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人開門就會問肉肉是什麼?它不是人也不是動物,隻是一種多肉性植物的簡稱而已。
說起養花草,要以前的我肯定會扯着嗓子:人都快養不活了,哪還有閑情逸緻養花草。但自從前年在垃圾堆撿了盆蘆荟,剛抱回家時,本就枯黃的葉子在寒冬臘月更顯衰敗,心裡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它能存活,因此擱于家中不管不顧,意料不到的是來年的春天竟抽出了嫩綠的新芽。
于是,養些花草的念頭,也随着蘆荟的繁盛而日益清晰。撿來的蘆荟,網上淘得風信子,同事家弄得吊蘭,跟着坐火車回來的小草,菜市場上的虎皮青椒,先生買的仙人球等等也至此擺滿了長長的一個陽台。
小時候在家看老爸泡谷種然後放到育秧盤沒幾天便長出綠綠的嫩芽,而老媽撒的黃瓜籽豇豆籽努力成長在夏天來臨時,便已是餐桌上的美味。近年來,老哥也對種植産生了濃厚的興趣,秧了一院子的樟樹籽,兩三年的時間樟樹苗已竄到了膝蓋,連隔壁的大叔都來請教種植的方法。
我或許是小時候受爸媽的熏陶早就萌發了種植的愛好,又或者受了老哥一院子樟樹的感染,遂在網上淘了一堆肉肉的葉片,開始了人生第一次的葉插繁殖之旅。
收到肉肉是在一個多雨的夜晚,雨紛紛的四月才剛剛開始。先生提了一袋子土回來,我把土分裝在小盒子裡,然後将肉肉的葉片平放于土壤上。恰好一個葉片分到一個盒子。這也算是在繁鬧的都市給肉肉們安家了。
肉肉是通過空氣中的濕氣來發芽的,所以注意兩點就OK了:第一,肉肉安家的土壤不必過于濕潤;第二,葉片平躺就好了切記不要插在土壤裡。然後放于通風敞亮的位置,等待時間來上演一場生命的奇迹。
繁忙的時光總是多過悠閑自在的日子。工作日,上班,加課,有時煩悶的回來隻想在沙發上安靜的坐着啥也不幹;休息日,走親戚,外出遊玩,有時玩嗨了回來也是洗洗就睡了。日子總這樣單調重複的過着,時而開心時而煩憂,可陽台上的肉肉在經曆着怎樣的艱難阻險,我從未想起。
直到在一個天氣晴好的傍晚,突然想起那些可愛的肉肉,是已經枯作一團還是盎然生機呢?我小碎步的跑到陽台,隻見葉片的底端冒出了零零星星的小芽,寬闊的葉片上長着略微寬寬的嫩芽,長長的葉片發出的
小芽也長長的,碧綠的葉片上長出了清一色的嫩芽,水汪汪的像剛上市的葡萄,而紅邊的葉片恰恰也是長着泛紅暈的小芽,在餘晖的映照下像一個個喝醉酒的小老頭。嫩芽一叢叢的,它們就那樣安靜的生長着,不曾喧嘩不止也不曾悲喜過往。
小時候讀張曉風的敬畏生命,她在印第安納州的湖邊,因大柳樹的飄絮而感悟到了生命的貴重與真誠,一直記得她說的:我感到那雲狀的種子在我心底強烈地碰撞上什麼東西,我不能不被生命豪華的、奢侈的、不計成本的投資所感動。
而我也在這個夜幕即将來臨的都市,内心被不知名的東西碰撞了一下。三毛曾說:“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站成永恒,沒有悲傷的姿勢:一半在塵土裡安詳,一半在空中飛揚;一半散落陰涼,一半沐浴陽光。非常沉默非常驕傲,從不依靠從不尋找。”
我在想要是有來生,當一顆小小的肉肉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