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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後期政局天平的砝碼,帶你了解高平陵之變前後的雍州局勢

雍州處于曹魏和蜀漢交戰的前線,曹魏在這裡留駐重兵以備蜀。在高平陵之變前,曹爽曾經圍繞雍州和司馬懿進行過激烈的争奪,曹爽看似成功地在雍州打入了楔子,開始逐步清除司馬懿在雍涼的影響,但是卻付出了高昂的代價,并且為高平陵之變的失敗埋下了伏筆。曹馬在雍州的明争暗奪,其實就是高平陵最後決戰的前哨戰。

高平陵之變以後,司馬氏鏟除了曹爽集團在曹魏中央的勢力,但是這卻并不代表着司馬氏就此一舉定鼎,馬上就可以改朝換代了。這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曹爽在魏廷的勢力雖然被清洗了,但是在曹魏地方上,還存在着衆多反馬的勢力。在這些地方勢力中,情況又不盡相同,整體上局勢呈現出十分微妙的情況。如何消化高平陵之變的成果,逐步剪除地方上反馬的勢力,是司馬氏在十六年的魏晉嬗代之路上,最為艱巨的一項任務。比如對于淮南,司馬氏采取了安撫拉攏,征讨剿滅,甚至主動逼反等多種不同的手段來進行處理。不同手段的運用,背後既有司馬氏和地方的實力消長的因素外,又受到其他軍鎮局勢的影響。

曹魏後期政局天平的砝碼,帶你了解高平陵之變前後的雍州局勢

地方上還存在着衆多反馬的勢力

而雍州的局勢,就是這其中最為敏感和關鍵的一環。雍州的情況,成為曹魏後期政局天平上至關重要的一枚砝碼。高平陵之變後,雍州的局勢看似風平浪靜,并沒有發生像“淮南三叛”那樣激烈而又持續的軍事鬥争。其實雍州暗流湧動,背後的故事依然驚心動魄。應該說,在幾個關鍵時刻,雍州就像曹魏後期政局天平上的砝碼,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局面朝曹馬哪一方傾斜,也決定了司馬氏能否順利完成魏晉嬗代。面對雍州微妙的局勢,司馬氏當然不是消極地“靜觀其變”,而是一方面積極布局,另外一方面又謹慎處之,最終剪除了雍州反馬的勢力,保證了司馬氏對雍州局勢的絕對控制,使得勝利的天平開始向司馬氏一方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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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爽看似成功地在雍州打入了楔子

由此,司馬氏得以全力對付淮南的地方實力派,成功地避免了兩線作戰,在魏晉嬗代之路上,踏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

一、高平陵的前哨戰,曹爽和司馬懿在雍州的争奪

張偉國在《司馬氏篡魏軍政憑借考》裡曾經做過精辟的總結,指出司馬懿要想實現控制曹魏政權的目标,又可以分解為四項内容,一是控制曹魏的中軍,把控中領軍和中護軍這兩個職位;二是控制魏廷決策中樞機構,尚書台和中書省;三是控制洛陽附近的屯田地區,特别是許昌和邺城這些關鍵性城市,以保證首都洛陽和軍隊的糧食供給;最後,還要控制地方軍鎮。

司馬懿在高平陵之變以後,順利地掌控了曹魏的中軍。随後清洗了原來曹爽親信把持的尚書台,并代之以自己的心腹,從而控制了尚書台。而洛陽的屯田本來就是由司馬懿的親信鄧艾在主持,所以控制屯田區也不在話下。在這種情況下,司馬懿就隻剩下最後一個目标了,那就是剪除地方軍鎮中反馬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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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氏采取了安撫拉攏,征讨剿滅,甚至主動逼反等手段

然而要做到這一點并不容易,因為在三國這個特殊的時代,曹魏的幾大軍鎮雍涼,淮南和幽并都處于備吳、備蜀和備胡的前線。現實軍事鬥争的需要,決定了必須由熟悉情況的宿将長期駐守,這就給形成地方實力派提供了絕佳的條件,胡三省曾經在給《資治通鑒》做注的時候有過精辟論述“魏置征東将軍屯淮南,征南将軍屯襄、沔以備吳,征西将軍屯關、隴以備蜀;征北将軍屯幽、并以備鮮卑;皆授以重兵。”

