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故若初
“萬物靜觀皆自得,四時佳興與人同”是汪曾祺所欣賞的境界。“随遇而安”是他的生活态度。他是現當代小說家、散文家。有人評價他“現當代抒情小說在他手裡起死回生”。
之前也讀過他的散文集,平淡文字裡充斥着哲理,簡單而又深刻,這讓我對這個人充滿好奇,在讀完他的《世相中人》以後,我不僅了解到了他的生平相關,更多的是他給我的“寫作啟示”。
-01 關于文學
孫犁同志說寫作是他的最好的休息的時候。是這樣。一個人在寫作的時候是最充實的時候,也是最快樂的時候。
我隻能從興趣出發,随心所欲,亂七八糟地看一些書。白天在茶館,夜晚在圖書館。于是,我隻能成為一個作家了。
寫作最重要的就是講究随性以及個性。寫作者大抵都懷着希望自己被認可的心情筆耕不辍,甚至有時候會為了迎合大衆的市場需求去刻意模仿某一種寫作風格,從而在寫作中獲得成就感。例如現在的“雞湯”和“毒雞湯”這樣的文學。
文學需要豐富多樣,既需要溫暖治愈鼓舞人心的雞湯文字,又需要能夠讓人沉悟頓醒的力量文字。像是日本文學裡既有讓人溫暖的東野圭吾的《解憂雜貨鋪》,又有讓人清醒的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文學的形式多樣了,才能夠激起人們思考的火花。隻迎合市場和主流,就會陷入“信息的繭房”。
我要誠懇地對這些青年作家說:不要這樣。第一,不要“學”任何人。第二,不要學我。我希望青年作家在起步的時候寫得新一點,怪一點,朦胧一點,荒誕一點,狂妄一點,不要過早地歸于平淡。
曾經我有一段時間也是想要模仿朋友圈裡10000+的爆文,希望自己能夠從中獲取成就感或者是利益。後來,自己慢慢想明白了,你的寫作是為了表達自己,是為了找尋和你有共同頻率的人或者是欣賞你文字的人,而不是一味迎合。這就像是犧牲了自己的個性而換來的友情和愛情,又能夠保持多久呢?終究還是做自己最好。
-02 關于寫作
(沈從文先生)他教創作,反反複複,經常講的一句話是:要貼到人物來寫。我以為這是小說學的精髓。照我的意思是,在小說裡,人物是主要的,主導的,其餘都是次要的,派生的。作者的心要和人物貼近,富同情,共哀樂。
西南聯大的系主任曾經說“大學是不培養作家的,作家是社會培養的。”今天一個簡書作者就告訴我說,閱曆才是最重要的。豐富的閱曆才能避免“學生腔”。
我曾經看過沈從文的《沈從文精選集》,最費解的大概就是裡面的湘西方言了,帶着湘西的強調和市井的語氣。雖是難理解了一點,但确實是更讓人覺得真實,仿佛觸摸到了沈從文先生筆下的湘西。
汪曾祺曾經寫了一篇小說,對話優美且有哲理。沈先生卻說“你這不是對話,是兩個聰明腦殼打架。”文章花裡胡哨,故弄玄虛,反而失了誠意。
沈先生教創作還有一種方法,我以為是行之有效的,學生寫了一個作品。他除了寫很長的讀後感之外,還會介紹你看一下與你這個作品寫法相近似的中外名家的作品看。
正如練字一樣,許多書法大家都是在模仿前人的過程中逐漸找到自己的風格,發現自己最适合什麼樣的寫作手法,同時在學習的時刻還能發現自身的不足加以改正。看看别人是怎樣寫的,自己 是怎樣寫的,對比借鑒,是會有長進的。
他認為:先得學會車零件,然後才能學組裝。我覺得先做一些這樣的片段習作,是有好處的,這可以鍛煉基本功。現在有些青年文學愛好者,一上來就寫大作品,篇幅很長,功力不夠。
雖然創作靠“講”是不行的,但是我們依然能夠從名家著作中吸取一些精華,在他們談到寫作的隻言片語中學到寫作的方法,至少我們能夠知道努力的方向。站在前人肩膀上,我們能夠看得更高更遠。
沈先生很愛用一個詞:耐煩。他的“耐煩”,意思是锲而不舍,不怕費勁。他的作品看起來輕松自如,但都是苦心琢磨出來的。
沈從文先生經常修改自己的文章,一改再改,天頭地腳頁邊,都是修改的痕迹,蜘蛛網似的。
而現在生活節奏加快之後,人們也少了一份耐心。大多數人都是注意力分散,專注力被破壞,無論是“碎片化閱讀”還是快餐愛情,都是如此。如果能夠多一份耐心和專注,相信任何事都會更容易成功。
寫作終究還是為了自己内心的方圓。堅持自己,也許某一天就發現自己成為了某一流派的始作俑者,有了“導乎先路也”的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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