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9月5日的早晨,鄭州市某廠動力車間裡,一片打鬧笑逗的聲浪。老班長剛進門,就被幾個青年工人圍上了,大家跟他要“好吃的”。
“李正國,今兒吃早點帶啥美食?”
“荷,不簡單啊,敢情今兒是媳婦親手給做的!”
“真香啊,麻醬加雞蛋餅!”最年輕的徒工小王,調皮地從老班長手邊咬一口下來。
李正國樂呵呵地站在哥們兒中間,大手抓着餅夾雞蛋大口吃起來。今早他感到特别舒心,咧着大厚嘴唇笑得美滋滋的。
“班長,嫂子待你好了吧?看把你美的!”
“咱班長福氣夠好的!别光顧你自個吃,也讓我們嘗嘗嫂子的手藝!”
七嘴八舌,一擁而上,哥兒四個一人從老班長手裡撕了一小塊餅吃。
“咦,這餅好吃是好吃,怎麼有股異味?”有個工人說了一句,大家咂磨着舌頭,都有點皺眉了。
“天太熱,裡面有點馊了吧?”李正國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陣,聽他們這一說,也有點皺眉了。猛然間他想起,今兒早上他妻子也是帶着這餅去上班的。
不大一會兒,車間裡出了驚人的事。剛才還嘻嘻哈哈搶餅吃的哥兒五個,不約而同地捧着肚子喊起疼來,緊跟着就上吐下瀉。李正國吃得最多,黑臉都發青了,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滾。他疼得蹲下身去。
“嬌瑩!”腦子裡一閃念,他崩地一下直起身子,高大魁梧的身搖晃着,顫巍巍地撲向電話機。他想告訴妻子,餅裡有問題。可是還沒等他撥完号碼,隻覺得頭重腳輕,咕咚一下摔倒地上。
廠醫趕到現場,一看五人情景,問明事由,立即決定送醫院。
早晨還在一起打趣的五位難兄難弟,進了醫院急救室。李正國在昏迷中還在念叨:“快告訴嬌瑩……别吃……這餅馊了!”
經過醫護人員的緊急搶救,四個青年工人都脫險了。老班長卻耳鼻出血,瞪着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就像古人說得那樣“七竅流血”而死!
市公安局的屍體檢驗報告單上寫着三個陰森恐怖的字:“砷中毒。”
砷就是烈性毒藥砒霜。《水浒傳》裡的武大郎就是服砒霜緻死的,難道這個剛過而立之年的“老班長”,身材高大的漢子,也是一個武大郎?
他臨死還在念自己的愛妻。他做夢也沒想到妻子會下毒藥。
就在這次出事前,他已經喝過一次帶毒飲料,卻沒發覺。那是他在體育場看足球賽,這個球迷興緻勃勃地看完球賽,走出大門就看見妻子在等他。她拿着裝有綠豆湯的奶瓶,目光熱切地望着他。他正大汗淋漓,口幹舌燥,接過奶瓶就咕嘟嘟地喝了幾口。真解渴!可是他馬上就得找公共廁所,又是吐又是瀉,仗着身強力壯,掙紮着回到家裡,埋怨妻子:“這綠豆湯馊了!”這個老實人哪裡想得到,那次閻王還沒有下傳票,是因為砒霜沉澱在瓶底,尚未溶解,加上綠豆有解毒作用,他才多活了幾天。他太善良了,竟沒有想到别的,更沒有想到妻子會接二連三地下毒手,這次他仍以為“餅馊了!”……
但是,“砷中毒”是千真萬确的。而且餅裡放的這種劇毒竟達幾十克之多,——砷對人的緻死量是0.1克!
兇手不是他的妻子,又是誰呢?
