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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讀古今醫案按】目


【評讀古今醫案按】


(清·俞震)

東垣治一人,因多食豬肉煎餅,同蒜醋食之,後複飲酒大醉,卧于暖炕。翌日,二瞳子散,大于黃睛,視物無的實,以小為大,以短為長,卒然見非常之處,行步踏空,百治不效。曰:經雲,五髒六腑之精氣,皆上注于目而為之精,精之窠為眼,骨之精為瞳子。又雲:筋骨氣血之精為脈,并為系,上屬于腦。又雲:瞳子黑眼法于陰,今瞳子散大者,由食辛熱太甚故也。辛主散,熱則助火,上乘于腦中,其精故散,精散則視物亦散大也。夫精明者,所以視萬物者也。今視物不真,精且衰矣。蓋火之與氣,勢不兩立。經曰:壯火食氣,壯火散氣。手少陰、足厥陰所主,上連目系。邪之中人,各從其類,風與熱循此道而來攻,故頭目腫悶而瞳子散大。皆由血虛陰弱所緻也。當除風熱,涼血益血,以收耗散之氣,則病愈矣。滋陰地黃丸①。《經》雲:熱淫所勝,平以鹹寒,佐以苦甘,以酸收之。黃芩、黃連大苦寒,除熱邪之盛為君;當歸身辛溫,生熟地黃苦甘寒,養血涼血為臣;五味酸寒,體輕浮,上收瞳子之散大;人參、甘草、地骨皮、天門冬、枳殼苦甘寒,瀉熱補氣為佐;柴胡引用為使。忌食辛辣物助火邪,及食寒冷物損胃氣,藥不能上行也。

震按:此案講緻病之源流,論用藥之道理,最精最當。孟子所謂規矩方圓之至也。

魏夫人目翳暴生,從下而起,其色綠,瞳痛不可忍。東垣曰:翳從下而上,病從陽明來也。綠非五色之正,此腎肺合而為病。乃以墨調膩粉合之,卻與翳色相同,腎肺為病明矣。乃瀉腎肺之邪,入陽明之藥為使。既效矣,他日病複作者三,其所從來之經,與翳色各異,因悟曰:諸脈皆屬于目,脈病則目從之。此必經絡未調,則目病未已也。因視所不調者治之,疾遂不作。

震按:此辨翳色甚巧。後之複發者三,翳色各異,合以諸脈皆屬于目之經文,自當恍然。雖不載方藥,而雲視所不調者治之,亦可以意會矣。

省郎中張子敬,年六十七,病眼目昏暗,唇微黑色,皮膚不澤,六脈弦細而無力。一日出示治眼二方,問可服否?羅謙甫曰:此藥皆以黃連大苦之藥為君,諸風藥為使。夫人年五十,膽汁減而目始不明。《内經》雲:土位之主,其瀉以苦,諸風藥亦皆瀉土。年近七十,脾胃虛而皮肉枯,重瀉其土,使脾胃之氣愈虛,而不能營運榮衛之氣,滋養元氣。胃氣不能上行,膈氣吐食,諸病生焉。此藥不可服。隻宜慎言語,節飲食,懲忿窒欲,此不治之治也。張以為然。明年春,除關西路按察使,三年緻仕還,精神清勝,脈亦和平。此不妄服寒藥之效也。《内經》曰:誅伐無過,是謂大惑。豈不信哉?

震按:專門眼科,常用黃連,觀羅公之論,皆當警省。至于不治之治四句,确為明目秘方。若不依此調理,而僅不服寒藥,亦屬無益。

丹溪治一老人,目忽盲,他無所苦。以大虛治之,急煎人參膏一斤,服二日,目稍有見。一醫與青礞石藥,朱曰:今夕死矣。果然。

震按:此案,即《内經》所謂氣脫者目不明也。後薛立齋一案,用六味地黃丸麥冬、五味,即《難經》所謂脫陰者目盲也。下二條,一系受濕,一系瘀血,亦皆用補藥為君。總由忽然而盲,不因赤昏腫痛所緻,及翳障胬肉所蔽。則因五髒之精華内竭,不複上聚于目,故非補不可也。

