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這是10月12日陳春花教授在「北大國發院EMBA論壇」上做的演講,主題為《協同:數字化時代組織效率的本質》,這也是對新書《協同》的一次精講。
我的理解是:
數字化作為新的底層技術,帶來了巨大改變。一是讓個人變得更加強大,人不再是一個螺絲釘和一塊磚,而是成為最大的創新與增長源泉;二是人與人的聯接與合作變得更加方便,更加多元,遠遠超越了部門牆和組織牆,甚至産業的邊界。這一切使得組織的效率與績效來源都發生了巨大變化。因此,分工還是要的,但必須加上共生與協同,否則,不是你活不下去,而是采用新邏輯的企業增長極快,你将面臨“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的局面。我從1992年開始,研究中國本土企業怎麼能夠從小長大,持續到現在已經接近30年。中國企業的确走了一條自己的路,但是從2012年開始有一個變化,這個變化就是互聯網出現、數字時代來了。
你會發現更大的一個問題,就是數字成為影響組織績效的最重要的要素,它使得整個組織所有的東西都在改變。
我從那個時候開始研究這個領域。我們不是簡單地讨論市場有效還是政府有為,也不是簡單地讨論「有形手」「無形手」,現在其實還是多了第三個要素,這個要素在其中又起着決定性作用。在這種情況下,就需要大家在一個新的維度來看今天的組織、今天的企業和今天的發展。
時間維度上來講,今天很多企業成長的時間周期可以很短。小米不用九年就可以進世界500強,這個在過去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在數字推動的背景下,它就變成了現實。我們今天所謂的「倍數增長」,可能都很難用「倍數」這個概念,甚至應該叫「量級增長」,也就是在很短的時間爆發性增長。可是你也會發現,因為數字出現,即使有些企業有三四十年的曆史,也可能經曆斷崖式的衰退。
01企業增長邏輯改變
那麼在組織這個領域變了什麼東西?我們發現組織今天遇到的最大變化是德魯克很早說的那句話:「動蕩時代最大的危險不是動蕩本身,而是仍然用過去的邏輯做事。」我也是在2012年開始不斷研究這些企業的時候發現,那些能走出來的企業其實是換了新邏輯來操作。那些走不出來的企業,其實就是用過去的邏輯在做。
我是從2012年開始沿着這個脈絡在走。在2015年我有一本書叫《激活個體》,我發現數字時代帶來的第一個變化,就是出現了強個體。現在個體厲害到什麼程度?他工作兩年休息三年,然後再決定是否繼續回來工作。
我拿這個問題問過很多老企業家,也就是50年代的人,他們基本上都認為這種情況怎麼會要這個員工呢?然後我就跟他說,如果你不要這種人,00後成長起來後,你就沒有員工。
前一陣子關于996的讨論,我們這個年代的人會認為這個話題哪裡值得讨論?我們所有的工作都超過996,但是參與讨論這個話題最多的其實是90後。最後使得馬雲這麼一個講話很自信的人,都要不斷調整自己的說法。
這就是我們看到的變化,所以2015年我就專門寫了這本書,強個體出現之後組織就遇到難題了。這個難題出來之後,對組織最大的挑戰是什麼?就是你能不能跟強個體一起工作,所以我2017年寫了《激活組織》。
當這兩本書都寫完之後,我發現一個更重要的挑戰出現了,就是外部對一個組織的影響很大,我們稱之為「跨界叠代」。所以我發現得有一個新的組織模式——「共生」。
2018年我寫完《共生》之後繼續往後研究,發現我們得找到「共生」運行的内部機理,于是發現這個底層的運行機理就是我今天要講的東西,叫作「協同」。
從2012年開始讨論這個話題的根本原因,就是數字化帶來的所有變化。在不斷地跟團隊一起做這個研究的時候,我們發現領先企業在組織管理當中的創新是非常多的。進行歸納後我發現那些構建價值網絡的企業,成長的速度最快。我們有一段時間對技術驅動看得非常重,可接下來你會發現價值網絡的平台構建所形成的影響更大。這十年中企業增長的邏輯真的是在變的。
