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音樂人曾說:如果要用一首歌來代表20世紀的中國,那就是王洛賓的歌。和《在那遙遠的地方》、《達坂城的姑娘》等一起被人們識記的,還有歌王的愛情故事。杜明遠、卓瑪、黃靜、三毛,這四個名字背後立着的是四位性格迥然不同的女人——熱情奔放的洛珊、美麗絕情的卓瑪、恬靜體貼的黃靜、浪漫敏感的三毛。可以說,這四個女人的存在,貫穿了王洛賓的一生,使得這個蓄着山羊胡子的小老頭兒的形象更加立體、豐滿。
如夢似幻杜明遠
1934年,中學音樂教員和藝專芭蕾舞女學生第一次相見了。也就是這一見,為這對俊男靓女的感情之路拉開了序幕。要說這相見的地點多少也有些悲情,北京某破廟禅房。相見的原因——赈災義演,頗具“革命浪漫主義情懷”!
先說說這杜明遠何許人也。杜明遠就是衆人口中的洛珊(特殊時期,為了兩人路上方便,杜父為婚後的杜明遠改名洛珊,與王洛賓以兄妹相稱),歌王王洛賓的結發妻子。1934年的杜明遠是藝專的一名芭蕾舞學生。
一來二往中,這對才俊互生情愫。就在王洛賓準備對杜明遠展開追求時,“七七事變”爆發了,杜明遠回到了河南開封的父親身邊,初入愛河的兩人飽受相思之苦。後來,杜明遠給王洛賓寫了一封信,也就是這封信将兩人的關系迅速升華。
王洛賓輾轉來到了開封。接下來的事情異常的順利,準嶽父對這個年輕後生很是滿意。于是,為兩人舉辦了簡單的婚禮。
婚後的兩人遵囑父訓,投奔延安。期間各種輾轉自不必說,而隐患也就在這輾轉之中滋生了。夫妻倆到了西甯後,不到一年,過不慣艱辛日子的洛珊選擇獨自一人回到蘭州,開始了兩地分居的日子,王洛賓隻有寒暑假才能與妻子小聚一段時日。年輕夫妻兩地分居,終不是上策。
1941年春,王洛賓從友人處得知洛珊變心的消息,這個消息如平地起驚雷一般炸破了他的平靜生活。帶着一肚子的困惑,王洛賓一路風塵地趕回了蘭州的家。
“今晚你住在哪裡?”隻這一句話,王洛賓什麼都懂了,起身離開。幾天後,蘭州日報刊登了兩人脫離關系的聯合啟示,至此,這段婚姻算是走向了盡頭。
心愛姑娘薩耶卓瑪
《在那遙遠的地方》這首歌創作于1939年,歌中的“好姑娘”正是藏族姑娘薩耶卓瑪。在後人的眼中,卓瑪就像是歌王的夢中情人,有愛情,卻囿于家有正妻而不敢越雷池半步。
卓瑪是金銀灘千戶長同曲乎家的三千金,有着藏族姑娘獨有的那一份靈氣與可愛。王洛賓随同的《祖國萬歲》劇組正是駐紮在她家裡。拍攝時期,由于尋不到合适飾演幫工的藏族青年,王洛賓被導演安排穿上藏袍扮起了幫工。就這樣,王洛賓和飾演牧羊女的卓瑪朝夕相處地度過了三天。
三天的時光,仿佛是做了一場夢。這期間,兩人有很多類似情侶又超越情侶的默契和甜蜜。
然而,自小接受中國傳統教育的王洛賓雖說外表俊秀浪漫,骨子裡卻是守舊的,自覺遵循着對婚姻忠誠的那套邏輯。面對美麗又多情的卓瑪,他愛慕,也隻是止于愛慕,再不敢有過分的舉動。
于是,《在那遙遠的地方》出現了。
第二任妻子黃靜
王洛賓永遠忘不了黃靜,直到他臨終前,在他寓所的客廳的牆上,也懸挂着愛妻黃靜的遺像。
在王洛賓的心中,愛妻黃靜的地位無人可代,她身上有着女性罕有的溫柔與寬容,是一個完美的妻子。當然,最初的時候,王洛賓可是懷着“報複生活”的心态與黃玉蘭結合的。
“如果為了建立家庭需要結婚的話,那麼,不管什麼人,什麼樣,我就同意,一切聽由你們操辦。按舊式,不見面,結婚時再見。”1945年,剛出獄回到西甯的王洛賓對熱心張羅他婚姻的朋友說了這麼一番話。
而後,他與17歲的護士黃玉蘭(後王洛賓因其娴靜溫順為其改名黃靜)結婚了。在揭開新娘紅色蓋頭的那一刻,王洛賓被黃玉蘭幹淨标緻的臉驚豔到了,原本冷淡失落的心已被暖化一半。後來的生死相依更是讓王洛賓覺得黃玉蘭的賢惠豁達、難得寶貴,簡直是上帝賜予的禮物,她天使一般照顧着歌王。
幾經磨難周折的王洛賓終于帶着妻兒回到北京,在嶽父的資助下買了一座四合院,在北京落了戶。
1951年,王洛賓再次入獄了。在被帶走之時,王洛賓實在放心不下家中大出血的妻子以及三個年幼的孩子,于是,他跳車逃回家中。還沒來得及做出安排,王洛賓就被追來的新疆軍區幹部再次帶走了。一個多月後,黃玉蘭病逝。
這獄,一入就是15年。愛妻的寬容豁達,冥冥之中鼓勵着王洛賓,捱過了漫長的15年牢獄生涯。直到1996年老人仙逝,王洛賓從未動過續弦的念頭
狂熱“孩子”三毛
因為三毛的特殊身份,關于三毛和王洛賓之間充滿玫瑰色的感情故事,備受關注,卻也是撲朔迷離,神秘感十足。
熱情奔放的三毛恣意地表達着對王洛賓的愛,而王洛賓卻沒有給出相應的反應。他和她,相差30歲。但是,真正使他們無法融為一體的并不單純是年齡,而是他們各自的世界。他們各自的愛好,待人接物的方式等都不盡相同。三毛是浪漫的、狂熱的。而王洛賓骨子裡是傳統的、清醒的。在王洛賓的眼裡,或許,三毛更像是一個孩子,一個充滿表達欲的孩子。
其實,對于三毛這樣的奇女子,歌王也是動了心的。
三毛,興沖沖而來,失落落而去。對此,王洛賓不是沒有愧疚的。然而,三毛需要的是“荷西”,而王洛賓不是,他隻是“王洛賓”。
如今,“西部歌王”王洛賓已經離開20年了。歌聲,依然嘹亮。
有話要說...