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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往事(二)

到達徐州的時候中轉做了客車,糟糕的是那一次我暈車了,很難受很難受。一路幾個小時的車程我不知不覺睡着了。到了目的地應該是半夜的時候了,周圍一片漆黑,隻是在盛夏的夜晚并沒有多麼安靜,因為到處都是蟬鳴的聲音,我記得那個時候賣瓜的人都在外面支個蚊帳睡覺,守在瓜的旁邊。

至此,我也記不清究竟搬過幾次家了,我記得應該是第四回,似乎每次搬家都是那麼突然,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準備。我有一次放學時遠遠的就能聽見我的母親喊我,因為是搬家了她得過來接我,要不然我可是找不到現在家的位置的。

這個地方是一個叫河灣村的地方,我的學校是在張村,張村和河灣村是一坐橋相連的,橋的名字叫河灣橋。這個村莊周圍都是廠子,當時在村子的南方有大蒜廠,主要是用來長期儲存大蒜用的。而如今這個村子也變了模樣,周圍蓋起了高樓,也建了不少廠子,可能唯一沒變的就是那座兩村相連的河彎橋。

那時候河水很清澈,到處能看到魚兒,也正因此這五年多的時間裡我總是和小夥伴去河邊玩耍,那真是一段難忘的記憶,我的童年另一幅篇章也由此展開。

剛到這個村子的時候正是暑假,學校還沒有開學。父母放假時會帶我去有小龍蝦的地方去釣小龍蝦,每一次都能收獲滿滿,這也是人生第一次實現了小龍蝦自由。至于小龍蝦的做法則是簡單粗暴,小龍蝦去掉頭隻留下蝦尾的一部分然後放在油鍋裡炸,茲拉茲拉的聲響伴随着肉的香味真是讓那時候的我垂涎欲滴啊。

那時候我們家也剛剛開始有了起色,但是依舊吃着粗茶淡飯,偶爾開開葷像是過年一樣。我最愛吃的是鹹菜,最愛喝的是大米粥,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有一次我離家出走了,也不知為何我走着走着走到了我的學校。那時候的學校還是瓦房,牆面上長滿了青苔,木框的窗戶不知道被人修補了多少次。學校裡就幾間教室,我一個人蕩着秋千,這一蕩就到了傍晚,家人把我找回了家。說起離家出走,我還真不願意提起這件事,一項乖巧聽話的我還能離家出走,我對自己也很是意外。

開學的時候,我進了校園,一個人站在角落裡,肩膀上背着被縫補了很多次的破書包。對我來說那一切真的是很陌生,自己就像一個傻子一樣,也聽不太懂他們說的話,隻有他們慢慢的說我才能聽懂個大概意思。到後來我的口音已經和當地一樣了,真是在一個地方時間久了就自然而然會了當地的語言,真的不需要刻意的去學。

那時年少的我其實也有喜歡的人,她們是一對雙胞胎,我喜歡的是姐姐,直到現在我還記得她們的名字,而現在那對雙胞胎姐姐早已成家生子,妹妹也在去年結了婚。而我的手機裡還有她們家的全家福,那時候的喜歡不需要用言語來表達,也沒有什麼羞澀,好像喜歡隻是喜歡。如果後來我沒有回到我的家鄉,我想我早已在這個河灣村成家立業了。一切都是選擇,隻是那時的我太小了,并不由得我去選擇,五年多的時間我早已适應了當地的一切,我對這裡甚至把它當作我第二個家鄉,對家鄉對小夥伴的感情已經根深蒂固。就

生活慢慢變好之後,家裡買了第一台電視,一個黑白畫面大腦袋電視,電視上方有着銀色金屬的天線,側方有個黑色的旋鈕,這個黑色的旋鈕是用來調節頻道的。我第一次看電視看的是【精衛填海】或許是第一次看電視的原因,對電視裡面播出的影像充滿了新鮮,我就徹徹底底成了電視迷。2008年的北京奧運會我就是用這台小小的電視機觀看的。

