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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曆史上最恥辱的六千女俘!

怒發沖冠,憑闌處、潇潇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阙。
  
  這是靖康之難後抗金英雄嶽飛寫的一首《滿江紅》的詞。嶽飛為何“怒發沖冠”?為何“仰天長嘯”?為何“壯志饑餐胡虜肉”?為何“笑談渴飲匈奴血”?因為靖康之難一直是南宋軍民心中得非常之痛。靖康之難不僅是宋朝廣大軍民深重的苦難,也是宋朝無數婦女深重的苦難
  
  公元1101年,宋哲宗趙煦駕崩,太子趙佶即位,是為徽宗,年号建中靖國。宋徽宗是曆史上有名的風流天子和昏君。他以奸臣蔡京為宰相,并重用童貫、王黼、楊戬、朱勔、李彥、高俅等奸官佞臣,使北宋的政治進入最黑暗、最腐朽的時期。公元1118年以後的宣和年間,先後爆發了多次農民起義。宋徽宗雖然鎮壓和瓦解了這些農民起義,渡過農民革命帶來的一場統治危機,但是北方女真族的興起,卻使北宋王朝面臨覆滅的命運。
  
  公元1115年,女真族建立金朝後,一直對北宋虎視眈眈。公元1125年,即宣和七年,也就是金太宗天會三年的十一月分兵兩路南下,西路由完顔宗翰率領大軍從雲中府,也就是今天的山西大同進攻太原府。東路軍由完顔宗望率領,由平州進取燕山府。兩路約定攻下太原、燕山府後,西路軍進出潼關北上洛陽與南渡黃河直向東京的東路軍會師于開封城下。西路軍在太原城遭到宋将王禀率領的宋朝軍民的頑強抵抗,一直久攻不下;東路軍到達燕山府,宋朝守将郭藥師無恥投降,金兵遂長驅直入,馬踏黃河,直逼東京汴梁城下。
  
  宋徽宗聽到金兵南渡黃河的消息後,不敢親自擔當領導抗金衛國的大任,急忙傳位給太子趙桓,企圖南逃避難。趙桓即位,是為欽宗,改元靖康。這時朝野上下紛紛揭露蔡京、王黼、童貫、梁師成、李彥、朱勔等“六賊”的罪惡,要求把他們處死,宋欽宗被迫陸續将蔡京等人貶官流放或處斬。
  
  靖康元年正月,宋欽宗迫于形勢起用主戰派李綱為親征行營使,部署京城的防禦。李綱剛把京城守備設施布置就緒,完顔宗望所率金軍就已兵臨城下,向開封的宣澤門發起猛烈進攻。李綱組織開封軍民堅守城池與金軍展開激戰,把攻城的金兵擊退。完顔宗望見開封一時難以攻下,便施展“以和議佐攻戰”的策略,宋欽宗原本就是一個畏敵如虎的昏君,便急忙派使者去金營議和。但李綱堅決反對同金軍議和,宋欽宗便借故罷免李綱的行營使一職,廢掉李綱主持的親征禦營司,藉以向金人表示議和的決心。
  
  宋欽宗這一倒行逆施,激起了開封軍民的強烈憤慨。太學生陳東等在宣德門上書,要求複用李綱,罷免主張和議的李邦彥、張邦昌等人,數萬人不約而同來到皇宮之前,聲援和支持陳東,要求宋欽宗接見,并砸碎登聞鼓,打死宦官幾十人。宋欽宗不得已宣布再用李綱,為尚書右丞,讓李綱主持京城四面的防禦。這時宋朝各路二十萬勤王大軍已陸續趕到京畿。面對這種形勢,完顔宗望知道以6萬兵馬孤軍深入是難以攻下開封,于是在得到宋欽宗同意割讓三鎮後,于靖康元年,也就是公元1126年二月率軍北還。
  
  完顔宗望北還,河北一線的戰局雖暫時平靜,而河東的戰事卻繼續緊張進行着,從靖康元年二月至七月,宋軍曾三次動用四十萬大軍大規模敵馳援太原,均被金軍擊敗,緻使宋軍主力耗折殆盡。
  
  靖康元年六月,宋欽宗因為厭惡李綱屢言備邊之策,借入援太原之際,派他為河東、河北宣撫使,強行把他趕出朝廷。八月,李綱因入援太原失利,又被罷去兩河宣撫使之職。沒想到兩個月後,金軍再次南侵。完顔宗翰和完顔宗望分東西兩路進兵。這時宋将王禀堅守太原已達八個多月之久,因糧盡援絕,九月初三日被攻破。完顔宗翰乘勝南下,直逼黃河北岸的河陽,也就是今天的河南孟縣。完顔宗望的東路軍也于十月初攻入河北重鎮真定府,也就是今天的河北正定。金軍的這次南侵已擺出了一舉滅亡北宋的态勢,然而宋欽宗卻一心隻想投降,在軍事上并不做認真的準備,以緻使兩路金軍未遇抵抗,便順利向東京汴梁挺進。十一月金軍東西兩路大軍會師開封城下,并展開強大攻勢。由于開封城内兵力有限,士氣不振,不久汴京就被攻破。
  
