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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劇本寫作藝術的見解和指導


首先,寫作需要你耗費大把的時間——這并不單指你将文字書寫在紙上的機械動作所花費時間(或者是用文字處理軟件将它們敲打出來),因為“碼字”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寫作。

此處所說的“時間”必須要排除掉那些與創作無關的活動。

這就意味着,你所花費的時間是用來坐在屋子裡等待靈感和文思泉湧的那一刻;或是用來觀看大量電影、電視劇,以便幫助你解決那些自己在寫作中可能會遇到的問題;

或是用于反複查閱你的調研資料和筆記,抽絲剝繭出重要的信息,幫助你在腦海中明晰地搭建起一場戲的情景,或幫助你找到整個故事的感覺。

你的所見、所聞與所感

正是故事創作中熱切渴求的細節

你需要整理迸發的思緒;把對白分配到不同角色的嘴裡;決定一系列事件發生的順序;弄清楚是什麼事情在何時、何地發生了,有誰參與進來,事情的前因後果又是如何。

諸如以上的工作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寫作,而且要求你的精力高度集中。你肯定會遇到完全不在寫作狀态的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合理地安排這些時間,不要因為暫時丢下你的劇本而感到惴惴不安。


蒙頭大睡、參加聚會、夜遊、嘴賤毒舌、一次豔遇、自駕遊、暢飲啤酒、探訪監獄或醫院、回家看看親人、打一場籃球、揮汗如雨地運動——你可能覺得這些事情壓根與自己的寫作無關,但無意間你會發現,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感正是故事創作中熱切渴求的細節。

那麼,請務必寫下來!做筆記!你會發現這些意外的收獲中有很多是與你的個人經曆有關的,也有很多則會分散你的注意力。

生活即寫作

花費絕大部分的時間用于體驗人生

簡而言之,生活即寫作,“寫字”隻會占用作家們極少的創意時間。他們将花費絕大部分的時間用于體驗人生,沉醉于半夢半醒之間,筆耕不辍…

而另一半清醒的時間則用來觀察、記憶、分析、判斷、關聯、重組,諸如此類。如果你能夠利用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并能從你的感受中有所提煉和升華,那麼這些經曆就可稱為有價值的“田野調查”。

作家為了客觀地觀察、往往傾向于獨立于直接體驗之外。斯托弗·艾什伍德曾于1945 年出版過一部名為《柏林故事》(The Berlin Stories)的短篇故事集。

這部小說集中的短篇故事《再見,柏林》後來被改編成電影《我是一台照相機》,後來又由此改編成了百老彙音樂劇《歌廳》和電影《歌廳》。

翻開這本文集,你便能讀到那幾句著名的卷首語,“我是一台照相機,快門大開。我被動倦怠,隻管記錄,從不思考。”這段話也概括了“無所羁絆”的寫作法。但這種方式相比于主動參與其中将索然無味得多。

僅僅通過做一些書面調研,你的确有可能寫好一個關于船舶和航海的故事。但與其花費一個月的時間去讀赫爾曼·梅爾維爾的小說和觀看電視上美洲杯帆船賽的直播,我們相信花一個中午的時間做一次真正的海上航行會讓你收獲更多。

編劇經常在與世隔絕的情況下工作

體驗從無到有的艱辛

但,當你在寫動作片或劇情片劇本時,我們大家可都同意調研和類比推理要比你本人親身體驗搶劫、謀殺和縱火要好得多,不論你是去主動行兇還是被動受害。

在電影制作這種團體工作中,原創劇本的編劇往往是打頭陣的人,而且要孤軍奮戰。你經常得在與世隔絕的情況下工作,體驗從無到有的艱辛。


你就好像是在一片空地上澆鑄地基。在這片地基上,可能會“拔地而起”一部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大教堂”般偉大的電影;也有可能會突兀起一部“豆腐渣工程式”的貧民窟爛片,或是一部蹩腳的情景劇。

最終所呈現的結果還是得取決于編劇本人對“專業劇本創作”内涵的主觀把握。

而創作者對“專業”的理解則基于其依靠寫作謀生的個人經曆,這也是當下絕大多數文學創作者的生存狀态;

這一方面、讓作家得以安身立命;

另一方面、又不可避免地讓寫作藝術蛻化成一門生意,甚至是一種機械的、可被輕易掌握、有章可循的技能,而且還能将其精髓簡化成數條基本的速成要訣。

的确,劇本創作和新聞報道、科技說明文一樣,是一項文學技能。但當其發展到最高層次時,劇本創作便從一項技能轉化成為一門藝術。

而且不論一個劇本的層次高低,它都是融合如下諸多元素為一爐的特殊文學體裁:會講故事;對視覺元素、風格作出詳盡的描繪和鋪陳;在人物之間搭建起合情合理的對話——單是這最後一項就絕對可以自封為一門藝術了(不信的話,你大可以向任何一位劇作家求證)。

接下來你可能會看到一些沉悶、顯而易見的内容,或許還會重複一些沸反盈天、令人作嘔的劇作教條。不想看的話,沒關系,直接跳過去就好了。

接下來就讓我們來看看一些要點:

枯燥的寫作過程要求具備高度的專注力,而專注又要求你樹立起一門心思、不可動搖的目标。這便意味着你需要有意識地杜絕注意力的渙散。普魯斯特曾經在一個專門由軟木搭建的小屋裡進行寫作,以此來隔絕外界惱人的噪音。


一些具備經濟實力的作家會建立工作室,專門用于自己的文學創作,全心投入。一個租來的家庭辦公室可不是“作家工作室”;廚房裡那張用來上菜、吃飯的桌子也不是;