1994年10月13日,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
法庭上坐滿了人,這件轟動鄭州城的謀殺案吸引了許多人來旁聽審訊。人們都要親眼看看“當代潘金蓮”是什麼樣子,何況還能看到那同案犯——“當代西門慶”。
一雙撩撥人的大眼睛,即使在法庭被告席上,仍然惹人憐愛地流盼着,争取周圍人的同情。圓臉蛋,翹鼻子,嘴角向上彎的朱唇,她身上一切都呈曲線、性感。這個女人有一種不安分的沖動,是很容易讓人感覺到的。
再看另一個被告席,是一個比她還年輕的小夥子,膚色白淨,身材颀長,時髦的長發蓋住後脖頸。他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裡,神情倦怠,似乎對他做過的一切都已餍足了。他的漂亮的外貌,給人一種甜膩膩、滑溜溜的感覺,仿佛他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什麼都無所謂,聽憑命運的安排。
還有一個從犯,是個年近三十的女人,三人中數她最為悲傷,滿面淚痕,低垂着頭。她叫趙倩,已是三歲孩子的媽媽,砒霜就是經她的手從藥店裡偷拿出去的。這場審訊結果,她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
死刑無疑地等待着這一對通奸謀殺他人的男女。人們不禁為死者李正國何以會娶這樣的妻子而寒心,也為吳嬌瑩這個嬌媚的女人能下毒藥殺夫的狠心腸而吃驚。現代社會裡,夫妻反目,一至于此?!
“我不愛他,他沒有權利占有我的青春。我恨他!”她在為自己辯護時這樣說。
“可是你和李正國是雙方自願結婚的合法夫妻。你的行為已構成了故意殺人罪!”公訴人據理反駁。
追根溯源,從他倆結婚之日起,就已伏下了禍根。她委實不愛他。從表面上看,李正國做她的丈夫也沒什麼委屈她的,雖說比她大五、六歲,但長得粗壯結實,是條漢子,結婚那年不過二十六歲,論工齡都已是廠裡的老工人了。隻是别人給她介紹時,她已珠胎暗結,心隻想趕緊找個丈夫搪塞過去。待到分娩時,她直哄丈夫說孩子不足月就生了,李正國大大咧咧,也沒在意。
平日即便聽到些風言風語,他輕易也不敢和妻子較真。弄不好吳嬌瑩一皺額頭、一副不屑的表情說:“當初多少比你漂亮、比你能力大的男人追我,我都沒跟人家,你有哪一點出色的?别不知足了!”這倒是真的,李正國不過是個大老粗,論姿色長相,嬌瑩在女人堆裡可是百裡挑一的美人,他能有這樣一個老婆堪稱三生有幸。這麼想着,他的氣也就平了。
别看做丈夫的對她過去的風流韻事不甚計較,她卻總覺得窩囊,心裡這份委屈情緒與日俱增。她覺得李正國從哪點看都配不上她,既不是個風流倜傥的美男子,又沒有名譽地位,也比不了新近走紅的那些“先富起來”的個體戶。越想越覺得他一無是處,自己就這樣一輩子跟這個人過,真沒意思。就連夜間的夫妻生活,也覺得沒多少樂趣,自從有了他,以前那些相好的也不能來往了,她躺在他身邊,心裡卻總回味着過去的事。年紀輕輕的,經曆的事情可不少,往昔的一個個鏡頭常在腦海裡過電影。
她是最早的一批舞迷,舞廳剛一開放,她就學會了全部本領。她會跳各種花樣,會做各種在當時看來最大膽的動作。和她一起玩兒過的男舞伴,有工人,有大學生,也有高幹子弟。她開始談戀愛了。于是結識了一個比她歲數大得多的中年科技人員。他們沉浸在曼妙的音樂和纏綿的舞步中,有時夜深人靜,還在街樹的濃蔭和昏黃的路燈下擁抱接吻。最後,如她當時信奉的那條至理名言,“愛情是要用行動來證明的”,他們用彼此的肉體完成了愛情的終曲。
當她知道懷孕了,想和他結婚時,他告訴她說自己是有婦之夫,并懇求她饒恕。她氣得怒火中燒,不知該怎麼辦好,突然她搖撼他的肩頭說:“你和她離婚!”