位于備蜀前線的雍州,以長安作為戰略支點,多由曹魏宗室來鎮守。早在建安二十年(215年)的時候,曹操剛剛平定張魯,就是以夏侯淵為征西将軍,留駐漢中。魏文帝踐祚以來,曹魏宗室的曹真和夏侯楙長期都督雍涼軍事。由宗室出鎮地方和掌握軍權本來是曹魏一直以來的原則。但是,在魏明帝之世,諸葛亮屢次北伐,蜀漢在雍涼的軍事行動開始活躍起來,曹魏的西部邊疆面臨巨大的軍事壓力。在魏太和五年(231年),曹真病逝,為了應對蜀漢的北伐,曹魏不得不以司馬懿繼任曹真的雍涼都督,時間長達九年之久,這就給司馬懿提供了專制雍州的機會,長時間地鎮守雍涼,使得司馬懿在關隴軍中産生了巨大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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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帝之世,諸葛亮屢次北伐

曹爽執政之後,為了達到消除司馬懿在雍涼軍中影響的目的,先是用曹魏元老趙俨為征西将軍,出鎮雍涼。

《三國志·趙俨傳》:

“齊王即位,以俨監雍、涼諸軍事,假節,轉征蜀将軍,又遷征西将軍,都督雍、涼。”

曹爽之所以會選擇趙俨,是因為趙俨不僅從曹操時代就開始追随曹氏,是與曹氏關系密切,信得過的老臣。其中還有一個重要原因,趙俨曾經任大司馬軍師,随曹爽之父曹真征戰,和曹真關系匪淺。曹爽這一招,本來可以說得上是一着好棋。正常來講,确實能達到削弱司馬懿在雍州的影響之目的。但是問題出在趙俨此時已經是七十二歲高齡,身體情況已經非常不好了,《魏略》裡記載了趙俨這樣一件轶事。

《魏略》:

“(趙俨)發到霸上,忘持其常所服藥。雍州聞之,乃追送雜藥材數箱,俨笑曰:'人言語殊不易,我偶問所服藥耳,何用是為邪?’遂不取。”

趙俨上任伊始,竟然忘了帶自己常用的藥品。由此可見當時趙俨确實已經年事已高,難堪重任了。在正始四年,趙俨就因為又老又病,“求還,征為骠騎将軍”。趙俨的離去,讓雍州再度出現真空,這個時候曹爽不得不考慮安排其他的人選來出鎮雍涼。為了争取司馬懿的支持,曹爽不惜将中軍系統的中護軍一職授予司馬師,以此和司馬懿進行交換,最終以當時頗有名望的夏侯玄為新的征西将軍,假節都督雍涼軍事,又以夏侯霸為讨蜀護軍,親信李勝為夏侯玄長史,兩人一起輔佐夏侯玄。借由這樣的人事安排,曹爽終于在消除司馬懿在雍涼影響之路上,走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但是,曹爽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司馬師擔任的中護軍一職,在後來的高平陵之變中,發揮了巨大作用,成為司馬懿發動政變的基本軍事力量。

曹魏後期政局天平的砝碼,帶你了解高平陵之變前後的雍州局勢

夏侯楙長期都督雍涼軍事

如果說,高平陵之變後,司馬氏處置方鎮,在方鎮剪除反馬勢力,是消化和鞏固洛陽政變的成果的話。那麼,曹爽和司馬懿正始十年之前在雍州的明争暗鬥,其實就是高平陵之變的前哨戰。

二、高平陵成果的消化和鞏固,司馬氏在雍州的布局

高平陵之變發生的時候,如我們前文交待的那樣,雍州由夏侯玄任都督,夏侯霸任讨蜀護軍,統屬于夏侯玄,而雍州另外一個關鍵性人物,郭淮為雍州刺史。這裡我們需要對郭淮的情況,再做一個簡單的介紹。

郭淮久鎮雍涼,情況和司馬懿頗有類似之處,或者說更甚。郭淮從漢獻帝延康元年(220年)為鎮西長史,又在黃初二年(221年)升任雍州刺史,到高平陵之變結束後,紮根雍州已經長達三十年,他和司馬懿、夏侯玄都有長期共事的經曆,是雍州的實力派人物。從郭淮之前的經曆來看,郭淮效力于曹氏的時間很長,馬上就轉向司馬氏擁戴其代魏的可能性不大。然而,郭淮又明顯不是曹爽黨羽,在司馬氏已經取得政治軍事各方面優勢的情況下,又未必會為曹魏死節。所以高平陵之變後,郭淮和夏侯玄在雍州的關系,變得微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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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淮紮根雍州已經長達三十年