我們今天看海爾,我們很難用一個傳統制造業來看它,因為大家都看不懂它。但我們看績效結果,不要看懂不懂,喜不喜歡。在全球巨大的波動下,一家企業還可以保持持續的穩定性,還可以有非常好的盈利和收入的雙增長,幾乎全球組織管理的專家都會非常認同海爾的組織模式,原因就在于它做了一個嘗試,叫作大規模制造,能夠定制化。
數字化帶來一個非常重要的變化,其實是需求細分,将來标準化産品不再順應需求,個人的體驗更重要,這與大規模制造以降低成本是沖突的。這就需要一個組織模式來解決。海爾就在探這條路,大型制造企業如何定制化?這是一個有意義的嘗試。一旦它走通,我覺得對于所有制造企業來講,就像之前福特貢獻了一個「福特制」,日本貢獻了個「豐田制」,可能中國會貢獻一個「海爾制」,有可能這就是它的意義。海爾是一個開放的平台,能做廣泛協同。
我們再來看華為,華為的影響是很正向的,因為它的定位是做一個全聯接的概念,它可以把所有東西都聯接在一起,以使得它的效率和價值貢獻更加突出,這是華為自己選的路。華為今天在做大屏、小屏,有人問我它會不會做電腦?我說會。會不會做電視機?會。答得這麼笃定這麼快,就是因為如果它做全聯接,它必須要有一個聯接的端,那屏幕就是最好的聯接端,這就是根本性的東西。通過不斷學習,通過理性和知識來推出你對未知的一些理解,你可以很容易看到,如果華為定義在這個地方,那至少這三張屏它是會出的。那我估計很快大家要換華為AI電視了。
就像我們今天換小米的互聯網電視,更新了我們原來傳統的所有電視機的道理是一樣。小米為什麼不到9年就能成世界500強?是因為它做的聯接真的太廣。當它做如此廣泛的聯接的時候,它得到的就是成長空間。
而騰訊今天在做一個特别大的調整,因為這個調整,它的企業文化的價值觀、它的整個組織的模式,以及它的邏輯全變了。這種變化的核心就是它要做聯接器,它要以它的社交、以它的算法、以它的流量、以它所有的底層技術給傳統的企業賦能。當它能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其實就把傳統企業帶入一個數字化的時代,那麼可想而知這個空間會有多大。
023個判斷和1個結論
将這些領先企業的實踐做一個簡單的回顧後,我得出了3個判斷和1個結論。
1.第一個判斷,數字化時代組織管理與以往不同
(1)強個體:組織與個體之間的關系改變
傳統工業化時代,在組織管理當中,個人是一定要服從組織的,開會的時候領導說完,我們隻能說領導說得對。但今天我跟90後的年輕人開會,90後聽完會發言,說:「陳老師,我覺得你說的全部都不對。」聽到這個你的心态還要很好,得認真聽。你如果說不接受,拿出了你的權威,他就會直接告訴你,你利用你的權威,你就被時代淘汰。所以這時候你會發現,其實組織和個體之間的關系真的變了。
(2)強聯接:影響組織績效的因素也在變,由内部轉向外部
比如北大國發院,我們如果想把自己的商學院做好,一定是要強聯接的,需要選非常多的企業實踐教授來跟大家去講真實的企業操作是什麼。以前的商學院不用這個,所有的教授都是學術教授就好了。但是現在我們一定要放很多實踐教授,有他們介紹怎麼樣能夠真正地去理解企業。我也要跟他們強聯接,還要強聯接優秀的企業,把一些課程直接放到企業現場去做。
哈佛商學院給商學最大的一個幫助,就是創造了案例教學,但今天案例也不好用了,因為變得太快,很可能好不容易寫出案例,結果這個企業可能都不存在了。所以今天的EMBA課程,因為數字化的調整開始用活案例,也就是直接去上。比如講戰略跟組織之間的匹配程度,這是變化最快的一個課程,我們就讓你在企業直接上,看企業這時的匹配速度有多快,我們去跟優秀企業做強聯接。這隻是一個課程,就得聯接兩個人,如果不能聯接這些優秀的企業家,不能聯接一個能夠提供真實教學場景的企業課題,那我們這個商學院的績效就會受到影響。
