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在多,貴乎加減得法”,古代很多醫家已有這種認識。如清代名醫陳修園先生在他的著作中就非常明确地強調這種思想。
從疾病來看,人體的疾病很多,且其傳變兼雜,轉化不停,實不可勝數。若想每一疾病制訂一方,是不可能的。故前人在方劑運用方面,又創加減之法。方劑加減法中,又有藥味的加減、方劑的合并、藥量的增減等等不同。
學習方劑要多,使用方劑要約,所以說,方不在多,貴在加減精當。正如《靈樞·禁服》篇曰:“夫約方者,猶約囊也。囊滿而弗約,則輸洩。方成弗約,則神與弗俱。”末四字即不能出神入化運用自如之意。
怎樣加減變化,我提出七個方法:
一加:即在原方上加一二味藥,或是加重原方中一二味藥的用量。
二減:即在原方中減去一二味藥,或減輕原方中某藥的用量。
三裁:如裁衣那樣,即在原方上裁去目前不需要的一部分藥物。
四采:即在保留原方主要藥物的基礎上,再把其他方劑中功效最突出的,或配伍最巧妙的二三味藥采摘過來。
五穿:即把所需要的二三個或三四個藥方的主要部分,有主次輕重地穿插起來成為一方。我自拟的麻杏二三湯,就是把麻黃湯中的麻杏二味采過來,再加二陳湯、三子養親湯穿起來而成。
六合:即把兩個或兩個以上原有方劑合并,結合起來使用。我在治療久久不愈的胃脘痛時,常用自訂名的“三合湯”,即是把良附丸、百合湯、丹參飲三個藥方合起來用。如痛處固定或有時大便發黑、疼痛較重者,可再合入失笑散方,則又名“四合湯”。
七化:即是把經過變化的藥方,除再次與證候、治法、人、地、時等多種情況進行分析,核對無誤外,還要仔細分析藥方中各藥的組織配伍和藥力比重、用量大小、先煎後下、炙炮研炒等是否合适,各藥之間以及與證候、治法之間是否有着有機的聯系,能否發揮其最大的治療特長并糾正其原藥所短等等,使藥方達到比原方更符合治療要求的效果。
前人對這種經過變化而取得良好效果的方劑,稱贊曰出神入化。有些有效的新方,就往往是在這“化”中所出。實際上,“化”也就是要求把方劑的藥物組織、配伍變化與證情、治法達到“化合”的水平,而不是一些藥物彼此孤立地“混合”在一起。所以“化”既是方法亦是要求。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