交部的這扇大門終于被我們推開了,《外交風雲》得以正式立項。
立項完成後,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如何講好故事。在長達一年的創作中,我曆經了無數的失敗、挫折,甚至崩潰,終于完成了劇本。通過這番摸索實踐,我總結出了以下幾點體會。
01
要講好故事,必須肚子裡有故事
比如,大家都知道,著名科學家錢學森曆經千辛萬苦回到祖國。實際上,這是日内瓦會議的一枚碩果;還有,我們國家的海岸線長達1.8萬公裡,現在我們的領海是12海裡,而在1958年前卻隻有3海裡,如此遼闊的海洋面積,是炮擊金門打出來的。
再說民航。如今我們的民航飛機可以飛往世界各個角落。可是在1964年前,中國沒有自己的航線和航班。每次領導人出訪,都要租用其它國家的飛機,常常遭到别人的恥笑和白眼。中國民航第一次飛出國境,目的地是坦桑尼亞的首都達拉斯薩拉姆,而冒着巨大風險和飛行員一起跨越萬裡開辟航線的是我們敬愛的周總理。
就這樣,我一邊看書,一邊思索,一邊挖掘,一邊發現,我先後寫了60萬字的讀書筆記。除此之外,還看了大量的紀錄片和故事片,也找了一些老外交官進行采訪,僅分集大綱就寫了六稿,并先後召開了四次高規格的專家研讨會。
通過這番努力,我對新中國的外交史實基本理清了頭緒。
02
要把複雜的故事講清楚,必須有全新的視角和清晰的思路
新中國外交是一個宏大厚重的題材,不僅涉及到的人物多、事件多、國家多,而且這段鮮為人知的曆史矛盾糾葛、迷霧重重。
如何讓那一個個栖伏在教科書中的曆史名詞、一幕幕沉睡于檔案文件的曆史頁卷,幻化成熒屏上精彩的視聽記憶?如何将開國領袖和新中國第一代外交官走過的筚路藍縷、夙興夜寐的征程,幻化成一個個立體到足以讓我們身臨其境的鮮活瞬間?
就必須用全新的視角、當下的思維重新審視這段曆史,不能把視野局限在一枝一葉的微觀世界,把思維禁锢在“杯水風波”的小衆情懷,必須努力培養“海納百川”的胸襟,鍛造“大河奔流”的氣勢。
我為這部劇提煉了一個八字方針,即:紀實風格,史詩品格。為此,我專門買了一個大地球儀,一有空便輕輕轉動它,看那藍色的大海,看那褐色的土地,看那用五顔六色标出來的一個個國家,然後張開想象的翅膀,去打撈那些塵封的往事。
首先,我要确定劇本的起點、終點。為了拍出史詩的氣魄和風格,我決定從新中國成立前起筆,因為那時發生了兩件重大的外交事件。
一件是1948年遼沈戰役後,東北野戰軍理直氣壯地收繳了美國駐沈陽總領事館的非法電台,第一次摸了美國人的老虎屁股;第二件事是“渡江戰役”前夕,第三野戰軍炮擊了闖入中國内河的英國軍艦“紫石英号”。
這兩件事都在國際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因為它證明即将執政的中國共産黨是一個敢于維護國家利益的政黨。它向全世界宣告,中國人任人欺侮的時代一去不複返了。
這部劇原來收尾在香港回歸,後來在外交部和“重大辦”的建議下,改為1976年毛澤東第二次會見尼克松……事實證明,這種修改是科學的,它為新中國外交的“破冰之旅”畫了一個圓滿的句号,為後續故事的展開做了充分的鋪墊。
設好了起點、終點,我便把這段近30年的波瀾壯闊的曆史想像成一根繩子,将這其間發生的重大事件都夾在這個時間的鍊條上。按照時間順序,我一件件地往下捋。
從開國大典外交部成立到選拔将軍大使,從毛澤東訪蘇到抗美援朝,從日内瓦會議、萬隆會議到打開西門與法國建交,從周恩來率團出訪亞非十四國、援建坦贊鐵路到重返聯合國,從中美握手到中日建交……