(3)不确定性:技術創新與技術創新的普及速度加快
為什麼今天企業這麼容易被淘汰,或者這麼容易長大?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大多數創新是現有事物的重組,也就是說,消費者接受一個新東西,不需要學習曲線,他直接拿來就可以用。就像我們把電話變成手機,手機變成終端,時間一直在縮短,原因就是它是現有事物的重組,不存在對它陌生這件事情。
這個概念就叫不确定性增加,其實就是創新和普及速度在增加。有線電話從10%普及到40%,花了30多年;移動電話從10%普及到40%隻花了六年半;然後把手機從移動狀态改成是終端,再從10%普及到40%隻需要三年半,速度就是這麼快。那麼當它這麼快的時候,其實才有今天這麼多的不确定性,随時被叠代,随時被颠覆,這就是你要接受的事實。
(4)似水一樣:組織不再具有「穩态」結構
如何因應變化,找到你的價值?你得像水一樣,遇山繞、遇冰化,你得有這個能力。
(5)共生态:緻力于共創價值生長空間
更重要的是你得找到你的生存空間。
2. 第二個判斷,組織管理的新舊邏輯之間發生轉換,也就是組織效率底層邏輯改變
很多人問我說,今天的經濟發展最大的挑戰是什麼?如果我也用這個概念來說,其實就是新舊動能轉換。如果你還是按照原來的驅動力量去發展你的企業,你就會很難,你必須找到新的動能,也就是新的驅動力量。那我們在組織管理邏輯上第二個判斷也是這個難題。在這個新舊轉換當中,我認為有四個基本的判斷。
(1)企業必須是整體
企業一定不能再用分工來管,因為現在是個整體,如果你的企業還是分成戰略部、營銷部、制造部、财務部、人力資源部,你就會發現,企業自己的内耗會把你搞死。因為外部不管這些,外部就要求你響應速度最快。因為技術,消費者已經沒有什麼耐心等你了,不會等你内部協調好,戰略定清楚,營銷推廣出去,然後再把産品做出來,最後用服務讓顧客高興,消費者現在一次性全要。你的東西必須引領未來、必須好看,還要便宜,還要顧客能夠參與體驗,其實是綜合的。你必須用一個整體邏輯來面對。
(2)效率源于協同而非分工
分工本來是為效率做的,但今天我們會發現效率不再來源于分工,分工邊界越清楚效率越慢。反而是要看你能不能去做協同。我回企業時,為了保證整個企業6萬人能協同,我就教了他們一句話,也是我們企業内部文化的一句話,就是「有人負責我配合,沒人負責我負責」。我們以這種方式來工作,而不是這個分給你,你負責;不分給你的,你就不管了。隻有這樣去做,效率才會最高。
(3)共生是未來組織進化的基本邏輯
這個邏輯是,今天最重要的是你跟誰在一起。你得承認你跟誰在一起這件事更重要。我常常說:「如果你知道你的對手是誰,基本上你就是要失敗的。」因為今天常常是跨界運行,正确的理解是,你不知道對手是誰。
我常常舉我的例子,我從來都沒想過,接下來淘汰我的是網紅。現在老師的對手真的就是網紅。網紅一開課上千萬人去聽。他們講的對不對沒關系,但是1000萬人聽了,然而我們這些老師講得很對,卻沒人聽。所以這時候你會發現你的對手不是老師,而是另外一個跟這個完全不相關的人。
所以如果你說你有對手,我就相信你失敗了,因為其實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對手是誰。那我們怎麼辦?我們既然不知道對手是誰,我怎麼能活?很簡單,你如果跟很多人在一起,想盡辦法,大家都會讓你活下來,這就叫共生。
(4)價值網絡成員彼此互為主體
沒有主客體,就是你跟任何人之間都是互為主體。我們以前叫供應鍊,現在沒有供應鍊的概念,而是你是他的供應,他也是你的供應,你們之間實際上是互為主體的。必須從這個概念去理解,才能真正形成價值網絡。
3. 第三個判斷,組織管理新舊邏輯轉換的基本假設
(1)基本原理一,組織内與組織間協同成為效率的重要來源
