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佩德羅·德·可維漢姆帶着美第奇家族的委托書,從陸路出發,去尋找普勒斯特·約翰的帝國。他橫穿地中海,離開埃及之後便一路向南。他來到亞丁灣,從那裡登船,橫渡波斯灣。從1800年前的亞曆山大大帝時期算起,隻有少數幾個白人見過這片水域。
可維漢姆拜訪了印度沿岸的果阿和卡利卡特,在當地他聽到了許多關于非洲與印度之間的月亮島(馬達加斯加)的故事。随後可維漢姆便踏上返回歐洲的旅程,期間還偷偷拜訪了麥加和麥地那,并再次橫渡紅海,終于在1490年發現了普勒斯特·約翰的帝國。而那裡其實就是黑人國王尼格斯統治的阿比尼西亞,他們的祖先在公元4世紀時就開始信奉基督教,比傳教士抵達斯堪的納維亞早了整整700年。
多次航行讓葡萄牙的地理學家和地圖繪制者相信,從東部走海路可以抵達印度,但絕非易事。這引起了一場很大的争論。一些人希望繼續探索好望角以東的區域,另一些人則說:“不對,我們應該向西穿越大西洋,這樣就能到達中國了。”
這裡我要闡明的一點是,那時大多數智者都堅信,地球并不是像煎餅一樣呈扁平形而是球形的。公元2世紀,偉大的埃及地理學家克勞丢斯·托勒密提出并正确描述了關于宇宙構成的托勒密體系理論。這個理論滿足了中世紀人們的簡單要求,卻遭到文藝複興時期科學家們的鄙視。他們已經接受了波蘭數學家尼古拉·哥白尼的學說。他的一系列研究讓他深信,地球是圍繞太陽運轉的諸多球形行星中的一顆。但因害怕宗教法庭的迫害,他把這個秘密一直保守了36年(直到1548年他去世那年,該發現才得以印刷出版)。
宗教法庭始建于13世紀,當時法國阿爾比教派和意大利華爾德教派的異端們(他們溫順而虔誠,不追求财富,甯願過像基督那樣清貧的生活),曾一度威脅到羅馬教皇的絕對權威。但正如我所言,那時的航海家們大多相信地球是圓的,他們争論的隻是東向航線和西向航線的利弊。
在主張向西航行的人中,有一個名叫克裡斯托弗·哥倫布的熱那亞水手。他的父親是一名羊毛商人。哥倫布好像就讀過帕維亞大學,其專業是數學和幾何學。後來,他接手了父親的羊毛生意。沒過多久,他便在東地中海的希厄斯島上做起了生意。
之後他又踏上前往英格蘭的旅途,但我們不知道他到底是去北方購買羊毛還是去當船長了。公元1477年2月,哥倫布拜訪了冰島(如果我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話),但他很有可能隻是到達了法羅群島。2月的法羅群島異常寒冷,很容易被誤認為是冰島。在那裡,哥倫布遇見了早在10世紀就定居在格陵蘭島的勇敢的北歐人後裔。11世紀時,立夫船長的船被狂風吹到了葡萄藤島,或者說拉布拉多海岸。借此,北歐人來到了美洲。
沒有人知道那些西部偏遠殖民地發生了什麼。公元1003年,立夫兄弟托爾斯坦因的遺孀的新任丈夫——托爾芬·卡爾斯夫内建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美洲殖民地。由于愛斯基摩人的反對,他隻統治了這片殖民地3年。而1440年之後,格陵蘭島就再也沒有傳出任何消息,當地居民很有可能都死于黑死病。挪威一半民衆都被黑死病奪去了生命。
但不管事實如何,法羅群島和冰島的居民仍然在傳頌着“遠西地區有一大片土地”的古老傳說。哥倫布一定聽說過這個傳說。他從北蘇格蘭群島的漁民那裡獲得了更詳細的消息,随後來到了葡萄牙。在那裡,他娶了一位船長的女兒,該船長曾效力于亨利王子。
從那時起(1478年),哥倫布便緻力于尋找通往印度的西向航線。他把自己的航海計劃分别遞交給葡萄牙和西班牙的皇室。葡萄牙人覺得自己已經壟斷了東航線,所以根本不願采納哥倫布的計劃。1469年,阿拉貢的斐迪南大公和卡斯蒂爾的伊莎貝拉結為夫婦,這讓西班牙成為一個統一的王國。而當時,他們正忙于攻打摩爾人在西班牙的最後一個堡壘——格拉納達。他們沒有足夠的資金來支持哥倫布的冒險計劃。他們要把每一個比塞塔(西班牙貨币單位)都花在士兵身上。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