高平陵之變後,司馬懿因為其在淮南的影響力較弱,而且當時淮南的王淩也是曹魏元老,是曹魏政權為數不多可以在資曆上和司馬懿抗衡的人。王淩當時任征東将軍,都督揚州諸軍事,而王淩的外甥令狐愚則任兖州刺史,也掌有重兵。所以司馬懿鏟除曹爽集團後,馬上就進封王淩為太尉,假節钺,以安其心。

曹魏後期政局天平的砝碼,帶你了解高平陵之變前後的雍州局勢

王淩也是曹魏元老

相比之下,司馬懿在雍州的動作,略微大膽一點,這得益于他之前長期專制雍涼打下的基礎。但是因為郭淮的存在,司馬懿依然不得不小心行事。司馬懿在雍州的措施是,征夏侯玄為大鴻胪,遷郭淮征西将軍都督雍涼,又以陳泰為雍州刺史。司馬懿這個安排,其實依然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夏侯玄畢竟是曹爽死黨,在雍涼握有重兵,如果聽從司馬懿的安排回到洛陽,和束手就擒沒有什麼兩樣。如果夏侯玄拒絕應征,恐怕就隻剩下兩條路可以走,一是投降蜀漢,二是舉兵據守長安和司馬懿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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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長期專制雍涼

然而司馬懿這個安排的高明之處就在于,利用了郭淮模糊不明的政治傾向。前面我們讨論過,郭淮此時既不可能為曹魏死節,又不至于馬上投向司馬氏的懷抱。這個時候,雍州的天平砝碼意義,再次顯現無疑。司馬懿用升任郭淮,以他來取代夏侯玄,是明顯争取郭淮的舉動,這就在很大程度上分化了兩人。因為夏侯玄想要舉兵對抗司馬懿,沒有郭淮這個地方實力派的支持,這顯然是無法辦到的。而夏侯玄又不願意投降蜀漢,萬般無奈之下,隻能應征去洛陽。

曹魏後期政局天平的砝碼,帶你了解高平陵之變前後的雍州局勢

夏侯玄萬般無奈之下,隻能應征去洛陽

在這個階段,司馬懿升任郭淮為征西将軍之舉,表現出了一種對郭淮的信任。然而,在這同時司馬懿又任命陳泰為雍州刺史,加奮威将軍。陳泰就是陳群的兒子,和司馬師兄弟有着密切的聯系,在政治上是不折不扣傾向于司馬氏的。史書中自然不會專門記載陳泰出任雍州的具體原因以及任務。但是從陳泰出任雍州刺史後主管民政,又在軍事上和郭淮共同籌謀的實際情況來看。郭淮在雍州的實際權力已經受到明顯的掣肘和削弱,絕非可以和他之前在雍州民政獨攬的情況等量齊觀了。

《三國志·陳泰傳》:

“維果來救,出自牛頭山,與泰相對。泰曰:“兵法貴在不戰而屈人。今絕牛頭,維無反道,則我之禽也。”敕諸軍各堅壘勿與戰,遣使白淮,欲自南渡白水,循水而東,使淮趣牛頭,截其還路,可并取維,不惟安等而已。淮善其策,進率諸軍軍洮水。維懼,遁走,安等孤縣,遂皆降。”

《三國志·郭淮傳》:

“嘉平元年,淮遷征西将軍,都督雍、涼諸軍事。與雍州刺史陳泰協策,降蜀牙門将句安等于翅上。”

從以上兩則記載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陳泰作為雍州刺史,已經經常地參與雍涼防務,在面對蜀漢姜維的北伐行動時,協掌郭淮軍事了。

不過,司馬懿這招雖然高明又不失穩健,但是依然引起了夏侯霸奔蜀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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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霸不願意坐以待斃,遂奔蜀

《資治通鑒》:

“霸素與淮不葉,以為禍必相及,大懼,遂奔漢”

