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 優寶
那年冬天,一個滿頭“白發”的孩子走進教室,他頂着一腦袋的雪花,就連眉毛也被染白了,看着就像一個小老頭。
大家都被這張圖逗樂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管他叫“冰花男孩”。
随着社會媒體報道,人們才逐漸看到這些生活在大山裡的孩子,每天過得有多麼不容易。
這樣的熱點事件每年都會出現很多,他們的人生軌迹看得人心中五味雜陳,不免留下許多感慨與同情。
也總讓人想知道,他們在那以後過得怎麼樣?命運又是否因為輿論而被改變?
冰花男孩
他叫王福滿,出名那年才小學3年級。
他說那天要考試,家裡他隻有3件衣服,那些穿髒了還沒有洗出來,看着天也還算晴朗,就随便穿了件還算幹淨的薄衣出門。
可沒想到,看着風和日麗的天氣卻是出奇的寒冷。
他家住在海拔很高的大山裡,離學校很遠,足有十幾公裡,每天要走 2 個小時的山路去上學。
年幼的他還不知道海拔與氣候的關系,因此等走到教室,頭發、眉毛已經滿是冰花。
然而這旁人眼裡的人間疾苦,在小滿和他的同學看來,早已習以為常。
大家隻是笑了笑他頭上的那些“裝飾”,對他那雙生滿凍瘡的小手也見怪不怪。
但這卻深深觸動了很多人的内心,不止感歎于命運的不公,也感慨着為何越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就越懂事。
小滿最大的願望就是好好讀書,以後掙大錢。
他說:
“上學冷,但不辛苦!”
他說:
“奶奶身體不好,我要掙錢給奶奶治病。”
童言稚語的背後,仿佛看見了一個家中頂梁柱的身影。
父親常年在外打工,母親也已經離家多年,不知去向。
家裡隻剩下他、姐姐和奶奶,住在又老又破的土房子裡,家徒四壁。
每一天,天剛蒙蒙亮,他便要自己穿衣洗漱好,再幫奶奶把豬食煮上。
煮豬食、打豬草、喂豬、劈柴、生火、洗衣,做飯……所有的家務活,他都會幹。
全家隻能靠着父親那點微薄的工資,一到冬天便凍骨難熬。
而學校裡也是一樣,老師們隻能靠給窗戶塞上紙闆,貼上塑料闆,備好熱水禦寒。
但這點防護措施隻能說聊勝于無,多少顯得有些徒勞。
他們的艱苦生活全被報道了出來,很快政府與很多好心人便紛紛施以援手,時間也一晃便過去了4年。
這些山區留守兒童的生活終于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政府給學校添了很多大功率供暖設備,完善了學校各處的基礎建設,還加蓋了新宿舍,被子都是加厚的,全部由學校提供。
轉山包小學甚至有了自己的實驗室、美術室和計算機室,課堂也用上了電子教材。
小滿選擇了住校,這下他再也不用趕2個小時的山路了,走路10分鐘就能到教室,距離才幾百米。
小滿一家也住進了有二層樓的新房子,最讓小滿開心的是,媽媽回來了。
睡在暖和、幹淨、寬敞的屋子裡,小滿說他很多時候做夢都會笑醒。
媒體還圓了他立志當警察的夢想,把他和姐姐一起接到北京,參觀了人民公安大學,目睹了警察的風采。
他們還去參觀了北京特警總隊,到天安門廣場看了升旗,爬了長城。
但大家又開始有些擔憂,這些“幫助”會不會讓孩子的性情就此改變?
不忘初心
人們想起了《變形計》,那是一檔毀譽參半的節目。
導演的初心本是通過農村孩子與城市孩子的交換生活,讓兩者互補不足,消磨城市孩子的驕奢跋扈,助長農村孩子的見識夢想。
但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卻很容易。
隻是半個月的光景,基本無法徹底改變城市孩子的性情,卻輕易改變了農村孩子的一生。
那些習慣節儉必須獨立的農村孩子,一旦脫離了原有的生活環境,便再也回不到從前。
那麼,一度成為“網紅”的小滿呢?
