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龍泉窯雙龍耳直壁瓶 高17.1厘米
瑪麗·斯蒂爾曼·哈克内斯1950年遺贈 紐約大都會博物館
南宋龍泉窯膽瓶高21.3厘米
羅傑斯基金1917年購藏
非官窯器的類型中,陳列最多的要數龍泉窯的青瓷器。這與西方收藏家長期對青瓷情有獨鐘很有關系。大都會博物館收藏的曆代青瓷,無論在數量還是在質量上都是比較可觀的。這次陳列的7件龍泉窯瓷器,在器形、釉色上都頗具代表性。其中的雙龍耳直壁瓶(俗稱棒槌瓶,圖8),寬口平底,瓶頸與瓶身各占瓶體的二分之一左右。瓶口由頸部向上外張,但在頂部内斂,形成淺碟狀。瓶頸筆直,瓶頸向瓶身的過渡陡然外張,但稍有傾斜,形成一個平穩的瓶肩。瓶身雖顯挺直,卻在下行時稍微收斂,在接近瓶底時又形成一個不易察覺的縮腰圈帶。通體所施的厚重青釉使得瓶身各部位的連接和過渡舒緩有序,十分的雅緻。雙龍耳上雕刻的紋樣在厚重的青釉下若隐若現,讓人難以分辨究竟是龍紋還是魚紋,所以才有館方在陳列标牌上寫為“魚耳”,卻在其網站上标明“魚龍耳”的困惑。通體釉彩之下有大開片,但沒有受到塵污的沁入,因而看上去若隐若現,十分的迷人。這件龍泉窯瓶也是瑪麗·斯蒂爾曼·哈克内斯于1950年的遺贈品。又如由羅傑斯基金購藏的龍泉窯膽瓶(圖9),其器形在宋代不太常見。瓶口稍稍外翻,從瓶口往下稍作收斂後慢慢在瓶身的腰部向外擴張,在接近瓶底時形成一個近乎扁平的器身,然後突然内收,這樣使瓶身看似坐立在一個稍高的大圈足上。整個器形舒暢優美。施釉的控制也十分精到,但在瓶口、瓶底部位,尤其是瓶身的一側,出現大塊的不規則黑斑和線紋,不像是陶工故意所為,而可能是施釉過程中出現的意外。
南宋景德鎮青白瓷梅瓶 高31.4厘米
羅傑斯基金1923年購藏
大都會博物館收藏的宋代景德鎮青白瓷器中,一件青白瓷梅瓶(圖10)在造型、紋樣和釉色上均十分的雅緻。這也是羅傑斯基金的購藏。小碟形狀的瓶口下是一段短小的瓶頸,連接着寬闊而圓渾的瓶肩,瓶身向下慢慢收斂,至瓶底處呈現垂直狀,使瓶身看上去有亭亭玉立之感。深度刻劃的花卉紋樣被厚重的釉層包裹,卻因為釉色的半透明性而呈現清晰的紋路。刻劃處積聚的釉色呈淡青色,而未刻劃的部分呈淺白色,青白兩色自然而和諧地相互輝映,透露出一種蓄意的淡雅情調。還有一種青白瓷斜倚仕女瓷枕(圖11),在人物的塑造和弧形枕面的控制及紋樣刻劃上,都算是難得的精品。仕女臉部圓潤,姿态安詳,衣紋流暢,多少體現了宋代人物畫的特征。而枕面刻劃的繁複卻有緻的牡丹花紋飾,也是青白瓷中少有的傑作。枕面與作為枕座的仕女之間構成的既空靈又堅實的視覺感受,絕不輸于常見的定窯瓷枕。唯一遺憾的是枕面靠近仕女頭部的一端有一塊黑斑。這件青白瓷枕也是薩缪爾·T·彼得斯夫人于1926年的捐贈品之一。
南宋景德鎮青白瓷斜倚仕女瓷枕 高11.1厘米 長22.9厘米
薩缪爾·彼得斯1926年饋贈紐約大都會博物館
北宋耀州窯鳳紋龍首提梁壺 高21厘米 直徑15.2厘米
薩缪爾·彼得斯1926年饋贈紐約大都會博物館
耀州窯瓷器部分雖然隻有3件藏品,但可以說件件都是精品。尤其是鳳紋龍首提梁壺(圖12),器形獨特,近乎圓球狀的壺身由三個獸首狀的壺足支撐着,但微微向着壺嘴的方向傾斜。壺嘴是雕刻的龍首,龍身由龍首後面向上拱起,跨過壺口在壺身的另一邊貼塑在壺身上,形成一個圓弧形的提梁,上面騎坐着一個可能是駕馭祥龍的仙人。壺身四周用娴熟的刻、剔技巧裝飾出振翅飛翔的鳳凰和花卉紋樣,設計繁複卻井然有序。壺身除了壺底之外,通身施以勻而薄的一層青釉,深刻和剔劃處呈現深青色,而凸起處呈淡綠色,整個器物無論在造型、紋樣和釉色上都精美無比,交相輝映。這件也是薩缪爾·T·彼得斯夫人于1926年的捐贈品,可見其眼光和品位之不俗。
北宋磁州窯白地剔繪赭花纏枝 牡丹紋梅瓶 高35.2厘米 直徑18.4厘米 薩缪爾·彼得斯1926年饋贈紐約 大都會博物館 大都會藝術博物館供圖 北宋磁州窯白地剔繪赭花纏枝 牡丹紋梅瓶 高35.2厘米 直徑18.4厘米 薩缪爾·彼得斯1926年饋贈紐約 大都會博物館 大都會藝術博物館供圖
磁州窯瓷器也是大都會博物館中國陶瓷藏品中的重要部分,其中宋代磁州窯瓷器中有幾件特别精彩的作品。一件是白地剔繪黑花纏枝牡丹紋梅瓶,另一件是白地剔繪赭花纏枝牡丹紋梅瓶(圖13)。前者是羅傑斯基金1925年的購藏,後者是薩缪爾·T·彼得斯夫人于1926年的捐贈。前者以其優美的造型以及整體圖案設計和黑白效果的對照,特别是高超剔劃技巧而引人注目,是磁州窯器中的上等品。後者除了具備前者的很多優點外,在淡赭色化妝土的使用和纏枝牡丹紋獨具匠心的設計上頗具特色。
南宋建陽窯兔毫釉茶碗 高7厘米 直徑12.7厘米
愛德華 C. 摩爾1891年遺贈紐約大都會博物館
南宋吉州窯樹葉紋茶碗 高5.4厘米 直徑 14.3厘米
H.O.哈維梅爾夫人 1929年遺贈紐約大都會博物館
同屬于宋代黑釉瓷器的建陽窯和吉州窯,在大都會博物館中國陶瓷藏品中也占據相當的數量(圖14)。建陽窯兔毫釉茶碗敞口、斜壁、小圈足的造型,和碗壁厚重的黑釉,碗外壁欲滴又止的施釉效果,黑釉流淌過程中呈現的細而短的線條,都是典型的宋代建陽窯瓷器中所常見的。而吉州窯的樹葉紋茶碗(圖15)和黑釉剔花梅瓶(圖16),都稱得上是該類型中突出的作品。尤其是樹葉紋茶碗,在現存的吉州窯瓷器中不多見。大都會博物館這件茶碗與日本大阪市立東洋陶瓷美術館的黑釉樹葉紋茶碗在造型、施釉和樹葉紋使用的技術性和裝飾性上,都可以相媲美,實在是難得的作品。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