曹魏在高平陵之後政局不穩,也波及到雍州。随着夏侯霸的奔蜀,姜維借此機會多次北伐,雍州的形勢進一步面臨不确定性。前面我們看到郭淮這個時候和陳泰一同前往隴右抵禦姜維,對雍州局勢寝食難安的司馬懿又利用這個機會,任命司馬昭駐守長安。

《晉書·文帝紀》:

“蜀将姜維之寇隴右也,征西将軍郭淮自長安距之。進帝( 司馬昭) 位安西将軍、持節,屯關中,為諸軍節度……轉安東将軍、持節,鎮許昌。及大軍讨王淩,帝督淮北諸軍事,帥師會于項。”

司馬昭在支援郭淮前線的名義下進駐長安,其用意不言而喻。司馬懿面對政治态度模棱兩可的郭淮,始終還是放不下心,在以陳泰出任雍州刺史以掣肘郭淮之後,又在嘉平元年(249年)以司馬昭坐鎮長安防範郭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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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維借曹魏局勢不穩的機會多次北伐

然而即便在司馬懿這個雙重布局之下,随着王淩在淮南起事,雍州終究還是無法平靜。

三、郭淮的最後,吉光片羽看雍州

嘉平之後,郭淮的活動在《三國志》中相關的記載突然變得“低調”起來,似乎一切風平浪靜,然而我們從其他史籍中關于郭淮的吉光片羽,卻能看出郭淮人生最後的幾年,實則驚心動魄。

《三國志·郭淮傳》:

“(嘉平二年)今以淮為車騎将軍、儀同三司,持節、都督如故。”

《三國志·陳泰傳》:

“淮薨,泰代為征西将軍,假節都督雍、涼諸軍事。”

在《三國志》郭淮和陳泰本傳中的這兩段記載,看似平淡,但是卻透露出不少玄機。郭淮在嘉平二年(250年)被司馬懿升任為車騎将軍,明升暗降的意味非常濃。而郭淮死于正元二年(255年),這五年之間征西将軍一職早已空缺,然而沒有任何記載有其他人擔任。這個情況在姜維多次北伐,魏蜀戰事頻繁的時期,顯得十分離奇。所以陳泰是否真的在郭淮死後才“代為征西将軍”,筆者覺得十分可疑,抑或這期間征西将軍早已另有其人。

曹魏後期政局天平的砝碼,帶你了解高平陵之變前後的雍州局勢

司馬昭出鎮長安

另外在史籍中還有語焉不詳之處的,那就是司馬昭離開長安的時間。前文我們提到司馬昭出鎮長安,是為了防範郭淮,但是畢竟是打着支援郭淮抗擊姜維的名義,然而蜀軍在當年秋天就已退軍。司馬昭的活動再次出現在史籍中,已經是嘉平三年(251年)出鎮許昌,這次是為了應付淮南王淩的叛亂。以此推斷,司馬昭駐留長安可能有三年之久。王淩在淮南的反叛,很快就被司馬懿兵不血刃地解決了。然而,郭淮作為王淩的妹夫,解決了淮南的事情後,如何處理郭淮,又一次成為司馬氏的政治難題。

《世說新語·方正》:

“郭淮作關中都督,甚得民情,亦屢有戰庸。淮妻,太尉王淩之妹,坐淩事,當并誅,使者徵攝甚急。淮使戎裝,克日當發。州府文武及百姓勸淮舉兵,淮不許。至期遣妻,百姓号泣追呼者數萬人。行數十裡,淮乃命左右追夫人還,于是文武奔馳,如徇身首之急。既至,淮與宣帝書曰: “五子哀戀,思念其母。其母既亡;則無五子,五子若殒,亦複無淮。”宣帝乃表,特原淮妻。 ”

因為王淩造反是夷三族的大罪,所以就牽涉到了其妹妹。禦史前去逮捕郭淮妻子,雖說屬于法律上的正常程序,但是在郭淮擁有極大“話語權”的雍州這樣一個特殊的地區,如果沒有司馬懿的授意和首肯,恐怕禦史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而“州府文武及百姓勸淮舉兵”就更加異乎尋常,郭淮如果舉兵的話,直接目的當然是營救妻子,然而恐怕這也是對司馬懿的公然挑釁,和造反無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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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其實并不放心郭淮