  雖然汴京城破,朝廷依然決意投降,但汴京軍民不願作亡國奴,抗敵情緒極具高漲,要求參戰的人達三十萬之衆。金軍見汴京軍民已做好展開巷戰的準備,不敢貿然進占全城。于是故伎重施,提出議和要求,向宋王朝索銀要物。然而至此危在旦夕之時,宋欽宗仍不能醒悟,他派宰相何栗去金營乞和,完顔宗翰和宗望卻要宋欽宗親自到金營商議割地賠款之事,宋欽宗不得已親自進了金營求降,獻上降表,并秉承金人的意旨,下令各路勤王兵停止向開封進發,對自發組織起來準備抵抗的民衆進行鎮壓,然後金軍大肆搜括宋朝宮廷内外的府庫,以及官、民戶的金銀錢帛。當時正是嚴冬季節,大雪紛飛,被擄掠一空的汴京軍民遭受饑寒無情的襲擊,凍死、餓死的人不計其數。宋欽宗的投降政策,使汴京軍民遭受無以複加的災難。
  
  靖康二年正月,金軍先後把宋徽宗、宋欽宗拘留在金營,二月六日金主下诏廢宋徽宗、宋欽宗為庶人,另立同金朝勾結的原宋朝宰相張邦昌為僞楚皇帝。四月一日金軍俘虜徽、欽二帝和後妃、皇子、宗室、貴戚等六千多人北撤。宋朝皇室的寶玺、輿服、法物、禮器、渾天儀等也被搜羅一空滿載而歸。北宋從此滅亡,這就是所謂的“靖康之難”,也稱“靖康之恥”。然而更難的苦難還在後面,這是徽、欽二宗這兩代宋朝君主做夢也想不到的。
  
  在一般人的眼中,戰争仿佛隻是男人們的事,女人們則可以遠離戰場,在後方承受相思之苦以及可能有的功名和不幸。但是,在男權占絕對主導地位的社會中,女人們決沒有如此輕松,她們經常成為戰争的犧牲品或戰利品,往往承受着比男人更多更沉痛的苦難。靖康之難就是一例。
  
  據《開封府狀》記載,金兵圍攻陷汴京前後,大肆燒殺擄驚,奸淫婦女,無惡不作。除金銀财物之外,他們大量俘虜宋朝官員和百姓,其中女性尤多。金人特意索要“女童六百人”。據《甕中人語》及載,靖康元年閏十一月,“二十七日,金兵掠巨室,火明德劉皇後家、藍從家、孟家,沿燒數千間。斡離不掠婦女七十餘人出城。”
  
  宋靖康元年、金天會四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北宋都城汴京被金軍攻破,共俘虜後妃三千餘人,民間美女三千餘人,以及大臣、宗室家屬數千人。當時,金國左副元帥粘罕率軍駐紮在汴京城西南五裡的北宋皇帝郊祭的齋宮青城,右副元帥斡離不衰君駐紮在汴梁城東北五裡的劉家寺,六千女俘大多集中在這兩處。
  
  據《開封府狀》記載,在這些女俘中,就有“帝姬,即公主二十一人”。按徽宗共生女兒二十六人計算,除去早夭4人,最小的年僅一歲的福帝姬北行時下落不明外,其餘的帝姬則一網打盡了。由城破之日,到天會五年四月一日徽、欽二帝北行,其間女俘死亡很多,如《南征錄彙》載:“二十日,信王婦自盡于青城寨,各寨婦女死亡相繼。”“ 二十四日,儀福帝姬病,令歸壽聖院。”随後死亡。“二十五日,仁福帝姬薨于劉家寺。”“二十八日,賢福帝姬薨于劉家寺。”可見,這些無辜的女俘受到的蹂躏是何等的慘烈!
  