一壯年,忽早起視物不見,就睡片時,略見而不明,食減倦甚,脈緩大,四至之上,重則散而無力。意其受濕所緻,詢之,果卧濕地半月。遂以白術為君,黃芪、茯苓、陳皮為臣,附子為使,十餘帖,愈。

一人形實,好熱酒,忽目盲,脈澀。此熱酒傷胃氣,污濁血死其中而然也。以蘇木作湯,調人參,服二日,鼻及二掌皆紫黑。朱曰:滞血行矣。以四物蘇木、桃仁、紅花、陳皮煎,調人參末服,數日而愈。

呂滄州治一人,病二目視物皆倒植,屢治不效。曰:視一物為二,視直為曲,古人嘗言之矣。視物倒植,誠所未喻也,願聞其因。彼曰:某嘗大醉,盡吐所飲酒,熟睡達曙,遂病。切其脈左關浮促,餘部皆無恙,即告之曰:當傷酒大吐時,上焦反覆,緻倒其膽府,故視物皆倒植。此不内外因而緻内傷者也,法當複吐以正其膽府。遂授藜蘆、瓜蒂為粗末,水煎。俾平旦頓服湧之,湧畢,視物不倒植。

淮安陳吉老,儒醫也。有富翁子,忽病視正物皆以為斜,凡幾案書冊之類,排設整齊,必更移令斜,自以為正。以至書寫尺牍皆然。父母憂之,醫者不識其疾。或以吉老告,遂攜子求治。既診脈後,令其父先歸,留其子設樂開宴,酬勸至醉乃罷。扶病者坐轎中,使人舁之,高下其手,常令傾倒,展轉久之,方令登榻而卧。達旦酒醒,遣之歸家。前日斜視之物,皆理正之。父母躍然而喜,往問治之之方,吉老雲:醉中嘗閃倒肝之一葉搭于肺上,不能下,故視正物為斜。今複飲之醉則肺脹,展轉之間,肺亦垂下矣。藥安能治之哉?富翁歎服。

震按:呂陳二案,驟聞其說,似無對證。及觀其法,著有成驗。真可謂隔垣之見矣。量古人決不造謊,以欺天下後世也。鼻端生贅,腦後下針,世間原有此種仙術。第如餘之庸暗,終在将信将疑之間耳。再考錢仲陽案,方巧而理顯,則平淡中之神奇矣。

錢仲陽治一乳婦,因悸而病,既愈,目張不得瞑。曰:煮郁李酒飲之使醉,即愈。所以然者,目系内連肝膽,恐則氣結,膽衡不下,郁李能去結,随酒入膽,結去膽下,目能瞑矣。飲之果驗。

孫真人奉旨治衛才人眼疼,前衆醫不能療,或用寒藥,或用補藥,加之藏府不和。診之,肝脈弦滑,非壅熱也。乃年壯血盛,肝血并不通。遂問宮人,月經已三月不通矣。用通經藥,經行而愈。

震按:肝脈弦滑,能不誤認為風痰病眼乎?因肝藏血而知其血盛不通,誠切當矣。然猶問宮人始得停經三月之信,并不先言據脈當停經也,真人尚如此,奈何諱疾者每不言以責其斷病耶?此正犯東坡所謂“我欲困醫,而我病亦适為醫所困耳”。

石山治一婦,年逾四十,兩眼昏昧,咳嗽頭痛,似鳴而痛,若過饑,惡心。醫以眼科治之,病甚。翁診脈皆細弱,脾部尤近弦弱,曰:脾虛也。東垣雲:五髒六腑,皆禀受于脾,上貫于目。脾虛則五髒之精氣皆失所司,不能歸明于目矣。邪逢其身之虛,随眼系入于腦,則腦鳴而頭痛。心者,君火也,宜靜。相火代行其令,勞役運動,則妄行。侮其所勝,故咳嗽也。醫不理脾養血,而以苦寒治眼,是謂治标不治本。乃用參、芪各一錢五分,麥冬、貝母各一錢,歸身八分,陳皮、川芎、黃芩各七分,甘草、菊花各五分,麥芽四分,煎服二帖,諸證悉除。