後來呀家裡在同一個村子搬了家,家裡的電視也換成了更大的“大腦袋”隻不過後來的打雷天把電視劈壞了。隻有我知道趴在被窩裡吃着喔喔奶糖看着電視是多麼令人開心的事。

那時候流行聽收音機,因為收音機裡面會播放很多很多的歌曲,類似後來的MP3,小巧的收音機插上耳機就變成了随身聽,真讓我在學校裡好一頓的顯擺。

我們家租住的是農村大院,院子很大,院子裡還有二層小樓。有一天樓下搬來了一家子,新搬來的那家裡有一個小女孩,年紀大概比我小個二三歲,長得很漂亮。 白天大人都在廠子上班,而我就在她的家裡坐着聊聊天,還會時常的一起溜達,那是我除了學校裡的同學外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後來呢我父母朋友家的孩子也來了河灣村,也是一個女孩,小我整整五歲,記得那時候她黑黑瘦瘦的,我上小學,她上幼兒園,我們經常一起上學放學。直到現在快認識二十年了,有人說這是青梅竹馬,而我說她隻是我的妹妹。長大後的她依舊瘦瘦的,隻是不再像小時候那麼黑了,很是漂亮。 我喜歡别人叫我海洲,也喜歡她總在我屁股後面叫我海洲哥。

我的父母是在電瓶廠從事磨片工作,灰塵很大,除了這些體内的鉛都會超标很多,每隔幾個月都會在廠子裡打吊瓶。正是因為這個危險而又傷身的工作才讓我們的家越來越好,說是拿命換錢一點也不為過。有工作就會有事故,我父母朋友家的親弟弟在這個廠子從事切割工作,因為分神切掉了食指和小拇指,那時候是我父親用塑料袋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指和衆人去了醫院。

至于工作為什麼會分神,是因為那個時候父母朋友家的弟弟和自己的媳婦吵架了,吵吵着要離婚。自那時我似乎懂了什麼,卻又不懂了什麼。

我父母的朋友,是我們家的貴人,如若沒有她,我們現在的家還不知會成什麼樣子,是不是現在我也在種地?留着寸頭和稀疏的胡茬,滿身被太陽染成黑褐色的身子,我能想到那絕對是另一個樣子。寫到此時不由讓我想起我鋤大崗的日子,一身勞保衣褲,戴着手套,和一把鐵鍬,穿着沉重的靴子,至此我的裝備就全了。那時候要想幹到活就隻能起大早,淩晨三點起床 ,四點天剛蒙蒙亮就去指定地點等活。那時夏日炎炎,幹活的時候鐵鍬剛接觸地面的一瞬間我就感覺到大汗淋漓,但也要堅持到夜晚。沒過多久我也成了黑孩,那時候的飯量是很驚人的,吃了四碗米飯還是覺得很餓,哪像我現在呀吃上一碗就感覺撐的不行。鋤大崗的這幫人就隻有我年齡最小了,他們平均年齡都在45歲左右。我這個人一點都不怕吃苦,因為我知道什麼事都是先苦後甜,也正因如此我才能在一個個放棄的念頭裡崛起。

在河灣村的那幾年,我記得隻有一年下起了雪,即便當時是一層薄薄的雪也讓我開心不已,真的是好久沒看見雪了,就像我好久沒有看到自己的家鄉一樣,那種心情更多的是對家鄉的思念。

我從小是一個少言寡語的人,不善于表達,話長藏在心裡,對外我總是報喜不報憂,任何事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獨自在外就開始獨來獨往了。。。至于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對于感情我是一個深情的人,對于生命我是一個善良的人,對于陌生人我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對于喜歡的人我是一個會紅着臉的人,對于生活我是一個樂觀的人,對于我自己則是一個很簡單的人。人無時無刻都在修行,我也不例外,我隻想成為更好的自己,哪怕明天依舊是重複的我也能活的不一樣。

上學的時候常常和小夥伴們上網吧,那個網吧很小,大概能有二十台機器,上網呢1塊錢1小時,我玩的遊戲也很特别,正因如此吸引了網吧的“小網管”,這個小網管是這家網吧的小主人。他經常看我打遊戲,那時候我玩的是【生化危機4】至此以後我上網就沒花過錢,也正因如此我去網吧的次數多的我自己都數不清,當時隻要有時間就會去,哪怕是在上學時的午休。所有空閑時間都在網吧度過了,作業自然而然也就寫不完了,結果就是被老師罰。罰的也很特别就是雙腿直立俯身雙手放在腳面上,雖然不累但是時間長了雙腿會麻,以至于罰過之後都無法正常走路了,摔倒了很多次。每次房間的一大早我都會跑去那個網吧,每次我去的時間都很早,五點多就過去了,那個時候網吧都不開門,我就躲在遠處靜靜的等待。慢慢的我知道了什麼是耐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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