然而這次素以心狠手辣見稱的司馬懿竟然放過了郭淮,這其中的原因自然不可能是出于真心的憐憫。郭淮在這次“救妻行動”中展示出的巨大能量,幾乎是直白地在向司馬懿展示自己具備與其武裝對抗的實力,這就使得司馬懿不得不認真審視雍州在整體形勢中的分量。司馬懿權衡之下,隻能選擇寬宥,從而避免矛盾的激化。而郭淮自此以後就隻能更加小心行事,于是就出現了我們在前文中提到的情況,郭淮的活動在《三國志》中“低調”起來。

郭淮這些舉動,正如我們前面分析的那樣,其政治态度雖然極為模糊,但至少在這裡可以看出郭淮當時極有可能和司馬氏決裂,成為第二個王淩的可能。而且,當時王淩的叛亂剛剛平息,淮南依然有毌丘儉、文欽和諸葛誕這些地方實力派在靜靜蟄伏。從表面上看,雍州和揚州相去甚遠,看似很難聯系。然而事實上不管是王淩還是毌丘儉等人,和郭淮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關于這些聯系的記載,在《三國志》中近似于被抹去,然而就如前文我們提到的那樣,其他文獻中的吉光片羽,還是透露出了一些蛛絲馬迹。

文欽《降吳表》:

“司馬師滔天作逆,廢害二主,辛、癸、高、莽,惡不足喻。欽累世受魏恩,烏鳥之情,竊懷憤踴,在三之義,期于弊仆。前與毌丘儉、郭淮等俱舉義兵,當共讨師,掃除兇孽,誠臣慺慺愚管所執。 ”

文欽的這封降表,說自己欲圖和郭淮一同起兵,恐怕不止是壯膽式的說辭,而是具有實質内容的宣示。另外文欽又有《與郭淮書》勸說其“扶持王室,掃除奸逆”,文中甚至還提到“是以不顧妻孥之痛”,這顯然是在暗示郭淮此前的“救妻行動”肯定已經引起了司馬氏的忌憚和仇視,所以邀約郭淮“托命歸漢,東西俱舉”。這樣一封直白的書信,如果說兩人之前沒有密切的溝通,實在很難令人相信。

曹魏後期政局天平的砝碼,帶你了解高平陵之變前後的雍州局勢

郭淮慢慢地被司馬懿架空,無力響應淮南了

雖然郭淮在嘉平之後的活動,在史書中顯得極其隐晦,但是我們仍從這些零散的材料看出了地方勢力存在聯合反馬的可能。正如本文開篇所說,司馬懿在發動高平陵之變後,最為急切的任務就是剪除地方實力派中反馬的勢力。雍州郭淮模棱兩可的态度,再加上司馬懿在雍州一系列巧妙的布局,最終導緻郭淮被架空,無力響應淮南的舉事。在毌丘儉起事後的十餘天,郭淮離世。陳泰随之代替郭淮都督雍涼軍事,繼而司馬孚來到關中,出鎮雍涼。

曹魏後期政局天平的砝碼,帶你了解高平陵之變前後的雍州局勢

司馬孚出鎮關中,自此司馬氏已經掌控了雍州局勢

至此,雍州這枚曹魏後期政局中的砝碼,已經完全落入司馬氏的掌控之中,勝利的天平最終倒向了司馬氏。

結語

雍州的人事布局,和高平陵之變有着密切的聯系,曹爽和司馬懿圍繞雍州的争奪,實際上就是高平陵之變的前哨戰。曹馬在高平陵之變中的決戰,雖然以司馬氏大獲全勝而告終,然而司馬氏卻并不能由此一舉定鼎。在高平陵之變後,司馬氏還面臨地方勢力的強有力挑戰,郭淮在雍州雖然實力強大,但是卻态度模糊,這就給了司馬氏分化地方勢力的機會。司馬氏通過一系列巧妙的布局,最終架空了郭淮,也穩定了雍州的局勢。随着郭淮的死去,司馬氏完全控制了雍州。雍州這枚政局中的砝碼已經被司馬氏牢牢地攥在裡手裡,司馬氏得以能夠避免兩線作戰,全力讨平淮南。

由此,勝利的天平不可逆轉地倒向了司馬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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