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白鲟出現在了長江宜賓南溪江段,其巨大的身影及頗有幾分遠古遺風的外形,無論見到幾次都讓人心潮澎湃,但我們不知道的是,這一次的現身就已經是它在世間的最後一次。
世界自然保護聯盟(IUCN)在北京時間2022年7月21日更新瀕危物種紅色名錄,正式宣布白鲟滅絕了,而長江鲟目前在野外也已經滅絕。而且現有的26種鲟魚全部都是瀕危物種,其中三分之二的鲟魚已經要面臨滅絕的威脅了,它們受到了人類社會擴張的影響十分巨大。
淡水河系對人類相當重要,但河流生态卻還在不斷地被破壞,鲟魚作為頂級獵食者,首當其中受到了影響,它們的洄遊産卵習性本來沒什麼問題,目的是讓卵在更安全的水域成長,增加生存幾率,但因為諸如水壩等水利設施的建設,它們回不到産卵地,這影響有多緻命,無需多言了吧?
每次有動物瀕危或者滅絕了,總會有人一拍大腿,那幹嘛靠基因克隆技術複活它們?我們把克隆想得太簡單了,對滅絕也是如此。
克隆并不是有點皮肉軟組織之類就能實現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猛犸象,洞獅等等遠古生物我們都有其完整的遺體,甚至有的恐龍都能提取到組織,那“侏羅紀公園”不是應該早就建立了嗎?
克隆需要考慮三點:一是是否具備母體;二是各個有效遺傳效應的片段是否完整;三是DNA的保質期是否過了。
這些都滿足後,需要一個克隆對象的體細胞,将這個細胞的細胞核塞進被去掉細胞核的卵細胞中,然後小心培育,促進這個新細胞發育分裂,變成完整的胚胎。
等胚胎發育到合适程度的時候,就得将胚胎移植到代孕母體中,讓它懷孕,最終産下想要克隆的對象。
聽起來也不是太難?但你有沒有發現,就算是克隆,還是免不了“生下來”這個操作?對滅絕了的動物來說,這在目前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操作。也許隻能發明萬能的機械子宮,或者用血緣很近的動物來作為母體,但反正就目前的科技水平是做不到的。
而且DNA是有保質期的,每次過521年DNA的化學鍊就會斷裂一半,那些動辄幾百萬年的恐龍DNA就算被發現了,其化學鍊也早就無法解讀了。因此經常有營銷号說的:“哎呀,發現了吸滿恐龍血的琥珀蚊子,恐龍複活指日可待啦!”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近期滅絕的為何不能克隆?
上面說的都是死亡有點久遠的情況,那最近才滅絕的動物呢?它們的DNA能用,屍體也完整保留着,按理說可以複活的吧?
那你就别把滅絕想得太簡單了。
滅絕不止是死亡,有許多東西都會缺失掉了。即使能夠持有滅絕動物的完整基因,但又是在哪裡尋找可以生下它們的代孕母體?構成一個生命體的遺傳信息可不是一條兩條,而是以億萬計。一個生命體的一切,都是被基因控制的,大到其身體,小到它身上某個斑紋的形狀,對一些爬行類動物來說,身上的鱗片位置就是認定不同物種的重要定義。
即使最後成功克隆了一隻出來,物種的概念可不僅僅是一隻,而是一個龐大的種群,是這個種群裡每一個個體特征的總和,想要讓這種動物的種群真的恢複,還需要克隆不同的個體,克隆一隻就難度極大,何況是一群,而且以目前的技術,克隆出來的動物普遍存在壽命短,免疫力低下的問題。
人類對任何物種都不可能知根知底,很多物種在被研究透徹之前就消失在地球上了,很多物種的滅絕是真的完全連基因庫都缺失的情況下消失了,一些特征的消失根本無從查起,我們直接接受它們已經消亡的事實。
因此,與其想着複活那些滅絕動物,不如多花時間和精力來保護現有的動物種群。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