他的結果是令人欣慰的,年前媒體又來到學校采訪。
校長說,
“小滿的數學成績一直在班上排前三,五科綜合成績全班前五,目前擔任班裡的勞動委員,和同學們的關系也很好。”
“社會的關注,讓學生們深刻地感受到世界的美好,學生們精神面貌改變很大,走出大山開始有了明确的目标,學生心裡種下了夢想的種子,未來可期。”
小滿在城外看到了自己和别人的差距,回到小村,卻沒有對自己的家境和生活,産生絲毫的輕蔑和嫌棄。
優家教育創始人吳臻老師
曾談起:
家庭殷實的霍啟剛和郭晶晶是富豪家庭中的一股清流,日常生活節儉,即使工作再忙也會經常親自下廚為孩子烹饪美食。
閑暇時光陪孩子一起玩耍,帶孩子到農田插秧,他們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多麼特别,也從來不按照别人眼中的豪門标準去生活。
真正的富養不在于買了多貴的衣服,多貴的玩具,而是精神上的富足和自由。
出身和起點,是像小滿這樣孩子的困境,甚至是他們童年的夢魇。
但那些無私者的關愛卻是一道陽光,照亮了孩子内心的陰暗世界,點燃了他們的希望之火。
而這種用愛與希望築起來的篝火,才會一直燃燒下去,生生不息。
一個精神富足的孩子,才會不忘初心,自強不息。
英雄少年與母
“冰花男孩”隻有一個,但像“冰花男孩”一樣少年成名的孩子,不在少數。
2019年11月30日夜晚,河南鶴壁一個年僅3歲的小女孩不慎掉進了20米深的機井。
井口寬度僅有30公分,比一張A4紙大不了多少,這讓在場的救援隊束手無策。
一位救援隊員提出讓自己上初三的兒子王泯燃嘗試下井救人。
當别人問起男孩多大的時候,他脫口而出“17歲”,他沒有感到絲毫害怕,反而怕自己的年齡太小(實際14歲),不讓他參與救人。
寒風裡,男孩脫下了棉衣,倒挂下到井裡,很快低溫、缺氧、頭部充血等問題頻頻出現。
大家都很擔心男孩的身體狀況,但男孩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要把小妹妹救出來。
他在和時間賽跑,在和死神博弈,終于在第6次下井時,營救成功了。
小女孩兒噩夢結束的那一晚,是王泯燃成為大家口中“少年英雄“的第一天。
他的故事立馬進入了阿裡巴巴天天正能量團隊的視野,成為特别獎獲得者。
一時間,新華社、人民日報、央視新聞等平台紛紛報道,中國共青團網、揚子晚報、廣州日報等微信平台迅速轉發。
再接下來便是央視《中國少年說》的舞台,這個男孩迎來了自己人生的高光時刻。
大額獎金,越來越多的報道,讓男孩的母親察覺到兒子内心起了一些變化:
“一開始接受采訪,是因為記者告訴我們,這樣可以弘揚正能量。”
但她清楚兒子本就比同齡人懂事一些,這次經曆讓他變得更成熟了,對人對事都有很多自己的思考。
獎金,成了男孩上學的部分費用,剩下的都用作一家人參與鶴壁山城無疆公益救援協會,和當地守望幸福關愛留守兒童組織的經費。
而那些商家的贊助、合作,則全部被回絕了。
平日裡,夫妻二人帶着王泯燃和女兒一起,參與一些在車上幫電、充氣的志願者服務;也會去幫忙尋找一些因為智力有問題,而離家出走的老人或兒童。
“他們年齡畢竟還小,先參與一部分力所能及的。”
去年河南暴雨,夫妻倆又分工參與了武裝部聯合發起的應急救援:
“他爸爸留在家附近,我随着隊伍去浚縣抗洪了7天。”
疫情再次蔓延到河南的時候,男孩的姐姐成為了當地核酸檢測的志願者,男孩也在社區參與了志願者執勤。
這是這位母親傳達給兒子關于“英雄”的概念,她說:
自己所理解的“英雄”,隻是能夠幫助更多人的人。
而疫情也讓男孩心中的英雄有了一個更具體的形象——終南山。
“他自己說過,覺得鐘南山就是他心目中的英雄,他把他當做榜樣,希望以後能像他一樣從事科研工作。”
有的人遇到生活的麻煩,總能夠善于運用自身的智慧予以化解,踐行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理念;
有的人遇到内心的創傷,往往能夠自我治愈并能夠重新向上生長,綻放生命的美麗;
有的人雖未獲取令人向往的财富,但思想中有着飽滿的人生哲學,在相關理論和思維的指引下,自己的人生道路相對來說也是一種小小的成功。
這裡面有自身的感悟,也有父母的引導,孩子的人生如果沒有了具體的精神作為指引,未來的生活質量自然會大打折扣。
然而精神之富足不在于眼光見識,不重于涉世經曆,隻在于他的内心。
唯有内心強大者,方可風輕雲淡,榮辱不驚,安度一生。
願每個孩子都可以得到善意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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