如果說,我第一階段的工作是做加法,那麼這一階段的工作就是做減法。把那些可有可無的事件減掉,把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件減掉,把那些多餘的贅肉減掉,把那些敏感的事件減掉……
經過這番梳理,哪個該寫,哪個不該寫,哪個需要濃墨重彩的渲染,哪個需要風清雲淡地劃過,思路變得越來越清晰,劇情節奏也變得疏密有緻,緩急相生。
03
要把故事講得生動,必須下大力氣塑造好人物
《外交風雲》雖然是一部紀實風格的電視劇,但它不是紀錄片。它與紀錄片最大的區别是需要塑造人物。盡管這些人物大多是真實的人物,但如何把這些人物寫得鮮活生動,如何不讓堆積的事件把人物淹沒,還是需要精心打磨的。
我在這部劇中有意識地設計了三層人物。
第一層是頂層人物。也就是負責外交決策的大人物,如毛澤東、周恩來、鄧小平、劉少奇、陳毅,以及國外的斯大林、赫魯曉夫、杜魯門、艾森豪威爾、尼克松、戴高樂、蘇加諾、田中角榮等。
第二層是中層人物。這些人起的是承上啟下的作用。其中包括王稼祥、黃鎮、喬冠華、黃華、王炳南、龔澎、伍修權,蘇聯的米高揚、美國的杜勒斯、基辛格、日本的大平正芳、台灣的蔣經國等。
第三層是底層人物。這方面的人物不少是虛構的。我虛構了一個外交世家,這個家庭貫穿了晚清、民國。
老爺子淩嘉圖是舊中國跪着辦外交的親曆者,他的兩個女兒淩玥、淩雁都是新中國培養起來的優秀的外交官,其中淩玥還在“克什米爾公主”号爆炸的事件中壯烈犧牲。
這種虛實結合的結構,為的是把主旋律故事講得更加精彩、生動、扣人心弦,在開闊的叙事空間為觀衆補上“可看性”這一課。
《外交風雲》涉及到有名有姓的人物加起來有一百多個,對這些人物當然不能平分筆墨。在劇中,我着重表現的是毛澤東與周恩來。
我寫毛澤東,主要寫他的睿智和膽魄。
早在建國前,毛澤東就提出了“一邊倒”的外交方針;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他又提出了“兩個中間地帶”的外交戰略思想;1974年,他提出了“三個世界劃分”的理論;毛澤東看世界,總是比一般人站得高,看得遠,想得深,悟得透。
1950年,中國還是一窮二白的時候,面對強大的美帝國主義挑起的朝鮮戰争,毛澤東敢于說不!抗美援朝,打出了中國人的民族尊嚴,打出了新中國崇高的國際地位。
20年後,當美帝國主義的概念已經在中國人心中根深蒂固,毛澤東卻在與斯諾的談話中诙諧地提出,歡迎美國總統到中國來,他以總統的身份來也行,以旅遊者的身份來也行。結果,尼克松真的跨越太平洋,萬裡迢迢飛來和毛澤東握手。
在毛澤東心中,浩瀚的大千世界就是一個小小的環球,世界上再牛的人,總統也罷,首相也罷,隻要踏進毛澤東那間隻有幾十平方米的會客室,都會不由自主地被強大的“毛磁場”所征服。
我寫周恩來,主要寫他的風度和魅力。
特别是當他臨終前從昏迷中蘇醒,得知美國總統福特來訪,他用微弱的聲音對守護在床邊的鄧穎超說,“這應該是我的工作……”就這一個畫面,周恩來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精神讓無數人落淚。
除了毛澤東與周恩來,我對劇中的其他人物也盡量避免“紙片化”和“标簽化”。
比如蔣介石,這是全劇的貫穿人物。他從1949年逃到台灣,沒有一天不想着“反攻大陸”。
最開始,他底氣十足。因為他不僅有美國人做靠山,而且手裡握着幾十個邦交國。在外交上,他不遺餘力地一次又一次和毛澤東、周恩來過招,甚至用極其卑鄙的手段,制造爆炸、謀殺,但最終,無可奈何花落去。
随着台灣邦交國越來越少,他的容顔也越來越老,他常常孤獨地站在思鄉亭上,向大陸眺望。用他的話說,“恨不得跳進大海,遊過海峽,遊回故鄉。”最後,他還是死在台灣小島上。蔣介石唯一可取的是,他始終堅持“一個中國”。
