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令人向往,但衰老無法改變。随着年齡的增長,人們的各種機能開始衰退聽力下降(75歲以上的人中有一半患有失能性聽力喪失),視力也會下降(70%的美國白人到80歲時患有白内障[National Eye Institute 2019年])。反應變慢,反應時間增長。力量下降,骨密度降低。皮膚變薄,更容易被擦傷。皺紋形成,頭發變灰然後變白。身高降低一到三英寸。癡呆症随着年齡的增長而增加,年齡在75歲至84歲之間的人中有19%的人受其影響,而85歲以上的人中這個比例接近一半。許多疾病變得更常見,如糖尿病、癌症和心血管疾病。如果男性活得足夠長,幾乎所有人都會患上前列腺癌,盡管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不會死于前列腺癌,但離世時也都會患有此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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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希望活得盡可能長,但都想要避免衰老造成的衰退。自然而然地,抗衰老藥物比比皆是。不幸的是,這些大多是虛幻的希望、商家的炒作和虛假宣傳。老齡化的後果并不都是負面的:老年人擁有豐富的生活經驗、更多的常識和更多的智慧,同時他們還擁有更多的幸福感。
最大化的人類生命周期
在一些地區,當地居民比其他地方的人更長壽。這些地區包括撒丁島、沖繩島、洛馬林達(加利福尼亞州)、哥斯達黎加的尼科亞半島和伊卡裡亞島(希臘)。Poulain等人(2004年)報道了關于這些地區人們的飲食。然而,關于長壽的報道因為記錄保存不善,而且被報道的對象與同名的父母或祖父母相混淆,往往令人質疑。經過認證的最長壽命紀錄保持者是法國的Jeanne Calment,她于1997年去世,享年122歲。她又聾又盲(拒絕過接受白内障手術),但依然保持着思維敏捷。
Calment從一筆房地産交易中獲益,當時這看似是一筆不錯的交易,但事實證明對買家來說很吃虧。維基百科中有相關内容:
1965年,時年90歲、沒有繼承人的Calment與公證人André-François Raffray就自己的公寓簽訂了一份終身不動産合同,出售房産以換取居住權和每月2500法郎(380歐元)的收入,直至她去世。Raffray于1995年去世,當時Calment已經從他那裡獲得了超過公寓價值兩倍的收入,而且他的家人不得不繼續支付費用。(“Jeanne Calment” 2021年)
Jeanne Calment(圖源:goolge.com)
長壽者把他們的長壽歸因于什麼呢?他們每個人都給出了解釋,但他們的解釋很難統一。他們有些理論看似有道理,但有些是奇思妙想的無稽之談,甚至可能是有害的,例如,每天吃生雞蛋。Calment的秘訣是什麼呢?她将自己的長壽歸因于富含橄榄油的飲食,但更有可能是良好的基因和好運氣。她來自一個長壽的家庭。她抽煙喝酒,但很有節制。在晚年她身高4英尺6英寸,體重88磅。
衰老的原因
研究人員未能找到一個統一的衰老标志。不同個體的衰老過程似乎各不相同,它是多樣的、雜亂的和獨特的。或許這沒有一個單一的原因,但有許多原因被提出:膠原蛋白分解、紫外線、氧化、炎症、抗胰島素性、糖化、遊離基、DNA複制錯誤的積累、染色體端粒縮短、體内廢物堆積、異染色質缺失以及衆多其他原因。我懷疑這些因素中的許多都是相輔相成,相互影響的。
Ray Kurzweil相信,科學很快就會發現不老的關鍵,隻要他能活到那一刻,他相信自己就能夠永生。他樂觀地每天服用250片各種補品,每周進行靜脈輸液,接受針灸并服用中草藥,并從事他認為可能有助于維持生命的其他事情。他的相信不過是希望和猜測而已。
端粒
端粒是位于染色體末端的重複核苷酸序列。最有前景的延長壽命的想法之一是基于端粒随着年齡增長而縮短這個觀察結果。希望在于如果我們能防止這個縮短的過程,就有可能延長壽命。對于脊椎動物,這個序列是TTAGGG。其重複的次數多達數百甚至數千次。它們保護DNA鍊的末端,作用類似于小金屬箍(鞋帶末端的硬塊)防止鞋帶松脫的方式。當細胞分裂時,DNA會被複制,但複制不能精确地延續到端粒末端。
因此,随着每一次複制,端粒就會變短。每個細胞可分裂的次數是有限的。這被稱為Hayflick極限,對于在實驗室培養的人類細胞這個極限大約是40到60次的複制。據推測,當端粒變得過短時細胞就不能再分裂,從而導緻人體死亡。端粒縮短已被證明與衰老和與年齡相關的疾病有關。理論上隻要我們能防止端粒縮短,我們就能攻克衰老。端粒酶能夠有效延長端粒,許多抗衰老産品都有望提高端粒酶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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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能看起來很有說服力,但實際情況更為複雜。端粒長度的精确測量是存在問題的。端粒縮短可能伴随着衰老,但也許并不是導緻衰老的原因。而且這種情況不是普遍存在的。在一些動物身上,端粒會随着年齡的增長而延長。增加端粒酶可能不是一個好主意,因為它可能會促進癌症的産生。延長端粒的治療方法尚未被證明可以防止衰老。有一種蝙蝠的端粒也不會随着年齡的增長而縮短(Martella 2018年),它們比其他種類的蝙蝠壽命長得多,其對疾病的抵抗力也更強。它們并未顯現出端粒酶。科學家們正在研究它們,希望他們的研究能提供一種解決人類衰老問題的方法。
