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偷盜為業的人,在江湖中屬于“八大門頭”當中的“要門”,既然稱之為“門”,就可見其複雜多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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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賊”就是以“偷盜”為業的人,江湖中幹這類勾當者種類很多,因其作案對象不同,名稱也各異。以北京為例,“竊賊”稱為“小绺”,行話叫做“老榮”、“鉗工”、“鑷子把”等等。“竊賊”行當又分為“黑潛”、“白潛”“大飄洋”和“輪子錢”等多種。
“黑潛”是專在夜裡偷盜;“白潛”是白日作案,行話叫“闖堂”;“輪子錢”是在火車、汽車等公共交通工具上偷竊;撬鎖開門行竊的叫“杆疙瘩”;翻牆或從天窗進房盜竊的叫“高手匠人”;挖牆盜洞進屋盜竊的叫“穿窯”;天剛亮混進院内偷竊的叫“吃露水錢”;夜晚用長竿鈎取财物的叫“吃竿子錢”;偷貓叫“伏虎”或“蒸壽桃”;偷雞的叫“擗菜”等等。小偷中也有師徒的“名分”,由師傅向徒弟傳授其“偷竊之術”,而且“分幫分行,又分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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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輪子錢”的小偷有單獨行動的,行話稱為“孤燕”,也有團夥行竊的。“孤雁”一門技術高超,專偷錢包、手表、珠寶等貴重物品,其手法以“抹子活”(刀片)、“挑天窗”(打開對方口袋)為主,一旦成功,便可獨享其利。團夥行竊則是分工合作,除了有專人實際操作外,還有“護拖的”(給打掩護的)和“過拖的”(轉移贓物的)。這類小偷,除偷竊旅客随身攜帶的錢物外,還觊觎旅客的行李、箱包等大件的物品。萬一“掏響”(即被對方發覺),就以拿錯了搪塞。有時還他們還會對“多管閑事”、“不識時務”的旅客大打出手,其行為極為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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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吃朋友錢”的竊賊,這種人一般都善于交際,與任何人見面便熟,有時還會親熱地遞煙談笑,敬茶敬酒。一旦時機到來,便發動“二指”,展示其“鉗工”技術。萬一“掏響”,他也會以“鬧着玩兒的”相掩飾。這類小偷中不乏妙齡女子,她們花枝招展,招搖過市,故意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如發現“多情男子”,變粘糊上去,與之纏綿,在對方三魂渺渺,七魄悠悠時趁機下手。還有不少“果食碼子”(即少婦)和“姜鬥”(大姑娘),假充“小富婆”和“洋氣的小姐”,出入各種娛樂場所,且騙且偷,如魚得水。
人如果不慎被你抓住,她們會立刻反咬一口,說你摸了她。這時,一準會有“見義勇為”的小夥子,上前要打你這“色狼”,等你松手一擋,那位如花似玉的“美女竊賊”就趁機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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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攢子錢”的竊賊,一般都是幾人結夥,他們專門在廟會、商場、各種娛樂場等人員繁雜處行竊。
還有一種竊賊叫“吃商買”,也是幾人一夥,他們是以顧客面目出現,專偷高檔商店或商鋪。行竊時先要看貨,要來一大堆商品,一人挑挑揀揀,讨價還價,吸引商家注意力。另一人趁機在側後行竊,“過拖”者再将藏贓物及時轉移。
小偷中也有所謂的“義賊”,他們“偷富不偷貧,偷官不偷民”,對江湖中的窮哥們和貧困人家樂善好施,比如電影中的“百變神偷”,《水浒傳》中的“鼓上蚤時遷”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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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行當,有其特有的“行話”,也有其獨特的“忌諱”,比如,吃飯叫“造粉子”,因為“飯”與“犯”字同音,盜賊最為“忌諱”。“死”叫“點”,露出破綻叫“卯拖”,旅館不叫“琴頭”或“窯基”叫“堂子”,竈房叫“夥食堂子”,寝室叫“熱堂子”,天黑叫“墨”,天明叫“膘”,長工叫“空子”,挨打叫“開”,耍刀叫“琢”,外出作案叫“出煤”,皮包叫“腰子”等等。
在民國時期的上海,“賊有賊伴,盜有盜夥”,搶占地盤,各據一方。盜賊各幫在上海的勢力範圍大緻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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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區是“本地幫”的地盤,英法租界内有一部分地區可以“遊擊”;公共租界的虹口區,是“廣東幫”的勢力範圍;英租界内有一段是“浙江幫”的活動區域,十六鋪一代則是“安徽幫”的行竊場所。比較獨特的是還有專吃“掌錢”的人,吃“掌錢”就是看着小偷扒竊後,上前去說幾句“行話”就“分成”,這種人在“盜竊行當”當中都是有一定威望的,按照以前的老規矩,要四六分成。
各“幫”不能随便侵入對方的勢力範圍去“搶生意”,如果不聽警告,輕則毒打一頓,重則砍去手腳。在“強者為尊需讓我,英雄隻此敢争先”的舊時代,各“幫”為争搶地盤,“結夥械鬥”是常有的事,在這種情況下,落單的小偷是很難立足的,不得不投靠各“幫”,尋求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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