薛己治給事張禹功,目赤不明,服祛風散熱藥,反畏明重聽,脈大而虛。此因勞心過度,飲食失節。以補中益氣茯神、棗仁、山藥、山茱萸、五味,頓愈。又勞役複甚,用十全大補,兼以前藥,漸愈,卻用補中益氣加前藥而痊。東垣雲:諸經脈絡,皆走于面而行空竅。其清氣散于目而為精,走于耳而為聽。若心煩事冗,飲食失節,脾胃虧損,心火太甚,百脈沸騰,邪害孔竅而失明矣。況脾為諸陰之首,目為血脈之宗,脾虛則五髒之精氣皆失其所。若不理脾胃,不養氣血,乃治标而不治本也。

震按:此二案,專治脾虛,并不治目而目亦愈。蓋治脾虛即所以治目,由于診脈得其要領也。惟同用參、芪,汪案則佐以麥冬、貝母、川芎、黃芩、菊花,因有咳嗽頭痛,尚帶一二分客邪耳;薛案則純補,兼佐酸收,因曾服祛風散熱藥,反畏明重聽,迨補之得愈,而勞役複甚,其虛為尤甚耳。

一儒者,日晡兩目緊澀,不能瞻視,此元氣下陷。用補中益氣倍加參、芪,數劑而愈。

震按:樓全善雲:陽虛則眼棱緊急,陰虛則瞳子散大,故目緊澀,參、芪。東垣有說可考。但佐使之藥,宜辛味疏散,芍藥、五味之類酸收耳。

一男子年二十,素嗜酒色,兩目赤痛,或作或止,兩尺洪大,按之微弱。謂少年得此,目當失明。翌早索途而行,不辨天日,衆皆驚異。與六味地黃丸麥冬、五味麥味地黃丸也),一劑頓明。

一人患眼疾,每睡起則眼赤腫,良久卻愈,百治莫效。師曰:此血熱,非肝病也。卧則血歸于肝,熱血歸肝,故令眼赤腫也。良久卻愈者,人卧起血複散于四肢故也。遂用生地黃汁,浸粳米半升,滲幹,曝令透骨幹,三浸三幹。用磁瓶煎湯一升令沸,下地黃米四五匙,煎成薄粥湯,放溫,食半飽後,飲一二盞即睡。如此兩日,遂愈。生地黃汁涼血故也。

一婦病熱,目視壁上,皆是紅蓮花滿壁。醫用滾痰丸下之,愈。

一人眼前常見禽蟲飛走,捉之即無,乃肝膽經為疾。用酸棗仁、羌活、元明粉、青葙子各一兩,為末。每水煎二錢,和渣服。日三服。

趙卿,良醫也,有機警。一少年,眼中常見一小鏡子,諸醫不效。趙診之,與少年期,來晨以魚鲙奉候。少年及期赴之。延于内,且令從容,俟客退方接。俄而設桌,施一瓯芥醋,更無他味,卿亦未出,迨日中久候不至,少年饑甚,且聞醋香,不免輕啜之,逡巡又啜之,覺胸中豁然,眼花不見,因竭瓯啜之,趙卿方出。少年以啜醋慚謝,卿曰:郎君先因吃鲙太多,芥醋不快,又有魚鱗在胸中,所以眼花。适來所備芥醋,隻欲郎君因饑以啜之,果愈此疾。烹鮮之會,乃權詐也。

震按:以上四條,皆異疾奇方,可備參考。但眼科證候甚多,所選諸案,十不得一,須以治目各種書籍,廣搜遍閱,方有見解,而手法尤宜從師學習,切戒草率。

一婦人眼中忽有血如射而出,或緣鼻下,但血出多時,即經不行,乃陰虛相火之病。遂用歸尾、生地黃、酒芍,加柴胡、黃柏、知母、條芩、側柏葉、木通、紅花、桃仁,水煎,食前服。數劑而愈。