抗衰老的方法
嚴格限制熱量攝入已經被證實可以延長許多種類動物的壽命并改善其健康狀況。然而,對靈長目動物的研究結果喜憂參半,也沒有關于人類的數據。我們談及的是嚴格的卡路裡限制——很少有人能夠或願意長期遵循這種飲食。間歇性禁食可以改善哮喘的症狀,并降低患阿爾茨海默症和帕金森症的風險。化療前禁食似乎可以減少副作用并獲得更好的療效。
雷帕黴素已被證明能夠延長動物的壽命并減少許多衰老的迹象。但它也帶來了嚴重的風險。雷帕黴素也被稱為西羅莫司,是一種最初在複活節島上的吸濕鍊黴菌中發現的化合物。它是一種免疫抑制藥物,可抑制T細胞和B細胞的活化。它有許多醫學用途,尤其是防止腎移植的排斥反應。高達20%的患者出現了不良反應,包括水腫、高血壓、感染、淋巴瘤和其他惡性腫瘤。
白藜蘆醇(在紅酒中發現)能提高用高熱量飲食喂養的肥胖老鼠的存活率。一些人希望白藜蘆醇能讓人們能不影響健康地暴飲暴食,但人體臨床試驗令人失望。對老鼠有效的每日劑量換在人體上相當于每天35瓶葡萄酒。二甲雙胍、阿司匹林、咖啡、适量酒精、姜黃素、布洛芬和其他物質在一些研究中顯示出了積極的結果,但效果還不足以作為依據向所有人進行推薦。
虛假補品的例子
聲稱具有抗衰老功效的産品比比皆是。以下是其中的一些例子。
Serovital含有五種氨基酸(賴氨酸、精氨酸氧脯氨酸、N-乙酰半胱氨酸和L-谷氨酰胺)和一種粉末狀草本植物,日本荊芥。它聲稱可以将HGH水平提高到高達682%,但這是基于一項僅針對16名受試者的研究。即使它确實提高了HGH水平,沒有證據表明它有在臨床上有作用,也沒有證據表明HGH能延緩衰老。其支持者稱,“提高血液HGH水平可以減少體脂;增強肌肉;改善性生活、睡眠質量、視力和記憶力;恢複頭發生長和發色;增強免疫系統;使血糖正常化;增加能量以及'逆轉身體生物鐘’。” 但事實并非如此,HGH水平的升高可能是危險的。有害的副作用包括增加罹患癌症和心血管疾病的風險。高水平的HGH甚至有可能加速衰老過程。根據Quackwatch的說法,“所謂的生長激素釋放劑”應該被視為假貨(Barrett 2016年)。
銷售Product B的公司聲稱“幾乎所有已知的疾病都可以歸咎于端粒縮短”,而Product B據稱可以逆轉端粒縮短。它由四種維生素和大約三十種草藥産品的專利混合物組成,如薊、角質山羊草、人參和綠茶。其中大部分從未被證明能夠激活端粒酶。事實上,已知有幾種成分會抑制端粒酶。
PatchMD銷售的一種聲稱抗衰老的産品含有維生素A、C、D、B3、B6、B9、姜黃素、丁香提取物、姜根提取物、餘甘子提取物、左旋肉堿、輔酶Q10、白藜蘆醇、膽堿、谷胱甘肽、N-乙酰半胱氨酸和α-硫辛酸等成分。它将所有這些成分合成在一個方便使用的抗衰老局部皮膚貼片中,通過皮膚提供營養。他們聲稱所有這些成分的抗衰老功效都得到了科學的證實,但這其實是誇大其辭。這主要基于它們抗氧化和消炎的特性。至少他們提供了一個建議的(僞)科學基礎原理。
Vital Stem被宣傳為一種神奇的抗衰老藥物。它是維生素D、亮氨酸、藍莓、綠茶葉提取物和L-肌肽的混合物。據稱它能增加人體幹細胞的生成量。是這樣嗎?我們怎麼會知道?像其他值得懷疑的藥品一樣,它也從未經過适當的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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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證明一種産品能延長壽命,有必要對大量服用和不服用該産品的人群進行多年的跟蹤觀察,以确定是否真的存在顯著的臨床差異。這即便是可能的,也是不切實際的。這個過程從未完成過,也不太可能完成。為了證明一種産品具有抗衰老作用,我們必須有一種可靠的方法來衡量這些效果。我們需要更好地了解衰老的成因,并通過良好的對照研究,來證明該産品能比安慰劑産生更好的臨床效果。
底線
科學正在對此進行研究,但尚未找到可靠的方法來延長壽命或避免衰老。但科學已經向我們展示了如何降低可預防疾病和過早死亡的風險。我們可以鍛煉身體、戒煙、避免肥胖、控制血壓和膽固醇水平、接種疫苗,并且采用主要基于植物的健康飲食。2011年的一項研究表明,如果能避免七個風險因素(糖尿病、中年肥胖、中年高血壓、吸煙、抑郁症、低教育水平和缺乏運動量),所有阿爾茨海默症病例中有整整一半都可以得到預防(Barnes and Yaffe 2011年)。
著名的老年學家和研究員Jay Olshansky說,不存在抗衰老的藥物。他說衰老的秘密在于沒有秘密。McGill科學與社會辦公室的Joe Schwarcz博士說得最好:“抗衰老的科學完全充滿了離奇古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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