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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村莊

  文/胡夏蓮
​   從城市到農村,從農村到城市。那雙皲裂的大手支起林立的高樓。   狂野的風,把大地吹得淩亂。   呱呱呱的蛙聲,扔進霧霾的空氣中。池塘的魚低喘着,抑或搭上卑微的生命。大地不再是綠色,殘陽在灰色的低空哭泣。   他們踩着卡擦卡擦的空氣,夾着夏日的熱風,喝着高度的灼燒咽喉的液體,蜷縮在那個臨時搭建的磚木矮房裡。吸一口劣質的煙卷,一遍又一遍細數稀嘩作響的紅色頭像,吐幾個缭繞的煙圈,向那個可以聽見隔壁床上急促呼吸聲的床鋪沉重地倒去。   夢!讓腳步奔波在風雨裡。   回不去了,故鄉的村莊。老樹施展龐大的根系,一座座小樓轟然倒塌。   回不去了,故鄉的村莊!嘴裡哼着《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搜索着,逡巡着,曾經的牧童去了哪裡?牧童的柳笛,早已蛻變成古老的記憶。   能回去嗎?故鄉的村莊?采蘑菇的小姑娘早已把尊嚴踩在腳下,任憑無名的、認識的、不認識的野獸在其酮體上蹂躏、踐踏。   遠去了,故鄉的村莊。那裡,唯一留存的隻有一塊墓碑。墓碑上的文字也帶上了銅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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