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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名醫驗案精選----61、【栝萎瞿麥丸】(本證為下有水氣,上有燥熱腎氣不化,水氣内停于下,則小便不利;水氣不化,津不上承,久失滋潤,則上焦燥熱,故其人苦渴)

【方藥】栝蒌根二兩(6克) 茯苓三兩(9克)薯蓣三兩(9克) 附子一枚(炮)(6克)瞿麥一兩(3克)
【用法】上五味,末之,煉蜜丸梧子大,飲服三丸,日三服;不知,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現代用法:将藥研末,煉蜜為丸,每服3~6克,每日服三次,溫開水送服。或作湯劑:水煎兩次,溫服)。
【原文】小便不利者,有水氣,其人苦渴,栝萎瞿麥丸主之。(消渴小便利淋病脈證并治第十三·十)
【解說】本證為下有水氣,上有燥熱。腎氣不化,水氣内停于下,則小便不利;水氣不化,津不上承,久失滋潤,則上焦燥熱,故其人苦渴。此外,據“有水氣’,三字及方後所雲“腹中溫為知,,看,當有腹中冷,或浮腫等症。夫上焦燥熱,非滋不解;下積之陰,非暖不消。用栝蒌瞿麥丸以潤燥、化氣、利水,三者兼顧。潤燥者,栝蒌根、山藥也;利水者,瞿麥、茯苓也;化氣者,辛熱之附子也,寒去陽溫,則氣化自複。現代常用本方治療腎炎、腎盂腎炎、肝硬化腹水、輸尿管結石、糖尿病等,有較好療效。
【運用】
一、水腫
魏長春醫案:袁某某,女,59歲,1980年lO月6日診。時感腰酸,小便量少色黃,已曆數年,多方治療鮮效。現證面、目、下肢浮腫,腹脹不舒,胃納欠佳,頭痛。舌質紅、邊有青痕,脈沉弦而細。此乃陽氣不運所緻,治拟通陽利水,用《金匮》栝蒌瞿麥丸法。瞿麥、大腹皮、地骷髅、淮牛膝各9克,淡附子6克,茯苓12克,生米仁30克。
5劑後小便增多,面目下肢浮腫減輕,腹脹頭痛好轉,胃納亦增,唯腰仍疲,大便幹,口燥不欲飲,原方加天花粉9克,火麻仁12克。5劑後基本痊愈,續服7劑以資鞏固。(浙江中醫雜志1983;<10):436)
按語:魏老常以本方加消脹利水之車前子、椒目、路路通,以及引藥下行之牛膝,組成瞿附通陽湯,功能溫煦脾胃,通陽利尿。臨床治療陽弱氣困,水濕不行,上喘、中脹、下尿閉之水氣腫脹,屢用屢效。
二、癃閉
朱卓夫醫案:陳某,初患淋症,繼則小便點滴不通,探其脈象,左手沉緩。餘拟用栝蒌瞿麥湯:花粉15克,山藥24克,茯苓15克,瞿麥9克,附片15克,車前、牛膝各10克。服3劑,小便湧出如泉矣。(《湖南省老中醫醫案選·第一輯》)
按語:本案為腎陽不足,氣化失司,用栝蒌瞿麥丸化氣利水。加車前子、牛膝,合濟生腎氣丸法,以增加補腎利水之功。
三、熱淋(腎盂腎炎)
陳傳钗醫案:黃某某,女,29歲,1980年11月12日診。有慢性腎盂腎炎病史,每年均發,近3~4日來尿短、尿頻,排尿時尿道灼痛,口渴喜熱飲,神倦乏力,怕冷,納谷不香,大便溏薄,白帶多而無臭,舌淡紅有齒痕、苔白。尿檢:白細胞+,上皮細胞3~7。遂予花粉、瞿麥、黃柏各10克,懷山藥30克,茯苓15克,炮附片6克,巴戟肉20克。服5劑後,證狀消失,原方再進7劑而告愈。後用金匮腎氣丸鞏固,至今未發。(浙江中醫雜志1985;(3>:113)
按語:本病屬祖國醫學“淋證’’範疇,轉為慢性時一般多現虛象,但也可出現虛實錯雜之證,治療上要各方兼顧,寒之須防傷陽,利之須防傷陰,溫之須防偏燥,補之須防戀邪。本方溫下潤上之中,佐以清熱利濕,面面具到,故為合拍。
四、石淋
程昭寰醫案:郭某某,男,35歲。腰痛陣發,伴少腹拘急牽引疼痛三月餘,曾拍片診為“右輸尿管結石”,屢用排石通淋活血諸法而少效。就診時見:腰痛難忍,少腹拘急,小便淋澀不暢,口渴引飲,飲入則吐,自覺煩心,舌質紅胖大而有齒痕,苔薄黃,脈沉細而數,診為濕熱石淋,陰陽兩虛,以陰虛為主,方拟瓜蒌瞿麥丸加味。瞿麥15克,山藥15克,茯苓30克,天花粉12克,熟附子10克,金錢草30克,川牛膝12克,雞内金10克(為末沖)。
服上方10劑,腰痛輕減,但少腹脹痛拘急未見好轉,脈舌同前,仍守方服20劑,藥服至25劑時,小便時突然陰莖劇痛難忍,約2小時排出結石如粟米大若幹顆,疼痛如失,後以固腎之法以善後,拍片複查未見異常。(山東中醫雜志1983;(1):8)