  從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起,徽、欽二帝等共一萬四千餘人分七批押往金國,其中第二批與後來的宋高宗趙構有一定關系的俘虜,于三月二十八日北遷,比徽宗北行早一日,比欽宗早行二日。據《青宮譯語》記載,天會五年三月二十八日午,國相左副元帥粘沒罕、皇子右副元帥斡離不命成棣随珍珠大王、千戶國碌、千戶阿替紀押趙構之母宋韋妃、趙構之妻邢妃、郓王之妻朱妃、趙構之妹富金、嬛嬛兩帝姬、相國王趙梃、建安王趙楧等先至上京。第二天,二十九日邢朱二妃二帝姬以堕馬損胎不能行。“三月四日,在今延津滑縣間渡過黃河,”萬戶蓋天大王迎侯,見國祿與嬛嬛帝姬同馬,殺國碌,棄屍于河,欲挈嬛嬛去,王以奉诏入京語之,乃随行。“開始幾天嬛嬛帝姬一直和千戶國祿在一起,蓋天大王橫刀奪愛,後又強暴了趙構之妻邢妃,在途經今河南湯陰縣時邢妃自盡,但沒有如願。
  
  據史料記載,被金兵押解的第一批有”婦女三千四百餘人“,三月二十七日”自青城國相寨起程,四月二十七日抵燕山,存婦女一千九百餘人。“一個月内就死了近一半。活下來的人是幸運的,但等待她們的仍是悲慘的命運。五月二十三日,趙構之母韋後、妻妃邢等宋俘終于到達金上京。六月初七,金國皇帝接見韋後等人,随後賜趙構母韋後、趙構妻子邢秉懿和姜醉媚、帝姬趙嬛嬛等十八人居住在浣衣院。其實”浣衣院“,并不主浣衣之事,實乃軍妓營。韋後等十八名貴婦第一批入院。到徽宗抵上京後,這浣衣院熱鬧非凡。據《呻吟語》記載:”妃嫔王妃帝姬宗室婦女均露上體,披羊裘。“ 可見此時這些宋朝的皇室女子已經淪落為娼。
  
  金朝不僅自己享用這些戰利品,還把她們賜給南宋出使金朝的大臣以示侮辱。天會六年正月,南宋使者王倫等出使雲中,被金國扣押,粘罕賞賜王倫内夫人及宗女四人,甚至還賞賜随行使者朱績一位宗室女子。朱績因不接受賞賜,竟被粘罕處死。
  
  天會六年八月二十四日,北宋宮廷的後妃及宗室女性們經曆了她們北遷以後最恥辱的一幕。作為戰俘,金朝皇帝命令宋徽宗、宋欽宗、兩位皇後、皇子和宗室婦女改換金人服飾,拜谒金人的祖廟。史載”後妃等入宮,賜沐有頃,宣鄭、朱二後歸第。已,易胡服出,婦女近千人賜禁近,猶肉袒。韋、邢二後以下三百人留洗衣院。“洗衣院實際上是供金國皇帝消遣的場所。由于當時南宋與金處于交戰狀态,金人将韋氏、邢氏送入洗衣院以示對宋朝皇帝的侮辱。在異族統治者的衆目睽睽下,宮廷、宗室婦女遭受的集體侮辱使欽宗的朱皇後感到絕望,面對金朝統治者的野蠻暴行,作為戰敗民族女性的代表,為了扞衛自己和所代表民族的女性的尊嚴,履行母儀天下的職責,她選擇了以死抗争。受降儀式結束後,朱皇後即”歸第自缢“,被人發現後救活,她”仍投水薨“。
  
  在所有北遷的女性中,朱皇後最具有反抗精神,她的這種剛烈行為其後還得到了金人的褒揚。金世宗下诏稱贊她”懷清履潔,得一以貞。衆醉獨醒,不屈其節“,追封她為”靖康郡貞節夫人“。這無疑是對苟且偷生的徽、欽兩位皇帝和被蹂躏迫害女性的最大恥辱。
  
  ”靖康之難“中,北宋後宮嫔妃、宗室婦女全部被擄往北方為奴為娼的曆史,既是南宋人難以啟齒的恥辱,也是激勵南宋人抵抗金兵南下的動力。對于南宋道學家來講,這場災難也給他們敲響了警鐘:在民族矛盾異常尖銳的南宋時期,金軍的頻繁入侵随時都會使女性們遭到貞節不保的噩運。如何在戰場失利的情況下保住婦女的貞節成了道學家們關注的問題,他們舍棄北宋時期重生存輕貞節的觀念,提倡婦女舍生命保貞節,這種觀念也逐漸被士大夫們所接受。經過道學家們的反複說教和統治者的大力宣傳,到了明清之際,女性的社會活動和生存空間日益縮小,而标榜她們殉節的貞節牌坊卻日益增多,在生存與貞節之間,女性們除了殉節外已别無選擇。
  
  不少史學家認為,作為社會的弱勢群體,戰敗國的女性成為占領者的戰利品和蹂躏的對象,她們不僅要承擔國破家亡的精神痛苦,還要承擔身體被辱的身體痛苦、受人歧視的心理壓力,勝利者為了掩蓋暴行而篡改曆史,亡國者為了掩蓋屈辱而隐瞞曆史,被擄往金國的北宋後妃及宗室女性在曆史記載中就這樣被忽略了,而資料的缺乏又使得這一曆史問題在以往的研究中被遺忘。但願此文能夠喚醒世人在女性研究方面對此類問題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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