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中藥,受到了近代中醫泰鬥張錫純的高度贊賞,可謂“真良藥也”!可是,在此前,以及此後,還是有很多人不敢用,甚至是少用它!到底是什麼中藥能讓大家望而生畏呢?
這味中藥相信很多人都認識,近現代名中醫張錫純認為其“純系水之精華生成”,且又能善治女性疾病,這一起點難免讓人将其與一位水靈靈的女孩子聯系起來,千呼萬喚始出來,這味中藥的實物或該讓人大跌眼鏡吧,它就是水蛭!一種善食人血的動物藥,其性猛,人們鮮用其藥的主因是對水蛭之性并不了解的緣故。
有關于這味中藥的記載,從《神農本草經》開始就已有記載,其主惡血、瘀血、月閉,能破癥瘕、積聚、無子、利水道。從最早先的記載開始,一直延續到如今,水蛭的臨床應用,于女性疾病當中多有運用,比如說經閉,或是因産後惡露不行而導緻的癥瘕(婦科良性腫瘤),又或是主婦人無子。
當然,水蛭的功效可能并非專治女性疾病,也可配伍其他中藥組成方劑治療氣郁、痞脹、髒腑癥瘕的疾病。而我們今天,則專論醫者張錫純對于水蛭的這味中藥的部分講學以及臨床經驗的運用。
應該來說,水蛭性水,與女性及女性疾病早就搭上了扯不清的關系。水蛭味鹹,色黑,氣腐,性平。水蛭這一最基本的簡介裡,大家可能對氣腐的疑問非常大,氣腐當然也是水蛭身上較别于其他中藥的一大特色,氣腐,張氏解釋為:其氣味與瘀血相感召,不與新血相感召,故但破瘀血而不傷新血。從其五味、五色來看,其總歸五行之水行,色黑下趨,色黑為水色,味鹹為水味,氣腐為水氣,所以張氏認為水蛭這味中藥“純系水之精華生成”,或許,這就是奠定水蛭趨于女性用藥的基礎吧。
我國傳統的中醫,基本上經過千百年的臨床實踐基礎與理論創新相互融合而不斷積累出來的,傳承是一代又一代,創新也是一代又一代。清代名醫認為水蛭“遲緩善入”,得出了水蛭具有破瘀血而不傷新血之功,而這一論斷在百年之後,又得到了醫者張錫純的極力認可,并且張氏還作補充,凡破血之藥,多傷于氣分,惟水蛭味鹹專入血分,于氣分絲毫無損,且服後腹不覺疼,并不覺開破,而瘀血默消于無形。因此,張氏高度贊歎水蛭為“真良藥也”。
關于水蛭的臨床應用,除了張氏創載于《醫學衷中參西錄》的理沖湯和理沖丸以外,張氏也較單用水蛭一味治療婦女月閉癥瘕之證,根據其臨床經驗,張氏言,其脈不虛弱者,恒用水蛭軋細,開水送服一錢,日兩次。雖數年瘀血堅結,一月可以盡消。
有關于水蛭主婦人無子這一記載,張氏認為,蓋無子之病,多因血瘀沖中,水蛭善消沖中瘀血,所以能治之。張氏有特别指出,有讀《本經》而有誤解者,例如張氏之友人治療一少婦,月經不通,但曾用水蛭。爾後有醫者對婦人說,女性過服水蛭,可緻終身不育,所以病家特别懊悔此事。這件事情後來也傳到了張氏友人那裡,于是友人向張氏陳述此事,張氏說,水蛭主治婦人無子,《本經》有明文,是哪個醫者這麼愚昧呢!但結果好在的是,這位婦人在數月之後懷孕了。
除了有張氏友人用水蛭化瘀血破不孕的經驗記載以外,張氏個人經驗也有,例如說張氏治一氣血調和但卻不産育的女性,張氏細詢發現,該女性少腹有癥瘕一塊,遂單用水蛭一兩,香油炙透為末,每服五分,日兩次,服完無效,後改用生者,制服法如前。一兩猶未服完,癥瘕盡消,逾年即生一男。這裡需要注意,張氏特别提到,有的人問水蛭生用炙用的問題,其功效為何如此懸殊。張氏指出:水蛭這味中藥生于水中,而色黑(水色)味鹹(水味)氣腐(水氣),原得水之精氣而生。炙之則傷水之精氣,故最宜生用,甚忌火炙,否則用之無效。
由此可見,我們在臨床當中,的确需要博覽群書、博覽衆長以加強對相關知識的積累,以便在臨床診療時為病患提供更好的技術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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