按語:(原按)《諸病源候論》雲“石淋腎虛為熱所乘,熱則成淋”,立“補養宣導”之法。近年來多側重清利濕熱,排石通淋,但對久病患者往往效果不佳,筆者體會;腎以氣為用事,氣化則水出,氣化才能推動砂石排出,因此,在清利排石方中,佐入附子,使之振奮腎陽,又免清利太過易走洩真陰,故習用栝蒌瞿麥丸重用瞿麥,加入金錢草,雞内金以增其清熱排石之力,牛膝活血固腎,是以效果較好。
五、遺尿
陳傳钗醫案:陳某某,男,7歲。1980年2月5 13診。素體虛弱,平時偶有遺溺,近來食欲欠佳,口渴引飲,小便短頻,夜間遺溺2~3次,面色觥白,神倦乏力,舌質淡,脈細遲。遂予花粉、杞子各6克,瞿麥、補骨脂各5克,懷山藥15克,茯苓、黃芪、巴戟各10克,炮附片3克。服5劑後,遺溺次數減少,渴止,原方加菟絲子5克。續進5劑,遺溺停止,證狀改善。(浙江中醫雜志1985;<3>:113)
按語:《内經》雲:“膀胱不約為遺溺”,腎與膀胱相表裡。本例禀賦虛弱,先天下足,緻腎氣開阖失常,遺溺日作。宗《内經》“燥者濡之”、“損者溫之”之旨,溫陽補腎之中,略佐利水化濕之品,俾補而不膩,取效更宏。
六、消渴
李坤醫案:陳某,女,36歲,1994年12月20日初診。患者因口渴多飲,小溲量多,持續半月,在本市人民醫院住院治療一周,各項實驗室檢查未發現異常,診為“精神性煩渴”,服谷維素、維生素B。等少效,建議到本院中醫治療。患者來診時口渴多飲,小溲量多清長,一晝夜要喝四熱水瓶開水,小溲兩痰盂多,腰酸膝冷,胃納欠佳,舌質淡紅,苔薄黃少津,脈沉細。四診合參診斷為“消渴”,由腎陽不足,下寒上燥所緻。腎陽虛,府氣虛冷,既不能溫化水液使津上承,緻上焦燥熱,其人苦渴;又不能制約水液,緻小溲多清長。治當溫下潤上,方用栝蒌瞿麥丸改湯劑治療。方藥:栝蒌根30g,瞿麥15g,淮山藥20g,制附子10g(另包先煎半小時),茯苓20g。
5劑後,口渴大減,飲水量、小溲量減半,胃納亦可。此腎陽漸振,氣化功能趨向正常之象。繼服5劑,口渴、多尿基本消失,飲食正常。原方劑量略減,繼進5劑,患者無口渴多飲多尿,無腰膝酸冷,消渴治愈。随訪一年未發。(四川中醫1996;《11>:39)
按語:喻嘉言雲:“消渴一病,始于胃而極于肺腎。”确深得《内經》之旨,“始于胃”,原于胃中燥熱,即“二陽結謂之消”之謂,胃燥熱不解,上蒸幹肺,下灼及腎,尤以消渴病之後期肺脾腎陰傷,陰損及陽可緻陰無以生、陽無以化之象,此消渴必然發展趨勢。本案患者小便清以量多,腎陽已傷,故用栝蒌瞿麥丸滋上溫下,頗為對證。
七、産後陰戶内收
劉德成醫案:李某,女,26歲,農民。産後六七日,下利腹脹,大便帶膿性粘液。前醫用白頭翁湯加阿膠甘草治之,本為正治。但服藥半月,雖利止,而後出現全身性水腫,不能食,小便不利,口渴而飲不多,卧床不起,病勢嚴重。家人驚歎,謂月後傷寒,必有一險。旋即邀餘診治。病者自述:“解溲時下身上收難受”。證見全身浮腫,腹部脹大,顔面觥白,口唇淡暗,舌質胖嫩,苔薄淡白,脈象沉細而微。證屬脾腎虛寒,治當溫腎益脾,利水消腫。選《金匮要略》栝蒌瞿麥丸加昧,處方:花粉15克,附片15克(先煎),山藥30克,瞿麥18克,茯苓30克,玉桂6克,水煎服。1劑後,小便通;2劑盡,小便利,始能食;3劑盡,腫全消,能自下床,唯精神尚差;4劑則以參苓白術散加附片調理半月而完全複康。(四川中醫1983;(2>:38)
按語:《内經》雲:“諸寒收引,皆屬于腎”,“諸濕腫滿,皆屬于脾。”本案陰戶内收并有浮腫、腹部脹滿,遂斷為脾腎虛寒,由過服白頭翁加阿膠甘草湯所緻,用栝蒌瞿麥丸加玉桂以溫補脾腎,複陽化氣,與本案病機較切,故數劑而得安。
(補述]關于文中“若渴”,《醫統正脈》前諸本皆雲“苦渴”。明·趙開美本誤為“若渴”,當從諸本改。所謂“苦渴”,即為渴所苦,莫可名狀,可見渴之甚,這與《水氣篇》的“苦水”,《痰飲篇》的“苦冒眩”,《傷寒論》“苦裡急”之苦是同一意思。“小便不利者”,系指膀胱氣化不行,水液潴留于内,“有水氣”為自注句,言外之意,是指小便不利因水氣内停膀胱所緻,并非專指水氣病。
本方主治範圍,曆代醫家有三種意見:一說認為本方主治下焦陽弱氣冷的水氣病,以方後自注“腹中溫為知”作為依據,如尤在泾、丹波元簡等;二說認為主治淋病,以方中配伍瞿麥,且放在淋病篇為理由,如餘無言等;三說認為主治消渴,因消渴有小便不多者,且古人以證候立名,是以不雲消渴而雲小便不利,如陸淵雷、朱光被等。從現代臨床運用來看,三說分别是從某一角度闡發,當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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