震按:眼衄多是腎陰虛,肝火旺,此卻是倒經。由于血出多,即經不行,可以問而知之也。

孫東宿治孫如亭令正,年過四十,眼偶赤腫,兩太陽疼痛,大便不行者三日。平時汛期,一月僅兩日,今行四日未止。眼科餘雲谷醫治逾候,腫赤不消,而右眼内眦突生一白泡,垂與鼻齊,大二寸餘。見而駭走,以為奇疾,莫能措劑。又見其嘔吐,眩運,伏于枕上,略不敢動,稍動則眩愈極,吐愈急,辭不治。診之,兩寸關脈俱滑大有力,兩尺沉微,曰:此中焦有痰,肝膽有火,必為怒氣所觸而然。《内經》雲:諸風掉眩,皆屬肝木;諸逆沖上,皆屬于火。蓋無痰不能運也。眼眦白泡,乃火性急速,怒氣加之,氣乘于絡,上而不行,故直脹出眼外也。古壯士,一怒而目眦裂,與白泡脹出眦外理同。肝為血海,故血亦來不止,治當抑其肝木,清鎮痰火,則諸症自瘳。先用姜汁益元丸壓其痰火,以止嘔吐。再以二陳湯酒連、酒芩、天麻、滑石、吳茱萸、竹茹、枳實,一帖眩吐俱定,頭稍能動,改用二陳芩、連、谷精草、夏枯草、香附、吳茱萸、苡仁,四劑目疾全愈,血海亦淨。

震按:此案現證甚怪,治法甚穩。因知醫病,隻要明理。母庸立異也。

周慎齋治一人,喪子,悲哀太過,兩目腫痛,用獨參湯而愈。蓋悲哀則傷肺,金虛則木寡于畏,肝火上逆而目痛。人參補肺,肺王則木沉火降也。

震按:兩目腫痛,用獨參湯奇矣。及講明其理,始知是正非奇,然亦須審兼見之證,與脈象若何。蓋木寡于畏,肝火上逆,目既腫痛而或赤,脈若弦大而且數,口渴内熱,投以此方,不虞其痛之喪明乎?

報國澄和尚,患眼疾二年,服祛風清熱藥過多,緻耳鳴嘈嘈不止,大便常苦燥結,近來左眼上微翳,見燈火則大如鬥,視月光則小如螢。詢諸方家,俱莫能解,因以質之石頑石頑曰:此水虧而陰火用事也。試以格物之理參之,如西洋玻璃眼鏡,以十二鏡編十二支為一套,無論老少,其間必有一者能察秋毫,則知人眼有十二種偏勝,故造鏡者,亦以十二等鉛料配之。取鉛以助陰精,料以助陽氣也。若鉛料之輕重,與眼之偏勝不相當,則得之反加障礙矣。月乃至陰之精,真水内涸,不能泛濫其光,所以視之甚小。設加之以鉛重者,則視月必大矣。燈本燃膏之焰,專擾乎陰,不能勝其灼爍,所以見之甚大。設加之以料重者,燈火必愈大矣。合脈參證,知為平昔勞傷心脾,火土二髒過燥,并傷腎水真陰也。遂疏天王補心丹與之。他如中翰徐燕及,見日光則昏迷如蒙,見燈火則精彩倍常,此平昔恒勞心腎,上盛下虛所緻。蓋上盛則五志聚于心包,暗侮其君,如權黨在位,蒙蔽九重。下虛則相火失職,不能司明察之令,得燈燭相助其力,是以精彩勝于常時。此與嬰兒胎寒夜啼,見火則止之義不殊。未識專事眼科者,能悉此義否?

震按:此論實有格物妙義,而于施治方法殊少發揮。後之閱者,似難則效。然餘輯是書,隻從舊案拔其精粹,非為對證檢方、分門尋法者設也。理已講明,方可會悟,所謂中道而立,能者從之。

【阿尼古評讀】上面幾則都是關于目疾方面的醫案,這幾年随着經濟的快速發展,數碼産品的廣泛使用,加上夜生活日漸豐富,熬夜族越來越多,無論小朋友還是成年人眼疾方面的疾病呈高發趨勢,多數醫院的眼科人滿為患。摒棄掉不良用眼習慣加強眼睛的自我保護很重要。

《内經》雲:眼為五髒六腑之精華。又雲:肝藏血,目得血而能視,肝開竅于目。故凡有目患,必見諸五輪。分别金、木、水、火、土五行,能知五髒六腑所受何逆,且知陰陽表裡,寒熱虛實。如偶感風、寒、濕、熱、燥、火六淫之氣緻病,謂之外感緻病;若由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之氣緻病,謂内傷緻病。六淫之氣緻病者屬陽,故外障居多,而間有傳入陰分變成内障者;其内傷七情之氣緻病者,内障居多,而外障少見。且人之一身,全仗氣血流行,氣行則血行,榮衛調而無窒礙,自然無病。凡眼目緻病之由,必肝經血海有所窒礙,而逆于各髒腑,見症在五輪上分辨。若肝經營衛調和,奚能緻病哉?誠如俗語雲,村中無鬼萬民安,此言雖鄙,實有至理。所以凡審理目患,外障必從肝經打點,内障必從腎經打點,皆以調氣活血為根本,妙在臨症施治,随機用藥,則投無不效矣。