那個三十多歲的科技人員說:“離婚?你太天真了,哪有這麼容易!她沒有過錯,隻是我要求離,法院不會批準的!”
她咬着嘴唇,幾乎要咬破了,低聲說:“那你,為了我,殺了她!”
他吓得把她推開,又連忙哄着她說:“你瘋了……這怎麼行?!來,讓我們想想辦法。”
他們終于想出了一個萬全之計:不打胎,也不聲張,恰好有人要給她介紹對象,聽說那男的還表示隻要肯跟着他,怎麼都行。
“你就答應嫁給他吧,以後還是咱倆好,婚姻隻是個形式,真正的愛情不管結婚不結婚都一樣。”她同意了,就按這君子協定辦。沒想到她和李正國結婚以後,那個科技人員怕影響自己的家庭和前途,竟不再來找她了。
她難耐寂寞,又不甘心做個“大老粗”的老婆終此一生,就在生活中找到了機會。這一回她瞄準的目标是“大哥”,而“大哥”也正處心積慮地引她上鈎。
他是水泥廠的推銷員。四十多歲還沒娶上老婆,長得其貌不揚,倒真有點像武大郎。随着經濟搞活,他可抖起來了,成了個小小的暴發戶。這一來他那猥瑣的長相也就平添了幾分難以言傳的魅力,一些人認為他的矮個子是值得尊敬的,是智慧的象征;在另一些人眼裡,他那眯縫眼是可愛的,善解人意,勝似“眼大無光”,小眼正是他會辦事的一種特征。總之,說不清是什麼原因,更說不清是從什麼時候起和在什麼地方,吳嬌瑩和這個“大哥”(小青年都這麼叫他)打得火熱了。
此人對這個本廠的漂亮女工感興趣,這很自然。至于吳嬌瑩是愛他的人還是他的錢,都很難說。也許漂亮女人有時候偏偏喜歡接近那些醜男人,似乎他們身上有某種放射線,使她們感到特别自如。的确,“大哥”很會“來事”,打個趣,出個洋相,在他都是信手拈來,常常能不費勁地把一些漂亮女人逗笑了,使她們産生良好的自我感覺。
更準确地說,人和錢,吳嬌瑩對這兩者都愛。她不知不覺地就成了“大哥”的情人。
當然,正如漂亮女人多有心計那樣,吳嬌瑩也沒忘記适時提醒他:“你不能白占我的便宜啊!什麼都得等價交換,要不然對你對我都不好!”這個道理,“大哥”是懂得的,好在他的錢來得容易,一張張大團結源源不斷地從他的口袋流入了她的錢包。
這種暖昧關系持續了四、五年,直至1994年春,在她的生活中出現了那個真正的白馬王子——徐明。
從那時起,她的生命仿佛從冬眠中醒過來。“我以前是個半死人,隻有現在我才真的活了!”
