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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廷事件的來龍去脈

在俄羅斯西部城市斯摩棱斯克以西約19公裡,有個叫卡廷的村莊,村旁的森林就叫卡廷森林,附近曾有一座叫科澤利斯克的戰俘營。1940年4月,蘇聯内務部在斯大林指示下,在卡廷森林對被俘的波蘭軍官、知識分子、警察及其他公務員進行了殘酷的大屠殺。被害者的遺體就掩埋在森林裡挖掘的萬人坑中。這就是“卡廷森林大屠殺”,也稱‘卡廷事件”或“卡廷慘案”。在斯大林的命令下,除了在卡廷森林,有組織的屠殺同時還在斯塔洛柏斯克和奧斯塔什科夫戰俘營,在西白俄羅斯、西烏克蘭、加裡甯、哈爾科夫和莫斯科等地的監獄進行。在這些屠殺中,約1.5萬波蘭軍官被槍決,而被殺害的波蘭公民總數約2萬多人。因卡廷的屠殺最臭名昭著,所以将這系列屠殺統稱為“卡廷事件”。後來波蘭對卡廷大屠殺的調查也覆蓋了上述所有的屠殺。

卡廷事件的來龍去脈。

1939 年 9 月 1 日 ,納粹德國發動對波蘭的閃擊戰,攻占波蘭西部地區。正當波蘭軍隊浴血抗敵時, 9 月 17 日 ,蘇聯軍隊突然從東面攻入波蘭,很快占領寇松線以東的全部波蘭領土。波蘭軍隊原本已經不支,在東西夾擊下,當即土崩瓦解。波蘭大批殘兵敗将及國家公務人員不願意屈服于納粹而選擇了向蘇聯投降。波蘭軍隊約有25萬官兵淪為蘇軍俘虜,分别被關押在上述戰俘營。

蘇聯政府認為,波蘭戰俘是個大包袱,白白消耗蘇聯寶貴人力物力。但是,如果釋放他們,這些戰俘很可能被德國人利用。此時波蘭已在倫敦成立了流亡政府,戰俘中的波蘭軍官回去後肯定會為波蘭資産階級政權服務,波蘭依靠他們重建波蘭軍隊,遲早是反蘇的力量。思來想去,斯大林覺得還是從肉體上消滅這些波蘭軍官來得省事,免得留下後患。于是命令内務部對關押于各處的波蘭戰俘進行“政治鑒别”,然後分批釋放無關緊要的士兵和平民。而對那些軍官、公務員、知識分子等則統統槍斃。1940年3月5日,斯大林在内務部長貝利亞提交的對2萬多名波蘭戰俘和犯人實施槍決的報告上簽字,批準執行。4月初,屠殺行動開始,波蘭軍官從戰俘營被秘密運往卡廷森林行刑。波蘭戰俘被槍決後,遺體被一層層地掩埋在8個巨大的萬人坑中。直至5月中旬,蘇聯在卡廷森林共處決波蘭戰俘4421人。此外,蘇聯還在斯塔羅别利斯克戰俘營槍決了3820人,奧斯塔什科夫集中營槍決了6311人,西烏克蘭和西白俄羅斯的其他戰俘營和監獄槍決了7305人。共計21857人,其中包括約1.5萬名波蘭軍官。屠殺是絕對保密的,真相要在半個世紀後才得以大白于天下。

卡廷事件的暴露過程。德國的揭發,蘇聯從否認到最終的承認。

1941年6月,納粹德國大舉進攻蘇聯,不久德軍占領斯摩棱斯克附近的卡廷森林地區。 1943 年 4 月 13 日 ,蘇聯境内的德國軍方宣布,在卡廷森林發現被蘇聯屠殺的波蘭軍人的萬人坑。 4 月 15 日 ,蘇聯發表公報斷然否認,并且将屎盆子扣在德國頭上。宣稱這些波蘭戰俘是在德軍入侵蘇聯後落入了德軍之手,是被德軍所殺害的。此後蘇德兩國對誰是兇手的争議毫無結果。但德國的揭發導緻波蘭流亡政府斷絕了與蘇聯的外交關系,兩國結下梁子。

