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書壇上有一個人,不僅一力推動了文學界的詩文革新運動,還培養出了蘇轼、蘇轍、曾鞏、張載等一大批流芳後世的優秀文人,這些人成為了北宋扛起時代大梁的先鋒。正是因為他在文學以及政治上的成就過于突出,人們幾乎都忘了他還是一個書法家,此人就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歐陽修。
歐陽修不僅是北宋文學發展的先鋒人物,也是宋代“尚意”書風的領軍人,憑實力征服宋四家。宋初時書壇并沒有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态勢,首先“趨時貴書”的現象非常嚴重,許多投機取巧的科舉士子,為了博得當世主文者的歡心,會刻意模仿其字體,使得書法發展停滞不前。
第二,宋代書壇要從五代十國的一片廢墟中重新立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許多經典法帖都在戰争中被破壞,重要的筆法傳承人也在這期間出現了斷代。歐陽修就是那個力挽狂瀾,拯救宋代書壇的人。
他提出反對做“書奴”的口号,鼓勵書法“尚意”成一家之面貌,蘇轼的書法就是他一手題跋起來的,此後蘇轼又将接力棒傳到黃庭堅等人手中,宋代書壇才有這樣輝煌的成就。
也因為在文學上的成就過于耀眼,許多外行指斥歐陽修的書法是“文人書法”或者是“名人書法”,他的書名鼎盛不過是沾了其他成就的光。其實到了北宋,書法家和傳統意義上的文人概念已經密不可分了。我們對所謂的“文人書法”的認同,其實也包含了對書法家個人學識、修養、個性和憂患意識等各方面的肯定。
書法作為一個單獨的藝術門類,對書法作品的評價也必然是相對獨立和客觀的。可惜歐陽修沒有太多的書法作品傳世用以證明自己。他有一件行書《灼艾帖》,是寫給他的長子歐陽發的一封書信。
原文的内容很簡單:
“修啟,多日不相見,誠以區區。見發言,曾灼艾,不知體中如何?來日修偶在家,或能見過。此中醫者常有,頗非俗工,深可與之論權也。亦有閑事,思相見。不宣。修再拜,學正足下。廿八日。”蘇轼就曾經評價歐陽修的作品說:“公用尖筆幹墨作方闊字,清眸豐頰,進退晔如。”
《灼艾帖》端莊勁秀,有鋒芒且頓挫有力,此正是黃庭堅所謂的“于筆中用力,乃是古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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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二、眼睛濕熱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