除此之外,對外國人我也盡量寫得有聲有色。我寫斯大林,主要寫他的桀骜不馴和英雄霸氣;赫魯曉夫,寫他的不拘小節、率真粗魯和大國沙文主義的内心傲慢;還有戴高樂的高冷、杜勒斯的狡狤、基辛格的圓融、尼雷爾的質樸……努力表現出這些人物群象的時代特色。
04
要把故事講得有趣感人,就必須挖掘溫暖的細節
由于題材的特殊性,《外交風雲》中充斥着大量談判、角逐、計謀、沖突、對抗、戰争的内容,基調是冰冷的。為了把這部戲拍成貼近老百姓思維理念的作品,就需要去尋找和挖掘帶有溫度的暖色,并通過這些暖色的人和事,與觀衆的情感對接。
在劇中我寫了三場不同尋常的宴會。
第一場在1958年。最後一批志願軍從朝鮮凱旋,周恩來在政協禮堂為他們舉行盛大的歡迎宴會,而此時的毛澤東卻把自己悄悄收藏的毛岸英遺物拿出來,将那件帶有兒子體溫的襯衣貼在臉上,想到愛子将永遠長眠在異國他鄉,禁不住淚流滿面。
這個故事是前些年我從一則新聞報道中捕獲的。毛澤東逝世多年後,韶山紀念館想征集一些毛主席生前的遺物。工作人員在翻找中,偶然發現了一個放在衣櫃角落不引人注目的小箱子,打開一看,裡面有毛岸英的一件襯衣、一雙襪子、一頂帽子……從毛岸英犧牲到毛澤東去世,整整26年,這位偉大的父親就是這樣把熾熱的父愛隐藏在一個孤寂的角落。
第二場宴會在1959年。蘇聯專家接到命令,要在一周内全部撤離。盡管毛澤東對赫魯曉夫這一行為表示憤慨,但他還是囑咐周恩來,一定要為這些專家舉辦一場送别的宴會。在宴會上,中蘇專家戀戀不舍,相擁而泣。
第三場宴會在1961年。因為國内連續遭受自然災害,毛澤東早就宣布不再吃肉,但他卻惦記着那些在荒漠上研制原子彈的科學家們。這年的除夕,周恩來代表毛主席在人民大會堂宴會廳舉辦了一次别具一格的宴會。參加人員都是研制原子彈的科學家,每人面前放着一碗紅燒肉。
在劇中,類似這樣讓人動容落淚的溫暖細節還有很多。比如周恩來出訪時,他為當地的青年畫家當模特;出訪索馬裡時,他不辭辛苦跋涉很遠,去看望援外的水稻專家……
在很多人眼中,外交家是一個很神秘很拉風很讓人羨慕的職業。然而,大家看到的隻是外交官的外表。其實在每個外交官心裡,都有難以訴說的苦澀和心酸。
在劇中,我着重刻畫了黃鎮這個人物。他早年畢業于上海美專,是紅軍中不多見的藝術家,也是建國後周恩來親選的第一批将軍大使。
1950年,他被派駐國外,先在匈牙利待了五年,回國後還沒喘口氣,他的夫人朱琳剛剛生完孩子,産假還沒休完,為了萬隆會議,又馬不停蹄地奔赴印度尼西亞;1964年中法建交,他是首任中國駐法大使;1972年他又擔任了首任中國駐美國聯絡處主任……建國後,他前前後後在國外待了整整21年。
由于外交部有嚴苛的規定,駐外使節不能帶孩子,所以他們夫婦和孩子之間很陌生。幾個孩子是怎麼長大的,他們不知道;孩子們升學畢業,他們沒有參加過一次家長會,孩子生病住院,他們沒有在床邊送過一次溫暖。
有一次,朱琳實在不願意再出去了。她對黃鎮發牢騷,說,“我們是有國無家的人。”黃鎮糾正她,“不,我們是以國為家的人。”
類似這樣的故事還有很多,正是由于将這些熾熱的情感巧妙地灌注在重大事件的時空縫隙裡。因此,觀衆在觀影時不僅能觸摸到外交的深度和厚度,也能觸摸到它的溫度。
05
講好故事的最高境界,是給受衆以精神啟迪
衡量一個故事講得好與不好,不是看能不能把故事講得完整、講得精彩、講出花來、講成愉悅看客感官的爽劇,而是看能不能通過講故事,給你的受衆傳遞一種精神,讓他相信、接受并由衷地理解和贊同這種精神。
我記得,第一次把幾十萬字的劇本交給導演宋業明時,他看過後得出的結論是,這個劇本寫得挺順,但缺少魂。我當時就懵了,連着幾天幾夜睡不着覺,什麼是魂?魂在哪裡?