戰後,紐倫堡國際軍事法庭在審訊德國戰犯時回避了卡廷事件,使之成為迷案。蘇聯一直否認卡廷大屠殺,但是波蘭和國際社會針對蘇聯政府的說法提出很多懷疑并展開激烈争論,而蘇聯始終将責任推給納粹德國,并拒絕提供相關檔案。在後來的幾十年間,蘇聯和波蘭兩國始終就卡廷事件争論不休。

1985年戈爾巴喬夫成為蘇聯黨和國家領導人,他以“新思維”審視曆史事件,包括卡廷事件在内的大批機密檔案被解密。一個有蘇聯和波蘭的曆史學家參加的聯合調查組,對涉及卡廷事件的大量文件進行了深入細緻的研究,卡廷事件真相開始浮出水面。戈爾巴喬夫代表蘇聯首次承認對卡廷事件負有責任,并向波蘭道歉。

随後蘇聯政府完全承認是内務部實施并隐瞞了卡廷大屠殺。俄羅斯總檢察長的調查證實蘇聯應該為卡廷大屠殺負責,但他并未将其承認為戰争罪行或種族屠殺,因而無須對尚健在的屠殺參與者進行起訴。另外,對波蘭死難者人數也沒能有最後的确認。

1990 年 4 月 13 日 ,在波蘭總統雅魯澤爾斯基訪問蘇聯之際,戈爾巴喬夫的蘇聯政府正式承認對卡廷事件負全部責任,稱這是“斯大林主義的嚴重罪行之一”。蘇聯解體後,俄羅斯總統葉裡欽也對卡廷屠殺事件向波蘭道歉。蘇波之間的這一懸案終得破解。

有了戈爾巴喬夫、葉利欽兩次代表蘇聯(俄羅斯)向波蘭人民表示誠摯道歉和深深忏悔,卡廷森林慘案終于走入曆史深處。從此每年4月10日成為卡廷事件紀念日,波蘭和俄羅斯兩國元首也親往卡廷森林波蘭戰俘墓地參加紀念活動。

2010 年 4 月 10 日 ,波蘭總統卡欽斯基乘專機赴俄參加卡廷事件70周年紀念活動,不幸,所乘飛機在俄羅斯斯摩棱斯克附近墜毀,包括總統夫婦與波國防部長,财政部長、外交部長,空軍司令等衆多高官在内的96人全部遇難。笠年的 10 月 20 日 ,俄在向波方提交的事件調查報告中認為,事故直接原因是機組人員沒有考慮機場提供的信息,堅持向不具備條件的機場降落造成。但波方認為将墜機原因歸咎于波方機組人員的結論站不住腳,稱将繼續展開調查。盡管墜機屬偶發事件,但還是給波俄關系蒙上了陰影。

卡廷事件已是曆史,但這始終成了波俄兩個民族間關系的一個心結。盡管斯大林認為槍斃的是反蘇分子,但是在客觀上就是對無辜者的大屠殺,根本性質是滅絕人性的罪惡行徑。這事件直接聚焦到斯大林身上,聯系他在對國内政治犯的屠殺,無疑都是斯大林惡劣人格的一次次暴露。斯大林在他1930至于953年執政期間,在蘇聯不斷制造的肅反和大清洗,導緻上百萬人因政治原因被處死。據檔案,僅在1937和1938悲慘的兩年裡,大約有350萬至450萬人遭受各種方式的鎮壓,其中有60萬至80萬人之死是因被判死刑。還有相當多的人并沒有被判處死刑,而是後來在勞改營和監獄中不明不白地死去了。不能否認在許多人眼裡斯大林時期是個殘酷的時代。(圖片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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