今天一個非常大的挑戰就是組織内外的效率都要高。很多傳統企業内部效率是非常高的,因為它磨合了好多年,有非常好的企業文化的扶持,有對這個産業的良好認識,所以它們内部的效率非常高。但是這不足以在今天的數字化時代中找到好位置,原因就是沒有外部效率。
(2)基本原理二,内外分享機制确立是邊界重塑的保障
那些真正能夠在今天跑得非常快的企業,其實是建立了一個内外分享的機制,既給員工分享,也給合作夥伴産業夥伴分享。當這個内外分享機制建得非常好的時候,整體效率也會非常高。
好好想想「雙11」你就明白了。「雙11」其實是個完全人造的節日,我們做零售的人主要的方法就是靠節日銷售,但是過去的零售業沒有一個人想到要去造一個節出來。造出來這個節日之後,你會發現它内外部的價值分配得非常好,所有的生産廠家、物流都等着一天,幾億人也都在等。當他們把所有的這些内外分享的機制設完之後,你發現幾乎每一天都可以變成節日。
(3)基本原理三,企業要建立基于契約的信任體系
為什麼可以有這麼多人去在一起?是源于我們開始形成的一個新東西,就是我們可以基于契約去建立信任,這是非常厲害的。過去之所以不能去做這個東西,是因為我們過去不太能夠基于契約性,還必須加上一些關系,或者你有恩于我,或者你有欠于我,總而言之一定要另加一個東西。但是今天不用,今天我們其實可以建立基于契約的信任體系。
(4)基本原理四,從「競争邏輯」到「共生邏輯」的戰略認知改變
總體上來講,從戰略到組織,我們其實已經知道要從競争改成共生。這個基本的基礎已經奠定。
4.一個結論,組織管理由「分」到「合」的演進,以獲得系統整體效率最大化
過去100年的組織管理都是按「分」來做的,一開始是「分工」,得到勞動效率最大化,由泰勒提出;接着開始「分權」,讓組織效率最大化,由馬克思·韋伯、亨利·法約爾提出;再往後發現人的效率也可以被提升,但必須使之與利益相關,于是提出「分利」,也就有了人力資源理論和人力資本理論。
管理中之前我們講的「責、權、利對等」其實就是講的這三個分,也就是當分權、分利,分責對等的時候,管理效率最大化。這三樣東西分好了,所有人各安其位,效果最好。所以100年來我們解決了三個分。
互聯網時期組織管理的特征、基本判斷,以及底層邏輯的改變,讓我們發現,效率還有一部分是由外部決定。把内部全分好,你還是沒有辦法得到這個整體的效果,必須整合外部,這就需要由「分」到「合」。由「分」到「合」,我們其實是要整個系統效率,把内部效率和系統效率連在一起的時候,才能在這個互聯網的萬物互聯時代得到最高的效率,其實這就是這本《協同》的核心思想。
03如何獲得系統效率最大化?
組織要獲得這個協同,要做這幾件事情。
1.重構企業邊界
對企業邊界,我個人比較推崇科斯的理論。科斯說,為什麼企業存在?就是因為有一個邊界。那為什麼有邊界?就是因為當把要素給你的時候,你能把要素組合,之後效率更高,成本更低,這就是你的邊界。那麼今天為什麼邊界要被重塑?因為互聯網組合要素的速度比企業自己内部的組合速度要快。
比如,我曾用微信來上課,組織10萬人聽,隻需要兩天,每天兩個小時就組織完了,而且還沒什麼成本,這就叫邊界被調整。
重構邊界的核心是什麼?就是比較企業内和企業外的兩個東西:成本和效率。隻要外部的成本和效率比企業内部的成本、效率競争力更強,這個企業就被颠覆,邊界就被打破。這是你今天一定要接受的,你接受這個東西,會看到邊界融合、邊界模糊和跨界重構是基本事實。
所以我們今天實際很難說阿裡巴巴是一個什麼企業。它現在擁有的線上廣告量,應該是全中國最大的廣告渠道之一,你說他算不算廣告公司?它是電商公司、産品公司,還是金融公司、物流公司,還是數據公司?你說不出來,就是因為今天邊界都在融合。如果你把自己說得非常清楚,我還多少有點擔心,說明你的邊界不夠融合。
2. 基于契約的信任
我為什麼要求你一定要基于契約去建這種信任?原因就是當我們去做協同的時候,我們其實是要跟更多的陌生人合作。