回頭再來看文中的醫案,案一是李東垣治病患飲食失當引發的眼疾,主要是内傷于過食辛熱食物以緻生内熱,内熱上乘傷于目。文中又分析了病機為血虛陰弱所緻,治宜清風熱涼血益血,方用滋陰地黃丸。文後又對方義、藥理進行詳細解讀,是非常值得一讀的醫案;第二則醫案魏夫人目翳爆生,其色綠,對其辨色理論我不甚了解,說是目翳色綠乃是腎肺為病所緻。若是其他中醫友友有有關辨色方面的論著還望指點一二,不勝感激。案三羅謙甫醫張子敬,以年老體虛論治,重點健運中焦,囑咐病家慎言語、節飲食,懲忿窒欲使眼疾不治而治。這些很值得我們學習,比如案一就是傷于飲食而緻眼疾。丹溪治一老人,目狐盲,他無所苦,以大虛治之而愈。遇年老病家務必辨證仔細,不要輕易就用苦燥清熱之劑以免傷正反而加重病情。後面幾則醫案有的因濕、因熱、因痰、因血瘀,比如呂滄州治視物倒置案,用的催吐法,不過對于該則醫案和陳吉老治富翁子,均辨證為髒器體内肝膽位置有異引起的眼疾不甚理解。孫真人治衛才人案脈診問診都非常仔細,孫真人尚且臨證時借助問診進一步确定自己的辨證,更何況我們普通後學之人。

辨證過程就是去僞存真的過程,看現在很多混迹于網絡行醫之人,僅憑一個舌診就敢給病家處方抓藥,實在不敢苟同,李士懋前輩曾經指出,有時候舌象也有假象,臨證務必脈診,舌診,問診,有條件的把聞診和觸診也運用上,比如婁紹昆前輩一直強調的腹診,這些辨證現在經常不被臨證醫家重視。最近在讀何運強主任的《經方實踐得失錄》裡面對經方體質的辨證也非常實用,尤其是針對一些求醫多次的疑難雜症,在六經,八綱辨證還不能明了的情況下,體質辨證也是非常不錯的切入點,文後也有相關的文章歡迎閱讀。

關于眼疾方面的中醫論著也挺多,由于篇幅的原因就不在一一贅述。

注釋:

①滋陰地黃丸《醫方集解》·明目之劑

古代劑量:熟地黃(一兩) 生地黃(一方兩半,一方七錢半) 柴胡(八錢) 黃芩(酒炒) 當歸(酒洗)各五錢天門冬 地骨皮 五味子 黃連(酒炒)各三錢 人參 甘草(炙) 枳殼(麸炒)各二錢

煎服法:蜜丸,茶清下,日二服,忌食辛熱之物助火,寒冷之物損胃,使藥不上行。

主治:血弱氣虛,不能養心,心火旺盛,肝木自實,瞳子散大,視物不清。(滋陰升陽 一名熟地黃丸 東垣)

方解:(肝為心母,子能令母實,故心火旺則肝木自實。肝主風,心主火,瞳子散大,乃風火搖動之征也。水不能制火,則清和之氣乖亂,而精液随之走散矣。精液走則光華失,故視物不清也。)

(《綱目》曰:心脈俠目系,肝脈連目系,手足少陽之脈絡于目外小眦,風熱從此道上攻頭目,緻偏頭痛腫,瞳子散大,視物昏花,血虛陰弱故也。宜涼血養血,收火散火而除風熱。)

此手足少陰、足厥陰、少陽藥也。熟地、當歸養血;生地、地骨涼血;黃芩瀉肺火;黃連瀉肝火;天冬清肺而滋腎;柴胡散肝而升陽;五味收耗而斂散;人參、甘草以益氣補中;枳殼以利氣行滞也。

(《本草》雲:枳實、枳殼,皆能明目,故目疾方多用之。)

作者:俞震,編輯/劉繼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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