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懷素創造的狂草,筆畫奔放詭谲、汪洋肆意,将藝術性帶入“至高無上”的境界,所以唐代之後,能夠在草書領域“融古出新”者較少。
除了黃庭堅獨創“蕩槳筆法”,把線條發揮到了極緻,展現長槍大戟、大開大合的氣魄,帶給世人驚喜感,明代王铎的實力也不容小觑。
王铎初期臨摹“二王”、顔真卿、米芾、柳公權等人法帖,兼得了鐘繇、章草拙質渾樸的勢态,吸收諸家筆法、結字、墨法等技藝,将之融于一起。
之後憑借卓越的藝術天分,一步步加以改造、創新,拿這件《拟古帖》舉例,此作寫于清順治八年(1651年),彼時王铎58歲,全文共計260餘字。
傅山曾在《霜紅龛書論》中寫道:“王铎四十年前字極力造作,四十年後,無意合拍,遂能大家”,王铎40歲後的草書,個人風格成熟,《拟古帖》乃58歲所寫,筆法、藝術性已達“巅峰之境”。
首先章法上,打破傳統單字欹側的狀态,通過筆畫連接,将幾個字體分成一組,共同傾斜、動蕩,例如文中的“慕”“深”二字,略向左邊偏移,角度相仿。
并且每一個字組的變化各不相同,有時中軸線突然斷裂,形成偏移勢态,之後向下尋找,卻發現幾個字,跟上方的中軸線連接起來。
這一起伏錯落、協調平穩的布局,更大程度激發了全卷的流動性,給人變幻莫測、大氣張揚之感,再搭配着王铎獨創的“漲墨法”,墨色随行筆而變,或濃郁、或輕盈,潤墨、渴墨兼得,點畫間牽絲映帶。
漲墨法的運用,将字體從二維平面轉換到三維立體的效果,視覺表現力更為直觀、強烈,正如李志敏所說:“放而不流,縱橫郁勃,骨氣深厚”。
無愧于啟功稱贊曰:“覺斯筆力能扛鼎,五百年來無此君”,他認為王铎草書500年來無人能敵,沙孟海贊同這一觀點,将其奉為“中興之主”。
曾在《近三百年的書學》評價道:“一生吃着二王法帖,天分又高,功力又深,結果居然能得其正傳,矯正趙孟頫、董其昌的末流之失”。
甚至從創造性來看,張旭、懷素也不是他的對手,乃書法界最後一位“草聖”,時常臨摹此作,不僅可以提高用筆的靈活性、精準度,一改研媚俊麗之風,讓點畫富有澎湃的動勢、生命力。
還能對章法、結字、墨色運用,産生更加深刻的認知,從單一的筆法提升,擴展到整體局勢的協調、搭配,開拓藝術眼界,豐富創新思想。
而且王铎的草書風格,如今在國展頗受歡迎,若能将《拟古帖》學會,既能輔助大家臨摹米芾、王羲之、張旭等人,還有利于日後寫出“亮眼之作”,不再泯然衆人,能夠入選國展。
真迹收藏在北京故宮博物院,經多方努力我們對王铎《拟古帖》進行超**複刻,采用博物館級别,12色超**微噴複刻工藝,對比原作進行1:1還原。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