徐明是廠裡新調來的木工,才二十三歲,他的年輕、颀長、有力,正如他的白皙、斯文、潇灑,都使他成為善于獵取女性歡心的好獵手。他是那種天生的情人,能使女人為他放棄矜持,放棄自尊,放棄羞恥心,把最珍貴的一切袒露在他面前,奉獻給他。他像個熟練的魔術師,仿佛不經意地牽動女人心底裡那根情欲的弦,給她們快樂,使她們為了這快樂甯願丢盡臉面,甯願踩蹦自己,甯願栖性一切。而他在達到目的以後,又會毫不介意地揚長而去,全不把女性的痛苦放在心上。
對他來說,人生沒有什麼神聖的東西。這個年輕的情場老手的内心卻是冷漠的。他把人生看成逢場作戲,“交朋友必發生關系,玩完就完”,成了他的一個公式。這種可怕的生活态度,與他缺乏家教有關。
人們發現,打從廠裡來了這個徐師傅後,吳嬌瑩就神不守舍,經常出沒廠木工房,.三十分鐘的喂奶時間,她也不肯放過,抱着孩子溜達着去嬉鬧。他倆一拍即合,一個是心領神會,一個是久旱逢甘,雙方迅速進入了如膠似漆的熱戀狀态。從此木工房成為他倆的幽會場所,情急難耐使他倆由暗地偷情發展到不避形迹,甚至在街頭路邊,廠裡同事都有看到他倆在擁抱接吻的。
畢竟他倆不能滿足于在廠内上班時間偷偷摸摸地約會,饑渴的感官要求更大的滿足。于是他倆想方設法鑽制度的空子,獲取私通的時空自由。好在他倆都精于此道,不愁沒有機會。
1994年初夏,廠裡一個女工出了工傷事故,吳嬌瑩聞訊立即跑到辦公室,主動要求承擔脫産照料病号的工作,與此同時,徐明也通過關系搞到了長期病假的假條。随即他把母親送到開封去探親,調虎離山,诓騙母親說廠裡有事需要返回鄭州市,自己先回家了。計劃全盤實現,吳嬌瑩如約而至,兩人猶如來到了伊甸樂園,總算有了飽嘗禁果的機會,什麼法制、倫理、道德,一股腦兒抛到了九霄雲外。
他倆都像餓虎撲食般緊緊抱住對方,不分白晝黑夜,鬼混了三天三夜。
“還想大哥’嗎?”徐明故意問她。他當然知道在他出現之前,吳嬌瑩也是從來不會閑着的。
“呸!你還問呢!有了你,我早就不跟他來往了。他隻能給我錢……”
“我呢?”徐明狡黠地笑着。
“我什麼也不要你的,還倒貼……”
徐明雖然已玩弄過幾個少女,但這樣的狂蕩的女人,他還是第一遭,這給了他極大滿足。這幾乎改變了他的習性,按照以前的慣例,他是嘗到甜頭就會厭煩的,此刻他倒覺得身邊這個比他大好幾歲的少婦,猶如瘋狂的蛇一般纏住他,他希望永遠占有她,永遠享受她。這種滋味對于填補他那空虛的靈魂實在是太需要了!
“讓我做你丈夫吧!”他斷然說。“你和他離婚!……”
“他沒有過錯,離不了的!”她的耳邊響起了五年前她第一個情人的話。
“那怎麼辦?咱倆結不了婚,将來還得分開。”
“你想甩了我嗎?沒那麼容易!這麼辦吧,咱倆要不就一塊兒活,要不就一塊兒死!”
“行,反正活在世上也沒什麼意思。”徐明倒是真沒把死當回事,他帶着狂熱後的疲乏軟癱在她身上,神色黯然地說。
“哼,你說這話一點也沒有男子漢樣!”她擰他一把,忽然惡狠狠地說:“我要是你呀,我就會叫你身子底下的這個女人殺了她的丈夫!”
一刹那間,吳嬌瑩下意識地重複五年前她對第一個情人說過的話,不過那一次她是提議對方殺死他的妻子,而這一次則是她希望對方提議殺死她的丈夫。
“我看你真夠瘋的!你就不怕事情敗露?”
“這年頭,大事小事,誰不做假?肥了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三天三夜過去了,他倆越發覺得難分難舍。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做丈夫的不住了,質問神情異樣回家的妻子:“幹什麼去了?”吳嬌瑩頭一揚,裝作沒事兒人似的,謊稱有個女伴丈夫出差了,找她作伴兒去。恰巧有一天那個女工來家串門,李正國趁機談出心裡納悶的事,問起她有沒有找嬌瑩陪她過夜,回答是:“哪有這事?”