最後,經過反複感悟和痛苦思索,在大家的幫助下,我終于明白了。這個魂就是中國精神,體現在外交上,就是國家利益、民族魂魄。捋着這個思路,我把已經完稿的劇本重新打散,将一些事件重新設計,讓這條紅線貫穿始終。
比如,1945年抗日勝利後,蔣介石和斯大林曾經簽署過一個《中蘇友好同盟條約》,名為友好,實則是一個不平等的屈辱條約。這個條約不僅把中國版圖中的蒙古劃了出去,而且把東北的中長鐵路和旅順港口全部變成了蘇聯的勢力範圍。
新中國成立後,毛澤東對這個不平等的條約一直耿耿于懷。1949年底,他借着給斯大林祝壽的機會,第一次出國來到莫斯科。為了修改這個條約,他在莫斯科與斯大林鬥智鬥勇,先後曆時兩個月,才最終簽訂嶄新的《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要回了中長鐵路和旅順港口,成為外交談判中的範例。
再比如,建國初期,面對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在朝鮮燃起的戰火,很多人都不贊成出兵,因為當時中美的經濟實力實在太懸殊了。當時中國的國民生産總值是180億美元,美國是3553億美元,中國隻相當于美國的5%。不僅如此,美國手裡還握着可以毀滅人類的原子彈。
然而毛澤東卻發出了“寇能往,我亦能往”“你打你的原子彈,我打我的手榴彈”等豪言壯語。
六十年代初,面對嚴重的自然災害,面對赫魯曉夫一夜間撕毀合同,撤走專家的危局。毛澤東在大雨如注的夜幕中一把打掉警衛員手裡的雨傘,對天大喝:“我不要保護傘……”
相反,面對第三世界的窮朋友,中國在自己并不富裕的情況下傾囊相助,幫他們建工廠、造大橋、修鐵路。長達1860公裡的坦贊鐵路成為中非友誼的紐帶。若幹年後,按照毛澤東的話,“正是這些窮兄弟把我們擡進了聯合國。”
在這部劇中,正是這些給力、提神的細節和台詞,引發了當代年輕人心靈的共鳴,不少90後、00後都覺得這部劇很“燃”。他們在彈幕中留言:“我太愛我的祖國了!”“最後一集看完,深夜哭到不能眠……”
最後我想說,《外交風雲》的成功,是精心制作的範例。很多人看完這部劇都會問同一個問題:這部劇是怎麼拍的?拍了多長時間?那麼多場景和人物怎麼可能完成?
在這裡,我給大家提供一組數字:該劇涉及到的有名有姓的特型演員100多人,各種膚色的外籍群衆演員近萬人,按1:1比例搭建的各種拍攝場景380處。
其中包括中南海毛澤東居住的菊香書屋、周恩來居住的西花廳、毛主席晚年經常去的遊泳池、政治局開會的頤年堂、懷仁堂,還包括美國的白宮、蘇聯的克裡姆林宮、法國的愛麗舍宮、瑞士的萬國宮、聯合國大會議廳以及尼克松的專機、毛澤東的專列等等。
由于外交風雲講述的是全世界的故事,涉及到各個國家、各個民族不同的風俗文化、地理環境,所以僅各種服裝就設計制作了數萬套。攝制組除了在國内的一些城市拍攝,小分隊還去了俄羅斯、法國、意大利、瑞士、美國。很多無法拍攝的畫面,是通過高科技再現完成的。
除此之外,劇中使用的語言多達九種。除了常見的漢語、英語、俄語、法語、日語,還有朝鮮語、印尼語、柬埔寨語、葡萄牙語、西班牙語。每一個環節劇組的同志都克服重重困難,努力做到精益求精。
再有,值得推崇的就是演員的表演。該劇聘請的都是國内一線特型演員。如飾演毛澤東的唐國強、飾演周恩來的孫維民、飾演鄧小平的盧奇、飾演劉少奇的郭連文、飾演朱德的王伍福、飾演陳毅的谷偉、飾演鄧穎超的黃薇。
另外,國外的演員也有不少都是本國的功勳演員。如蘇共第一書記赫魯曉夫的飾演者、印尼總統蘇加諾的飾演者、印度總統尼赫魯的飾演者,以及美國總統尼克松、法國總統戴高樂的飾演者……他們不僅演技好,工作态度也十分認真。
有一次導演發現飾演赫魯曉夫的演員耳朵後面别着一根牙簽,導演問他為什麼?他說曆史上的赫魯曉夫是招風耳,而他的耳朵不是,為了把人物塑造得更加逼真,他在不穿幫的情況下就使用了這一招……以至觀衆發出這樣的感歎:“這些耳熟能詳的人物從書本照片中走出來了。”
《外交風雲》的拍攝,開啟了一次驚心動魄、蕩氣回腸的破冰之旅。《外交風雲》的成功,為當代觀衆打開了一扇通往曆史的大門,奉獻了一部穿越曆史、超越現實的宏大交響。
很多朋友問我,什麼時候拍《外交風雲2》。對此,我們的團隊确實有過設想,想把新中國外交的故事一直講下去,第一部叫“破冰”,第二部叫“回歸”,第三部叫“揚帆”。
可是現在香港回歸了,澳門回歸了,台灣還沒有回歸,所以我至今無法落筆。我期待着台灣早日回歸祖國,我也好把《外交風雲2》的故事繼續講給大家聽。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