福山有一本書叫《信任——社會繁榮的基礎》,當時我在看他這本書,對我傷害最大的,就是他認為華人做不了大型組織,在華人文化上就是一個「家文化」的概念。他說,在國家跟家族之外,大型組織是無法建立的,因為國家的建立基于相信我們是一族的,即民族。家族的建立基于相信我們是一家的,有血緣上的一緻。他說我們實際上是一個靠血緣連接的民族,除此之外我們都不信,所以建不了大型組織。而他認為社會的繁榮和大型的經濟體就是要建大型的組織。
當我不斷地去調研的時候,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中國企業創業就幾種情況,要麼夫妻創,要麼同學創,要麼老鄉創,都是血緣關系或生死之交。
我們真的是要有大型的機構,才可以去處理複雜性,小組織是處理不了複雜性的。但是這種協同怎麼能建起來?中間一定要放一個東西,這個東西就是契約的信任。
3. 組織内協同
組織内的協同,我希望大家認真去訓練,因為當有組織内的協同時,我們才有機會談組織外的協同。那些可以跟更廣泛的生态夥伴去合作的公司,其内部的文化一定是非常合作和非常有激情的。
組織内的協同當中,有個體适應性行為。點贊是個非常有意思現象,我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點贊,我們跟蹤了很長一段時間一個企業的内部數字,我們發現點贊給别人多和收到點贊多的前十位,他們的績效排名也剛好是前十位,這就叫個體适應性行為。未來我們的激勵系統也會改,我們根本就不用幹别的,就天天給你點贊,可能激勵效果就變了。
4. 組織外協同
那組織外部的協同是什麼?就是能否不斷地去尋求外部的協作和共生的模式。在這個概念當中,你會發現,其實我們今天真的是強聯接。有時候我在想,大家常常說,虛體經濟把實體經濟給沖擊了。最典型的沖擊就是對零售業的沖擊。可是你知道,在今天做的零售業做得最好的兩個企業并沒有受到沖擊,沃爾瑪依然是世界第一。為什麼不受沖擊?因為它雖然從沒說它是互聯網企業,但是它在30年前就已經強互聯了。
回看那些持續成長的商業模型,你會發現,真正成功的商業模型一定是共生模型,内部跟員工共生,外部跟夥伴共生,一定是這樣。所以前兩天他們問我說,我要去學華為,我說你第一個要學的就是它的财富分享計劃,你先别學其他的。你的腦袋先變,你才可以做得到。
5. 協同價值取向
我們怎麼能做到協同?其實跟價值取向有關系。我們在做這個研究的時候,也拿了一些協同比較好的企業做案例。整個價值取向當中,無論是它構建的基礎,還是它的内涵,到它最後的價值取向的力量,你會發現真正做協同一定要這樣:誠、立、信、不争。我們用比較傳統文化的表達方式把它表達出來。
有個老企業家曾跑來跟我商量,覺得共生概念很好,他說決定做一個企業,按共生的模式走。但是他說:「我就希望大家能夠跟我共同分享這個利益,然後使得我發展更快。」我說:「那你就不能共生了。你應該是說你共享這個利益之後,使其他人發展更快。其實這個才叫不争。」我們叫做利他。
很多時候我們讨論不了這件事情的原因,是我們的共生可能是偏利的,甚至是偏害的。你的價值取向必須是互利的,才能做到共生。
6. 有效的協同管理行為
對管理行為,我們提出了一些需要大家調整的東西,大家可以對照一下,判斷自己的行為是不是能幫助企業做協同。
協同管理者的特征就是必須行動導向,注重結果,願意聆聽,自律生長,懂得欣賞。你比較一下,你會不會成為一個卓有成效的協同管理者?你在特征上是不是具備這個?
我想用一句話結束,如果想形成協同管理,最重要的實際上是自己先變。因為過去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可能是比較精緻的利己主義者,但現在是要求我們要利他為先,然後才能得到新發展空間。所以這就是我們一定要從改變自己開始。當你能夠改變時,你就可以不斷地帶來新的機會。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