一處擺放着電視、音響設備、電腦遊戲或有其他娛樂設施的住所也不是(就算非本人使用也不行)。

要獨自一個人寫作,找一個能夠讓你集中注意力、摒除一切外界幹擾的地方開始工作。

寫作狀态與寫作模式


寫作狀态一:“筆耕不辍派”

寫作有兩種狀态,伴随而來的便是兩種類型的作家:“筆耕不辍派”和“一時興起派”。這個劃分方式适用于學生、受人雇傭或自由職業的專業作家。

“筆耕不辍派”每天都會安排一定的時間專門用于寫作,利用各種便捷、奏效的方式或科技手段(鉛筆、鋼筆、打字機、錄音機、台式電腦、筆記本、口述筆錄)。


就像工廠的工人每天打卡上班或學生按照課表規律地出勤一樣,“筆耕不辍派”會準時開始工作,控制其休息時間,并在适宜的工作周期結束後做總結休整。

這個周期可以是每周四天、五天或者是六天,但重要的是每天都會有相當一部分時間花在寫作上。

這是一種有效、多産的寫作模式,也是在有限時間内完成大量工作的有力途徑。例如:每天寫五頁紙的内容并非難以實現的目标,而按照這種進度,一個劇本便能夠在數周内完成。

那麼你每天應該花多長時間用于寫作呢?對于全職寫作的行家裡手來說,不少人建議他們每天用在鍵盤上打字寫作的最佳時間是六小時,這似乎是多數人的共同經驗。

一天超過六小時的持續寫作會讓人身心俱疲,而八小時的大負荷工作量也會讓寫作質量降低。小于六小時的工作往往會更加高産和有效,但人們通常又會認為如果工作久一點就能寫得更多。

對于學生而言,由于課業壓力,他們對時間的要求更為多元,在時間調控上會更有難度,每天六小時的寫作對他們來說變得不切實際。

而時間的有限對于“一時興起派”作家來說也同樣是一個問題,即使他們的工作模式和學生完全不一樣。

寫作狀态二、“一時興起派”

“一時興起派”作家喜歡在數天或數周的拖延、神遊太虛和注意力不集中後,利用較短的時間集中爆發,井噴式地激烈創作。

對于“一時興起派”而言,寫作的過程可以被描述成圍繞鍵盤畫一系列直徑越來越小的同心圓,直到最終範圍縮小到直指寫作這件事兒上——因為所有其他可以分散注意力的事情都已經嘗試了嘛。

“一時興起派”喜歡在最終截止日期的壓力下工作,因為隻有錯過交稿日期的壓力和擔心某門考試不及格方能成為其工作的動力。

接下來,我們将談到一種超脫于其他各種方式的寫作模式,不論是“筆耕不辍派”還是“一時興起派”或許都曾體驗過。

寫作模式:靈感爆發式

這種方式對于藝術家、運動員、宗教神秘主義和政客來說或許習以為常。它通常被描述為“高峰體驗”、“神性狂喜”或“進入化境”。這是一種知覺的轉變,絕非依靠毒品來實現,當你沉浸其中時,時空仿佛也都凝固了。

浸淫在這神聖的境界中,人體感官的極限似乎也不複存在亦不再重要了。工作變得不費吹灰之力,刹那間文思泉湧,故事仿佛自己開口娓娓道來,人物躍然紙上,從他們的嘴裡流露出自然生動的台詞。

如果恰巧你能遇到這樣的情形,那就請努力地激發它,不要妨礙它,順勢而為,讓文字從筆尖傾瀉而下,直到你精疲力竭。然後,請暫且将筆擱置一旁,在重整旗鼓前先讓自己休憩一會兒吧(通常睡一覺就足夠了,不論是睡一整天還是數小時)。

狂喜模式下的工作成果也并非完美:準備好迎接各種南轅北轍,過于複雜的叙述和調度指導,以及冗長的對話。不用擔心,這些問題都可以在稍後進行删節和調整。

最重要的是你得充分利用這不同尋常的靈光閃現、創意爆棚的時刻。有些人可能會經常在這種狀态下進行創作;而有些人則很難體會到一次,甚至從未有過。但我在此還是專門提到了這種現象,因為這種非凡的本能的确值得引起我們的注意。

一則警示

上文所描繪的充滿創造力的“頂峰狀态”(實際上就是一股“寫作狂熱”)可以通過各種創意人為實現。最常見的就是不眠不休,或是使用藥物改變意識(“工作嗨了”)。對于在半清醒狀态下所做的工作要格外小心謹慎。

最好的情形是,這種狀态下寫出來的文字隻需要經過冷靜和仔細的修改。而最壞的情形是,有時候這種狀态下你寫出來的可能隻是一派胡言,那些内容對于你和讀者來說都很尴尬。

編劇的成就即劇本,劇本不會随時間流逝

它将獨立、具體和獨一無二地存在

不論你是屬于上文所說的兩種寫作風格中的哪一種,不論你是猶如神助般還是平淡無奇地寫作——最終的目的都是要完成工作。請專注并排除幹擾,安排專門的時間用于寫作。

凝視你劇本的故事大綱以掌握整個故事的全貌:這是你手頭工作的模型、梗概和設計圖;你一定能從中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專注”會帶來成果,而且最終你會為自己的努力結果而驕傲。

編劇的成就即劇本,而劇本不會随時間而流逝,它将獨立、具體和獨一無二地存在。劇本還并不是電影,但沒有哪一部電影能夠脫離一個劇本而存在。

來源:後浪電影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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