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李白兩次遊黃山的路線 天寶十五年夏,李白在汪倫、萬巨、鄭谔(這三人應當是非常熟悉黃山的)的大力資助下,第一次遊曆黃山。從地理上來講,桃花潭至黃山腳下最近的路程當是取道龍門,越龍門嶺可以直奔黃山,其路程僅七十餘裡,途徑也較為平坦,汪倫、萬巨是不會不知道的。有人以為李白這次上黃山是水路,其依據出自對“李白乘舟将欲行”詩句的誤解。《泾縣志》記有:“桃花潭在翟村、萬村之間”,汪倫宅在翟村(又名陳村),去黃山則需渡桃花潭至萬村,或舒村,乘舟不一定就是全部水路,過渡也是要乘舟的。《下陵陽沿高溪三門六剌灘》、《下泾縣陵陽溪至澀灘》明明是下水行旅,又何如來說明這次的行程路線呢?龍門古時為一方山水勝景,曆代《甯國府志》、《泾縣志》均有提及,自萬村取道舒村,越桐樹嶺至舒家,到龍門不過二十餘裡,是有名的龍萬古道,李白遊龍門當取此道,隻可惜末留下詩篇。再說李白到黃山留下什麼。《嘉靖甯國府志》(明)卷五中記有“芙蓉峰,太白嘗遊此,有白馬源、溪”。唐時黃山隻三十二峰名,後來才增至三十六峰名,芙蓉峰名可能出自李白的“素手把芙蓉”之句,以紀念李白的雲遊黃山。李白遊黃山當不僅此一處,李白還可能西行上湯嶺,沿山而遊。今湯嶺至溫泉的路旁湯泉溪畔便有李白所書“鳴弦泉”、“洗杯泉”遺迹,世傳為李白在此飲酒聽泉。李白這次遊黃山,應還包括從現今的西海大峽谷古道上黃山絕頂,《古風·西上蓮花山》為最好的詩證。離開時應是夏盡秋來之際,其《宿蝦湖》詩中有“雞鳴發黃山,暝投蝦湖宿;白雨映寒山,森森似銀竹”之句,可以說明去的路線和季節(注:蝦湖在貴池縣城南六十裡,今已涸)。此詩表明李白當時可能自焦村(唐時無此名)越穰嶺古道至廣陽(計路程為50裡)然後去蝦湖。 李白第二次遊黃山路線較為明确,《至陵陽山登天柱石》詩題表明李白自秋浦(也很可能是五松山)來到陵陽山,《康熙石埭縣志》(清)就曾記載廣陽城郊有杏林村(東去太平界處),昔李白酤酒于此,說明李白将再次到太平上黃山。《太平縣志》記有碧山為李白求鹇處,故這次路踐當是自廣陽經穰溪(已淹沒)過甘棠(唐時無名)、太平縣城(古名桂城)而至碧山。去時路線有《下陵陽沿高溪三門六剌灘》、《下泾縣陵陽溪至澀灘》兩首詩為證,說明是沿麻川河(唐時稱高溪)下至舒溪(唐時亦稱陵陽溪,今淹沒,當時屬泾縣地),出小河口至澀灘(原為泾縣地)。這裡附帶說明的是:麻川河,曆代《太平縣志》都曾有可行船的記載,帆影絕迹是在清末戰亂後,由于河道淤塞造成的。往下的去向有《過汪氏别業》、《早過漆林渡寄萬巨》、《寄何判官昌浩》等詩可以說明。李白這次來太平上黃山主要帶有蔔地隐居的目的,去碧山後很可能取道苦竹溪上白鵝嶺,探訪過溫處士,故後來有《送溫處士歸黃山白鵝峰舊居》的詩作。 在說完李白兩次到太平縣登黃山的遊蹤後需要說明二點:一是古人上黃山非常不容易,當時交通條件差,登山更不必說,加上地廣人稀,食宿困難非常大,故在理解李白上黃山的問題時,應清楚地考慮到這一點,就是說李白當年來太平縣上黃山當不會是孤身一人,故本文有“資助”之說。二是李白遊黃山當時,太平縣剛建置不久,按照古代詩人的習慣,詩句中是極少出現的,往往以古地名代之,更何況太平縣本來就是泾縣的。(注:本文讨論中所用的“泾西”、“泾縣西鄉”當含太平縣地)。 |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