李正國是個不輕易發火的憨厚人,這一來感到自己受騙了,頓時火冒三丈,跑到嶽母家去找妻子,劈頭蓋臉地叫她交代那三天三夜在哪兒。吳嬌瑩眼看着無法自圓其說,幸虧她姐姐出來打圓場,編了瞎話哄妹夫說:自己單位裡組織去旅遊,有個家屬名額,姐夫有事去不了,就把妹妹拉上作伴,姐倆一起玩了三天三夜。
這事好像有了着落,李正國也就沒再問了。他心裡但願如此,一廂情願地希望妻子沒出大格,還暗暗寄望于她随着年齡增長會踏下心來好好跟他過日子。
至于吳嬌瑩,因那三天三夜狂歡的事差點沒鬧穿,做賊心虛,于是一反常态,對丈夫特别優待了。她再也不跟他找茬打架,再也不罵他“窩囊廢”,一下子變得溫存體貼起來。李正國從來沒受過這等款待,受寵若驚,還以為妻子真的于心有愧、痛改前非了,甚至以為有些風聞也未必實有其事,自己可能錯怪了她。于是很奇怪地在李正國死前的幾個月内,李家夫婦之間出現了一段平靜和睦,而且還有點溫暖甜美的“蜜月”氣氛。
1994年8月12日,公園的一條長椅上,一對男女的四條手臂摟住了彼此的頭部和身體,長時間的親吻後,女的露出了淚流滿面的臉龐。“我已經懷孕了!”她說。
徐明驚問:“什麼時候?”
“傻樣兒!”吳嬌瑩狠狠錘了他一拳,破遞為笑。“還不是那一次在你家!”
徐明沉默不語。
“我不管,反正這一回你看着辦!”吳嬌瑩用女人慣常的腔調說。
“我們一塊兒去死吧!”他還是那句話
“我這些日子差不多已經死了。這樣下去我真會死的!”吳嬌瑩恨聲說。
“要不,”徐明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就讓他死!”
兩條渾圓柔軟的手臂又一次圈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耳朵裡灌進了這樣一句媚聲媚氣的話:“你真是個男子漢!”
這真是色膽包天!他倆以為,隻要要用某種辦法使她丈夫死掉,往後的日子就是他倆的了。也許他倆真的以為,幹了壞事,即使是十惡不赦的事,也會逍遙法外。
于是一樁駭人聽聞的當代砒霜謀殺案付諸行動了。砒霜經某藥店保管員趙倩之手提取出來,轉移到了她丈夫的朋友徐明手裡,為的是駁不開徐師傅幫忙打家具的情面——一屋子既新穎美觀又省錢省料的可心家具,拿什麼去酬謝人家呢?為了人情,重大原則也忘了。
1994年11月15日,體育館的五千多個座位座無虛席,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院長宣讀高院關于駁回上訴、維持原判、核準死刑的判決書,對徐明立即執行死刑;吳嬌瑩經法醫做人工流産手術(屬第二胎),仍按“孕婦不适用死刑”的刑法規定處理,對她改判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即使沒有武大郎的冤魂纏身,當代潘金蓮也将在鐵窗内度過餘生。徐明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反誤了卿卿小命!
貪夢的欲望好像是一種可怕的毒瘤。山羊因為貪吃青草,反倒成了餓狼的美食。飛蛾誤認為燈光能夠給它帶來溫暖,所以撲火身亡。魚兒因為魚餌的誘惑,所以被人捕獲而成為一道美味。好多人的滅亡,是因為自我欲望的膨脹,沒有道德修養的控制,沒有自我的警惕和警示,就隻能完全被欲望牽着走。
人一旦被貪夢的欲望所纏繞,于是就與山羊、飛蛾和魚兒一樣,就會貪心不足蛇吞象,這山望着那山高,永遠被欲望的惡魔所折磨。人心總是感覺不滿足,被欲望的魔鬼所驅使,那麼人生就要出大問題。有時候,為了一時欲望的滿足,是會付出沉重的代價的。
知足者常樂,不知足者永無甯日。人生為什麼都是痛苦和不幸?是因為許多人永遠得不到滿足,有錢了還想更有錢,有權了還想更有權,有名了還想更有名氣。
(因可理解原因,文中人名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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