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員您好,我是您帶的第一屆學生。
這也是我第一次在即将到來的教師節為自己的老師寫信,二十年的學生生涯,我遇到過太多的老師,他們傳授我知識,豐富我思想,也強健我體魄。不可置否,社會是一個大的染缸,學校好比染缸裡的一片淨土,滋育我成長,呵護我心靈。老師若樹,蒼直挺立,學生如飛鳥,嗷嗷待哺之時,樹以屹立難倒之勢擎起飛鳥。等到飛鳥羽翼豐滿之日,離開樹的懷抱,翺翔藍天。飛鳥已走遠,樹猶在,育養着下一代。
我遇到過太多老師,其中不乏泛泛庸碌之輩,他們或短視,或勢利,或覺悟尚淺,身處人民教師之行業,能力之有限,不可育才,隻好盡他們教書授業之淺薄的責任,依我看來,教師之榮光應是神聖且負有使命的,教書是其本職,對學生靈魂的洗滌與心靈的關懷更加是重中之重。這是從一個人幼年開始,到終身學習道路上的從師準則。也同樣是為老師所恪守的信仰。醫生之救死扶傷,工人之鋼筋鐵骨,農民之承星履草,軍人之保家衛國,老師之循循善誘,皆為國之本,民之始,中華民族偉大複興路上之文明燈塔。
與您開始的交流不算順利。我常常因自己能力不足深感焦慮,在大二開始,這個困難愈發顯得突出,我常常因同室友關系不和睦心存芥蒂,在學業上我也并不出色,甚至在一連串之不堪遭遇後陷入長長的低谷期,我曾一段時間懷疑過自己,這份不合群的毛病,似天生之存在,長久伴我,我堕落入自己設下的陷阱,掙脫不開深重的泥潭,慢慢下沉。于是,我懷揣淺在的一絲膽量,與您吐訴我的心境,我本抱以可有可無之心态面對想象的結果,出乎意料地,您耐心的與我溝通談心,肯定我,否定冷落待見我之人,雖短暫,也長久。于是,您在我心中之印象潛移默化的改變。我竭力複盤您在班會上的講話,不禁讓我憶起一與您稍微相似的老師,那是我初中班主任,苦口婆心的總勸說我們學習,而我們大多數孩子調皮任性,有自己的想法,可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煩的勸說學習。依我愚見,因材施教方上策,自由的學風,嚴謹的态度,踏實的做人為大學所必修。未來的幸福不盡數于個人付出,功在選擇,功在機遇,功在心情。刻意之強調未必奏效,旁敲側擊未嘗不可。皆出其發自決心的通透,是可塑之才;出于環境之感染,偶像之号召,總有其用武之地;而困頓不自知,愚昧不自省,把人之善言,全當多此一舉之徒,趁早棄也,孺子不可教。最後一者,在學校,乃至社會上總是占據絕大多數,他們碌碌無為,也經常不自知。
二十載默默,昔教員憶往昔,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橘子洲頭,我亦如看見那躊躇滿志,意氣風發之少年,笑看風雨滄桑,莫聽穿林打葉聲,也許一蓑煙雨任平生。高中某日,曆史老師問全班同學,北宋大儒張載曾道一句很有名的話,你們有誰知道嘛?我站起來,不假思索地說,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四句箴言,連脫口而出的我也很驚訝,明明是很久前讀到沒有留意的背誦,難道是由于朗朗上口的緣故,竟悄然印在了我的腦海裡,不需要任何心中事先演練,也可以流利的回答。
我常遁入幻無飄渺的無人之境;我常費盡喉嚨喊叫,聽聞隻有回聲;我常往下不斷深挖鑽洞,結果卻隻停留在黑暗裡難自拔;我常雙眼失神頭腦空空一切,留一具屍骸放浪人間。在一個又一個虛拟的語言和圖像上,感知力也在逐步喪失。我慶幸自己的生,也哀怨世界的不真實,文字的數化正毀滅文字,也在蠶蝕人類千年思想的結晶,對于現在的我們,這是何其悲哀。
夜已深,我用手機打下這些話,隔幾時以書信的格式手錄在信紙上,作為即将到來教師節的禮物,贈予您,聊表心緒,不成幾份敬意。
二零二二年
九月三日 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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