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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園林的花窗藝術

圖文/來源:《揚州晚報》2013年04月06日星期六 B7版 綠楊風

揚州園林的花窗藝術

構園無格取景在借——

看似複雜,其實簡單;雖然簡單,然而生動

金川 李晉

汪氏小苑花窗蝙蝠圖案

汪氏小苑花窗紋飾

汪氏小苑花窗大象圖案

個園春景花窗全景

個園一式正方格紋

小盤谷冰裂紋圓形花窗

何園什錦花窗全景

何園各式花窗

在揚州的園林中,無論是個園、何園還是小盤谷、汪氏小苑,花窗都極具特色。李漁在《閑情偶記》中說:“取景在借”。計成也認為:“構園無格,借景有因,切要四時。”這都說明了一座園林的建造,“借景”是極其重要的,而“借景”的重要手段之一,就是利用花窗。

花窗雖然用于借景,但花窗本身也是一個藝術品,其設計和制作都傾注了造園者的心力。揚州是一座有着悠久文化傳統的城市,人文氣息極濃。花窗的制作常常是文人構想,畫家設計成圖,工藝家領導匠人制作。所以揚州古代園林的花窗具有“制作精工、融南秀北雄于一爐”的獨特風貌。

揚州古代園林的花窗,無論是紋飾的設計,還是制作的精工,完全可以視其為水平較高的古代工藝美術品,如:揚州個園叢書樓西牆上的一面花窗,紋飾設計精美,線條準确、挺拔,磚質細密、平整。這也是我市最大的一面花窗,高達193厘米,寬為212厘米,堪稱古代園林藝術之珍品。

揚州園林受到北方園林雄強大氣的風格影響,具有了既秀又雄的特色。這種人文和地域的差異,反映在揚州古代園林的花窗中,就使其具有了以下幾個特點:

紋飾古樸而文秀。揚州花窗紋飾多以幾何圖形組成,即使象形也是抽象的,給人以“似與不似”之感。其紋飾手法極少,即使有浮雕出現也是點綴性的,所以使人感到質樸而不鋪張。但制作精工,線條挺拔俊秀,流暢而又自然,充滿了文秀之氣。花窗邊框一般三至四層。第一層外框直線,以水磨扁磚砌成,向牆面外凸2至3厘米。第二層向内又是一道水磨磚砌成的直線,此層與外牆表面相平。再向内是一道半圓(又稱指甲圓)弧形線,略向内斂。最後再加一道直線,邊框形成具有一定的厚重感。

此種花窗由于制作精工,線條挺健,合縫處準确、妥帖,天然深青灰的色彩,嵌在白粉牆上,上有黑瓦(深青灰色)做成的脊和挂枋,通體色彩對比強烈、明朗,寓古樸于深秀之中。

結構簡潔而生動。揚州古代園林花窗結構簡潔,往往設計成一種圖形,上下、左右延伸,形成方形平面,由于設計巧妙,能使一種單元圖形産生多種變化,既可以看成這樣的單元圖形,也可以看成另一種單元圖形,随觀者的意會,而使紋飾豐富繁複,令人有“看似複雜,其實簡單;雖然簡單,然而生動”之感。

以直線表現曲線。王朝聞先生以園林花窗為例談道:“蘇州的花窗是以曲線表現曲線,而揚州是以直線表現曲線。”這一說法得到許多人贊同。蘇州、揚州園林雖同屬江南類型,但卻像《紅樓夢》中一母所生的尤氏姐妹:二姐溫柔、纏綿,三姐清秀中隐含着剛毅之氣。人們在觀賞以蘇州為代表的園林花窗時,會發現其花窗的紋飾多以曲線組成花紋。線條婉轉、流暢,紋飾富于變化,顯得玲珑秀巧。這種制作方法難度較高,有時不得不以鐵、木材質制成。而揚州的園林花窗,純以水磨條磚砌成。制作者根據紋樣裁剪,精工制作,銜接處合縫準确。設計者所設計的紋飾線條盡量采取直線,在轉角處設計成圓角,或兩端翻卷,打破直來直去之勢。通過大小的穿插,疏密的變化,線條長短、畸斜的運用,呈現一種抽象的物态。兩者相比較,揚州園林花窗的這種以直線表現曲線的做法,似乎更勝一籌。因為以直線構成的紋飾是抽象的,與窗外具象的景物在形成對比的同時還拉開了空間距離,如此,就既有依襯作用,又增加了景深感,因此更具深秀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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